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饒了我吧!我只是奉了閣主的命令陪衛文侯的……”
女人一邊掙脫着朱存意的不安分,一邊畏懼似的哀求着一臉冰冷是趙綏。
不是雲織……
趙綏揪緊的心裡驀然間的放鬆些許。
緊接着,體內有一股旺盛的火正在肆意蔓延着。
廂房內的情果花香味越來越濃……
趙綏頓感不妙,快步離開了廂房。
他明明聽見是雲織和朱存意的談話身,並且透過紗窗,他也隱隱約約看見了雲織,爲何進去的時候突然變成了君歸樓的蝶兒姑娘?
蝶兒說是岑秀支使她陪朱存意的。
趙綏頓時恍然。
雲織同岑秀將朱存意引來君歸樓,然後再房間放着情果花香以便叫他和蝶兒榻上纏歡,再然後……
趙綏預感的同時,正好外面一陣嚷鬧。
“都給我滾開!我來找衛文侯!是陸錦顰凶神惡煞的聲音。
趙綏脣角微微上揚,果然如他所想,雲織將朱存意騙來君歸樓,在然後通知錦顰來捉.奸。
趙綏不露聲色的避開了,只見陸錦顰和衛文侯府的護衛氣勢洶洶的闖上了二樓。
“給我撞開!”陸錦顰一聲嬌呵,那個護衛也不敢怠慢,只一腳便將房門撞開了。
緊接着便是陸錦顰鋪天蓋地的咒罵之聲傳來了。
趙綏眼角皆是笑意,他就知道,雲織不會再犯上一世的錯誤,去喜歡朱存意這種窩囊之人!
“怎麼?趙兄何不和那潑婦一起進去捉.奸呢?”岑秀搖着摺扇,語氣滿是酸味。
趙綏沒有搭理他,收斂起眸中的那抹柔和,淡冷如水:“奇怪?你向來不是和那蝶兒姑娘要好麼?該進去的也是你吧?”
岑秀呵呵笑道:“哎呀,那方纔是誰咬牙切齒摩拳擦掌一腳踹進去的?我知道,趙兄一直以爲裡面是陸雲織,不過她聽說你來早走了,估計是壓根不想見你呢。”
岑秀故意這樣說,好給趙綏心中添堵。
趙綏不怒反笑:“她不是不想見我,恐是臨近婚期,表現的害羞而已。”
“我纔不信雲織是那種愛害羞的女子呢,她經常來這裡都是一身英姿颯爽的男兒裝扮,時常和我高談論闊到忘乎所以,趙兄,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岑秀眉飛色舞的,根本沒發現趙綏那張黑似鍋底的臉龐,繼續不知死活的道:“發現我跟雲織特別能談得來,而且她把我當做她的知己,我們互訴衷腸無話不談。”
“是嗎?無話不談?”趙綏的手骨漸漸捏的直響。
“對啊,無話不談!”岑秀繼續炫耀。
趙綏一拳頭朝他砸了過去。
“啊!”
只聽二樓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緊接着便是一陣噼裡啪啦的打鬥聲。
正在陪着客人喝酒的翩翩聽見動靜後,不由一驚。
“翩翩,這是怎麼了?樓上有人打架嗎?”兵部的李大人和文淵閣的徐大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樓上。
翩翩笑着敷衍道:“兩位大人多慮了,這情濃似火,估計都把兩人給燒起來了呢……”
那幾位大人一聽翩翩的話,心裡頭被說的癢癢的,便各自將話裡的貌美姑娘攬在懷中,嘴對嘴的瞎狎。弄起來。
趙綏坦然自若的下了樓,緊接着,鼻青臉腫
的岑秀一瘸一拐的也走了出來。
翩翩倒是真的被岑秀這副尊容給嚇了一跳。
平時趙爺和岑閣主在怎麼看彼此不順眼,也都擱放在心裡從不大打出手,今日倒是稀奇。
高石英走過來傻呵呵的笑着:“翩翩姑娘你有所不知,就因爲陸小姐男扮女裝來了這裡,趙爺心裡頭一直有氣,便和岑閣主打了一架,你說趙爺爲個女子居然還動起手來了,真是小家子氣。”
高石英無意的一句抱怨,倒是令翩翩記在了心上。
她心裡頭有些難過,尤其是當她知道趙綏爲了陸雲織才發這麼大火的時候,更不是滋味。
翩翩深吸一口氣,隱去眼角的幽怨,露着嫵媚的笑容款款走到李大人的身旁。
雲織回到家後,心裡頭快意十足。當她想像朱存意和青樓女子廝纏在一塊,錦顰怒不可遏的衝進去大鬧時,快意更甚。
回到陸府,她從父親陸鶴年的口中得知一件事情。永陽公主要招趙承恩公的世子趙琰爲駙馬。
雲織有些意外。
上一世,永陽公主可是嫁給了自己的叔叔楚王,這一世好像又是另一番人生了。
雲織倒是有些不以爲意。
反正趙綏一直都被趙景堂排斥,那承恩公府是留給世子趙琰的,趙綏早已經被趙景堂趕出了趙家,她以後就算和趙綏成親也不會和那永陽公主同在一個屋檐下。
雲織擔心的是以後嫁給趙綏,這陸家名下的鋪子和地契要拱手讓出來了。那龐夕顏又懷了身孕,萬一是個兒子,母憑子貴,這個家就會落在龐夕顏的手中了。
她當然不捨得讓出來。
對了,趙綏不是說倒插門進陸家也行嗎?
