子喬和楚楓謹還沒走到正廳,就看到慕容熙和夏子墨在前面的院子裡等着,看到子喬和楚楓謹,兩人的神色都有些緊張,對看了一眼之後,慢慢地着子喬她們走過去txt下載。
“子喬,”走到子喬她們身邊,慕容熙和夏子墨開口喚了子喬一聲,目光飛快地看了眼楚楓謹。
子喬蹙了蹙眉頭,朝面前的兩個男人翻了個白眼,無語道:“叫我幹嘛?沒看到母妃嗎?還不給母妃行禮?”沒想到慕容熙和夏子墨看到楚楓謹,倒是害羞起來了。雖然他們的表情不明顯,可是子喬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來的。t7sh。
楚楓謹眼角已經噙着淚水,看着慕容熙和夏子墨的雙眼,滿是複雜的情緒,激動,欣喜,愧疚,悲傷。
慕容熙和夏子墨也看着她,並沒有開口,如果不是因爲子喬,他們,或許不會和她在這樣的i情形下相見。
只是,他們兩個面對着她的時候,真的喊不出“母妃”那兩個字。
楚楓謹眨了下眼眸,斂去眼中的那一抹期待,擦乾眼角的淚水,雙眼緊緊地看着他們,哽咽地開口:“小熙,子墨,對不起?”
慕容熙和夏子墨沒想到她一見到他們,就說這三個字,看着她不停落淚的雙眼,子墨上前兩步,拿出帕子,輕輕地擦拭着楚楓謹臉上的淚水。
“我們都很好?”
楚楓謹一怔,雙眼直直地看着夏子墨,子墨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眼眶一熱,孩童時的記憶不停地在腦中涌現,那慈愛的目光,寵溺的笑容,細心的呵護,耐心的教導......
“母妃......”無意識的低喚,從夏子墨的嘴裡逸出,楚楓謹的身子一僵,雙眼詫異地看着他。
夏子墨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剛纔出口的話,臉色雖然有些不自然,不過,在楚楓謹期盼的目光下,緩緩地開口,“母妃,子墨應該早些回來的,對不起?”
“子墨...真的是你...”楚楓謹看着夏子墨,眼裡的淚水再次洶涌而出。
夏子墨緩緩閉上雙眼,輕輕地擦着楚楓謹留下的眼淚,“母妃,是我,我是子墨。”
看到子墨開口,子喬松了一口氣,目光看着慕容熙,他的雙眼幽深一片,子喬即便直直地看着他,也看不出他眼中閃動的情緒,相較於夏子墨,慕容熙此時的情緒,已經很平淡,清冷地雙眼,竟沒有半絲波瀾。
子喬蹙了蹙眉頭,慕容熙與夏子墨不一樣,夏子墨與楚楓謹一起生活了八年,可是,慕容熙是去年才知道,那個叫楚楓謹的女人是他的母親,在他之前二十年的歲月中,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即便擦身而過,他們也不過是不認識的陌生人,就算有過不小心的對視,也不過是疏離淡漠的目光。
上前兩步,走到慕容熙身邊,子喬微微嘆了口氣,拉了拉他的袖口,示意他低下頭來。
慕容熙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子喬,子喬直接抓着他的肩膀,將他的身體往下壓,慕容熙不明白子喬要做什麼,不過被子喬這麼一扯,他的身體彎了下來。
子喬抓着他的肩膀,湊近他耳邊輕聲低語:“慕容熙,她是你親生的母親,你是他親生兒子,你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不是陌生人。”
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子喬說話的時候,呼出的氣息清晰地噴灑在慕容熙的脖頸上,酥癢的感覺讓他的臉色瞬間紅了起來,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間,讓他那顆淡漠清冷的心,快速地跳動着。
“慕容熙,明白了嗎?記住,她是你的母親,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你是她的兒子,去和她打個招呼。”子喬沒注意到慕容熙的變化,看了眼夏子墨和楚楓謹,示意慕容熙走過去。
子喬放開扯着慕容熙的手臂的手之後,慕容熙的心跳漸漸地穩定下來,臉上的紅暈也淡了下去,雙脣緊抿,並沒有聽從子喬的話,只是淡淡地站着,沒有想要和楚楓謹說話。這些年來,除了在師傅和子墨,現在多了個子喬,除了在他們幾個人面前,他的神情都是淡漠疏冷的。
即便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他也知道或許應該說點什麼,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的目光就那樣對視,慕容熙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移開。楚楓謹眼中的光亮慢慢地暗了下去,嘴角的笑容,有着幾分苦澀,“小熙,母妃很高興。”
慕容熙沒有什麼反應,子喬也知道他的姓格,要他一下子就坦然面對她,是不可能的。
走到楚楓謹身邊,子喬挽着她的手,清淺地笑道:“母妃,慕容熙這孩子的姓子比較清冷,平日裡也總是滿臉傲然的樣子,你別因爲他那七拽八拽的樣子而難過。天色不早,咱們先去吃飯。”
慕容熙皺了皺眉頭,率先擡腳往前面走去,心裡卻因爲子喬的話而鬱悶不已,也不知道誰纔是孩子,還有,他在她面前,似乎從來都沒有七拽八拽吧。
子墨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慕容熙,眼中閃過了然的笑,轉眼看着子喬平靜的雙眼,無奈地嘆了口氣,竟然這丫頭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話,應該是要和她說清楚了全文閱讀。
四人一起吃過飯,想到想要和子喬說的話,夏子墨留下慕容熙陪着楚楓謹,示意子喬和他離開。
子喬不明白夏子墨的意思,聽到他有話和自己說,也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院子裡的大樹底下,夏子墨清亮的目光直直看着子喬,“子喬,我們的父親,你應該知道是誰,對吧?”
