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新的一日開始。衆人紛紛從睡夢中醒來,精神抖擻地起身,開始今日的工作。澈王府亦呈現出一片忙碌之象。
冬雁在下人房吃過簡單的早飯,掐算時辰,想來羅憐也該起了。便打好水,拿着洗漱用具,走向羅憐房。
快到的時候竟然遇上了神色慌張的炎一,她停下步伐,奇怪地看着他。“怎麼了?”
“王爺不見了。”炎一快速地回答,轉身又要往別處找去。冬雁正待再問,突然從羅憐房中傳出一聲尖叫:“啊!!!”
二人臉色一變,相視一眼,立刻破門而入,衝入內室。待看清後,二人又同時滯住。
只見羅憐捲縮在牀的一角,驚恐地看着因尖叫而清醒,卻仍睡眼朦朧的慕容澈。看見冬雁,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解釋:“他、他他、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他……他怎麼會……”
冬雁先是陰沉着臉,看着慕容澈的眼神裡滿是怒意,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便釋然,如今眼中平靜一片,臉上甚至出現也了絲笑意。而炎一在看清自己主子也在此後,臉上便再無表情,波瀾不驚。
慕容澈神色自若,從容不迫地坐起身,還伸了個懶腰,全然沒將房中古怪的氣氛看在眼裡。望着慌張失措的羅憐,他心中忽然有種小小的報復成功的快感。
嗯……她的反應果然沒叫他失望。
“怎麼了憐兒?”他壞心一起,故作不知地問。
羅憐慌張地指指他,再指指自己,慌里慌張地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我?”他學着她一般,無辜地眨眨眼。“沒辦法,昨天晚上你太困了,我只好抱着你回房。誰知你這丫頭居然還纏着我的胳膊不放,弄得我只好在你身邊睡下,唉,可憐的我,睡得腰痠背痛,一大清早還要被你尖叫聲吵醒。”
真相大白,羅憐鬆了口氣,小臉卻更加羞紅,頭垂的低低的,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沒臉見人了。
慕容澈見狀深感有趣,待要再接再厲時,冬雁卻看不過總是自家小姐吃虧,插嘴道:“小姐,該起來梳洗了。”
羅憐聞言如獲大赦,差點沒千恩萬謝。她趕緊點頭應聲,起牀奔向冬雁。慕容澈見狀,無奈地聳了聳肩,也不追究。炎一此時也輕道:“王爺,請快些梳洗吧,皇上差人來了,在前廳等着宣旨呢。”
“宣旨?”慕容澈深感奇怪。“現在?一大清早?”
炎一點頭。
蹙着眉,思考半響卻仍想不到有什麼事值得父皇這麼一大清早便派人來對他宣旨的。當下起身洗漱更衣,完畢後直往前廳去。
可剛開門,久候在外頭的婢女又道:“王爺,宣旨的公公說了,請王妃也一併前去。”
慕容澈更感詫異,默然點頭,等着羅憐也準備妥當後,二人才一同前往大廳。
“奴才給澈王爺、澈王妃請安。”宣旨公公恭敬地行了禮,這纔將手上聖旨雙手奉予慕容澈。
“公公不必多禮。”慕容澈接過聖旨,卻不謝恩,只是隨口應了一聲,以眼神示意趙伯給賞,便打開聖旨默讀起來。宣旨公公對他的態度似乎也見怪不怪,高興地領了賞,謝了恩便要離去。
“且慢。”慕容澈皺眉出聲,宣旨公公停下動作,疑惑問:“王爺還有何吩咐?”
“父皇明日就要微服出巡?”
宣旨公公回道:“秉王爺,這是皇上昨日忽然決定的。說是自上次微服出巡已有四年之久,也該是時候出去走走了。其餘的,奴才的職責只是宣旨,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慕容塵沉默良久,沉吟道:“我明白了,有勞公公。公公慢走。”
“奴才告退。”
待宣旨公公離開後,羅憐才問慕容澈:“夫君,是父皇要微服出巡,並要你隨從麼?”
慕容澈點頭。望着羅憐,別有深意地笑了,意味深長道:“不止我,還有你。”
“什麼?我?”羅憐怔住。
慕容澈笑笑,越過她,徑自下達指令:“冬雁,你也收拾行李,王妃路上也需要個人伺候。炎一不必多說,你知道該怎麼做。趙伯,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王府裡的事你多照看着點兒。”
“是,王爺。”三人異口同聲道。
末了,慕容澈才轉向依舊感到糊里糊塗的羅憐,向她解釋道:“我們中越國曆代皇帝,都有每隔幾年便微服出巡的習慣,以便視察民情的同時,也放鬆心情。每到這時候,父皇都會叫上身邊幾個信得過的人一同前去,一行人不算上貼身侍衛,大概十人上下。”
羅憐聽懂了,想了片刻,忽然問:“那微服出巡,是要去哪裡呀?”
慕容澈沉吟片刻,方道:“路線每次都會更改,可是父皇卻一定會路過無憂城。”
“無憂城?”羅憐雙眼一亮。
慕容澈便笑道:“是,無憂城。想來父皇也是因爲如此,纔會下旨帶你一起出去的吧。”
“太好了!父皇待我真好!”羅憐喜上眉梢,歡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