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陸瑾娘沒有任何理由賴牀,所以一大早就起來了。身上依舊疼痛難忍,但是即便再難,也要忍住。自始至終,陸瑾娘都沒吭聲,就讓荔枝和櫻桃給她收拾。
“夫人,用早飯吧。”荔枝小聲的提醒。
“嗯!”陸瑾娘小心的站起來,忍了忍,這才跨出第一步。難受,但是並非不能走動。畢竟傷的不是腿。用過早飯,就準備去喜樂堂請安。走出正房門的時候,陸瑾娘突然想先看看孩子再出門。荔枝拗不過陸瑾娘,只能去叫桂嬤嬤。
桂嬤嬤將孩子抱來,陸瑾娘逗弄了一會,見時辰不早了,於是出門。
一路上還算安靜,沒遇到幾個人。到了喜樂堂,陸瑾娘不算晚。劉庶妃來了,溫姨娘也來了,就連柳美人也來了。唯獨李夫人和羅側妃倒是還沒來。陸瑾娘奇怪,最近柳美人都不怎麼和羅側妃走在一起,這可真是奇怪啊。
“你來的倒是早。”陸瑾娘和柳美人站在一起,荔枝和櫻桃站在陸瑾娘後面,稍微幫陸瑾娘撐着身體,如此陸瑾娘也可以輕鬆一些。
柳美人微微低着頭,嘴角含笑,“起的早,自然就來的早。早點來也挺好的。”
聽的出來,柳美人不想談論羅側妃。知道柳美人過去的陸瑾娘,自然也識趣的不提起羅側妃。
溫姨娘有心討好陸瑾娘,因此對陸瑾娘很是奉承。不過劉庶妃可就不買陸瑾孃的賬。
“陸夫人,你今日走路的姿勢,我瞧着怎麼這麼奇怪了。怪了,我記得清楚,你以前都不是這麼走路的。莫非陸夫人有什麼隱疾不成。”劉庶妃一臉好奇,似乎抓住了陸瑾孃的某種把柄似得。
陸瑾娘一臉坦然,“那一定是劉庶妃看錯了,我走路的姿勢很正常,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哦,真的嗎?莫非我眼花了不成?”劉庶妃笑笑,不敢十分確定自己之前看到的是不是絕對正確。
陸瑾娘無比肯定的說道:“自然是看錯了。劉庶妃有空,還是多關心別的事情。我走路的姿勢就不勞煩劉庶妃關心了。”
劉庶妃撇嘴,一臉不屑。
溫姨娘笑了起來,“劉庶妃聽到了嗎,以後少管點閒事。連別人走路姿勢都要管,你可真夠閒的。”
“是啊,我是挺閒的。那溫姨娘你了?整天巴結這個,巴結那個,怎麼就沒見你巴結出一點名堂來。”
溫姨娘漲紅了臉,訕訕然,不敢再和劉庶妃鬥嘴,免得被人戳中了痛腳。
李夫人和羅側妃先後到來,沒過多久柯媽媽就開了門,請大家進去。陸瑾娘原本以爲今日要面對齊氏的責難,卻沒想齊氏根本就沒怎麼搭理她。好似昨日福樂郡主的事情一場夢一樣。陸瑾娘有點恍惚,雖然明知道齊氏在訓話,可是思路就是無法集中。加上身體上的不適,那就更難受了。
齊氏先是說了一通昨日的事情,贊大家昨日做的很好,沒有人惹出是非了。又說昨日都辛苦了,所以齊氏讓大家鬆活兩天,明日都不用來請安。說完這些,齊氏就將人打發了,接着又要去議事廳安排今日的事情。
陸瑾娘昏昏然的出了喜樂堂,鬆了口氣,好在齊氏沒爲難她。看如今齊氏的性子,似乎比之去年冷靜了許多,寬容了許多,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初的影子,難道那個雍容大度的齊氏已經回來了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陸瑾娘搖搖頭,心裡有幾分輕鬆,卻又覺着自己輕鬆的太早了。
陸瑾娘正在愣神,羅側妃走了過來,“陸夫人站在這裡不走,可是有什麼事情?”
