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離世

七十 離世——

事實證明九姐兒還料的真不錯,那威遠王楊國豐還真的不是來看她的,而是來請婁慕白回去的。

蘇師傅已經鍼灸過了,如今正在休息,而她這裡也看過來,似乎這神醫確實該功成身退了。

只不過有一點,九姐兒疑惑,在外面請還不行,怎麼還親自跑進來。

這麼恪守禮儀的一個人,就沒覺得有些不合適嗎?

不過很快,她就又想通了,這個人應該是有些不好意思吧。

想想剛纔那個眼神,不是還覺得自己是裝的嗎?是故意給他投懷送抱……呃……投懷送抱,想想她就有種內傷的感覺。

可能嗎?

先別說她不喜歡n手貨,只說他有妻這一點就絕不可能……

“這是鄙人閒來無事自配的幾種糖丸,雖然不能根除百病,但的確有一定的固本培元之效,如文九姑娘不嫌,那就送文九姑娘一些吧。”

九姐兒思慮間,那邊的婁慕白已經從那精緻的藤條小箱裡取出一些藥丸遞了過來。

九姐兒自然趕緊再次鄭重的連聲謝過他,然後讓青杏收了。

兩人也就沒有再待下去,向蘇君正告辭。

“文九姑娘還請珍重身體,畢竟身體是一切之本!”

蘇君正便欲送兩人出門,但這時那從進來之後,就神態清冷、惜字如金的楊國豐卻忽然對九姐兒道。

九姐兒一怔,其他兩人也一怔。

但那楊國豐卻已經向她一點頭,然後率先轉身出門去了。

其他兩人當然也快速跟上,很快原地就只剩下九姐兒一個人呆愣着。

這種馬什麼意思?不誤會她投懷送抱了,貌似又轉回到她爲了討好權貴不要命上去了。

呃,不過轉瞬她又平和了,因爲貌似……的確是這樣,自己這般辛苦不就是爲了巴結上權貴嗎?

這人出身高貴,父兄都有功名,姑母還是當朝皇后,最重要的是嫡出,又怎麼能體會到她這種在夾縫中求生存的苦楚和不易呢,哎……

很快,那蘇君正就送了兩人回來,卻發現九姐兒正領了侍女在廳裡等他也向他辭行。

“文九姑娘,你身體不適,不如再歇一歇,等蘇師傅醒了再走吧!”那蘇君正卻又留她道。

“謝謝蘇公子好意,我已經沒事了,未免家裡人惦記還是早點回去吧,至於蘇師傅嗎,我有空再來看她!”她則趕緊道。

“這……好吧!”那蘇君正只好道,然後又親自送她出門。

兩人一路走着,不知怎麼就說起了這婁神醫。

對於這滿身超然脫俗氣質、又有一手好醫術的婁神醫,九姐兒自然滿身敬服,那蘇君正當然也是。

“看不出吧,這婁神醫已是不惑之年了。”但說着說着不知怎麼就說到年歲上,那蘇君正忽然就來了一句。

九姐兒一愣。

哦……

如果不是蘇君正介紹,她還真的很難相信這個人已經是個中年人了,白淨斯文,仙風道骨,這種人似乎天生就是一副不老像。

不過,這確實是不爭的事實,因爲很快那蘇君正又說起這婁神醫醫治蘇師傅的機緣,這還是得源於楊皇后。

這婁慕白正是那母儀天下的楊皇后之師兄,是江湖人,人送綽號“回春聖手”。

“剛纔那婁神醫隨威遠王爺走了,應該是去了那王府爲威遠王妃醫治了。”這時那蘇君正卻忽然道。

“呃……”她一怔,似乎很少聽人提起這位王妃,不知是因爲是被這威遠王的風姿蓋過了,還是因爲被這威遠王頻納美妾的桃色新聞蓋過了。

“別看這位王妃只是王爺手下兵勇的女兒,又體弱多病,可是王爺對這位王妃卻是非常疼愛呢。”那蘇君正又看了她道。

那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讓她感覺很有些異樣。

忽然就想起那楊國豐臨行時那突兀的一句突兀的一眼,難道這……

她不由得也看向這蘇君正,四目又剎那的對視,她的眸光磊落而銳利,那蘇君正立刻就垂下了頭。

她心裡禁不住有點哭笑不是,這蘇君正還真是,單憑這點就斷定她和這威遠王關係不一般嗎?雜心眼是不是太多了點呢?

