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低着頭支支吾吾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心裡有些理不清的頭緒,覺得原來的好朋友都變的關係不一樣了,又無法回到原位,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
安老爺一笑說:“原來是爲情所困。”
“安老爺,您不要亂說。”藍月噘嘴。
安老爺嘆口氣說:“年輕多好,爲情所困也是一時的,最後你一定會幸福的。”
藍月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睛卻看着遠方,有些茫然。
而此時的龍錦正趕往常德殿,見到了皇上。
皇上正在批閱奏摺,看見龍錦來了便招呼他坐下道:“我這裡正有一個難題,你來說說。“
龍錦坐在那裡恭敬的聽着,皇上道:“這個奏摺裡說道邊疆秦嶺一帶土匪橫行,燒殺擄掠,殘忍至極,當地的縣衙早就壓制不住,京城派去的人回報死傷無數。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辦?“
龍錦想了想道:“土匪橫行當道,若是不及時除去,百姓遭殃。黎民對朝廷的信賴也會大大減弱,朝廷當派高手前去鎮壓,及時遏制惡勢力的發展。”
皇上又道:“說的不錯,可是應該平派誰呢?”
龍錦又是認真想了一番道:“兒臣認爲神捕司能夠接任此事。至於他們派誰可由他們商量。”
皇上笑道:“你倒是說的我心裡了。”
龍錦微微底首道:“能爲父皇解憂是兒臣用該做的。”
“說罷,剛纔急匆匆而來有什麼事?”
“回父皇,都是不打緊的事。”龍錦又說:“相珍剛剛入宮不久,相識的人也不多,兒臣看她每日也沒什麼人可以說說話,於是便想起她和藏書閣的藍月曾經是好朋友,所以……”
皇上接話道:“所以你就想讓藍月去培相珍?”
“是!”龍錦答道,表情肅靜。
皇上沉默,空氣中凝結着一點嚴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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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錦也未在開口靜靜的等待皇上的決斷。
“這樣雖好,但是就怕安老爺不同意,你只管去問一下安老爺,如果他同意就這麼辦吧!”皇上站起來看着窗外。
“是!兒臣先問過安老爺,若是安老爺同意,那便讓藍月直接去景仁殿了。”龍錦恭敬有禮的說。 wωω• тt kān• ¢○
“去吧!”
“兒臣告退。”龍錦鞠身退下。然後徑直去了藏書閣,沒有去見藍月,只管去了後院進了安老爺的小屋,在裡面軟磨硬泡了半天,直到太陽落山這才徵得安老爺的同意,說再過幾天就讓藍月去景仁殿。
龍錦這纔回到景仁殿,心裡心情爽朗,覺得一切就快塵埃落定,藍月終於離自己又進了一步。
相珍已經準備好了晚膳還有桃花酒,但是久久都不見龍錦的到來,這會兒秀兒稟報相珍,說太子已經回來了就在東廂房,那是太子自己的房間。
相珍吩咐道:“去請太子過來。”
秀兒趕緊答應着去了,到了太子那裡,太子這才突然想起上午和相珍的約定,然後眉頭一掃道:“知道了,我換件衣服就來。”
秀兒又興高采烈的回來稟報太子妃,相珍這才臉上掛笑,眉目多了一番風韻。
又是等了半晌,龍錦這才姍姍來遲,他身穿一件純白色的冬裝,外罩一件狐裘披風,整個人精神奕奕。
“太子哥哥,快來用膳。”相珍嬌俏道。
龍錦笑道:“勞你費心了。”
“我們都是夫妻了,何須客氣。”相珍自然的說道,但是龍錦卻聽到夫妻二字的時候,手抖了一下。
龍錦吃了幾口道:“告訴你個好消息,藍月過幾日就會來景仁殿陪你了。”
相珍怔了一下,但是表面看不出任何的痕跡,她試探着問:“父皇同意了?”
