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一 彆扭
……
卻沒想到深夜時，卻被一隻幫她按頭的大手驚醒，睜開看，立刻就對上了楊國豐那雙滿含擔憂的幽深眸子……
青杏去幫她找藥，莫媽媽幫她揉頭，後來應該是緩解些了，她就睡了。
卻被九姐兒攔了，“算了，已經這會兒了，就別聲張了，青杏去幫我找些藥吧。”
青杏幾人嚇壞了，趕緊就要請大夫就要去報給孟老太妃。
但將小楊梓哄睡之後，九姐兒忽然就說頭疼，很疼。
聽了這話，正在給小楊梓餵奶的九姐兒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秋楓閣的人又傳話過來，說楊國豐今晚要很晚纔回來。
之後吃午飯，哄小楊梓午睡，下午孟老太妃又在這裡消磨了半後晌，很快一天就又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晚上。
九姐兒要留兩人飯，卻被蔣氏拒絕，九姐兒也只好讓人送她們。
後來蔣氏又教了她一些帶孩子的方法，眼見着就不早了，蔣氏便讓人將小十一叫回來，準備打道回府。
不過，她們母女相扶相持倒也不錯。
九姐兒想，她應該也只是尋求支持吧。
竟然還挺管用，蔣氏慢慢就平凡了。
九姐兒當然不敢對蔣氏說這個，“母親，放寬心吧……”也只有好好勸慰一番了。
真沒想到便宜老爹還挺強，哦，不過想想，也到時候了，已經好幾個月了。
啊……
“那個秋心有了身子。”
“呃……”
蔣氏纔開口道，“按說我是不該在這個時候給你添亂的，可真不知道和誰說說，氣死我了。”
九姐兒嚇壞了，趕緊勸她。
卻沒想到蔣氏聽罷立刻落下淚來。
十一走後，九姐兒又將身邊的人打發了，直到屋裡剩了兩人，纔看向蔣氏問道，“母親，家裡有事？”
九姐兒又讓巧鳳帶着小十一，先去給孟老太妃問安，然後纔去了楊慧兒處。
聽了這話，小十一便放下小楊梓。
“十一，你不是要去找慧兒嗎？”這時蔣氏在一邊道。
見了九姐兒，小十一就上去摟了她，和她親熱完，又抱起小楊梓來喜歡。
蔣氏坐在周媽媽推着的輪椅上，小十一則抱着一個插滿鮮花的花瓶。
她聽罷不由一陣驚訝，但還是趕緊吩咐人將兩人迎進來。
她正給那也醒了的小楊梓吃奶，青杏就匆匆進來秉，蔣氏和小十一來看她了。
這是坐月子的權利吧，免了晨昏定省，可以好好睡個懶覺。
翌日，九姐兒睡到辰時末纔起來。
……
稍後楊國豐又禁不住苦笑……
又苦苦堅持了這一日，也不知明日還能不能堅持。
但轉念他心頭的的悔又被惱所代替，小混蛋，你好狠的心，四日不理我，四日不讓我見兒子。
深夜躺在孤零零的大牀上，楊國豐開始後悔了，何苦鬧這一場彆扭，其實那晚那小混蛋已經妥協了，雖她妥協的方式讓他覺得自己的原則被侮辱。
楊凡趕緊打住念頭，跟進去，幫楊國豐倒茶。
楊凡想着的時候，楊國豐卻已經進屋。
至於嗎？這還是那大氣又胸懷若谷的王爺嗎？
只是他又有點不明白，王爺怎麼就會和王妃鬧呢？
哎……
比如春日裡將王妃迎回來，和王妃琴瑟和鳴的日子，還有王妃給他生了兒子……呃，差不多都和王妃有關呢。
王爺是個沉默清冷的性子，人又沉穩內斂，所以一般情緒的波動並不多，但作爲他的貼身小廝，卻很清楚他並非如給人的那副無表情的臉般，其實他也有喜樂。
記不起王爺有多少時候不這樣了。
絕對是。
呃……
不過他很有點不明白，王爺怎麼就不聲不響的和王妃鬧了起來。
還說不是，解釋呢。
“呃……”楊凡一愣，卻不敢看主子，只是悄悄的擡起頭覷一眼主人那隱在沉靜夜色中的側臉。
“我在想一會兒寫摺子的事。”愣了一下，楊國豐卻又忽然道。
楊凡嚇得趕緊低下頭。
卻沒想到話音剛落，楊國豐一個沉冷的眼神就遞過來，“多嘴！”
回了府，到了秋楓閣，看自家主子並不進屋，卻站在院內凝神，楊凡立刻小聲提醒道。
“王爺，這會兒王妃應該睡了。”
但他卻步子不停，更是看也不看那由酒樓小廝領進來的那對千嬌百媚的姐妹花，轉眼間已經下樓去。
“四表兄……”歐陽睿趕緊喊他。
自己真是發昏了，大好的時間，放着家裡的嬌妻愛子，跟着這傢伙來這裡胡鬧……
“我回去了，你消受吧。”不待他說完，楊國豐轉身就走。
“這個怎麼了？消受一下普通市井百姓的歡樂嗎，聽說這兩姐妹花不只清唱絕，長相更絕……”歐陽睿卻嘻嘻哈哈的。
“你竟然還請了這個？”楊國豐看向歐陽睿，蹙眉。
聞言楊國豐一愣，歐陽睿卻笑應，“請進來吧！”
就在這時，兩聲叩門聲響起，伴着外面小廝的通報聲，“二位爺，唱曲兒的來了。”