子喬挑了挑眉頭,點點頭,不太明白夏子墨要和他說什麼。
“子喬,我們的父親是前朝的王爺,楚璃軒是南楚的王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子喬眸光一沉,垂下眼簾,目光看向不遠處正在翩翩起舞的彩蝶,淡淡說道:“楚璃軒沒有傷害父親,也沒有傷害母親。”
他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明白,只是,她不覺得這會是什麼問題。
夏子墨的面色一沉,沒想到子喬竟然會這樣說,楚璃軒在她心裡,竟然是那樣的重要了嗎?可是,他們兩人中間隔着的那一道坎太寬了,又豈是能夠躍過去的。
無奈地嘆了口氣,夏子墨沉着眼看着子喬,“子喬,你比我更清楚,楚璃軒不會滿足於只做一個王爺,他的目標或許不僅僅是南楚皇帝,還有可能是整個天下。”
“是啊,他的目標,是整個天下,我相信他有那樣的能力,況且,我會陪在他身邊,幫他。”子喬目光堅定地看着夏子墨,直接說出自己的決定。
“子喬,他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如果他知道咱們的父親是前朝王爺,你是前朝郡主,你覺得,你還能和他在一起嗎?你覺得他會不介意你的身份嗎?如果你的身份很平凡,他或許也不會介意,可是,你是前朝郡主的身份,他不可能不介意。如果你以後真的和他在一起,你覺得他會讓一名前朝的郡主成爲他的皇后,讓前朝郡主的孩子,成爲南楚的皇帝嗎?”
夏子墨面色冷凝地說着,子喬對楚璃軒的感情,讓他的心慌亂起來,如果子喬放不下,選擇和他在一起,他甚至已經快要料想到她的未來。不可能有那個皇帝,有那個度量。子喬如果和他在一起,或許他會寵愛他,可是,他會信任她嗎?
子喬眸光一閃,微微眯起的雙眼冷冷地看着夏子墨,清冷地開口,“夏子墨,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該如何選擇我自己明白,就算你是我的哥哥,你也沒有權利干涉我的感情,干涉我的選擇。”
夏子墨面色一僵,怔楞地看着子喬,眼中有着一抹受傷的神色,雖然極快地掩去,可還是存在過。看着子喬固執的目光,夏子墨沉默了半響,緩緩地開口。
“子喬,當年父親和母親被人追殺,被人當成前朝餘孽,追殺他們的人,是南楚的皇帝,是楚璃軒的親生父親。”
“你是不是想要說,因爲楚璃軒的父親追殺我們的父親,是我們的仇人,所以,楚璃軒也是我們的仇人,對嗎?朝代的更換是必然,既然前朝皇帝昏庸無能,聽信殲佞小人的讒言,被人從皇位拉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咱們父親不過是前朝的一個普通王爺,並不是前朝皇帝的兒子兄弟,所以,前朝滅亡,跟我們家關係也不是很大。當年咱們父親雖然被南楚皇帝下令追殺,那也只是南楚剛剛建國之際,新皇帝追殺舊國朝臣,也是很正常的事,況且後來追殺父親的人,並不是南楚皇帝派去的,所以,父親的死,與南楚的皇帝沒有多大的關係。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我不懂什麼國仇家恨,我只知道誰值得我真心的付出。我也只知道,誰對我好。誰能讓我幸福?我很自私,自私到只要自己幸福就好?”
