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本殿敬你們一杯。”
楚璃軒走到子喬跟前,微微頓了下腳步,看着子喬的目光,多了幾分揶揄的意味,漆黑如墨的雙眼,極快地朝子喬眨了眨,脣角揚起,直直走到悅親王面前。
“王爺,王妃,本殿敬你們一杯。”
悅親王的目光朝子喬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的,轉眼看着楚璃軒,“恭喜太子殿下?”
楚璃軒笑了笑,閃爍的雙眼熠熠生輝,“日後怕是有許多事情要麻煩王爺的?”
“太子殿下客氣了?”悅親王同樣不鹹不淡地笑着迴應。
子喬撇了撇嘴,南宮擎天早就和楚璃軒勾搭在一塊兒去了,這會子還在假惺惺地套感情,不知道是真的想要糊弄別人,還是兩人都無聊了。
子喬早就決定和楚璃軒在一起的,因此,回到楚都沒有多久,她就和悅親王談過,明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態度,也將楚璃軒的實力透露了一些,悅親王本來就是個聰明人,雖然明着他是皇上的人,可是暗地裡他早就站在了楚璃軒這一邊。
楚璃軒敬完了悅親王,走到子喬跟前,拿起她面前的酒壺,往自己的杯子裡倒滿一杯酒,朝子喬微微一笑,眸底光華閃爍,“郡主,本殿敬郡主一杯?”
自從楚璃軒朝子喬他們的席位上走過去的時候,衆人的目光便朝他們這一邊看了過來,看到楚璃軒朝悅親王和王妃敬酒,這一舉動倒是很正常,剛纔楚璃軒也和別的大臣敬酒。只是,這永樂郡主,是唯一一個太子殿下主動和她敬酒的女子。
雖然衆人私底下都主動太子殿下和永樂郡主之間的事情,可是,那也只是傳聞,並沒親眼看到他們兩人之間有任何曖昧的舉動,可是現在太子殿下和永樂郡主兩人之間的異樣,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關係不一般。
子喬端起酒杯,朝楚璃軒微微一笑,那笑容只有楚璃軒明白,有多麼的邪惡。
“恭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威武?”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子喬微微眯起的目光,讓楚璃軒突然覺得後背有點兒涼。心裡悶悶地想着,還威武呢,呵呵,這丫頭生自己的氣了。不過自己可是她的男人,看到自己被那麼多的女人盯着,她難道不緊張,不吃醋?自己這樣做,也是想要讓那些女人知道,他楚璃軒是她的人。
楚璃軒深深地看了子喬一眼,脣角含笑,回到自己的席案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壺,朝西秦國使臣的席位走過去。
“拓拔將軍威名,本殿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本殿敬將軍一杯。”
“太子殿下客氣?”楚璃軒親自前來敬酒,拓跋英雄自然不會拒絕,端起自己的酒杯,朝楚璃軒舉了一下,兩人同時飲盡杯子裡的酒。
楚璃軒眸光微閃,眼中星芒閃爍,手上的酒壺往拓跋英雄剛剛空了的酒杯倒滿一杯酒,然後再把酒倒滿自己的杯子,朝拓跋英雄舉杯笑道:“希望我南楚與西秦永結友好,將軍,請?”
“太子殿下請?”拓跋英雄的酒量本來就相當好,因此,楚璃軒給他敬酒,再多也喝得下。
楚璃軒敬了拓跋英雄三杯,就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楚璃軒離開之後,拓跋英雄轉頭和坐在他旁邊的夫人小聲地說着什麼,楚璃軒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不經意地掃過拓跋英雄的目光,極快地閃爍了一下,脣角邪魅的笑容,更是多了幾分邪惡。
楚璃軒和拓跋英雄敬酒的時候,子喬就注意着他們那邊的動靜,看到楚璃軒給拓跋英雄倒酒的時候,她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看到楚璃軒給拓跋英雄倒酒的時候,手指露出她熟悉的動作之時,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楚璃軒這妖孽本就就是個絕對傲氣的傢伙,能夠讓楚璃軒屈尊給他倒酒的人,這天底下沒幾個,而拓跋英雄絕對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剛纔不明白楚璃軒爲何親自給他倒酒,現在倒是看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給那酒杯裡下的藥是哪一種,之前沒聽楚璃軒說過,要暗算拓跋英雄的,況且就算要暗算拓跋英雄,也沒必要在宴席上使計吧?楚璃軒和拓跋英雄是怎麼一回事?這拓跋英雄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能夠讓楚璃軒使出這樣的伎倆的人,肯定是狠狠地得罪了他,不然,楚璃軒不會這般玩他?
