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敢一個人上路除了有可能是對自己的修爲和手段比較信心之外,也就是剛剛出來試煉的修士,沒有什麼經驗,不知道招朋引伴的重要性。
這個想法自然是不錯,至少在侏儒看來是不會錯的,要不然沅珊一個女修,孤身一人,怎麼不往人多的地方去,亦或者找個同伴的人,就敢往危險的地方來。多半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非要尋找什麼寶物纔有這個可能。
至於沒有同伴,一來,就像他猜測的那般,對自己的修爲和手段有信心,不知道同伴的重要性。也有很大的可能是這件東西很重要不放心告訴別人,再或者,那就是個外地人,根本在此地就沒有什麼同伴。不得不說這侏儒還是有幾分分析能力的。若是正常情況下,或許還真的被他給蒙對了。但是偏偏沅珊是屬於個別例外的。
而他一開始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沅珊的修爲,雖然他猜到了沅珊敢一個人上路是有幾分手段的,但是沒有猜到沅珊會是隱藏了修爲的。
而他也是因爲看到沅珊往邊緣趕,纔有這個膽子追上來打算偷襲的,天知道他馬麻子竟然第一次幹這種勾當就會踢到鐵板。這侏儒正是馬麻子。此時正轉溜着眼珠子一臉希冀地看着沅珊。
稀疏的鬍子跟着一顫一顫的,顯得格外的滑稽。沅珊對於這種賊頭鼠目之人向來就沒有好處,而且她既不是這侏儒猜測的一樣是來尋寶的,也不是找不到路。更不需要這樣的一個隱患來給自己帶路。
因此,沅珊毫不爲所動。這下子馬麻子徹底急了。他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點的,要不然也無法憑藉他平庸的資質活到現在,並且還修煉到築基中期的修爲。
說起這馬麻子的身世,還頗讓人有幾分感慨。這馬麻子原本是馬家的大少爺,但是因爲從小就資質不好,在以資質與修爲立足的家族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可偏偏這樣一位資質平庸,先天還有侏儒症的馬麻子的未婚妻是個大美人。
這下子全族的人都不服氣了。馬麻子自然也很不願意服輸。因此特別努力的修煉。有一次被同族的幾個子弟約到後山比試,哪裡知道竟然設了個陷阱給他,要他的性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馬家昔年的仇家找上門來了,殺光了馬家的所有修士,偏偏這馬麻子被陷阱困住才得以生還。馬麻子縱然是恨同族的幾個弟子陷害自己,但是沒有想到反而是救了他。
馬家滅了族,他的那個大美人未婚妻轉眼就被許配給了別人。馬麻子知道自己的資質也不好,長得更不好看,因此也不再想着人家。只不過心理到底是有幾分苦澀的。
然而面對着滅族的仇恨,馬麻子更是一下子心結難解,從此一個人浪跡天涯,放浪形骸。怠於修煉,只不過在這過程中也算是有幾分機緣,巧合之下,修煉到了築基中期。但是馬麻子一向不肯用功,他的修爲雖然上去了。但是綜合實力還是不行的。
期間他遭遇了很多事情,直到如今陽壽將盡,他終於振作了起來,便想先拿一些落單的散修練練手。這不沅珊就成了他的獵物,只不過如今究竟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真是說不清楚。
“前輩饒命!饒命啊!小的願意把小的無意中發現的寶庫告訴前輩。”馬麻子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此時在馬麻子的心裡,沅珊絕對不是築基後期,而是結丹期,乃至是更高修爲的前輩。
因此若說一開始他喊沅珊爲前輩不過是爲了活命。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倖,覺得沅珊也不過是築基後期,與自己的修爲也相差不遠。
但是現在見沅珊真的沒有一絲心軟的跡象,而且面色冷靜。看得出來言出必行,果斷異常。因此更加不敢從外表來判斷沅珊的真實修爲和年齡了,繼而這一聲聲前輩他倒是叫的一點都不委屈了。原本他覺得,自己的族人都已經死了,自己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偏偏到了陽壽將近的時候找到了一個神秘洞府。根據他的見識。怕是一個古修士的遺留洞府。洞府外面的陣法還沒有被破壞,由此可見裡面遺留下來的寶物一定不少。
但是若是要進入那個洞府卻是非要破了那洞口的陣法。亦或者到達結丹期的修爲,就能夠強行破開陣法。
這也是馬麻子振作起來的原因。他原本想奪了沅珊的儲物袋,若是有什麼好東西,先拿來供自己修煉,不能用的寶貝就拿去賣掉,購買修煉的資源。只不過現在一切的打算都泡湯了,自然了,那個洞府也就成了最後的保命籌碼。
哪裡還敢不說的。果然見沅珊露出一絲興趣。“哦?”