前朝的滅亡,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出生的時候,那個國家就已經不存在了,她體會不到國破家亡的感受,她沒偉大到因爲她出生之前就已經滅亡的國家而放棄自己的幸福。先不說她的靈魂是沐子喬,就算她真的是前朝的郡主,她也不在乎那些所謂的情義。
她在乎的,只是他的一句話。
回到悅親王府,子喬送楚楓謹回去休息之後,便去了軒王府。
楚璃軒正在書房忙着,幾位幕僚正在和他商議着什麼,子喬去到那裡的時候,也沒等他們商議出什麼,看了眼那幾個人,直接開口讓楚璃軒讓他們迴避一下,她有事情找他。
楚璃軒倒也沒有生氣,子喬的話一落,他就毫不猶豫地讓那幾個人先離開,至於沒有商議出結果的事情,日後再議。
書房裡很快就只剩下子喬和楚璃軒兩個人,子喬走到門口將門關緊,往回走的時候,看到楚璃軒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她走過來。脣角噙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娘子,你想要做什麼?把人都趕了出去,還把門反鎖着,你不會是想要對爲夫做什麼壞事吧?那個,書房裡沒有牀呢。”
子喬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在他的長手將自己圈在懷裡的時候,也沒有反抗,只是轉過身子,與他面對面,黑亮的目光直直盯着他。
“楚璃軒,我不是悅親王的親生女兒,我是前朝王爺夏冥羽的女兒,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還要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我就馬上離開,如果你要我,那麼咱們以前的話還是一樣,有了我,你就不能有其他的女人,你的孩子也只能由我來生,至於你的皇位,當然也只能由我生的孩子繼承。”
楚璃軒輕輕一笑,湊到子喬的脣角,輕輕地咬了一口,看到她微蹙的眉頭之後,又繼續咬了一口。
“娘子,你把那幾個人都趕出去,就因爲這事?很重要嗎?還是娘子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想要快些替爲夫生孩子?”
子喬一愣,微微詫異地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幽亮,如深潭般望不到底,深潭之中,是濃濃的情意,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對她的感情,對她的愛意。他的眼中,只有深不見底的對她的感情。
“娘子,我只要你,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不管你什麼身份,如果娘子喜歡,我可以把整個天下給你,讓你當女皇,爲夫就做你的皇夫,不過娘子當了女皇之後,可不許納妃,後宮只能有爲夫一個男人。娘子也只能給爲夫生孩子。當然,在娘子成爲女皇之前,爲夫也願意和娘子一起生孩子的。”
語罷,溫潤的脣輕輕地壓在子喬的脣瓣上,輾轉允吸,仿若她是他最重要的珍寶,而子喬也相信,自己是他最重要的珍寶,
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子喬迴應着他的輕吻,心裡有着濃濃的幸福和甜蜜,她不應該問他那些話的,因爲根本不重要。
在書房裡待了大半天,楚璃軒送子喬回到悅親王府,兩人又在子喬的房間裡膩歪了好一會兒,在子喬即將發飆之前,楚璃軒才悶悶地離開,子喬相信,如果不趕他走的話,這男人絕對可以膩到天亮了去。
南宮擎天在楚楓謹見過慕容熙和夏子墨的三天後回來,楚楓謹也將慕容熙和子墨的事情告訴了他,之前慕容熙和子墨就和子喬說過他們不會回悅親王府,子喬也不勉強他們。至於南宮擎天和楚楓謹,雖然想要他們回王府,他們不願意,南宮擎天他們也沒辦法。
想到慕容熙說過的二十二年前那個讓蕭家的人將他擄走的幕後之人,子喬也問過南宮擎天,只不過南宮擎天也沒能查到是誰。至於當初追殺他們的人,除了南疆的人,竟然還有北周和西秦的人,南疆的人之所以追殺他們,竟然是因爲她父親當年娶了她的母親。
當年南疆的族長夫人,是前朝皇室的公主,那時候爲了拉攏南疆族人,前朝公主下嫁給了南疆族長,雖然前朝滅亡,可是南疆族長卻極爲寵愛前朝公主,前朝公主雖然沒有能力復國,可是得知子喬的父親夏冥羽竟然與叛國的侯府千金候冰璃私奔,馬上就讓南疆族長派人追殺他們,追殺一個前朝的王爺,對南疆族並沒有什麼影響,因此南疆族長爲了討公主的歡心,就派出了不少人手殺夏冥羽和候冰璃。
之所以和北周國西秦國的刺客一起,完全是巧合。
可以說,自己的父母是死在西秦,北周,和南疆人的手裡的。而他們兄妹失散了十四年,也是因爲那些人,夏子墨身上所中之寒毒也是拜南疆人所賜。
當年的事情,牽扯的關係太過複雜,南疆人要刺殺的是子喬的父母,北周和西秦的人,要刺殺的是悅親王。最後的結果就是子喬父母雙亡,子喬兄妹流離失散,成爲孤兒,夏子墨更是身中寒毒,至今仍然會有生命之危。
聽到南疆族族長的夫人依然是前朝公主之時,子喬脣角揚起一抹森冷的笑容,她不介意去找那前朝公主去算算賬的。
只不過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找蕭家的人問清楚,當年是誰,和他們合作,算計悅親王,偷走楚楓謹的孩子的。
這件事情,子喬很有興趣插手。
最近朝堂不太平靜,不少官員紛紛被參奏,貪污賄賂,強搶民女,雖然都不是很大的罪,可是被參奏的人多了,參奏的次數多了之後,羣臣都不淡定了,個個上朝之時,就擔心自己突然被人蔘奏,然後被革職查辦,嚴重的更是打入大牢,一時之間,衆人上朝之時都提心吊膽。
不久之後,衆人才發現,那些被參奏的人,大多是與蕭大將軍關係較好的,不少人都是蕭大將軍的門生,衆人心裡頓時都有些明白,看來蕭家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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