陸瑾娘回過神來,“見過羅側妃,我這就走。不耽誤羅側妃了。”
“陸夫人客氣了。昨兒聽說你身體不適,因此提前退場,不知陸夫人哪裡不適了?我那裡倒是有些用着挺好的藥。陸夫人若是需要,我今日就讓人送去。”
“羅側妃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過是乏了,身體有點受不住這才提前退場。你也知道我剛坐完月子沒多久,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操勞不得的。”陸瑾娘笑笑,客氣的拒絕了羅側妃的橄欖枝。
羅側妃也不在意,“原來如此,那陸夫人可要好生養身體。這身體可是根本。”
“羅側妃說的是,我會好生休養的。若是羅側妃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陸夫人可曾考慮過我之前說過的話?”羅側妃看了眼陸瑾娘,又移開了視線。
陸瑾娘差點都忘了羅側妃前些天的提議,這會被人提醒,陸瑾娘微蹙眉頭。“羅側妃,恕我不知好歹。此事我還沒考慮。”
羅側妃呵呵的笑了兩聲,笑聲中充斥着不滿和不屑,“陸夫人倒是老實,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莫非本側妃就這麼讓陸夫人看不上眼?”
“羅側妃誤會了,我只是因爲自己沒什麼本事,怕耽誤了羅側妃的大事,這纔不敢考慮。今日我便直接回答羅側妃,之前的提議恕我無法答應。”
羅側妃笑笑,似乎之前的不滿只是幻覺。“陸夫人考慮事情未免太過草率了。今日我只當什麼都沒聽到,改日我再來問陸夫人的意見。當然,若是陸夫人願意,我那裡是隨時歡迎你的到來。如何?”
“多謝羅側妃,這次我會用心考慮的。”
“那就好。”羅側妃高昂着頭,跟個驕傲的母雞似得走了。
陸瑾娘渾身疲憊,身體不舒服,就想躺下來。好在蘭馨院相比沉香院倒是近了不少。沒多久回到院子,陸瑾娘乾脆就進了書房,躺在軟榻上。今日都不打算動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鬼壓牀,渾身都動彈不得。費了老大的勁,陸瑾娘終於睜開眼睛。“王爺?”五王爺怎麼會來?不是生氣了嗎,不是懷疑嗎?幹嘛還要來?
“嗯,正是本王。瞧瑾孃的模樣,似乎很失望。莫非瑾娘不想讓本王來。”五王爺稍微擡起身子,讓陸瑾娘舒服一點。可是依舊是壓在陸瑾孃的身上,讓陸瑾娘無處可逃。
陸瑾娘皺眉,心裡頭又驚又喜又怒又氣,各種情緒充斥着內心,讓陸瑾娘難受的不行。“王爺,讓奴起來吧。”
“起來作甚,反正一會也要躺着。”
陸瑾娘愕然,“王爺這話奴聽不明白。”
五王爺撩起雜亂的頭髮,“瑾娘有什麼不明白的,本王這就告訴你。”一伸手就撕開了陸瑾孃的衣服。
陸瑾娘驚恐到了極點,昨日那番恐怖經歷,還歷歷在目,無法釋懷,莫非五王爺今日又要來一次嗎?無論如何都不行,絕對不行。“王爺,放手,請你放手。”
陸瑾娘拼命掙扎,即便力氣不足,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
“放手?”五王爺冷笑,“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對你做什麼,莫非還需要你的同意不成?”
“王爺是執意要如此?王爺昨兒羞辱奴,還沒羞辱夠嗎?”陸瑾娘豁出去了,大聲的質問五王爺,眼睛通紅,歇斯底里,“奴已經說過,那是誤會。是福樂郡主的陰謀,爲何王爺就是不信。王爺就是如此不相信奴?”
