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仕元一聽,不由分說的埋怨道:“蕊兒,你怎麼能這樣呢?做爲夫人要大度。”
由此可以看出夏仕元對柳氏的偏愛,陳心蕊也不着急解釋只是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委屈,眼淚一滑就下來了,用絲帕掩飾着眼裡的對柳氏的怨恨,抽泣着說道:“老爺明鑑,我怎麼會和柳姨娘爭風吃醋呢。我只是覺得嫁到府上以來日子過得不錯,老爺對我也寵愛有佳。如煙,汐兒,媛兒幾個女兒我也都見到,個個也都惹人愛。”
陳心蕊說着偷瞄了一眼夏仕元的神色,看這招有用,便抽泣的更厲害了。“對呀老爺,曾經妾身有幸在太子府見過一面如雪,她聰明伶俐,活潑可愛,臣妾也頗爲喜歡乖巧的她。聽說她前些日子遭了些難,我現在只要一想起她那麼小個孩子,在那裡受罪,我心就痛得很。我只是爲雪兒傷心難過,不是像姐姐說的那樣小肚雞腸。”
陳心蕊的話一下子說到了夏仕元心中的痛,他也不滿的看了一眼柳氏,低聲嘆道:“是啊,我那乖巧的雪兒,如今也不知怎樣了。”
“老爺,妾身知道她受牽連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老爺就沒有什麼辦法把她接回來嗎?您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大臣。”陳心蕊見這招果然有用,夏仕元開始憶女了,於是又趕緊補充了一句。
一聽陳心蕊的建議,夏仕元更加覺得她是個知書達禮的好女人,自己這幾日冷落她,她非但沒有爭寵,還處處爲他着想,這一對比,變覺得柳氏太小題大做了,嚴肅的批評柳氏,道:“你怎麼還沒有改掉你那善妒的性子呢?人家蕊兒是在擔心咱們雪兒的處境,你竟然把人家想得跟你一樣,算了,你下去吧,今日我不想在看到你。”
“老爺!”柳氏怎麼也沒有想到陳心蕊會拿她的女兒說事,知道老爺最近一直擔憂如雪的處境,所以她不曾提起,怕讓老爺傷心,沒想到今日被這個女人利用,演了一把賢妻良母,真是氣死她了,她不甘心。
“下去。”夏仕元瞪着柳氏,語氣明顯有些不悅了。
柳氏知道審時度勢,也明白眼下還不適合和陳心蕊正面爲敵,不能讓剛剛對她又一點好感的夏仕元,又反感他。所以她也只好暫時忍住心裡的不快,默默的退出房間去。
她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了陳心蕊的狐媚嬌喘聲,不用想也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真是氣死她了!
府裡一個夏瑾汐她還沒有解決掉,又來了一個陳心蕊,她憤憤不平的踱回子午苑。
第二日一大早,夏仕元便匆匆進宮,直到晚間才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回來,足見他今天在宮裡的事情不太順利。
陳心蕊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一個人一直在客廳等着夏仕元,夜色降臨見他出現在門口,便連忙迎了上去,關切道:“老爺,今日怎麼回來的這樣晚?可是替雪兒求情了?可以見到雪兒了嗎?”
夏仕元搖搖頭走到陳心蕊的身邊輕嘆一聲。
陳心蕊見勢頭不對,又連忙問:“老爺怎麼嘆氣了?是皇上不同意我們見雪兒嗎?”
夏仕元點點頭,將陳心蕊攬在懷裡,一路朝瑾軒閣走去,將今日在皇宮求情的事情一一說出。
夏仕元跪在地上懇求皇上,“皇上,求您讓臣和家人見見如雪吧。”
“丞相,你也不要怪朕。”皇帝語重心長的說:“如今太子府刺客還沒抓到,而你女兒又跟太子妃流產一事息息相關,就算朕睜隻眼閉隻眼放過你女兒,皇后,太子那裡怎麼說,你說對吧?朕這樣做其實是在保護你的女兒,你可明白?”
“臣明白。”夏仕元連忙磕頭,表示感恩。皇上的意思是因爲擔心太子和皇后不願意放過夏如雪,其實夏仕元知道,皇上事怕攝政王翻臉。攝政王在太子府遇刺的事情,到現在沒有結果,皇帝總要找個替罪羊,好爲太子開脫。
皇上一直希望攝政王可以好好的輔佐太子,當然要順毛捋,如果在這個時候把夏如雪放出來,一時間又沒找到兇手,若攝政王牽連太子,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皇帝當然會捨車保帥。
雖然攝政王的實力不是他這個丞相可以輕易挑戰的,可是愛女心切,他夏仕元也顧不得那麼多,於是他再次求道:“皇上,臣明白你對臣的袒護之心,可是皇上啊,臣的女兒還那麼小,就被關在天牢,臣時時刻刻無不擔心,求你開恩,讓臣見見他吧?”