……

回到府中,沒有繡品可忙,九姐兒自然又開始那種單調清閒的日子,好在她的那個大伯母忙碌的很。

除了六姐兒八姐兒的親事要操持之外,鄒氏的親生兒子文景月也要參加八月份的那大考。

當然,府上參加考試的不只他,還有他們三房的文景水,不過就因爲這兩個同時參考,才讓這鄒氏如此的如臨大敵。

文景月是這文景水的哥哥,比這文景水年長四歲,還是這侯府嫡出的少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文景月是她的兒子。

這鄒氏又豈能讓自己的兒子落後,所以此刻鄒氏確實沒時間沒心情耍陰謀詭計——

結果就是她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是時候好好休養一下了……

“姑娘,十姑娘,十一姑娘過來了!”

就在九姐兒正一面愜意的靠在榻上嗑瓜子,一面神遊的時候,那青桃推門進來。

“哦,快請!”她趕緊將身上的瓜子屑拂落,站起身來。

“九姐姐!”兩人卻已經進了門。

她趕緊招呼兩人,青桃青杏也看座奉茶。

“四姐姐又在繡嫁妝?”她問十姐兒。

“是啊,我過去找她也沒空理我,繡了這個繡那個,真無趣!”十姐兒一聽,立刻皺着美麗的小臉埋怨開了。

隨着婚期的臨近,四姐兒的情緒終於安穩些了,不再嚷着要退婚,然後開始忙碌着那嫁妝的事。

這樣十姐兒就失去了一個好夥伴,適逢那段時間她又忙着繡那禮服整天昏天黑地的,這十姐兒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每天和小十一一起進出了。

“八姐姐也是,繡啊繡,從現在就開始了,聽說那荷包要繡一兩百個呢,你說這麼多,要幾年才用的完呀。”那小十一也道。

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八姐兒最舒心的日子了,自從和蔣宇興訂婚後,那鄒氏對她好太多了。

以前自然也好,但誰都知道那是假的,只是表面,如今這好是真好,雖然滿是虛情假意,但那對小苦瓜頭八姐兒來說也是相當難得了。

當然讓八姐兒日子過得如此舒心的還有一點重要原因,那就是六姐兒不在,從初四和鄒氏回孃家去歸省,那六姐兒就留在了鄒家,聽說是和她表姐鄒玲兒一起學禮儀。

鄒氏還真是執着,六姐兒的禮儀課在文府沒完成,現在又弄到了鄒府去了。

有鄒氏這樣一個母親,真不知道那六姐兒是太幸運,還是太不幸?

“呵呵……十一,你真傻,那嫁妝裡的荷包不是讓你自己帶的,是要送人的。”九姐兒這邊思慮着,那邊十姐兒已經開始笑話那小十一。

“送人,幹嘛要我們繡來送人,到時我就不死乞白賴的繡那個,憑什麼呢?”小十一一聽,振振有詞。

“你……噗——”十姐兒又笑了,指着她,“你纔多大,再說你上邊還有一個七姐兒沒說好呢,又怎麼輪到你?”

小十一立刻紅了臉,“十姐姐,你……你不許笑人家……”

“十一,”但九姐兒卻忽然就想起一個久違的人,問道,“七姐姐近來怎麼樣?能下牀了嗎?”

所謂的家法,就是三十杖刑,千萬別小看這三十杖刑,不死也要脫層皮,府裡有兩個小妾就死在這家法上。

這七姐兒好歹是府中的千金,比那些生來就是奴隸命的妾室強,所以家法實行過後,曾經得到醫生的醫治,所以這七姐兒並未落得那些小妾一般的下場。

只不過也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了……

“嗯,好多了,前天還見那林姨娘將她扶出來吹了會風呢。”那小十一答道。

“哦……”九姐兒點了點頭。

“九姐姐,你還想她是怎地?她不出來正好,省得有人整天搬弄是非!”那十姐兒聽見說這七姐兒,立刻插嘴道。

想?九姐兒聽了卻只是搖頭一笑,她又怎麼會想這七姐兒?難道還嫌被人陷害的不夠?

她只是想了解一下這七姐兒的情況,也不知道這七姐兒是不是想通了落到那般境地的緣由?是不是還做着那王府側妃的夢?