不過看到拓跋英雄毫無所覺地飲盡杯中的酒,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中了楚璃軒的暗算之時,子喬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拓跋英雄根本就不是楚璃軒的對手。
宴席上不少人都喝高了,喝高了的後果,就是說話多了幾分隨心所欲多,宴席上的氣氛,倒是融洽得很。
舞姬的歌舞一直是衆官員最喜歡欣賞的表演,期間雖然也有不少千金展示過自身的才藝,不過,那些千金只能遠觀,卻不能褻玩,這些舞姬不一樣,就算不能真的與她們有什麼進一步的接觸,可是,衆人卻可以隨意地觀賞,賞歌賞舞賞美人。目光就算過分了一些,也不會有多大的麻煩。因此相對於欣賞衆家千金的才藝,那些已婚的男人,則更願意欣賞舞姬的歌舞。
天色已然不早,宴席也即將接近尾聲,期間衆人雖然對冊封楚璃軒爲太子有着許多疑問與質疑,可是,當着衆國使臣的面,而且還是在皇上壽辰的宴席上,因此那些大臣們心裡有再多問題想要上奏,也只能強壓下來。
皇上在昨天早朝的時候,可是特意提起,冊封太子一事,任何人皆不得有異議全文閱讀。
只不過質疑太子一事不可提起,可是事關太子的事情,皇上並沒有說不可提,因此,從南楚皇帝冊封楚璃軒爲太子到現在,幾名大臣都提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那些問題,看似有些沒有意義,可是衆人都明白,提問題的人,其實是爲了拍皇帝和楚璃軒的馬屁。
一曲歌舞終了,舞姬緩緩退了下去,絲竹之樂暫時停了下來,宴席上只有大臣們的說話聲,倒是安靜了不少。
南楚皇帝或許是多喝了幾杯,也可能是年紀大了,此時精神已經有些疲憊,正斜靠在龍椅上,微微閉目養神。
“父皇,兒媳有一事上奏?”輕柔悅耳的聲音在宴席上清晰的的響起,武王的席位上,武王妃此時正給南楚皇帝行禮。
南楚皇帝微闔的雙眼睜開,身體也坐直,銳利的目光直視武王妃,淡淡的聲音帶着屬於帝皇的威嚴。
“武王妃有何事啓奏?”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着武王妃,不明白在宴席即將結束的時候,她此舉是何意思?
