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兩人一狼山洞過夜
也不知是不是那嘯月和人一起呆的時間太久的緣故,瓔珞竟覺着它的神情極爲活靈活現,讓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它的肢體語言。
她這是被一隻狼給鄙視了!?
許是這匹狼有些地方太過人性化,瓔珞膽子又大了些,無語地從秦嚴身後閃出身來,有些仗主欺狼的衝嘯月揮了揮拳頭,呲了呲牙,見嘯月壓根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瓔珞又覺得無趣,哼了聲彎腰撿起地上那兩隻野兔和短劍,衝秦嚴道:“我負責剝兔子,你負責烤熟它。”
瓔珞前世並非十指不沾陽春水,相反她挺愛自己搗鼓些吃食,廚藝也還算不錯,處理雞鴨魚什麼的還是會的,這裡缺乏佐料,燒烤便不是她的強項了,她並非嬌弱的隨時依靠別人的女人,早便習慣了自立自強,合理分工,她言罷也不待秦嚴反應便打算動手。
秦嚴卻站了起來,道:“女人還是有個女人的樣子好。”
言罷便自從她手中拿走了短劍和兔子,不由分說往潭邊兒去了,瓔珞瞧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嘟囔道:“我還不信你那冷棍子模樣能見幾個女人,又知道女人該是什麼樣子?”
話雖如此說,可有人願意將活全攬了,瓔珞也不會自找勞累,鑑於馬上就有食物可吃,她心情愉悅的將溼衣服一件件晾曬在篝火旁的乾枝上,還特意將貼身的肚兜掩在了下頭,待收拾好便坐下來隔着篝火瞧起嘯月來。
主人走了,嘯月好似有些無聊正逗弄着身前那隻半死不活的狍子,那是一隻沒長大的幼年狍子,個頭很小,更像一隻可憐的小羊。它傷了腿,脖子上也被咬了一口,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連嗚咽的力氣都沒有了。
嘯月用爪子扒拉一下,那狍子便忍不住在地上使勁蹭上一蹭蹄子,接着便氣竭地重重閉上眼睛,又是一陣無聲無息,嘯月便又用爪子去扒拉,瞧着那狍子奄奄一息地反覆掙扎,它好像覺得和有趣,得到了極大滿足一般,玩的不亦樂乎。
瓔珞爲那狍子默默點了一排蠟,又往火堆上加了兩根柴,將火撥的更旺,秦嚴便已利索地收拾好那兩隻兔子走了過來,他將剝洗乾淨的兔子放在一旁乾淨石頭上,又抓起那隻已經被嘯月玩的死透的狍子用短劍飛快嘩啦了幾下,拎着狍子的耳朵一抖,那狍子便光溜溜的去了皮。
他提着狍子進了山洞,眨眼出來已清洗乾淨,分割成塊,又將肉穿在棍子上架在火上烤,不時翻動一下,動作嫺熟。
瓔珞早餓的前胸貼後背,緊緊盯着那撕拉啦冒着油的肉,一時倒也無話。
她不說話,秦嚴也不是多言的人,只不時透過騰起的篝火瞟上對面坐着的少女一眼,見她直勾勾盯着兔子,有時候還砸吧兩下嘴,雙手託着下巴,鼓着腮幫子,像只餓壞了的饞嘴貓,不由眸中多了些笑。
兩人都無言,氣氛卻並不顯冷硬尷尬,從來沒有人能給他這種古怪的感覺,秦嚴覺得有些新奇,一時竟不想食物早熟,只覺得瞧着少女嘴饞的模樣也蠻有趣。
兔子和狍子還是很快烤好了,秦嚴的三個瓷瓶裡甚至有一個小的裝了些鹽巴,灑了鹽烤的焦黃的肉好吃的差點叫瓔珞咬掉舌頭,她以最快的速度風捲殘雲的解決了小半隻兔子和一隻狍子腿,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幽怨的瞧了眼趴在地上已將另外大半隻兔子和狍子吞嚥地連骨頭渣滓都不見的嘯月,見那大尾巴狼正心滿意足的舔着爪子上的油水,瓔珞轉眸衝秦嚴道:“嘯月一直吃熟食的嗎?好奇怪。”
秦嚴早解決了其它的肉,將骨頭都丟給嘯月,才瞧向瓔珞道:“不是,人,它就喜歡新鮮活蹦的。”
他的話令瓔珞一下子便想起了那日溪邊兒血淋淋的一幕,頓時面色一變,差點沒噁心的吐出來,忍不住氣鼓鼓地狠狠瞪了秦嚴一眼,秦嚴卻是發出一聲輕笑,分明是故意的。
瓔珞本很是惱怒,見秦嚴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好似專等着她跳腳一般,她不由有種被逗弄的不爽感,一下子便壓下了怒火,驀然璀璨一笑,揚聲道:“喂,你抱了我,也算看過我的身子了,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啊?”
秦嚴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這般說,一時目光一窒,神情一楞,連着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愕然地看着瓔珞。
見他這般,瓔珞心生得意,不待秦嚴回答便哈哈大笑起來,一時笑一時站起身來,睥睨着秦嚴道:“放心,跟你開玩笑的,瞧把你嚇得。你這樣的冷麪男非我所喜,咱們一來一往,也算扯平了,等這次我回去便當從不相識便好。”
她言罷也不顧秦嚴微黑的面色,自顧舒展腰身,又轉了轉有些痠疼的肩頭,道:“累了,我先休息了哦,明天也好早點離開。”
她說着將地上方纔秦嚴一併找回來的一些乾草抱了一些,鋪在了靠東邊山牆的一處平坦的角落。待收拾好,她轉身又取過烤乾的衣服繞到後頭山洞又將衣裳層層換好。
吃飽穿暖,外頭雖聽着山風呼呼作響,瓔珞一時也不覺山洞陰冷了,她出了後洞,正要往草鋪去,卻瞪大了眼,愕然地瞧見她方纔好容易收拾好的牆角躺着個大咧咧的高大身影,分明就是秦嚴。
這……這人,他還能不能再惡劣一點!就算她被他所救,可兩人論起來也是一命還一命,也不能將她當丫鬟使喚吧,怎麼能直接享用別人的勞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