“對,本王就是不相信你。或者說你做了什麼讓本王相信?”五王爺表情兇狠,眼神特別的嚇人。不管不顧的去撕扯陸瑾孃的衣服。
“放手,我叫你放手。啊……”陸瑾娘慘叫,拼命的掙扎,她不甘,她不服,她不願意。
“除非滿足了本王,到時候本王自然會放手。”五王爺手上的動作越發的暴力。
陸瑾娘死都不肯,“王爺,我不願意,你放開我。”
“放肆,在本王面前敢這麼說話,你不想活命了嗎?”
“王爺如此席羞辱於我,與殺了我有何分別。既然王爺如此厭棄我,不如干脆給我個痛快。”陸瑾娘扭曲着一張臉,狠狠的說着。女人如何,妾侍如何,重生如何,陸家如何,此刻陸瑾娘統統都管不了,唯一能管的就是自己的這顆心。心告訴她,她不願意。她不願意遭受一個男人的強迫,還是一種帶着懲罰折磨的強迫。
“放肆,今兒本王一定要得到,得不到本王不如毀了。”
“那王爺乾脆就毀了奴吧。”陸瑾娘絲毫不想讓,用手推,用腳踢,總歸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擺脫五王爺。擺脫這個神經病的男人。
“王爺,王爺,你放手,夫人體弱,禁不起你這個樣子對待。”荔枝和櫻桃聽到動靜,都唬了一跳,擔心陸瑾娘,於是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結果就看到這麼勁爆的一幕,兩個丫頭都嚇傻了。反應過來,急忙去拉扯。
五王爺毫不留情的呵斥道:“滾出去。誰敢再進來,本王要了她的命。”
“出去,都給我出去。”陸瑾娘大聲吼叫。如今是她和五王爺之間的問題,不能將旁的人扯進來。而且五王爺處在暴怒中,很可能真的會要了荔枝和櫻桃的命。陸瑾娘不敢賭,只能讓荔枝和櫻桃退出去。
“夫人?王爺?王爺求求你,放過咱們夫人吧。夫人身子不好,昨兒就受了傷,她受不住的,一定受不住的。這樣子下去會死人的。王爺求求你放過夫人吧。”荔枝和櫻桃都跪了下來,不要命的磕頭求情。
五王爺一句廢話都沒有,擡起腳就朝荔枝和櫻桃踢了過去。五王爺身懷武功,這一腳的力道兩個丫頭如何承受。紛紛倒在地上。
而陸瑾娘趁此機會逃開了五王爺的鉗制,“都給我出去,荔枝櫻桃你們都給我出去。不出去就給我回陸府去。聽話。”陸瑾娘已經在嘶吼了,在痛苦的嘶吼。
“夫人……”
“出去,都給我出去。”陸瑾娘恨不得拿起東西撬開兩人的腦袋,什麼叫做不自量力,什麼叫做找死,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荔枝和和櫻桃不敢耽誤,相互攙扶着走出去。
陸瑾娘站着,一臉高傲,“王爺滿意了嗎?我的醜態,我的不堪,全讓丫頭們看了去。外面所有的丫頭都在關注着這屋裡的情景。王爺要羞辱我,那麼目的達到了。”
五王爺也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陸瑾娘,“躺下。”
“憑什麼?難道就因爲我和福樂郡主牽了手?那王爺找福樂郡主去啊?她一個女人力氣比男人還大,我想擺脫她,可是無能爲力。這些事實王爺爲何看不到。爲何全都怪罪在我的身上。其實王爺怪罪我也沒關係,但是王爺爲何一二再折磨我?若是王爺厭棄了我,那就不要來啊!”
“本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給本王躺下,否則本王就要親自動手了?”
“呵呵……”陸瑾娘悽苦一笑,“王爺今天是打定主意不放過我嗎?”