馬麻子連忙一股腦的將自己如何發現的那個隱蔽的洞府,以及他猜測這洞府裡面有多少的天材地寶,以及古修士留下來的寶貝都說了出來。
說着這裡,馬麻子臉上微微發光。這使得沅珊相信,至少這個洞府的存在他沒有騙自己。緊接着他又將找到洞府的細節也都說了,只不過說到找洞府的關鍵的幾個步驟時,他明顯遲疑了一下。沅珊豈是容易忽悠的主,當即就發現了馬麻子的不妥。
“是嗎?既然尋找洞府這般危險,那你的小命倒是還可以爲我所用。”沅珊輕飄飄得說道,馬麻子立即打了一個哆嗦。這女修果然不是個吃素的,看來一味將那洞府說的有多麼地危險是行不通的。
看她的模樣,是要將自己作爲試路石啊。難不成真的要將好不容易找到的古修士洞府就這樣讓給別人不成?馬麻子下意識地想道,偷偷地看了沅珊一眼,見她冰冷的眸子一直盯着自己,不由脖子一縮。
面露苦笑道:“前輩玩笑了,小的修爲低淺,對小的來說自然是艱難險阻,但是對前輩來說肯定是輕鬆的,嘿嘿。若是前輩不嫌棄的話,在下可以帶路。只不過在去那個洞府還要準備一些東西,還望前輩先放在下回去。小的準備好了就回來待命。”
說着一臉哀求的看着沅珊。沅珊自然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這種修爲不如人,任人宰割的感覺她自己也不喜歡,只不過誰不喜歡古修士洞府,既然意外得到這個消息。那她也不能輕易放過。
只不過眼前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真的可以相信嗎?沅珊不由有些懷疑。只不過沅珊很快就答應了馬麻子的要求。不過敲打幾句還是很必要的。“你既然知道我的修爲遠勝於你,那也應該知道,若是你騙我的話會有什麼下場。三日之後,你到這裡來等我。”
馬麻子聽了不由抖了一抖,雖然沅珊年紀看上去不大。但是在她的那股威壓之下,馬麻子下意思的將她當成了前輩,因此忙不迭地點頭,道:“前輩放心,前輩放心。”
沅珊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向一個方向御器而去,而馬麻子則站在身後一直行注目禮,以示對沅珊的尊重。就在沅珊轉身的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悄悄地鑽進了馬麻子的耳蝸裡。而馬麻子只感覺耳朵微微一麻,卻不敢有任何反抗。
只不過他的臉色卻變得更加灰暗。本來以爲這位前輩急着走。定然不會留下什麼後手,沒有想到她做事情如此的滴水不漏。
難道真的要把自己辛苦找到的洞府拱手讓人嗎?只不過一想到自己還有時間準備,到時候自己準備充分一點,說不定也不會一點油水都撈不到,這樣一想,馬麻子心裡又舒服了一點。
說不定他還可以找鍾老頭幫忙。馬麻子想到的鐘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他相交多年的老友,也是個散修,只不過對於鍾老頭的來歷,馬麻子至今都不知道。只知道那老傢伙最喜歡研究陣法。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自己與他相交多年,也算是有些情面。
其實一開始他也不是沒有想到將那個洞府跟鍾老頭分享。畢竟他多年修爲停留在築基中期而不得進,那洞府據側至少要結丹期才能打開。而鍾老頭在陣法上有一定的造詣,說不定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一想到那個老頭的小氣和霸道,他就作罷了。只是沒有想到,最終那個原本打算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的洞府,卻成了給他人做的嫁衣了,馬麻子縱然是捨不得也沒有辦法。
但是就鍾老頭這件事情。倒是可以有些不同。畢竟現在整個洞府的絕大多數東西恐怕都要歸那位“前輩”,那麼把鍾老頭弄過來,說不定自己還可以多分一點羹。而且鍾老頭精通陣法,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馬麻子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簡直是太絕了,他的心情這才舒服一點,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往自己居住的地方飛快的趕回去,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然後再通知鍾老頭。