“九姑娘,十姑娘,老爺回來了,讓您倆過去呢?”就在這時,那翠梅由青杏領着,匆匆的進屋來。

“呃……”兩人均一怔。

那小十一便告辭回去,而九姐兒十姐兒也即刻相偕去了正屋的書房。

“父親!”兩人看着太師椅上端坐的那位,趕緊躬身施禮。

“起來了,來,這邊坐!”文崇湖難得的對着兩姐妹和顏悅色。

別看這人軟弱無能,但在兒女面前卻總是端着架子,兒子文景水還偶爾能得到這位父親的親近,但是兩個女兒就別想了,尤其是九姐兒這個丫鬟生的女兒。

兩姐妹有點詫異,對望一眼,然後還是去下座的那梨木鐫花椅坐好。

坐好之後,那文崇湖就開始老生常談,無怪乎是一些謹言慎行、禮儀恭順之類的。

他滔滔不絕的時候,兩姐妹都低着頭,諾諾連聲,於是文崇湖很是滿意,只一盅茶的工夫就饒了二人的耳朵。

十姐兒不由誇張的暗吁了口氣,九姐兒被她逗笑了,側頭去看她。

“九姐兒……”但不成想,那文崇湖忽然就將手中那天青色舊窯茶盅一放,看向她。

“呃……父親,有何吩咐?”嚇得她一個激靈,趕緊站了起來。

要知道自己這位父親雖然對外無力,但是對內可是至高無上的。

“坐着說!”但這位便宜父親卻似乎並未惱了她的於陽奉陰違,又指了指她身後那梨木鐫花椅。

九姐兒滿是受寵若驚,趕緊又對便宜父親一個躬身,又去坐下了。

“聽說前些日子你做的那活計是宮裡的?”便宜父親文崇湖又開口問道。

就知道是爲這個?九姐兒在心裡不由暗暗老爹冷笑,但面上卻還是恭敬的答道,“是!”

自己爲楊皇后繡禮服的事不敢說全汴州城都知道,但這文府的人又有哪個不知呢?她的這個便宜父親和蔣氏更是因爲這個無限榮光,但這會兒竟然來明知故問這一手,她真的禁不住對其行爲滿心鄙視了。

記得自從她交了那活,那蔣氏已經問過她好幾次爲什麼那皇后還不派活計給她了。

想必,她這個便宜父親也爲這個急吧,斷了那攀附皇后的機會不是天大的損失嗎?

其實對於這個,她也有點急,修養的確不錯,但問題是這好日子不能長久,她必須居安思危。

實在說她覺得這楊皇后就是不用她了,對於她前面那活計,也應該說點什麼吧,只不過沒有……什麼都沒有,一切猶如石牛入海,她謀劃的那婚途更是毫無信息。

蘇師傅當然不會不傳信給她,那蘇君正自然也不是不意屬她,唯一的就是楊皇后哪裡沒訊息。

難道要這蘇家來文府提親嗎?

這似乎又有點不可能,那蘇君正和家人的關係明顯不好,再說這蘇家如今破敗,別說李太君不可能答應,她的這個便宜父親和蔣氏哪兒也說不過去呀……

“多去蘇師傅哪裡走動走動吧,你們姐妹這繡功自是不可能趕上宮裡那頂尖的繡娘,但是弄得那個油皁可是無人能及!”那文崇湖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開口道。

聞言姐妹倆同時一怔,齊齊的望向文崇湖。

什麼意思?這是讓她們姐妹去巴結蘇師傅,攀交皇后的節奏嗎?不過這個好像確實可行。

“你們的爹庸碌無能,娘又出身不高,這前程還要你們自己去爭取,要想不被人踐踏,還需自己多用心思!”這時那文崇湖忽然又輕嘆一聲道。

姐妹倆再次怔住了。

她們沒聽錯吧?她們這個無能涼薄、還好面子的父親竟然吐出了這樣一句真心話。

“近來家裡事多,你們要多幫着你們母親點!”那文崇湖卻並不理會兩人的驚異,又對兩人吩咐道。

兩人自然趕緊應了。

“昨日一個上峰送了我幾貼膏藥,回頭我讓人給你拿過去,你去拿給你姨娘吧。”接下來文崇湖對她說的話更讓九姐兒驚異的瞪大了眼。

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好了,我累了,你們回吧!”那文崇湖又對兩個女兒擺擺手。

兩人自然不敢多說,趕緊躬身告退。

出的書房來,九姐兒就開始琢磨這樣一個問題,你說是不是這人要是能揚眉吐氣的做人了,親情良心都會復甦呢?

