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紫蝶裝模作樣的上前說道,“臣妾謝父皇對妹妹的聖恩。”說罷,紫蝶陰冷的看着惠兒,暗想,你這個小賤人,不要高興的太早,好戲還在後頭。
酒宴延續了約摸兩個時辰,一直到子夜十分,方纔結束,皇上宣佈酒宴結束,文武百官紛紛跪安告退。
惠兒出了宮殿門口,正欲離開,薛公公趕了上來喊道,“惠兒留步。”
“薛公公所爲何事?”
“皇上宣惠兒明日覲見,請你回府早早做好準備,明日上朝聽封。”薛公公說道。
“小女多謝薛公公。”惠兒說道。
“不必客氣,惠兒小姐如今成了皇上眼前的紅人,以後進宮,老奴還要沾着您的光。”
“哪裡的話,待小女子進宮後,還要仰仗薛公公多多照顧。”惠兒道。
“過謙了,惠兒且早些回府歇息,就此別過。”
薛公公剛走,三皇子獨自一人便上前來,惠兒和衆人忙着行禮。
“惠兒,本王見天色已晚,不如你今夜暫且在青王府住下,不知道意下如何?”三皇子道,怔怔的看着她,一臉的期待。
“小女謝過三皇子,但府中事宜還要回去打點安排,所以今夜不便留宿,還請原諒小女的唐突。”惠兒說道。
“府中事交由丫鬟管家打理就好了,何必要你親自料理?”三皇子說道,仍然是顯得十分的熱情。
惠兒見三皇子如此執着,正在想用是理由搪塞過去,豈料此時太子來到。
“三弟一番美意甚好,只是你舟車勞頓,該早些歇息纔是,所以惠兒的事還是由皇兄來安排,你看如何?”
太子嘴角含笑,望着惠兒,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惠兒頓時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壓力,從太子那充滿挑逗的眼神裡,彷彿看到了一種佔有的慾望,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三皇子自然知道太子的心意,所以也不再多說話,看着惠兒如何表態。
而此時的紫蝶正站在太子旁邊,仇恨的看着惠兒,一臉的不甘心,好你個狐狸精,到底用了什麼妖術,迷惑了兩個權傾天下的男人。
“臣妾謝過太子和三皇子,妹妹要回府上安排相關事宜,就隨她去吧,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丫鬟和管家能左右的了的,況且妹妹到了皇宮,今後就難得回翼王府一次。”
紫蝶繼續說道,“妹妹還是早些回去,收拾打理一番,明日到皇宮,好生在皇上面前表現,今後姐姐也能時常見到妹妹了,你說是不是?”
紫蝶意味深長的看着惠兒。
惠兒沒有想到這女人雖然別有意圖,但卻正中了自己的下懷,本小姐怎會平白無故留宿青王府或者太子殿,這兩個男人,一個柔情似水,一個霸道強勢,都不是好應付的。
“既然如此,小女暫且別過,到明日在相見。”惠兒接過話說道。
太子狠狠的盯了紫蝶一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好強求,只得作罷,不再言語。
“要是這樣的話,惠兒實在不方便逗留,本王送你回府,你看如何?”三皇子說道。
太子沒有料到三皇子會出此下策,連忙說道,“三弟剛剛得勝歸來,諸多事情還需交代,況且那雪妃此時或許正在青王府,等候着你,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皇兄此言差矣,臣弟爲國效力,不曾勞累,反而精神爽朗,出門前便已與雪妃吩咐,況且天色已晚,惠兒回府一路也不安全,臣弟護送也是應該的。”
三皇子說着,就看着惠兒,等她的答覆。
惠兒是何等聰明之人,今晚無論怎樣,都要得罪一個人,乾脆就得罪了太子,反正看着他那充滿慾望的眼睛,就覺得心慌,不如就讓三皇子送算了。
“小女謝過三皇子,太子殿下,和姐姐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會,告退。”惠兒說着,也不再羅嗦,徑直上了馬車。
三皇子令人牽來了高頭大馬,一躍而上,告辭了太子等人,一併與惠兒的馬車向前行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紫蝶此時心中稍微寬慰了些,畢竟是三皇子去送惠兒,太子的意圖沒有到達,但是嫉妒之心又起,不由的暗自咒罵着。
太子見惠兒與三皇子一道離去,往遠方看了一眼,也不管不顧身邊的紫蝶,揹着手就要離開,紫蝶連忙跟上說道,“殿下,夜已經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你且先回太子殿,本太子還有事。”太子說着,就徑直離開,把紫蝶涼在了一邊,她的臉上此時十分的難看,把一股仇恨又怪罪在惠兒身上。
翼王府。
已經是下半夜,馬車停下來,馬兒的鼻孔裡噴出幾股白氣,守衛見小姐回來,立即打開了大門。
惠兒從馬車下來,三皇子立刻上去扶住,惠兒也不好推辭,跳下車。
“多謝三皇子送小女回來。”
“不必和本王客氣,應該的。”三皇子喃喃的說道,仍然是一種柔情似水的表情。
“皇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翼王府簡陋破舊,小女也不敢留你住宿。”惠兒道。
“本王暫且與你別過,你也快些休息。”
惠兒見三皇子牽着馬,依然駐足在門口,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便吩咐僕人丫鬟一干人等先行進去,她暗想,或許他有什麼話要說。
“三皇子有事要吩咐小女嗎?”惠兒問道。
“也沒有什麼事,本王給你的信箋都收到了嗎?”三皇子說道。
“已然收到,信中字字珠璣,小女子受益匪淺。”
“那就好,那就好。”三皇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皇子還有事嗎?”惠兒問道。
“本王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三皇子儘管問就是,小女知無不言。”惠兒道。
“本王聽聞,在前些日子,太子妃向皇上提議,將你許配給二王爺的公子軒建成,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事?”三皇子說。
“確有此事,那日皇上突然宣召小女入宮,姐姐也在場,皇上列舉了幾個名單,讓姐姐看着挑選,便挑了小王爺。”惠兒如有所思的說道。
三皇子此時的表情變得憂鬱起來,他突然大聲而且緊張的說道,“你答應了?”