“躺下。”
“好,好,我今日就如王爺的願。”陸瑾娘咬牙切齒,一把撕開掛在身上的破爛衣服,將褲子脫了,全身脫的光生生的,就那麼挺直了背脊看着五王爺,“王爺不是要我的身子嗎,就在這裡,任由王爺採摘。”
五王爺微蹙眉頭,似乎對於陸瑾孃的行爲,感到很不滿,覺着太不要臉了。比那些青樓女子還要豪放痛快。五王爺冷冷一笑,伸出手來死死的抓着陸瑾孃的手腕。陸瑾娘吃痛,微皺眉頭,卻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來。
五王爺用力一拉,陸瑾娘向前撲倒。五王爺乾脆將陸瑾娘抱住。陸瑾娘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被羞辱,被折磨的準備。
背脊一涼,身體被放在了牀榻上。陸瑾娘故作平靜,顫抖的眼睫毛卻透露出她內心究竟有多緊張。
五王爺附身,壓在了陸瑾娘身上。雙手輕柔的撫摸着陸瑾孃的身體。就好似是在撫摸一件藝術品一樣。之前猴急得跟十年沒見過女人似得。而此刻卻又溫柔的如情人一般。陸瑾娘不解,她已經弄不明白五王爺的心思。
手漸漸下滑,來了隱秘之處。狠狠的分開陸瑾孃的雙腿。陸瑾娘只覺着羞恥,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面去。可是她沒動,即便渾身僵硬,她也沒動。她任由五王爺施爲,已經放棄了最初堅決的抵抗。
手指撫上羞恥的地方,陸瑾娘痛的渾身顫抖。那裡那麼脆弱,卻遭受了最無情的摧殘。此刻陸瑾娘似乎再一次的感受到那種痛不欲生。
五王爺皺眉,“這是本王傷的?”
眼淚掛在眼眶裡,可是卻固執的不肯落下來。聞言,終於睜開眼睛,沒有半點感情的,表情冷冷的望着五王爺,“王爺滿意了嗎?這就是我的身體。王爺親眼看見了,還有慾望嗎?”
五王爺皺眉,很不滿陸瑾孃的態度,“閉嘴,本王要做什麼無需你來議論。”拿過被子蓋在陸瑾娘身上。
陸瑾娘內心冷笑,這算什麼,這是在表達施捨嗎?面上不露絲毫,“多謝王爺體諒奴。”
“本王叫你閉嘴。”
陸瑾娘皺眉,越發弄不懂五王爺的心思。
五王爺就此離開了嗎?當然不會。五王爺直接躺了上去。陸瑾娘頓時感覺渾身緊張,恨不得離五王爺越遠越好。只可惜無王爺不會讓陸瑾娘如願的。一手伸出去,就將陸瑾娘抱在了懷裡。陸瑾娘赤身裸體,而五王爺卻衣衫整齊,這種感受很不好受。尤其是陸瑾娘。
身體僵硬着,一動都不敢動。即便維持一個姿勢很辛苦,很不好受,但是陸瑾娘依舊保持着一個姿勢。
或許時間就會這樣過去,陸瑾娘心想那就忍一忍,忍到五王爺睡着後,她就可以起牀離開,遠遠的逃開。
但是這僅僅只是一個美好的想法而已。
“昨日本王沒主意,弄傷了你。傷口可是很痛?”
這是貓哭耗子嗎?陸瑾娘不相信五王爺前一刻還是殘暴無情,下一刻又變得溫情脈脈。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五王爺是有目的。肯定是有目的的。陸瑾娘警惕起來,“王爺不用自責,是奴沒用,承受不了王爺。”
五王爺板着臉扭過頭看着陸瑾娘,“這是在生氣嗎?”
“奴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嗯?”瞬間,五王爺怒氣又來了。死死地抓着陸瑾孃的手腕,“你有什麼不敢的,你揹着本王做了多少事情?你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心?啊,本王問你,你有心嗎?”
