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狼孩

素素雪作品 庶女爲妃之世子爺請繞道 庶女爲妃之世子爺請繞道 庶女爲妃之世子爺請繞道 090 狼孩

瓔珞感念於太后對秦嚴的一片慈愛心,聞言握緊了太后的手,重重點頭,道:“皇祖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的。”

太后便拍着瓔珞的手,笑着連聲道:“好,好啊!”

瓔珞抿了抿脣,這才道:“只是皇祖母,當年阿嚴他到底是如何丟失的?”

她一直都不明白秦嚴堂堂長公主之子,又是靖王府的嫡子,身世如此尊貴,該是身邊隨時都跟着一大片人,前呼後擁,千嬌萬寵長大才對,怎麼會失蹤,還被狼給刁了去,這也太古怪,太匪夷所思了些。

太后頓時臉色便沉寒了下來,道:“當年你婆婆生阿嚴時遭遇了難產,這你也是知道的,雖然最兇險時被神醫相救可到底傷了元氣,其後身子便枯敗了下來,沒能撐過一年半便沒了,當時是敏穎出殯葬往靈山,阿嚴作爲孝子,雖然年紀小,卻也是要被乳孃抱着隨行的。當日夜裡就歇在靈山,據當時伺候的丫鬟說,阿嚴被乳孃哄睡後,乳孃便將她們都遣散了,自己守在阿嚴身邊,可到了夜半時分,外頭守夜的婆子卻聽到乳孃出去的聲音,她只以爲乳孃是要出恭,便也沒在意,可許久卻都不曾見到乳孃回來,丫鬟這才覺得不對勁,起身看時,發現牀上不僅沒了乳孃,竟然連阿嚴也跟着不見了。當時丫鬟便嚷嚷了開來,驚動了靖王和所有人,等找到那乳孃時,她卻已經跌下山谷死了,可阿嚴卻沒有了蹤影,當時侍衛們將靈山翻了個遍,後來只尋到一些碎裂的布片,誰都以爲阿嚴已經沒了,不想老天開眼,憐惜阿嚴命苦,竟叫他活了下來!”

瓔珞聽的蹙眉,道:“皇祖母,那乳孃?”

太后搖頭,嘆息一聲,道:“那乳孃是敏穎親自挑選給阿嚴的,她的母親是哀家的陪嫁丫鬟,父親也是哀家孃家的世代侍衛,她的夫君又是敏穎的侍衛,可以說一家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可沒想到最後卻生出了這等事來……”

敏穎長公主不可能感覺不到自己生命在流失,女人爲孩子是可以殫精竭慮的,她若沒了,頭一個便該放心不下秦嚴,因爲秦嚴是男孩,是靖王的嫡長子,他會擋了後頭人的路。

敏穎長公主會爲秦嚴選那樣一個乳孃,一定是有十足的信心,非常信任那乳孃纔對,可爲什麼還會這樣。

瓔珞目光沉了下來,道:“皇祖母,後來難道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嗎?”

太后搖頭,嘆了一聲,道:“爲這事兒,那乳孃一家幾乎全部被哀家處罰,死了許多人,可也未曾查出什麼來。後來箭銳營的兵勇們駐紮在麟角峰,夜半巡山時,卻遭受了狼羣攻擊,不巧就發現狼羣中有匹古怪的小狼,獵了來將他關在木籠中帶回了軍營。”

太后說着聲音略頓了下,捏了捏拳頭,似是舒緩了一下情緒,方纔道:“那小狼被帶回軍營後便成了當時軍營小將軍錦鄉侯世子的寵物,他肆意的折磨,鞭打,欺辱他,就像對待真正的寵物一樣,興許比寵物還不如,因爲他本身就是個怪物,還沒一些貴人們飼養的名貴寵物來的珍貴。最新章節全文閱讀也是那年,皇上在西郊狩獵,令勳貴子弟們跟隨,錦鄉侯世子便帶了他的寵物前去炫耀。”

太后言罷見瓔珞眼淚又滾了出來,便道:“你看,今兒是你的好日子,皇祖母真真不該和你說起這個來,倒惹的你也跟着傷心難過。一會子阿嚴那臭小子,還不得怨怪皇祖母,心疼的起來。快莫哭了。”

瓔珞卻搖頭,道:“謝謝皇祖母告訴我這些,我只有知道了這些,才能瞭解阿嚴,更知道珍惜現在的一切。皇祖母,那後來呢?夫君他是怎麼回到您的身邊的?”

