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惠兒就覺得肚子飽了,這是自離開皇宮裡後到現在吃的最快活的一次,她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掌櫃的,結賬。”
三王爺更加是莫名其妙了,說道,“你拿什麼結賬呀?”
此時,店小二匆匆忙忙的來了,卻聽惠兒揚起頭來,喝道,“本小姐是叫掌櫃的來結賬,你來湊什麼熱鬧,去去,叫你掌櫃的來。”
那店小二頓時有些惱火,說道,“客官,掌櫃的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真是奇怪了,這誰結賬不一樣?平時都是我結賬的。”
惠兒站起身來,像是不認識一般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看的他渾身不自在,“好,你結賬也可以,本小姐問你,可認得知縣大人陳什麼?”
“陳寶貴,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這縣令大人哪裡是你直呼其名的,小聲點,認識他又怎麼樣呢?這跟結賬有什麼關係?”店小二疑惑的說道。
“認識他就行了,本小姐是他的熟人了,這頓飯錢就記在他的賬上了,等有空,你就去找他要,我們走。”惠兒說完,就拉着哭笑不得的三王爺,向門口而去。
店小二總算是回過頭來了,立刻上前攔住了,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敢記縣令大人的賬,我看你就是沒有錢,想要吃霸王餐。”
惠兒推開了他,說道,“你知道什麼?本小姐是這樣的人嗎?你只說,你是記賬還是不記賬,不信的話,你可以讓陳寶貴來,當面質問他就是。”
此時,掌櫃的見狀,立刻趕來了,說道,“怎麼?沒有錢付賬?”
三王爺此時覺得有些尷尬,他正準備將身上的一個玉佩拿出來抵賬,卻被惠兒攔住了,“我說掌櫃的,什麼叫沒有錢付賬?說好了記賬在陳寶貴那裡,你難道沒有聽見?”
“大膽,你們這兩個人是活膩了,來人,將這吃霸王餐的野丫頭和這個小夥子給抓起來,不給錢是吧?打的他們吐出來。”掌櫃氣急敗壞的命令道。
很快,一下子來了五六個彪形大漢,就衝着二人撲了過來,這些傢伙哪裡是惠兒和三王爺的對手,不過他們手下留情,只是將幾個人打退了,並沒有傷害。
那個掌櫃哪裡見到這樣的架勢,這可是一個個能打的好手呀,怎麼三下五除二就被撂倒了,太不可思議了,他不免緊張起來。
“你想做什麼?你們是哪裡來的?”掌櫃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惠兒冷哼了一聲,說道,“不是告訴你了嗎,是縣令大人的熟人,這可是你們動手在先的,本小姐可以跟你去當面對質,不過,你必須承認是你們先動手的。”
掌櫃已經害怕了,語氣緩和的說道,“姑娘就不要爲難我們了,這做生意不容易,這頓飯算是我請了,你們快走吧。”
惠兒聞言,不禁瞪起了眼睛,喝道,“少廢話,老孃爲什麼要你請客,說了讓這裡的縣令大人陳寶貴請,你要是再囉嗦,我就砸了你的店子。”
三王爺見她好像鬧的有點過分了,說道,“算了,你就不要爲難人家了,不如我將這玉佩給這掌櫃的,算作是賠償。”
“你就別摻和了,掌櫃的,我早就說了,不管你答應不答應,這縣令的賬算是結定了,要不,現在我就跟你去衙門走一趟。”惠兒伸手去拉掌櫃的,可是他連連後退。
“女俠,你高擡貴手,小店還要繼續做生意,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這點意思,不成敬意,就饒恕了我一把老骨頭吧。”掌櫃說着就拿出了銀兩來。
惠兒手一推,說道,“誰稀罕你這點臭錢,你要不帶我去衙門可以,總得找個人給本小姐引路,這下總行了吧?”
掌櫃的一愣,只好連連點頭道,“店小二,你帶着這兩位客官去縣衙裡走一趟,去了趕緊回來,不要多嘴。”
店小二立刻畢恭畢敬的過來,在前面帶路,衆人走了一段距離,便到了一棟氣派的宅院裡,“二位,這裡就是縣令的住所了,衙門就在這旁邊,小人告退了。”
“慢着,回去告訴你們家掌櫃,飯錢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惠兒自信滿滿的說道,此時,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三王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問道,“你這樣應該過分了點吧,我們不是說好劫富濟貧了嗎,幹嘛不給飯錢呢,這飯店的人又沒有得罪我們。”
惠兒詭異一笑,說道,“你傻呀,現在這不就是在做這件事情嗎,你想想看,這小小一個縣令,能夠有如此氣派的宅子,這錢是哪裡來的?”
“你呀,鬼主意還真是多,我算是服了你,這樣的方法你都想的出來,好吧,那咱們先這樣幹一次?”三王爺搖搖頭,顯得十分的無奈,不過他又替惠兒感到高興。
因爲終於見她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便不再猶豫,二人徑直到了縣衙門口。
一個小卒見來了兩個陌生人,氣勢囂張的問道,“你們是何人哪?是來擊鼓鳴怨的還是來告狀的?告訴你們,今日縣令大人沒有空,改日再來,回去。”
惠兒聽了,冷聲喝道,“好一個大人沒有空,敢問這縣令是用來幹嘛的?難道只是個擺設嗎?你且說說,他人在做什麼?”