聽了這話，楊國豐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哼，幸虧自己不缺這些錢，要是趕上那些指望着老婆嫁妝的還不氣死，這個蠢女人。
聽說小嫂子要籌錢，立刻將嫁妝變賣，剩下的還給了家鄉人去做生意，弄得自己緊巴巴的。
又怎麼會是她，她那麼笨。
“是下面的人弄錯了吧，說在揚州那邊，有人開了一家酒樓，那女老闆很像她，可她又什麼有本事開酒樓？再說……她也沒錢呀。”
“應該？”楊國豐訝然。
“應該沒有。”歐陽睿想了想最終道。
“到底有沒有消息？”楊國豐卻並不理會他的心思，更似聽不懂他的話一般，再次問道。
如今可好，她不在了，母后每每見了他都要念，說她的好處，說他待她的不好，他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哎……
要知道，能陪母后說真心話的真的不多。
最重要的是，她很討母后的歡心，她幾乎每日都去請安，可以陪母后說說真心話。
不過等她不在了之後，他才知道她也有諸多好處，廚藝好，府上的膳食每日都安排的獨特別緻；府上的事物也管得不錯，免去他的後顧之憂。
實在說，對這個女人他真談不上什麼感覺，不夠美也沒什麼性情，還不夠精明，唯一從她身上得的那青事樂趣她也不願合作。?...
“看看，說你會掃興，你還真是掃興到底，好好的，又提這個。”聽楊國豐提起妻子，歐陽睿禁不住立刻放下酒杯，蹙起眉來。
聽聞這話，楊國豐終於轉過頭來，卻是一臉正色的問他，“對了，你前幾日說你手下的人有了郡主的消息，可是真的？”
歐陽睿禁不住有些悻悻的，開始埋怨，“四表兄，答應和我出來喝酒，如今又這般，你可真會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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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豐卻只是回頭看他一眼，然後又繼續將目光投向外面。
“四表兄，看什麼呢？有老婆有兒子的你不會也有愁發吧？”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正是那已經半醉，此刻卻還端着酒杯的歐陽睿。
卻不知就在她暖暖入睡至極，在汴州城某處酒樓的一處僻靜雅間裡，卻有個落寞的身影倚窗而站，凝望着外面深濃的夜色。
當然不愁睡不着，挨着兒子軟乎乎、滿是奶香的小身子，她很快沉入夢鄉。
孟老太妃遣羅媽媽幫她送來生化湯粥，她喝過之後，就和青杏巧鳳幾個丫頭逗弄小楊梓，然後又給小傢伙洗澡，收拾完後自己也擦了擦身子，再然後自然就是睡覺。
賭着氣，閉上眼，沒想到竟然也入睡的很快，一覺醒來，已經天已大黑。
不見就不見，看你捱到幾時？
九姐兒的目光落到身邊小楊梓熟睡的小臉上，忽然也就來了氣。
難道兒子也不見了嗎？
是真忙，還是根本就是不想見她呢？
今天這一整天眼見着又下來了，竟然又帶了這樣的信來。
很快一天又過去了，楊國豐竟然又未露面，只到了晚間才讓人傳過話來說很忙，不回來了。
第二日，一早起來，就只顧忙活着小傢伙，孟老太妃又領了本家的六嬸子等人來看她和孩子，下午金氏又帶了楊皇后的許多賞賜過來，忙活忙活着，就到了晚上，累了一天早早就睡了，早上起來，才驚覺昨夜一天都未見楊國豐。
後來小楊梓尿了，她忙着讓奶孃幫他換尿布，又給他餵奶，之後也就睡了。
男人轉身走了，留她一臉沮喪。
她當然不好意思再說。
她小聲的在男人耳邊說了那句話後，沒想到卻換來男人淡淡的一句。
“又何必委屈你，很晚了，睡吧！”
那夜，她的……嗯，特別手段並沒成功。
那夜之後，已經三日未見他了……
九姐兒並未像所說的那樣睡一會兒，而是盯着頭上的雲紋紗帳出神。
小姑娘也只好將湯盅端了下去，然後又伺候九姐兒躺好，這才退了下去。
青杏還想勸她多喝幾口，可九姐兒卻道，“我困了，想睡一會兒。”
只不過喝了幾口九姐兒就搖頭了。
青杏拿了湯匙過來，九姐兒便開始喝湯。
九姐兒聞言便沒有再說什麼。
“當然沒有，”青杏一邊將魚湯放在九姐兒身邊的桌子上，一邊答道，“剛纔秋楓閣那邊傳過信來說王爺很晚纔回來，讓王妃不必等呢。”
“王爺回來嗎？”奶睡了小楊梓之後，九姐兒擡頭看向那正端了魚湯進來的青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