就連武王,也滿臉陰沉地看着她,和她成親的日子雖然不長,可是,武王卻也瞭解,這個女人,心機多得很。淡漠的目光含着濃濃的警告意味,如果她做出什麼出格之舉,武王是絕對不會輕饒。
武王妃接到武王警告的目光,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慌亂,面色倒是很快鎮定下來,紅脣輕咬,看着南楚皇帝微微笑道:“父皇,今日是我南楚國大喜之日,臣媳想着今日既然是個絕好的日子,咱們南楚應該再多加一件喜事,今日父皇下旨昭告天下,冊封我南楚國太子,如今太子已立,太子也到了娶妃的年紀,不如今日父皇一併給太子指婚,冊立太子妃,那樣的話,今日咱們南楚可謂是喜上加喜。況且有了太子妃替太子掌管府中事務,太子殿下日後就無後顧之憂,便能全心協助父皇打理朝政。”
武王妃的目光極快地掃了子喬一眼,含笑的眼底閃爍着算計的幽光,永樂郡主在年節前皇上曾經將她指給了昀王,雖然昀王當時拒絕,可是,就算昀王和永樂郡主的親事不成,皇上也不可能當着衆大臣的面,再將她指婚給楚璃軒。
子喬不能夠嫁給楚璃軒,武王妃自然是高興,那樣南宮子喬必然丟盡了面子。
退一步來說,如果楚璃軒真的娶了南宮子喬,對武王妃來說,也是有利的。武王對南宮子喬的心思,武王妃怎會不知道?所以南宮子喬如果真的嫁給了楚璃軒,那就斷了武王的心思,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所以,不管南宮子喬嫁不嫁給楚璃軒,對武王妃來說,都有好處。所以她才向皇上提議,給楚璃軒指婚。
南楚皇帝眸光微微眯起,深邃的眸底閃過銳利的幽光,臉上卻不動聲色,神態依然是有些疲憊。
皇后娘娘端起剛剛讓太監準備的茶水,遞給南楚皇帝,南楚皇帝接過來,輕輕地喝了幾口。
底下的人都停止了談話,目光或是看着武王妃,或是看着剛剛冊立的太子楚璃軒,或是看着皇帝的反應,也有人偷偷地看向武王,想要看看,武王妃此舉,是不是武王授意。而更多女子的目光,則是不時地在楚璃軒和子喬的身上來回移動。
子喬脣角習慣地上揚,低垂的眸光,讓人窺視不出她眼中半分想法,她的神色淡然雅靜,似乎武王妃的話,與她沒有半點關係,而太子殿下要娶的人是誰,似乎也與她無關。
南楚皇帝喝了幾口茶,威嚴的目光掃了一圈宴席上的衆人,衆人慌忙收回目光,低垂着頭,皇上那一眼隱含的不悅,足夠讓他們低眉垂眼,斂氣安靜。
其他國家的使臣,哪一個不是在帝皇身邊浸染了大半輩子的,因此每個人心裡都明白,此時,他們應該做的就是安靜地坐着。
當初給南楚皇帝想給楚璃軒指婚,還沒開口,就被他拒絕,因此,南楚皇帝根本就沒打算再給他指婚,特別是前幾天瞭解到楚璃軒暗中的實力之後,南楚皇帝就明白,他這個兒子不願意做的事情,即便是他貴爲帝皇的父皇,也勉強不來他,更別說是強迫他。
昨天楚璃軒就和他說過,他的太子妃他自己會娶,也明確表示,他的太子妃將會是南宮子喬,時間到了,他們就會成親,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所以,剛纔武王妃的提議,自然令南楚皇帝不悅,本來自己兒子的婚事由不得他做主,就令他幾位惱火,如今哪壺不該提的武王妃卻偏偏提了出來,南楚皇帝自然心生不悅。
眸光微微眯起,南楚皇帝淡淡開口:“太子妃是我南楚未來的國母,此事輕率不得,太子剛剛冊封,以後還有許多朝政之事需要處理,太子妃一事,朕和太子心中自有定奪,此事日後無需再提。”
武王妃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本來想着南楚皇帝一定會同意她的提議,而楚璃軒今年已年過二十,早就過了娶妻的年齡,武王妃之前想着如果楚璃軒拒絕納妃,她就以此爲原因逼迫,卻沒想到南楚皇帝會是這樣的態度。
武王妃嚅了嚅脣角,本相再說點什麼,目光觸到南楚皇帝凌厲的眼神,只得諾諾地坐了下來。剛坐下來,就感覺到武王周身的寒意,武王妃縮了縮身子,心裡慌亂起來,武王雖然爲人極爲冷情,可是卻極少生氣,即便他生氣,也很少在外人面前顯露出來,而像現在這樣陌生冰冷的武王,是武王妃從來沒有見過的。
經過武王妃這麼一舉,宴席很快便散了,子喬本來還以爲拓拔將軍的夫人會給自己招點麻煩,卻沒想到,今兒個的她,倒是風平浪靜得很。
悅親王南宮擎天散席之後,需要護送他國的使臣回驛館,因此散席之後,悅親王安排了他的貼身侍衛護送悅親王府的家眷回去,他則是領着侍衛護送他國使臣。
宴席一散,衆人紛紛往宮門口走去,等候在宮門口的馬車紛紛離開。
西秦國和北周國的使臣住的雖然是環境極好的別院,可是那裡卻離皇宮比較遠,護送西秦和北周國使臣的人,分別是悅親王和定陽侯。
西秦國的使臣是由悅親王南宮擎天護送,因此,安排好手下的人送悅親王妃她們回去之後,悅親王與西秦國的使臣一起出宮。
剛走出御花園沒多遠,西秦國拓拔將軍夫人的臉色忽而蒼白起來,妝容精緻的小臉緊緊地皺在一起,一旁侍候的宮女見狀,忙開口詢問:“夫人,你怎麼了?”