龍錦邊吃邊道:“是啊!父皇還是很好求的。就是安老爺那關不好過,我可是軟磨硬泡了好久的。”
相珍有點落寂道:“這麼大費周章,真是要謝過太子哥哥了。”
龍錦並沒有擡頭看相珍,也沒有發現她臉上的異樣,只顧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中。
“來,太子哥哥這是臣妾託人從南方弄來桃花酒,你來嚐嚐。”相珍給太子斟滿酒杯。
太子喝了一口道:“嗯,好酒,清新淡雅,一點都不烈,你也喝點。”
相珍說:“不了,這酒喝的時候不覺得究竟大,但是後勁十足,很容易喝醉的。”
太子說:“是嗎?現在還真是沒有感覺呢。”
“快了。”相珍剛說完,太子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相珍便招呼來秀兒和小碧,將龍錦放到自己的牀上,又拿溫水幫他擦臉,等忙活完了她就吩咐秀兒和小碧下去了。
相珍坐在牀邊,低頭看着太子的睡顏,她是第一次這麼安靜的看着太子的臉。
他寬闊的額頭,黑長的眉毛,挺立的鼻樑,性感的嘴脣。拋開他太子的身份,他還是一個偏偏美男子,這也是相珍愛上他的原因。
相珍想起幾年前的一個春天,她跟着哥哥莫凌天第一次進宮,看見了站在櫻花樹下的龍錦,他長他三歲,也是不大的年紀。
他燦爛的笑容讓相珍永遠不忘,那櫻花飄飄灑灑的散落在他身邊,增添了許多浪漫氣息。
他身穿白衣,陽光燦爛。
他走到她的身邊笑着說:“大哥這就是相珍?真實個可愛的小妹妹。”
從那天起,相珍已經芳心暗許,她所有的努力都是期盼有一天,能夠將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龍錦的面前,無關他太子的身份,只是一對相愛的人。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龍錦竟然對她毫無心思,心心念唸的都是藍月。
但是現在,相珍撫摸着龍錦的臉,一直撫上額頭,她笑了,現在龍錦完完全全是屬於她的。
她一邊輕笑,一邊解下了牀簾,燈光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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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莫凌天帶着母親來看望太子妃妹妹,知道了藍月要來景仁殿的事。
“這麼說來,太子對你還真是很不錯的,想的這麼周到。”將軍夫人溫柔的笑着看着女兒。
相珍淡淡的說:“嗯,算是吧!”
將軍夫人拉着相珍的手說:“以前你跟藍月就形影不離的,以後有她陪你我也就放心了。”
相珍到:“母親,我有什麼好讓您不放心的,女兒在宮裡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可是太子妃,誰能如何我?”
“是是是,我的好女兒,可是做人一定要低調,切不可霸道行事。”將軍夫人就像其他的母親一樣,千叮嚀萬囑咐。
等莫凌天和將軍夫人離開,相珍自己坐在牀邊,想起今天早上龍錦醒來以後的反應,他先是一愣,然後有些複雜的看着相珍。
“太子哥哥,你昨天晚上喝醉了,然後就抱着我不放,再然後……”相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龍錦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我昨晚喝多了,既然我們已經名副其實的夫妻,以後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相珍點點頭上前伺候太子更衣,誰知,太子往後退了一下道:“不用了。”
相珍的手就僵在那裡滯留了一下才慢慢的放下,太子穿好衣服洗漱之後就匆匆上朝去了。
雖然如期計劃中一樣,她成了太子名副其實的女人,可是,從他的話中聽不見一絲的憐愛,摸着冰冷的牀沿,相珍感受到心底的冰冷。
莫凌天先是將母親送回了將軍府,然後獨自騎馬去了京城近郊的一處藥房。這個藥房的名字叫做“醫善堂”今天剛剛開張,這裡的掌櫃名字叫小九。
莫凌天輕車熟路的走進醫善堂,見裡面的掌櫃正在忙,也沒有去打擾,只是徑自坐在一邊喝茶,等掌櫃不忙了朝他走過來。
掌櫃一身白衣,瘦高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有些醫骨仙姿。
“呦,世子爺您怎麼有時間大家光臨啊!小的失敬失敬,有失遠迎了。”白衣掌櫃認真的做了個揖道。
“去一邊。”莫凌天隨口罵了句。
白衣掌櫃不怒反笑的坐在一邊,嬉皮笑臉道:“大師哥,當老闆的感覺可真爽啊!”
“小九,把藍月的止痛藥給我,今晚我去一趟。”莫凌天看起來說的及其隨意。
白衣掌櫃當然就是小九,只不過爲了掩人耳目,臉上貼了兩撇鬍子。據莫凌天說這是以防太多的女人往上貼,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呦,那小月亮在宮裡沒惹出什麼幺蛾子吧!”小九道。
“什麼小月亮?”莫凌天問。
小九吹了吹兩撇鬍子,道:“藍月啊!你的小月亮。”
莫凌天沉默,貌似在回味着小九的話,然後道:“她沒事,過幾天就要去景仁殿了。”
“景仁殿?”小九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道:“那豈不是要個太子朝夕相處?”剛說完見莫凌天陰着臉又道:“我是說那不是跟你妹妹在一起?好歹你該放心啊!”
“那纔是我最不放心的。”莫凌天道:“我知道相珍對太子的感情深厚,太子有對藍月有情,雖然藍月不見得喜歡太子,但是久而久之,也擔心相珍吃醋。”
“再怎麼着,你妹妹也是心地善良的姑娘,我想應該不會怎麼樣吧!”小九倒是放心,然後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莫凌天說:“就這麼點事,就讓你擔心了?看來你對那小月亮真是用情至深,非比尋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