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半天的書,子喬的腦子有些暈沉,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擡眼看着蔚藍的天空,一塵不染的天空上,朵朵白雲飄蕩,明媚的陽光穿透雲層,灑落萬丈光輝。
明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子喬脣角揚起淺淡的笑容,幽黑深邃的眸底卻是絲絲暗芒閃爍,亂世出梟雄,天下動亂未曾不是好事,她沐子喬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是捨不得的,要說真的在乎的,也就只有那兩個與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相依爲命了十幾年的丫頭和奶孃。
想着那三個女人,子喬不由得蹙起眉頭,自己如今用了這個身子,自然不能放任她們三個不管,可是以自己現在的能力,真的可以顧及得到她們嗎?
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人脈,這裡又是個皇權社會,想要護着幾個丫頭,並不容易。雖說現在沐懷仁對自己不錯,可是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況且伴君如伴虎,哪一天沐懷仁惹怒了皇帝,怕是整個沐家的人都要跟着他受罪,而自己,又有能力對抗得了一國之帝皇嗎?
或許,她應該倚上第一樓的。歐陽胤比起沐懷仁,有實力多了。
響起房間裡那幾本歐陽胤送給她看的書籍,子喬倦意頓消,提腳往房間走去。
朝廷局勢不明,歐陽胤給的那幾本書,可以讓她擁有更強大的自保能力。
子喬的學習能力本就不弱,如今學醫毒之術更是爲了保住自身的性命,因此學習起來更是事半功倍,短短几天時間,就讓她掌握了不少書上的知識。
天際,一輪紅日緩緩升起,黎明的曙光揭去黑夜的幕紗,綻放着燦爛的光芒,迎來全新的一天。
子喬早早就已經起身,研讀了幾頁關於毒術的記載之後,就出了房門,到院子裡搗鼓她今天想要做的試驗。
玉蘭樹下,子喬細細地看着手裡的那一枚細長的銀針,晨升的陽光照射在銀針上面,閃爍着幽藍的光芒。
銀針上面,塗滿了她昨天研製出的麻藥,她的旁邊有一個籠子,籠子裡面裝着幾隻肥大的老鼠,是她昨晚上讓管家給她弄來的,幾隻老鼠都被繩子綁着,動彈不得,只是嘴巴不停地發出“吱吱”的叫聲。
子喬手上戴着皮手套,將手裡閃發着幽藍光芒的銀針緩緩地刺進其中一隻老鼠的身上,眨眼的功夫,那隻肥大的老鼠頓時耷拉下來,暈了過去。
清亮的眸光微微眯起,子喬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看樣子成功了!
另一根細長的銀針再次刺入另一個老鼠的身子裡,那老鼠也如之前那個一樣,銀針剛剛刺進它的身子,就暈了過去。
滿意地直起身子,子喬的目光停在玉蘭樹不遠處的那一叢月籽花上,緩緩走了過去。
一朵朵小小的月籽花正恣意盛開着,晨間的露珠凝聚在那小小的淡黃色的花瓣和小小的葉子上,晶瑩剔透。
子喬蹲在那一叢月籽花下,輕輕地拔了一株長在花莖下的紫色小花,這紫色的小花看似無害,卻是製成極爲強勢的毒藥白蟲的主要材料,名爲紫草,只要將這紫草與漆古藤混在一起,這紫草裡面隱含的毒性就會完全釋放出來。而這月籽花,卻是解白蟲的解藥的主要材料。
採了幾株紫草和幾朵月籽花,子喬將她們拿回玉蘭樹下搗鼓,今天她要試試看能不能把白蟲和它的解藥製出來。今晚上歐陽胤會過來和她學賭術,制好之後,剛好可以讓他看看。
忙活了大半個早上,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白蟲和解藥也都已經制好了,子喬本想先在老鼠身上試試的,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院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姑娘,夫人和二姑娘她們過來了。”一身淡粉色衣裙的水袖摸樣焦急,神情有些慌張地跑進來,臉蛋紅通通的,額頭上更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可見她跑得很急。
子喬微微蹙了蹙眉頭,聲音有着淡淡的責備:“來就來唄,幹嘛像是被壞人追似的,難不成她們還能把我吃了不成?”要是連這府裡面的那幾個整天吃飽了沒事做的女人都收拾不了,她這個黑金門的老大也太遜了,當初又如何能夠讓黑金門威震黑道?
看到她們家姑娘鎮定的神色,水袖不安的心漸漸地放了下來,可是想到大人今天離開京城,水袖剛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懸了起來,大人不在京城,這府裡還不是由得夫人和二姑娘說了算,,就算她們欺負四姑娘,誰又敢說什麼?而四姑娘人單力薄,就算她們拼命護着,只怕也護不了多少。
這麼一想,水袖的神色更加的驚慌,急急道:“姑娘,大人今天一大早就離京前往東興城了,夫人和二姑娘她們怕是知道大人不在,所以纔過來欺負姑娘的。”
沐懷仁離開京城的事情子喬自然是知道的,前兩天就知道了,不過沐懷仁在不在京城,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他不在京城,自己怕是還會多了幾分樂趣,正好前兩天研製的那些藥沒有人試過,若是那高氏和沐子晴她們不安分,那就正好給她當藥奴。
“別擔心,我不會讓她們欺負到的,過了這麼些日子了,你們還不相信你家姑娘的能力嗎?”子喬脣角揚着淡淡地笑,眼瞳卻是一閃而過的寒光。
轉身走回花廳,拈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想着今兒個的午膳怕是要推遲了,現在還是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子喬剛吃了兩塊點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就見院子裡走來一羣奼紫嫣紅的女人,爲首的正是高氏和她的女兒沐子晴,沐子晴身邊的是六姑娘沐子萍,還有就是她們的貼身丫頭和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