太后捏了捏瓔珞的手,道:“你姨母當時也在,她瞧見那小狼時,他正被一羣勳貴子弟策馬圈在中間,逼迫着和一頭狼狗廝咬,無意間露出了腳底心來,陽光下你姨母瞧的清楚,那小狼腳心就生着殷紅如血的幾顆痣,和阿嚴的胎記一般無二,再加上年歲瞧着也差不多,你姨母也是存了奢望,便將那小狼捆綁,洗漱乾淨。你也看到了,阿嚴生的和你姨母很是相像,當時他因常年混在狼羣中,臉上毛髮旺盛,可你姨母還是認出了他來,阿嚴這纔回到了皇祖母的身邊。”

太后和瓔珞說着體己話時,秦嚴正在偏殿中陪着安安玩耍。安安手裡拿着個小繡球不停往空中拋,不管拋的遠近,秦嚴都是騰挪着將小球穩穩接在手中,然後隨手一丟,小繡球便能回到安安的腳邊。

安安見舅舅像只大鵬鳥一樣在屋中飛來飛去,不覺開心的將小手掌拍的啪啪直響,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來,咯咯咯咯的甚是好聽。

水嬤嬤進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她含笑站在一旁瞧着。

秦嚴見此便知水嬤嬤是有話要和他說,又玩了幾回便將繡球交給了乳孃,吩咐乳孃陪着安安,又衝安安道:“安安乖,舅父出去一會兒,一會再回來陪安安,好不好?”

“舅父要快些來陪安安哦。”安安奶聲奶氣的道,一雙眼眸中滿是依賴。

他是秦嚴帶進京城的,秦嚴是他見到的第一個親人,回京一路他便和秦嚴熟悉了起來,如今也是和秦嚴接觸的最多,還是很依賴喜歡秦嚴的。

秦嚴見他一雙溼漉漉的眼眸期待的瞧着他,心中一柔,牽了牽脣角,道:“好,一會舅父和舅母一塊來陪安安玩。”

安安倒還記得昨日夜裡見過的又好看又會變戲法的舅母,當即便拍起了手。

秦嚴摸了摸他的頭髮這才大步出了殿,水嬤嬤等候在廊下,見他出來便行了個禮,卻是將一個紅木盒遞給了秦嚴,道:“這是治世子妃身上傷的玉液膏,世子瞧了便知是怎麼用的,是太后珍藏的秘藥,比外頭的要好不少。”

秦嚴接過來,一時倒還沒弄清楚水嬤嬤的意思,水嬤嬤便笑了下,福身退下了。

秦嚴將盒子打開,卻見裡頭躺着兩瓶白瓷小瓶,想來裡頭定是那玉液膏了,他的目光落在除了瓶子外,靜靜躺在盒子中的玉質物件上,一時愕了一下,馬上便明白了水嬤嬤的意思,臉上閃過些許尷尬,接着眼睛卻亮了起來。

卻於此時,瓔珞從殿中出來,見秦嚴站在廊下捧着個盒子,臉上還帶着些詭異的笑,不覺站定了,就那麼靜靜的瞧着他。

他身影高大挺拔,陽光從鋪着金黃琉璃瓦的屋檐灑下,在他身上籠了一層金光,他一半身子沐浴在陽光中,一半身子揹着光,五官愈發深刻,冷峻的神情被光線柔和,面若冠玉,如斯俊美,渾身都有股令人折服的強勢氣場。

他無疑是個強者,像個發光體,那樣優秀,那樣淵渟嶽立,可單看如今的他,誰又能想象他曾經受過的苦,曾經經過的磨難。

瓔珞的心又疼的起來,已經不是方纔那種劇烈的疼痛,卻更綿長,她眼眶再度發熱起來。

秦嚴關上盒子,這時候才發現了她,不由挑眉,道:“看什麼呢?”

“看你……”

瓔珞回着,她的話毫無疑問的取悅了秦嚴,他揚脣笑了起來,陽光下俊美無籌。

瓔珞也跟着笑,走向秦嚴,尚未走近,便被攔住腰肢摟進了懷裡去,她身上的紅衣在微風中蹁躚起舞,像被他捉住的蝶。

秦嚴摟緊她,低頭俯身,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聲音低沉,道:“怎麼突然嘴上抹了蜜一樣,皇祖母於你說什麼了?”