從過了年以來,這侯府三老爺就漸漸挺直了腰板,終於到了今日有勇氣坦然的面對自己的親人兒女了?

忽然她就理解了自己這位父親,庶子的出身,仕途的不順,自卑、壓抑、苦悶,精神世界的扭曲,再加上本性的軟弱自私,真的也就懶得顧忌別人了……

“九姐姐,你那次不是說可以做什麼加蜂蜜紅糖的油皁嗎?我們要不要試試?”這時走在她身邊的十姐兒忽然問道。

這個小姑娘本來就一直有讓三房出人頭地、讓自己的父母至親不再看別人臉色的想法,這會兒被父親大人一鼓勵,更是熱情十足。

“哦……”九姐兒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可以,不過我們還是最好再多合計合計,爭取弄一個最好的出來。”

這樣是必須的,因爲她與蔣家合開鋪子裡的那油皁宮裡已經有不少人在用,上次見那楊皇后,那楊皇后還問過她這個。

要想真的討得那皇后的好,自然就不能用那些能買得到的舊款式,必須重新想點子,琢磨新款型。

九姐兒覺得自己爲自己做了繭,究其量她又能想到多少新款型呢?哎……

回到屋子裡,兩姐妹就開始倒騰,連晚飯都只是草草的用了些,到了華燈初上至極,終於想出兩種款式,一種就是蜂蜜紅糖配方的,可以取名爲甜蜜滋養黑糖皁;還有一種就是蘆薈紫草配方的,可以取名爲紫草蘆薈香薰皁。

想好之後,兩姐妹就去和蔣氏商量,蔣氏自然支持,連夜就將蔣家那兩個資深師傅調了過來,商量之後,第二天就行動上了,有了那兩個師傅幫忙,工程自然完成的很快很順利。

後來看着蔣氏手上那串粉珍珠手鍊,九姐兒忽然就又突發奇想,何不弄個珍珠美白皁呢?

她立刻就對蔣氏說了,那蔣氏也慷慨,當即就讓人去將那串手鍊磨成珍珠粉,很快幾塊珍珠粉手工皁又新鮮出爐。

剩下的日子一邊等待着那手工皁熟化,兩姐妹也開始幫着蔣氏處理鄒氏分她的一些府中庶務,空閒時候就會去四姐兒八姐兒那坐會兒,或者教小十一繡繡花讀讀書,倒是也過得充實。

轉眼就進了暑月門,也就是前世人所謂的六月,而六月十三正是四姐兒出嫁的日子,喜事臨近,府中自然一派忙碌。

兩姐妹雖然沒什麼具體事務,但是也不清閒。

因爲臨近出嫁這幾天,頻繁和袁家人打交道,不只怎麼兩家就弄出了一點小齟齬,其實這也是在所難免。

但沒想到的是那袁世歡張口就以退婚相威脅,氣壞了那文崇年文崇日兩兄弟,就要鬧起來,卻被二老爺壓了下去。

四姐兒聽說這個後滿心幽怨,整天鬱鬱寡歡,有一次竟然在池塘邊站了一後晌。

這一出嚇壞了苗氏,很怕這四姐兒會有些什麼出人意料的作爲,所以讓兩姐妹陪着四姐兒,開解開解這四姐兒。

爲了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兩姐妹只好挖空心思,除了分分秒秒看着這四姐兒外,然後就是逗這四姐兒開心,什麼寵物了釣魚了獻上孤本詩詞了,九姐兒甚至連前世那些腦筋急轉彎都用上了,好歹終於安然的陪着這四姐兒度過了這黑色的待嫁日子。

臨四姐兒出嫁的那天晚上,四姐兒哭了,拉着兩人的手道,“好妹妹,謝謝你們兩個,放心,我會好好的保重自己的!”

看着這刻的四姐兒,念起多年的姐妹情誼,那十姐兒自然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

九姐兒當然也落了淚,但相對於十姐兒卻冷靜多了,她反過來握着四姐兒的手囑咐她,“四姐姐,記住,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將自己的嫁妝攥在手裡!”

那四姐兒自然連連點頭。

“四姐姐……”九姐兒又鄭重的看了她道,“另外你還要記住,如果那袁世歡真是無情無義的中山狼,你也莫要忍他,這文府中還有我們,你的家人,你的姐妹,絕對不會放任你被他欺負!”