皇帝想不能得罪夜未央,也不想開罪夏仕元,畢竟他是也是他的肱骨之臣,於是皇帝思索再三,他才慢悠悠道:“夏愛卿啊,你也知道太子府那日事發,攝政王受傷時,朕說過,不讓任何人接見夏如雪的,如今你真是讓朕爲難……”
皇帝說着又輕嘆一聲,“算了,你也是朕最看重的大臣,明日你就派個貼心的丫鬟去看看她吧!這是朕能給你最大的寬赦了。”
“臣,謝主隆恩。”夏仕元知道皇帝肯讓人去看夏如雪就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於是他也知足,也不敢再得寸進尺,畢竟一個是當頭主子,一個是勢力壓迫主子,他也無可能奈何。
皇帝說完,拿起毫筆在宣紙上沙沙落下幾行字,一張御筆接見的道令便完成了,遞給夏仕元,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怎麼會這樣?”陳心蕊聽完,驚訝的問。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丞相想去天牢看看自己的女兒,皇帝都不批。
“要怪就怪她攤上了不該惹的人,皇上這回爲了保太子,恐怕她沒那麼容易被救出來。”陳心蕊不懂裡面的彎彎道道,夏仕元可是一清二楚,他也不敢說的明白,只是打馬虎眼的說。
“那我們也見不到她嗎?”陳心蕊縱然再傻,也聽出來了,老皇帝是打算讓夏如雪做替罪羊了,但是她心裡清楚,卻不表現出來,面上還做出一副哀求
傷心的模樣。
“蕊兒,別擔心。”夏仕元安慰陳心蕊道:“皇上現在既然同意了我們可以派個丫鬟去看看,想必過一段時間等太子府的這件事情,風聲過去了,到時候在想想辦法,估計不但可以看到雪兒,還有機會把她接回來。”
“妾身僅聽老爺的安排。”陳心蕊一副兩眼紅紅的模樣,望着夏仕元說道:“不如,老爺早些回去休息一下,妾身去青楓苑看看,順便再去柳姨娘那裡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東西想要捎給雪兒的。”
“那就辛苦蕊兒了。”夏仕元說着,拉起陳心蕊的雙手,一副深情的模樣道:“蕊兒,有妻如你,真是我三生修來的夫妻。”
看着忙活張羅的陳心蕊,他心裡倍感高興,再次感嘆自己沒有娶錯人。
陳心蕊到了青楓苑指派香菱去天牢看夏如雪,香菱一聽去天牢就假裝嚇暈過去了。
“夫人,讓奴婢去吧,奴婢好久不見四小姐了,想她的很。”倒是春芽哭着抱着陳心蕊的腿,求她讓她去看如雪小姐。
“行吧,既然你有這份心,去看你的主子,你就去吧,多準備一些她平日愛吃的吃食,在多帶些好衣服去,咱們難得去看她一次,千萬不要虧着她了,要讓她知道,咱們家人還是很關心她的。”陳心蕊說着,拉起春芽特別囑咐道:“一定要讓四小姐知道,我是如何擔心她的,我正在想辦法救她出來。”
“奴婢知道了。”春芽看着陳心蕊一副假惺惺的模樣,他把她的心思看的透透的。像陳心蕊這樣的人這些年她在夏府見多了,她哪裡是真心擔心夏如雪,不過是想利用夏如雪罷了。
她也不揭穿她,甚至配合她演戲,因爲她也不是真的想去看夏如雪……
離開青楓苑,陳心蕊去了柳氏那裡,她前腳離開,柳氏在後面就跳腳大罵。“賤人,不要臉,那是我的女兒,居然利用我的女兒,不得好死。”
夏如煙看着青筋暴露的母親,悠然的說道:“母親算了,何必跟她較勁呢,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去看雪兒,你就多準備一些雪兒喜歡的東西,叫那丫頭帶去吧。至於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可是我不服氣啊,她用你妹妹討好你父親,憑什麼啊?”
夏如煙一聽,又嘆氣說道:“你說憑什麼啊,憑人家現在是夏府的當家主母,憑她是父親的妻子,母親啊,你看看那個女人才進府幾天,就把你的地位弄的如此地步,還有近幾日你和父親的關係明顯好轉,怎麼又鬧成這樣呢?”
柳氏趾高氣揚的說:“我怎麼知道。”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不得不說,她們真是一家人,永遠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都是別人有問題。
“母親,不管怎樣,你學學那個女人,爭取早日奪回大權。”夏如煙也不覺得她母親有什麼問題,只是語重心長的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