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林母對於自個兒白天做的事情完全一點表示的意思都沒有,儘管林建之目露不善之光的盯着她看了好久。
其間,林母只是時不時的回首瞪他一眼。
對於林母跟林建之之間的目光對視產生的火花,圍桌衆人只當什麼都沒看到,兀自樂呵的吃着自個兒的晚飯。
只有依書一頭霧水,不明所以,深覺自個兒對林府衆人的瞭解還是太少了,看來回去以後,得好好問問建之,瞭解瞭解,不然再來這麼幾次氣氛詭異的聚餐,她就要消化不良了。
只不過,等她回去纏着林建之,讓他跟她講講府裡衆人的性子時,林建之雙手一攤,宛如繞口令一般,無奈的回道:“依書,不是我不跟你講,只不過你也曉得,人在什麼人面前就是什麼樣子,我瞭解的只是他們在我面前時的樣子,我若是將他們在我面前時的樣子告訴你,到時候與他們在你面前時的樣子不一樣,你豈不會說我騙了你?這也是誤導你嘛。所以我說,這還是等你自個兒去了解的好。反正這府裡也沒有人敢對你不敬,也不會有人給你冷臉色看,你只管慢慢了解就是。”
依書嘟了嘟嘴,對於林建之這種純屬敷衍的答案很是內傷。
林建之摟着她的腰肢,故伎重演,吧唧一口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惹得依書羞惱的捶了他好幾記,只不過粉拳力度不大,跟與他捶背的力度差不多,實在是起不到教訓的目的。
依書還待說些什麼,林建之忽然極爲認真的看着她,眸中隱含深情。
依書以爲他是想說什麼要緊的事情,誰料,等她也認真看着他的時候,他忽然很認真的道:“娘子,春宵苦短,我們還是歇息吧。”
依書被他氣的笑了出來,一拳搗在了他的心口處。
翌日清晨,依書再次早早的就醒了來。雖說她在秦府早已養成了晚起的習慣,不過興許是因爲新嫁人,還覺得新鮮的很,就算是起得比往日早得多,精神也依然亢奮的很。
林建之睡的正香,依書左右無事,心裡起了小心思。笑嘻嘻的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林建之氣息不暢,雙眸突的一睜,卻見逗自己玩的是新娶的媳婦,這口氣不咽也得嚥下去了,無奈的嘟囔了一陣,只不過聲音太過模糊,依書也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便鬆了手。
林建之一下子將她翻在身下,調笑道:“依書,想與夫君玩遊戲嗎?”
依書臉一紅,如今她已不是以前那個懵懂不知的小姐,對於林建之口中意味深長的遊戲二字實在是有些敏感,忙推了推他,羞紅了臉,惱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去給爹孃請安了。”
林建之趁她不注意,吧唧親了她一口,得逞的笑道:“不急,興許爹孃自個兒還沒有起身呢,我們若是去的早了,豈不是去催爹孃早起的?這纔是不孝呢。”
依書無語,心裡明白他說的是歪理,卻又覺得的確是有幾分道理。
只不過,爹孃會至於現在還沒有起嗎?不可能吧?
林建之挑了挑眉,忽然問道:“依書,每日晨起給爹孃請安,這是岳母先前跟你講的嗎?”
依書道:“也不算是。原本這就是規矩吧,我大嫂每日裡也是早起去給母親請安呢,除非母親說了話,不需要她早早去請安,這才成。”她又問道:“難不成林家沒有這個規矩?”
林建之想了想,思量着昨兒個林母想在小兩口之間找事兒做的,不如趁機反擊,也給他娘找點兒事做做,反正她閒得慌。
林建之想着,便坐起了身,一手也將依書給拉了起來,道:“成,那就趕緊梳洗一下,我們去給爹孃請早安。”
依書狐疑的看着他,總覺得他的笑意裡帶着三分狐狸的味道。
二人動作迅速的洗漱完畢,一起往林父林母住的院子走去。
夏日,天色也亮的早,此時太陽已經冒出了整個頭,正歡喜的照耀着整個世界。
有林母院子裡的小丫頭遠遠看到林建之跟依書往這邊走來,忙忙的回去找冬晴。冬晴聞訊一陣詫異,趕忙去林父林母門外稟告。
其實,自打林父林母兩口子將府裡的生意都交給林建業去處理以後,兩口子就徹底開始過起了退休生活,晚睡晚起,一般不到辰時是不會起身的。就算是到了辰時,那也會再賴牀一會兒。鑑於林府極爲寬鬆的氣氛,加之兩個老人又是長輩,有誰會被這件事多加置喙呢?
故而,當冬晴稟告說,建之兩口子來請安的時候,林母氣的咬牙。
昨兒個還能說是因爲新婚第一天,新人需要給長輩敬茶,所以需要早早來請安,那麼今天早上呢?就算依書是因爲剛剛入門,所以還不曉得老兩口的習性,難不成建之還不曉得?
林父無奈的起身,挑眉看着林母,悶聲道:“看到了吧?你想着給兒子找點兒事做做,兒子便也見不得你閒着呢。”
林母橫了林父一眼,便也隨之起身。
等的老兩口洗漱好了以後,外面小兩口已經等了有些時候了。
依書不由有些懊惱,趁着沒有丫頭注意這裡,伸手在林建之腰側擰了一把,小聲道:“還真被你說中了。”
林建之痛嘶一聲,委屈的道:“我就說了嘛,偏你不相信我的話,現在還來掐我。”
依書無語。
林父雙手背在身後,悠然走了過來,林母則是耷拉着一張臉,顯得很是有些精神不振。
依書跟林建之二人與二老請完安以後,依書極爲關心的問林母道:“娘,您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林母哀怨的橫了林建之一眼,又看着依書,嘆道:“還是我媳婦兒關心我,”又指了指依書身旁坐着的林建之,“不像這個忤逆子,一點兒都不在意他娘,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娶了媳婦忘了娘,他可真是完完全全的例子,一點兒都不做假。”
依書滿額黑線,林母這是在罵她,還是在罵林建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