小卒似乎不大相信眼前一個弱女子,竟然口出狂言,“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到底是長了幾個腦袋了?活膩了我看你,趕緊滾,大人正在逍遙快活呢,輪到你多嘴了?”
三王爺聞言,不由怒火中燒,呵斥道,“好你個刁民,堂堂一個小縣令,竟然不理會百姓之事,卻只顧着自我享樂了,該當何罪?”
“啥?你又算是老幾,口氣倒是不小,我還誤以爲王爺來了呢,滾遠一點,哪兒涼快哪裡呆着去,小爺我不想教訓你。”小卒眼睛瞪得老大,已經舉起手中的鐵棒來。
惠兒不急不緩,卻是徑直走了過去,說道,“你一個小小的看門的,有眼無珠的東西,給老孃讓開路來,我自己去找縣令大人去。”
話音剛落,那小卒卻已經毫不客氣的掄起了棒子,呼嘯着打向了她,可是他哪裡曉得,惠兒比他的速度更加快,一掌就劈倒了他,人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等他爬起來,另外一個小卒已經被三王爺給打趴下了,他們只好眼睜睜的看着二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縣衙大門。
裡屋,縣令陳寶貴正抱着一個少婦在喝酒作樂,突然房門洞開,他驚奇的站起身來,指着惠兒和三王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亂闖本官的縣衙,該當何罪?”
惠兒冷哼一聲,“那敢問大人,你這衙門設立着做什麼用的?”
陳寶貴大概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問話,着急說道,“你管本官做什麼用的,就是尋歡作樂又如何,來人啦,將這兩個刁民給捆起來,押入大牢。”
“你敢,也不看看你那些手下,都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好一個貪圖享樂的小縣令,真是無法無天了,你這等朝廷蛀蟲,留着何用?”三皇惱怒的說道,直指着他。
陳寶貴好像沒有料到這一點,警惕的說道,“你管的着嗎,所謂天高皇帝遠的,本官還怕了你們不成,知道襲擊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嗎?你們活膩了不成?”
惠兒逼近了他,手中一把大刀忽然駕到了他的脖子上,“你最好是搞清楚一點,什麼叫做活膩了,你現在的處境似乎不妙了,我殺了你,誰會知道?”
旁邊的那個女子早已經嚇的花容失色,抱着頭趴在了地上,三王爺呵斥道,“滾出去,不要臉的東西,我恨不得宰了你。”
陳寶貴現在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爲他平日裡隨便一吩咐,屬下就來一羣人,如何今日一個人也沒有,這讓他感覺很是不解。
見他似乎在期望什麼,惠兒冷冷的說道,“我看你不用指望你的手下了,都被我們給解決了,你現在聽着,將你貪污的銀兩給交出來,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陳寶貴這時候開始害怕了,他狡辯道,“姑娘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本官實在是沒有什麼銀兩可言,每年朝廷的俸祿少的可憐,所以……”
他話爲說完,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原來惠兒已經將他的手臂劃傷了,陳寶貴這才徹底的心驚膽顫了,捂着傷口,不知所措。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要讓本小姐再說第二遍,你懂了嗎?”惠兒將刀上的血擦在了他的肩膀上,又逼近了他的脖子。
縣令這下完全亂了方寸,朝着外面喊道,“來人,將本官的金銀搬出來,交給這二位,快點呀。”聽到了他的命令,一個受傷的小卒歪歪斜斜的進來了。
“大人,我們哪裡有你密室的鑰匙,還是你親自去吧。”小卒痛苦的說道。
惠兒聽罷,刀鋒一劃,縣令嚇的渾身發抖,立刻從身上搜出了鑰匙來,扔給了那個小卒,囑咐道,“快點,不要再磨蹭了,本官的傷口很痛。”
過了一陣,兩三個受傷的小卒擡了一大箱東西來,三王爺打開一看,竟然是滿滿的一箱子金銀珠寶,熠熠生輝。
“混賬東西,小小的一個縣令,竟然如此富有,真不知道你平日裡貪污了多少公款,更不用說搜刮民脂民膏了,真是可氣。”三王爺顯得痛心而且氣憤。
“大俠饒命呀,這是本官所有的財產了,也就這麼一點,你們拿了錢就走吧,可是不要爲難本官纔是呀。”陳寶貴哭喪着臉,只差沒有跪下來。
惠兒手向外面一揮,喝道,“擡到縣衙門口去,本姑娘稍後發落,拿繩索來,將這縣令給捆了,拉出去,給百姓看看,解解氣。”
很快,小卒將金銀珠寶擡了出去,同時也將陳寶貴拉了出去,這時候,已經有許多百姓來圍觀了,不由議論紛紛,有人甚至開始拍手稱快了。
三王爺看着百姓們那燦爛的臉,用欣賞的眼光望着惠兒,心想這主意是自己想出來的,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做的如此到位,真是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