惠兒有些意外三皇子的反應,也用不着這樣激動吧。
“不知道您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惠兒問道。
“本王是聽雪妃說的,沒有想到本王才離開皇城一個多月,就發生這樣的變故。”三皇子懊惱的說道。
惠兒沒有想到雪妃是如此大度之人,想必那雪妃早已經知道三皇子對自己的心意,但卻並沒有爭風吃醋,與紫蝶那狹窄的小肚雞腸想必,可以稱得上是賢惠大量了。
天下有哪個女人會容得下別人與自己和心愛的男人爭寵,然而這雪妃,一代才貌佳人,卻通情達理,真是三皇子的福分。
“小女並未答應,但是姐姐一再的催促,而且皇上也好像正有此意。”惠兒說道。
“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難道都是太子妃的主意?”三皇子急切的問道。
“小女尚還年幼,豈有想嫁的道理,如今父王爲國捐軀,英年早逝,偌大的翼王府只剩下小女一人,想必是姐姐怕我孤單寂寞,纔出此下策。”惠兒說道。
“你真的不願意嗎?本王聽聞那小王爺作惡多端,整日沉醉於酒色之中,吊兒郎當,不務正業,此等鼠輩豈能配得上惠兒你?”三皇子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小女能如何?身在皇城,根本由不得自己。”
惠兒面露難色,三皇子提及皇上賜婚之事,確實是一個她無法逃避的難題,想想紫蝶那歹毒的陰笑,還有小王爺那醜惡的嘴臉,心裡就覺得十分的不痛快。
任憑她孤傲冷漠,自強不息,但是又如何敢隨意違逆皇帝的旨意?這個朝代,伴君如伴虎,稍微一個不留神,說錯了話,惹怒了皇帝,哪怕自己修爲再高,也難以逃脫厄運。
三皇子見惠兒如有所思,繼續說道,“若是惠兒十分的不情願,本王明日就稟告父皇,撤銷這門婚事,你看如何?”
惠兒見三皇子如此的激動,感激的望了他一眼,但是都說皇帝喜怒無常,就算是皇子,要是忤逆皇帝的意思,惹得皇帝一個不高興,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不想連累他,就算她生性冷漠,但是也多少有點良心,這三皇子對她的百般呵護,她是感覺的到的。
“小女命已至此,三皇子還是莫要擔憂的好,早些回去休息,至於是不是要嫁給小王爺,只能聽天由命了。”惠兒說道。
三皇子一時間沉悶不語,夜色更深了些,已經到了丑時,溫度更低了些,三皇子的心情像這冰冷的寒夜一樣淒涼,他怎麼甘心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不行,本王已經決定,明日一定要湊明父皇,惠兒你且不要擔心。”
“小女多謝三皇子厚愛,可是你要如何說服皇上?”惠兒面無表情的說着,暗想你雖然是皇帝的兒子,卻也未必說的動,再加上紫蝶那個惡毒婦人的挑撥。
還有二王爺在朝中的地位,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帝既然開了金口玉言,豈能是隨便收回的,即便是沒有下聖旨,也和下了聖旨差不多。
就算三皇子說的動皇帝,那如何跟太子妃交代,如何跟二王爺交代。
“本王自然有辦法,這個事情不容你操心,你安心休息,本王這就回府了,明日早朝再會。”三皇子說着,又深深的看了惠兒一眼,騎馬飛奔而去。
惠兒目送着三皇子遠去,俊美的臉頰沉浸在夜色裡,想到過了這個夜,就要入皇宮,過上勾心鬥角的日子。
但是爲了提煉自身的修爲,學習皇宮裡衆多修真法術,還有那些如雲的修真高手,這一切都還是值得的,賜婚的事,暫且不去想。
她有着自己的打算,皇帝不是喜歡看自己跳舞唱歌嗎,本小姐滿足他的要求,到時候哄的皇帝開心,怎麼捨得放本小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