沅珊飛快地離開馬麻子,那是因爲她感覺到了那個小女孩兒家的附近有異常。似是有一道火光。這使得沅珊馬上放棄了馬麻子。與那小女孩兒比起來,馬麻子是一點都不夠看的。放過他不過是錯過一個古修士洞府。
但是若是小女孩兒出現了什麼意外,那就是損失了一個人才啊。孰輕孰重沅珊還是分得清楚的。況且有一頭變異的食晶蜂跟隨,沅珊可不怕那侏儒逃跑。現在普通的食晶蜂的修爲也都到了築基初期,再加上妖獸的天賦,對付築基中期是完全沒問題的。
“娘!放開我娘!求求你們,放了我娘吧,我娘是好人。”遠遠的,沅珊就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哭得嗓音都啞了。不是沅珊一直看中的小姑娘又是誰。但是面對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聲,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她撐腰。
其中一個肥胖的婦人更是站出來一臉嫌惡地說道:“都是這個妖怪害得我們小島村今年曬的鹽賣不了好價錢,這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聽那肥胖婦人一說,有些人臉上的同情和不忍頓時消失了,與自己的利益相比,別人的生死一向是最無關緊要的。與修仙者如此,與凡人更是如此。而隨着烈火熊熊升起,那綁在木架上奄奄一息的婦人卻是半點都不曾燒着。
“瞧,果然是個妖孽!連火都燒不死她。”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大家都發現了,竟然是真的連火都燒不死。果然小歡的爹爹就是被這個女人給害死的。
沅珊的眼裡也閃過一絲訝然,一開始沅珊以爲是村人對小歡的娘有偏見,因爲小歡的娘長得十分貌美。沅珊也發現了那個肥胖的婦人似乎是最討厭小歡的孃的。但是小歡孃的身體竟然是火都燒不了的。
這倒是奇怪了,沅珊想到小歡是萬年難遇的千媚之瞳,這樣一想,突然眼前一亮。只不過具體如何,尚需要跟當事人問清楚。因此沅珊毫不猶豫地救下了綁在架上的女子。
“是誰!這女人是妖怪,我們是奉仙師的命令將其正法的,你怎麼敢違抗仙師的命令……”沅珊剛剛救下火架上的女子,就聽見一聲厲喝。只不過那人見沅珊竟然是站在一把長劍上,頓時將還沒有說完的話噎了回去。
沅珊掃了一眼圍觀的村民,袖手一揮,一道綠色的靈力飛射出來,化作一道褐色的藤蔓,一把捆住了那個肥胖的女人,女人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其他的人見了,頓時嚇了一跳,隨後紛紛快步離開了現場。此時他們已經知道了沅珊的修仙者身份。這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那肥胖的女人一開始被捆住還在掙扎,但是直到她發現越是掙扎,那褐色的藤蔓就捆地越緊時,才乖乖地不動了。只不過被死死得捆住,肥胖女人臉上也流露出了害怕和不安的神情。這越發肯定了沅珊心裡的一個猜測。
沅珊一把抱起小歡的娘走進他們的小屋,將其放在木牀上。卻是感覺到女子渾身冰涼,若不是沅珊是修仙者,恐怕都會被她身上的冰涼的溫度所嚇着。這可不是一個正常人的體溫。沅珊連忙抓住她的脈搏,卻發現脈搏雖然極其微弱,卻是還有脈搏的。而且沅珊也進一步發現,她的身體此時似乎正處於一種玄妙的狀態,那就是自救的狀態。
就像被架在火上燒,身體就會自動降溫,因此使得火根本就點不着這具肉身,相反的若將其扔進水裡試圖將其淹死,這具身體就會浮在水面上,根本就沉不下去。
沅珊微微沉思,此時小歡也急忙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