陸瑾娘動都不動,眼珠子朝着五王爺那頭轉動,“我有沒有心,王爺不如拿一把刀子來剖開我的心看看。就在這裡插一刀,狠狠的插進去,王爺不就知道了嗎?”陸瑾娘掀開被子,狠狠的戳着自己的胸口,“王爺就往這裡,狠狠的來那麼一刀,一切都明瞭了。”
“好,好的很。本王的女人果然與衆不同。”五王爺怒氣橫生,恨不得掐死陸瑾娘。
陸瑾娘不怕,她一點都不怕。都已經這樣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過了,此刻害怕已經遲了。她受夠了,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奴和別的女人沒什麼不同。奴也會高興,也會痛,也會哭,也會不解,也會小意奉承。奴也會害怕,也會憤怒,也會絕望。這樣王爺還覺着奴與衆不同嗎?”
五王爺死死的夾着陸瑾孃的下頜,迫使陸瑾娘擡起頭來,“當然不同,沒有哪個女人敢在本王面前這麼說話。陸瑾娘,你是第一個。”
“奴該感到榮幸嗎?”陸瑾娘寸步不讓。
“放肆!”五王爺惱怒中,一巴掌甩在了陸瑾孃的臉上。
陸瑾娘撇過頭,舔了下嘴角,似乎出血了。陸瑾娘擦了下嘴角,呵呵的笑起來,“王爺要動手就儘快動手,奴受得住。”
“你是不是覺着自己很委屈?很無辜?”五王爺冷笑。
陸瑾娘猛地轉過頭,她不無辜嗎,她不該委屈嗎?她做了什麼,以至於要遭受這一切。沒有任何言語,那雙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五王爺心中有頭怪獸,這頭怪獸讓五王爺殘暴,讓他憤怒。他拉着陸瑾孃的頭,語氣兇狠異常,“委屈,無辜?那瑾娘同本王說說,前後幾次,每次你見到韓盛韓大人,都是那麼奇怪。莫非瑾娘看上了那位韓大人?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幾年前的事情爲何又突然翻出來。陸瑾娘疑惑,眼珠子亂轉。
“心虛了嗎?心虛那就跟本王老實交代。你這女人心裡究竟有沒有本王?一個韓盛就讓你方寸大亂,盯着一個男人死命的看,你還要臉嗎?是不是有條件,你還要給本王戴一頂綠帽子?說啊?不是挺會說的嗎?這會怎麼不說了?”五王爺出離憤怒,恨不得真的提一把刀將陸瑾孃的心狠狠的劃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做的。這個女人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對待他。他處處爲她考慮,生怕她受了委屈,可是這麼女人的心竟然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這讓五王爺如何承受。沒當場殺了陸瑾娘,已經算是客氣了。
“我沒心虛。”陸瑾娘突然變得平靜下來,“王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對那韓大人,若是王爺不提起,我都快要忘記了。”
“忘記?瑾娘真會騙人啊,你是天生生了一張會騙人的臉嗎?”
“沒有,王爺錯怪奴,奴絕對沒有對那韓大人有任何心思。要說有,那也是仇恨,是討厭,奴巴不得韓大人事事不順。”
“編,你繼續編,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究竟編成什麼樣子。”五王爺冷笑連連。
陸瑾娘乾脆坐了起來,春光外露也顧不得。“不知王爺爲何得出這個結論,我只想說一句,王爺所說的統統都不存在。奴自從進了王府後,一直用心伺候王爺,生怕王爺不高興。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不敢做錯半點。至於那位韓大人,不瞞王爺,當年家父出事,太太曾經問過奴,問奴究竟是進王府還是去給韓大人做填房,”
五王爺驚異不定,竟然有這種事情?“填房?”