瓔珞卻笑,歪着頭道:“哪裡有說什麼,不過是囑咐我,若是受了某個混小子的欺負,可以進宮來尋皇祖母做主,現如今,我可比你受寵!”

她說着傲嬌的揚了揚下巴,秦嚴被她逗笑,揚眉間卻見她一雙眼眸有些發紅,不由凝視着道:“怎麼回事?”

瓔珞在殿中時,已經用水覆過,還滾過雞蛋,又重新上了胭脂,這會子便眨着眼睛道:“沒事兒,方纔在馬車上哭過,眼睛脆弱,外頭光線太強了。”

言罷便轉移話題的瞧向了秦嚴手中那盒子,道:“什麼東西啊,方纔見你笑的那麼怪?”

秦嚴卻親了親瓔珞的眼皮,方勾脣道:“一會子上了馬車你便知道了,爺先帶你去承乾殿拜見皇上,一會子再過來和安安玩會。”

瓔珞總覺得秦嚴的笑說不出的詭異曖昧,可聽到要去見天璽帝,便也沒了多追究的心思,兩人一道往前宮去。

他們到承乾殿時,天璽帝卻正和葉宇軒說話,聽聞秦嚴帶着新婦來謝恩,便擺手令葉宇軒可以離開了,道:“你這皮猴,父皇給你指點差事便推三阻四,腹痛頭暈的,真真是個沒出息的,趕緊走,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父皇的眼了。”

他話雖如此說,可口氣中卻滿是慈父的喜愛之情,葉宇軒也不怕他,起身笑着胡亂行了一禮便飛也似的出去了。

他到殿外,正碰上秦嚴和瓔珞。

兩人站在一起,都穿着喜慶的紅衣,他們背對這邊,並肩而立,殿前空曠的風,吹的兩人衣袂交織在一起,背景是曠遠而乾淨的晴空,畫面美好的令人嘆息,可葉宇軒卻瞧的腳步一頓,雙拳捏了起來,臉上方纔嬉皮笑臉的神情徹底不見。

秦嚴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和葉宇軒對視了一眼,瓔珞便也跟着轉了身。

葉宇軒望去,就見瓔珞如今已是婦人的打扮,髮絲全部挽了上去,瞧着像是一下子大了兩歲般,可容顏卻也一下子盛放了出來,似吸足了露水的花,不經意間有股以前沒有的灼灼風情逼人而來。

他自然都知道,她的這一切變化都是因她身旁的男人,她的夫君。

他拳頭捏的更緊,聲音微暗,道:“世子爺和世子妃可以進去了。”

言罷,邁步就走,瓔珞卻忍不住問了一句,道:“七皇子留步,不知七皇子那日回宮後可曾請太醫看過?”

葉宇軒站定,自然知道她問的是當日從瑞王府出來的事兒,身上寒意散去了些,道:“看過了,並無異常,你不必惦記。”

他言罷,忍不住瞟了秦嚴一眼,哪知道秦嚴倒笑了笑,道:“那日真是多謝七弟了。”

昨日靖王府宴客,秦嚴可不是這種口氣,也不是這種態度。如今瓔珞看着了,他倒能裝!

葉宇軒頓時一口氣噎在喉間,輕嗤了一聲,轉身大步去了。

“走吧,咱們進去。”

秦嚴這才衝瓔珞一笑,兩人進了殿,恭敬的在殿中跪下,磕了頭,天璽帝瞧來,笑道:“行了,都平身吧。”

皇帝面前,秦嚴倒也不忌諱,依舊態度自然的扶了瓔珞一下,瓔珞手心浸出了汗。

帝王心最難測,天璽帝雖然寵信秦嚴,可帝王面前寧肯謹慎恭謹,也莫大意半分,萬一天璽帝覺得秦嚴恃寵而驕呢。

瓔珞站起來便躲開了秦嚴的攙扶,接着起身的動作遮掩着瞧了眼,見天璽帝並無任何怒容,這才鬆口氣,而天璽帝也不過沖瓔珞說了幾句什麼伺候公婆,淑靜貞賢的場面話,便打發了他們出來。

------題外話------

秦嚴:爺愛吃肉是有根源的,唉,從小命太苦,只能生猛吃肉,習慣了

素素:我成爲票奴也有根源的,唉,家裡倆娃嗷嗷待哺,生計所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