將軍夫人緩過一口氣之後,臉色稍微好轉,腹中的疼痛慢慢消褪,可是沒等她在走幾步路,肚子再次絞痛起來,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將軍夫人的臉色再次蒼白。
“扶本夫人去茅廁。”將軍夫人咬着牙,極快地說着。
走在前面的拓跋將軍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看着臉色蒼白的夫人,皺着眉頭,“怎麼回事?”
一旁的悅親王見此,忙朝身後的太監喝道:“速去傳御醫過來。”
將軍夫人此時肚子裡面正不停地翻滾着,若不是死咬着牙使勁地憋着,只怕此時她的身上早已惡臭滔天。顧不得回拓跋英雄的話,瞪着一旁的宮女喝道:“茅廁,速帶本夫人去茅廁。”
一旁的宮女弱弱地看了眼拓跋英雄和悅親王,悅親王朝宮女說道:“還不快去?”
跟在將軍夫人身邊侍候她的宮女趕緊攙扶着她往最近的宮殿走去,拓跋英雄因爲紫琴郡主剛纔失儀而在悅親王面前丟足了面子,堂堂將軍夫人,在他國王爺面前毫無形象地大吼,而是還是極不雅的字眼,雖然此事由不得他的夫人,畢竟人有三急,可是,即便在難以忍耐,也不該這般吼叫。
悅親王自然明白拓跋英雄的尷尬,指了指前面的亭子,朝他說道:“將軍,前面那亭子名喚流香亭,亭子四周種滿了各種奇珍異草,那些花草皆散發着獨特香氣,可謂是咱們南楚皇宮的奇景,不如咱們過去坐一會,御醫來了之後,就讓他直接到前面的宮殿給將軍夫人查看一下身子,將軍覺得如何?”t7sh。
拓跋英雄自然是欣然同意,悅親王此舉,正好解了他的尷尬。
“流香亭,哈哈,本將軍一定要好好欣賞一下這南楚皇宮的奇景。”
悅親王帶着拓跋英雄往流香亭的方向走去,雖然自己夫人剛纔的臉色很難看,不過拓跋英雄也沒有多擔心,心裡想着她不過是吃壞了肚子,要不就是吃得太多了,剛纔在宴席上,也不知道是因爲今晚的菜式真的很不錯,還是宴席過於無聊,他那平日裡總是不敢多吃的夫人,今晚上吃了不少東西。
流香亭雖然只是一個亭子,可是周圍卻是小橋流水,假山奇樹錯落有致,亭子的四周種着各種珍貴花草,那些花草的花期,紛紛錯開,卻又銜接而開,那些花草開花的時候,都會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因此流香亭一年到晚,無論春夏秋冬,都會有花兒盛開,盛開的花兒,香氣襲人,沁人心脾。
拓跋英雄站在流香亭裡,看着剛纔他夫人走過去的那處宮殿,隱在夜色下的眉梢微微蹙了一下,在悅親王走過來的時候,眉頭瞬間鬆開,低頭欣賞着四周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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