“正是。太太口中所說的韓大人就是那位韓盛韓大人。王爺也知道,奴孃家陸家不過是小門小戶,韓家高門大戶,即便是做填房,也是高攀不起的。奴當時就問了,爲何首選是進王府,其次纔是韓家。太太爲免我心中生怨,所以私下裡將實情告訴了奴。太太說,之所以進韓府是次一等的選項,那是因爲韓大人不是易於之輩,心性冷酷,手段狠辣。就奴這樣的人即便真的進去了,怕是下場也是悽慘。再一個門不當戶不對,想要韓府千難萬難,唯有銀子開道。但是陸家並非大富之家,當時我二叔的生意也出了紕漏,若是爲了進韓家門,賠上一大筆銀錢,即便解決了家父的難題,但是將來陸家只怕是越來越落魄。總歸韓大人不是良配,因此奴並沒有答應進韓家門,而是進了王府。而如今韓大人的填房韓容氏,是奴曾經的閨中好友,不過在奴進王府之前,早已經與奴絕交。還曾經在外人面前奚落過奴,說奴不過是個妾,沒資格同她說話。說來說去,是奴戾氣太重,心中記恨,這才數次失態。讓人誤會,請王爺責罰。不過奴將來一定改正,不該再這般不顧體統,任意妄爲。”
五王爺半信半疑,總覺着這裡面還有所隱瞞。不過陸瑾孃的解釋也算是和合情合理,算是解了五王爺一半的怒氣。至於另一半就是陸瑾娘不識好歹,要以卵擊石,和五王爺對着幹的事情了。
“這麼說來,你只是心中不忿?”
“正是,請王爺明鑑。”
“你心中不忿,記恨韓家,這番理由可是有點說不通啊!”五王爺不滿,不過語氣比之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陸瑾娘暗自揣摩,“回稟王爺,奴第一次見到韓大人,是在皇宮中秋宴席上面。那一次奴多看幾眼,不過是因爲好奇。好奇家父和太太口中的韓大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瑾娘可否告訴本王,可是看出了什麼?”
“是,奴的確看出了一點名堂。奴覺着韓大人不愧是朝中美男子,不過眼神太冷,似乎身有戾氣,非好相與之人。至少奴就很怕這樣的人。”陸瑾娘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麼說來,瑾娘就不怕本王?”
陸瑾娘微微擡起頭,“王爺,奴說實話,王爺可不能怪罪奴。”
“你說,本王恕你無罪。”
“那奴可就說了。”陸瑾娘斟酌着言辭,“回稟王爺,奴第一次見到王爺是在晚上,那時候就覺着王爺很高大,很威猛,很有氣勢,奴感到很強的壓迫感。在王爺的面前,奴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很恐懼,很害怕,卻也莫名的期待着。奴當時心裡頭很複雜,如今時隔幾年,奴還清晰的記得那時候的感受。”
五王爺笑了笑,任哪個男人聽到女人說這樣的話,心裡頭都是很受用的。即便是貴爲王爺,同樣有着虛榮心。虛榮心被滿足,那種感覺的確很不錯。
“瑾娘說話總是這麼動聽。”轉眼五王爺就從虛榮心中醒悟過來。
“奴並沒有欺瞞王爺,奴說的句句實話。”陸瑾孃的心還懸着,不確定五王爺是不是真的相信她說的。
五王爺伸手擡起陸瑾孃的頭,“那瑾娘告訴本王,你如今這心裡頭究竟在想什麼?你心裡頭究竟裝了誰?是不是誰都裝不下,只能裝下你自己?”
陸瑾娘緊張極了,“奴這會心裡頭很緊張,擔心,擔心王爺不信任奴,會懲罰奴。”
“哦,這麼說來瑾娘也會害怕啊,本王還以爲瑾娘不在乎了。”
陸瑾娘苦笑,之前的鬥志不過是憑着一股氣撐着,如今那股氣泄了,陸瑾娘自然也感覺到了害怕。
五王爺一隻手夾着陸瑾孃的下頜,一隻手在陸瑾孃的身上各種動作。陸瑾娘本來就是赤身裸體,這會被五王爺各種挑逗,加上心裡緊張,還有着半跪着的姿勢,讓陸瑾娘各種難受緊張。
“王爺,奴,奴自然是在乎的。奴之前有錯,請王爺責罰。”
五王爺笑了笑,“罰你的事情晚點再說,瑾娘先同本王說說,之前那幾個問題,你可有相出什麼好答案?”
“奴不用想,奴心裡頭有自己,有王爺,有婷姐兒,有王府,有陸家。奴心裡頭裝了許多。”
“這麼說來,瑾娘心裡頭還是你自己最重要啊?”