雲織摩挲着下巴,思忖在三還是覺得這樣不妥。若以後她想和趙綏和離都有些困難。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從吟春那兒下手。
必須要吟春懷上父親的孩子,而且還要必須是兒子,那樣的話龐夕顏就不會得逞了。
“秋畫,這幾日父親在哪裡歇夜的?”雲織問。
秋畫應道:“侯爺這幾日都有去春姨娘那兒,不過每次不到半會,龐氏就會派小丫頭來找侯爺,不是說自己頭疼,就是說自己動了胎氣。”說到這,秋畫有種替吟春打抱不平的意味。
雲織冷冷一笑:“這幾日你多盯着那旁氏,看她到底要玩什麼花招。”
秋畫將自己對龐夕顏的不滿一股腦說了出來:“這幾日她總是有事沒事的跑來春姨娘那兒,說些酸不溜秋的話,依我看她就是成心氣春姨娘的,還好姨娘大度,不與她計較。若姨娘是竇氏那種潑辣的人,早就打起來了。”
雲織點點頭,秋畫的確說的在理,龐夕顏一次又一次的出言攻擊吟春會不會是故意想惹惱吟春呢?
那麼她這麼做的目的難道是想叫吟春打她不成?
雲織剝着栗子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着。
“小姐不好了,旁氏流產了,她口口聲聲說是春姨娘將她推倒的。現在正在侯爺面前哭着告狀的。”細青神色憂忡的走了進來。
雲織頓悟,原來龐夕顏三番五次的挑釁吟春是爲了給自己演一手流產的好戲!
這龐夕顏懷孕是假,排斥吟春纔是真。
龐夕顏哭着要求陸鶴年將吟春趕出陸府,理由是吟春害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然而,事情
並不是雲織想的那般。
華清風告訴她,龐夕顏是真的流產了,而且流掉的很有可能是個女孩。
雲織聽罷,疑想龐夕顏之前一定知道不是兒子,所以纔想到這一招苦肉計來對付吟春。
可見這龐夕顏的毒辣簡直和竇識霞不相上下。
陸鶴年好哄歹哄,根本無濟於事。
“侯爺,分明就是吟春把我推倒的,你若是不爲我做主我現在就死給你看!”龐夕顏說完,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把剪刀,對準自己的喉嚨,聲情並茂的道:“我好不容易懷上了侯爺的骨肉,可是那吟春實在是狠毒至極,我的孩子就這樣被她給推沒了……”
陸鶴年嚇的厲聲制止:“夕顏,你先把剪刀放下來!有話好好說!”
“我不,若是侯爺不答應,我就刺進去!反正我已經給我父親寫了一封遺書,等我死後,他一定會來給我主持公道的。”龐夕顏拿捏住陸鶴年是個懦弱膽小的,便演的更起勁了。
“吟春不過是一時失手,你又何必給她趕進絕路呢?”他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龐夕顏手裡有一把剪刀,生怕一不注意,龐夕顏便尋了短見。
“那好,我不將她趕盡絕路,侯爺若是答應將我扶正,我就不逼侯爺。”
陸鶴年猶豫了起來。
“怎麼?在侯爺的眼裡我堂堂的鎮江知府嫡女還沒資格被扶正嗎?”龐夕顏眼眶泛紅,想着自己連一個成親的儀式都沒有就跟了陸鶴年,可陸鶴年打心裡根本就看不起她!
龐夕顏捂着嘴巴,嗚嗚哭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心裡頭沒有我!你一直都把我當成那些身份卑賤的女子!在你心中,我還連一個小妾都不如!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說時,剪刀在一次高高舉起,直直刺向那一片雪白的脖頸。
“夕顏,你別這樣!我答應你就是!只要你不爲難吟春,不去尋短見,我什麼都答應你。”陸鶴年最終妥協。
“爹爹可別被她給矇騙了!”雲織突然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包中藥。
龐夕顏一陣心虛,她自認爲做的很隱蔽可是卻仍然被陸雲織給查出來了!
陸鶴年聽雲織這樣一說,開始帶着狐疑的目光看着龐夕顏。
龐夕顏不自在的別開眼睛,表面上依然底氣十足:“大小姐莫要冤枉好人,我何時欺騙過侯爺了?”
雲織將那一包藥扔到龐夕顏的面前:“這包藥可是你之前一直煎服的保胎藥?”
龐夕顏想搖頭否決,可是雲織知道她的意圖,便直接問龐夕顏的丫頭阿紫:“你們主子可否熬這個做保胎藥來服用?”
阿紫在雲織面前不敢造次,更加的不敢說謊話,怯怯的道:“是的,這些藥還都是奴婢親自爲龐夫人煎熬的。”
雲織冷哼:“龐夕顏,阿紫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藥,可自然有人知道。我已經請教過華大夫了,他已經確定這是墮胎藥!也就是說,之前你就喝了墮胎藥!而卻將流產的事情嫁禍到了春姨娘身上,春姨娘生性敦厚不想辯駁什麼,可是我身爲當家人,不能坐視不管!”
陸鶴年聽到此,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龐夕顏再一次被雲織戳穿了計謀,嚇的支支吾吾。本來她是想學錦顰那一招來鞏固自己在陸家的地位,可偏偏遇到的對手是陸雲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