聽着這話,那四姐兒立刻淚如雨下。

“的確,四姐姐,我們會堅決護你的!”那十姐兒也信誓旦旦的保證。

那四姐兒終於流着淚深深點頭……

不管九姐兒和十姐兒有多麼傷感和不捨,那四姐兒還是終於嫁了,看着那鮮紅的花轎遠去,流着淚的九姐兒忽然有一個發現,那就是自己似乎真的已經融入這個古時空了。

又過了幾天,兩姐妹做的那些油皁也熟化完畢,於是九姐兒有得了一次出府的機會。

這次出府九姐兒還是感覺蠻不錯的,蘇師傅越發好了起來,甚至還能拿起繡針了,而且也沒碰上什麼不該碰的人,還也見識了那蘇君正的聰敏。

還別說,這蘇君正真的比自己的那個嫡兄長強,雖然比不上自己的過目不忘,但確實天賦驚人,一篇老長老長的文章竟然只需幾遍就能通篇背下。

“君正肯定會出息的!”當蘇師傅這樣故意向她稱讚蘇君正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胸腔裡的那顆心好像跳的真的有點加速了。

當然,最讓九姐兒感覺不錯的還是這次出府的回饋,只隔了兩天那蘇師傅就又讓人請她去,那楊皇后還真的又派了活計給她,當然還有許多的賞賜和稱讚褒揚她的一份口諭。

另外呢,那蘇師傅還委婉的向她透露,她已經向楊皇后秉了她和蘇君正的事,只待這蘇君正考了功名,立刻就給他們賜婚。

聽了這個消息,九姐兒幾乎喜極欲泣了……呃,當然不是因爲自己就要嫁掉了,而是自己終於要拜託鄒氏這個惡婦的謀算了,哈哈……

她自然不敢聲張,懷着這麼美夢,她整個人精神面貌無形中就好了許多,給楊皇后繡那件晨衣也更加賣力了。

但就在九姐兒憧憬美好前景的時候,一個不幸降臨了——

也不知爲了一件什麼瑣事,那蘇玉和蘇師傅和自己的兄長大吵一架,沒想到第二天竟然就一病不起,傍晚時分就撒手人世。

九姐兒自然傷心,弔唁去哭的雙眼紅腫纔回來,回來後又哭了一晚上,她真的很難相信那個孤傲清高、卻又善良堅強的女子已經徹底離開她,與她陰陽永隔了。

只顧恣情悲痛的她卻不知道,因爲這蘇師傅的逝世,她的謀嫁目標再一次生生落空……

……

------題外話------

九姐兒吧又爲什麼嫁不掉了呢?看下章吧。更晚了,寫的有點草,希望親們還滿意!

二二七聘則爲妻奔則爲妾九十八正妃與側妃一四七掙扎二零七勸二六五啄木鳥三十一時間是把殺豬刀一四五傷一七六爆發下一一三婚前五二一零斗酒七十五天花一五七險一四四王爺回來了一五四均沾二十三美人計二七九嫌隙一三八娘子六離開九十偷聽是要受懲戒的二零四相見三十三看你還裝一三零九冷宮二九七無語七十六離間一九五傷逝一尋書吧一二五藥一九十四雪中十三一二六藥二二三六辛苦二四九不太平一三二純聊天一七五爆發中二二五憐愛三十二偶遇六四兩撥千斤十六巧爲一五十喜事好事十九做蠟筆五十三谷欠擒故縱一五一吃醋一五二病一三四壯得像牛二二二聽說一九九遇刺二九六毒藥二五三計中計一六六回歸六十二色迷心竅二零九嫁一二八玫瑰香露一六八不害臊二五九繼續六離開一三四壯得像牛二一三釋然七請安百態相一二二四不納一三三王爺屬什麼三一四當年二四六成王三零二鴛鴦三二一一不做二不休一四八過山車二五六歡聚三十三看你還裝一二九二滿月二二九擔心二五二陰謀三十六謀二四四接掌二三一掰彎九還擊一七二驚喜一五七險五十八傳說中的人三一零無常四十四落繡鞋二六三悅來尋書吧二零九嫁八十三一堆胡蘿蔔一一四三巴掌七請安百態相一二七六去留一三六推翻一二四七再見呼延卜二一一月夜一七零同遊二九八清靜三十世子二三三牽線二二八織女二三一掰彎二七七算二八五窺六十八出府二八七構陷二六四榛子二二三心意二十它山之石可以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