陸瑾娘苦笑,“王爺,若是奴心裡頭真如王爺所說那樣,當初在宗人府,奴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在王爺得天花的時候堅決的伺候在王爺身邊。啊……”陸瑾娘吃痛,五王爺竟然在她身上狠狠的掐了把。痛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五王爺放鬆力道,表情卻難看的很。宗人府是五王爺這輩子最難堪的時候,差一點連命也丟在了裡面。偏偏陸瑾娘這個時候提起五王爺做落魄的時候,讓五王爺的心情如何好的起來。而且陸瑾娘這個時候說這事,有點指責五王爺忘恩負義的意思,還有點挾恩圖報的意思在裡頭。這讓五王爺如何不怒。
陸瑾娘卻是沒辦法,反駁五王爺最好的證據就是此事。而此事偏偏又成了一個不能輕易提起的禁忌。
“瑾娘不說,本王差點都忘了這事。瑾娘是在提醒本王,莫要忘了當初瑾孃的功勞嗎?”五王爺語氣有點陰晴不定,讓人心驚。
“王爺誤會了。”陸瑾娘趕緊請罪,“奴絕對沒這個意思,奴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請王爺明鑑。”
“說的好。清白,呵呵,瑾娘想要對本王證明清白。你若是沒做對不起本王的事情,何需證明?所謂清者自清不外如是。”
陸瑾娘皺眉,鼓足勇氣說了句,“王爺,除了清者自清外,還有一種情景叫做屈打成招,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奴不知爲何王爺會提起韓大人的事情,但是奴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有人在王爺跟前進讒言,卻一句話都不辯白。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王爺對奴產生誤會,也是一句話不解釋。奴不想成爲那含冤的人,奴只想帶着孩子,盡心伺候王爺,將孩子平安的養大,親眼看着她嫁到一個好人家,有疼愛她的相公,有可愛的兒女。王爺,奴的心願很小,奴不是那種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人。誰對奴好,奴心裡頭都記着,奴也一直在努力的回報。王爺,奴說的都是真心話,若有一句虛言,奴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五王爺皺眉,陸瑾娘連毒誓都發出來了,讓五王爺不得不重視。“死不死的,不吉利,以後不要再說。但是本王不希望下次再聽到同樣的傳言。瑾娘需好生檢討檢討,你若是凡事都守着規矩,也不會有人胡亂嚼舌根子。”
“王爺教訓的是,是奴大意了。奴以後再也不會了。”陸瑾娘微微擡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可消氣了?”
五王爺冷哼一聲,目光卻盯着陸瑾孃的身體。
陸瑾娘啊的一聲,似乎此刻才發現自己的狀態竟然是赤身裸體。急忙拿起被子,將全身都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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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爺冷哼一聲,“裹着作甚,你身體全身上下本王都看的清清楚楚。”
“王爺……”陸瑾娘簡直沒臉見人了,“王爺,奴今日丟臉丟大了,求王爺別說了。否則奴可是無地自容。”
“之前瑾娘不是挺豪放的嘛,脫衣服那叫一個熟練。怎麼這會就害羞起來了。”五王爺欺近陸瑾娘,“哪天在牀上,瑾娘也主動一點,說不定本王就高興了。”
“王爺,奴,奴那是頭腦發暈了。”
“那就再發暈一次給本王看看。”
陸瑾娘無語,怯怯的樣子,“王爺,奴身體不適。”
“本王知道。”五王爺皺眉,好一會才問道,“你那傷勢可要緊,不如本王派人去太醫院拿點藥回來。”
“奴已經用了藥了,再過個幾天就能好了。”
五王爺並不高興,有懊惱,有鬱悶,可能心裡頭還有點膩歪。總歸就是各種不滿,各種不爽。“好好養傷,今日的事情是本王衝動了。”
“嗯,奴聽王爺的,奴一定好好養傷。”陸瑾娘小心翼翼的很,一臉怯弱的模樣讓五王爺心裡頭怪不是滋味。不想再多留,又囑咐了幾句,起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