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一起用早膳,等用了早膳在去請安也不遲。”趙綏有些不以爲意。眼中柔情繾綣。
這時,永陽和趙琰一副恩愛的姿態出現在趙綏和雲織的眼前。被下人衆星拱月般的簇擁着。
雲織惱羞成怒的瞪着趙綏:“快放我下來,永陽公主來了。”
趙綏收斂神情,將雲織放了下來。
趙琰滿眼譏諷的看着趙綏,特意的攬住永陽的纖腰:“我說趙綏,你和你的新婚妻子也太不懂規矩了,居然不來給公主殿下請安!在你們的眼裡還有沒有公主殿下了?”父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容忍趙綏這個叛逆的傢伙搬回來住!
父親一定是有什麼把柄捏在趙隨的手中。
趙綏挑眉,扣着雲織的手:“我們正準備用了早膳去給殿下請安的。”
趙琰冷哼一聲:“哼,你們忙着在這兒顯擺恩愛,怎麼可能笑到要給公主請安?少在這兒巧言令色了。”
趙琰眯眼看着雲織,嘴角上翹,眼睛裡帶着一絲驚豔。
趙綏下意識的握緊雲織的手:“既然駙馬爺要那樣想我和娘子也沒有辦法。”
永陽公主看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極其的刺眼,眼睛裡閃過一絲恨意,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體諒人的神情,上前笑道:“大哥和大嫂新婚燕爾之際,恩愛繾綣本來也沒什麼,不過在自家房間裡恩愛也就罷了,人前人後還是保持一下風度爲妙。”
雲織自然是不想得罪永陽,一屈膝,恭順的道:“公主說的極是,雲織受教了,下次保證不會再人前人後做些不得體的事情。”
永陽看着趙綏,然而趙綏除了雲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她心裡又徒添了一分嫉恨。櫻紅的嘴脣扯着一絲牽強的笑:“嗯,還是大嫂知理。”她走過去牽着雲織的手,硬生生的將雲織從趙綏的身邊拉了過來:“趙大人向來都是隨意不拘的,這以後你可要好好的管管他。”說完,衝一臉冷漠的趙綏露出風情嫵媚的笑。
永陽又道:“大嫂,本宮送你們的禮物你可是喜歡?”
雲織並不知道永陽送了什麼禮物,估計是給趙綏了,而趙綏卻沒有告訴她。
永陽見雲織一副不知的表情,立刻拉下了臉:“大哥,本宮是真心誠意的想要送件珍貴的物品來祝福你們,可是你好像並沒有把我的祝福帶給大嫂。”
趙綏微一欠身:“臣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雲織。還請公主見諒。”
永陽哼的一聲:“是嗎?若大哥真的感激於本宮對你們的祝福,又怎麼可能將本宮送的禮物當做垃圾一樣擱置一旁呢?”在她把那花好月圓五色石送給趙綏的當日,便故意試探秦採芳的口氣,從秦採芳的言語中方纔得知趙綏根本就沒有將那尊稀有的五色石供擺在房內,而是原封不動的將它當做垃圾一樣扔到一邊。
永陽知道,趙綏是忌諱她。
趙綏臉色冷若冰霜:“公主殿下賜的東西臣自然是要細心保管好,豈會當做垃圾一樣丟至一旁?殿下實在是多想了。”
趙琰接口道:“你少在這兒惺惺作態了!公主不知道你的脾性,我可一清二楚!公主,這一次是他們失禮在先,我覺得就應該加以懲罰!”他說完,幸災樂禍的看着趙綏。
趙琰心裡一直有氣,見永陽仍然是一副不捨得懲戒趙綏的樣子,他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看來這永陽對趙
綏這個混蛋還餘情未了!
永陽瞪一眼,趙琰即便在怎麼不甘心也只有閉嘴的份了。
雲織走過去忙給趙綏打圓場:“殿下莫要責怪趙綏,估計真如他所說,已經當做珍貴的物品收藏了起來了,回去後我一定會拿出來貢在桌子上。”
永陽聽雲織這樣說,笑着點點頭:“希望大哥和大嫂莫要辜負本宮的一片好心。”
待永陽和趙琰走後,趙綏一拂袖,冷冷的哼了一聲。
回到房間,細青已經將早膳端在了桌子上。
一掃方纔的不快,趙綏和雲織默契的坐下用着早膳。
“大爺,永陽公主送的是什麼?能不能打開給我看看?”雲織拭了拭嘴巴,笑着問趙綏。
趙綏一聽,蹙了蹙眉,放下筷箸:“她送的東西還是提防些爲妙。”
雲織道:“可是若你不拿出來擺貢着,她一定會覺的我們沒有誠意,這以後的日子還長,她沒準天天找茬。”
趙綏倒是無所謂,就是怕永陽會欺負雲織,於是用完早膳,將那多寶格子裡的花好月圓五色石琉璃彩繪拿了出來。
雲織一看這等晶瑩剔透的物件,滿眼流露着喜愛之情。
第二日,趙綏陪同雲織回陸家,陸鶴年早已經在家中等候多時。見女婿和女兒提着大包小包,更是歡喜的不行。
九歲的雲裳看着雲織給她買這麼多好吃的,高興的手舞足蹈。
雲織回來後,陸鶴年第一件事就是去給陸老夫人請安。
雲織沒想到自己前腳出嫁,父親後腳就把祖母從白雲觀接了回來。
雲織心裡面有些不悅,難道他忘了祖母和竇識霞是怎麼陷害孃親的嗎?
陸鶴年見雲織臉色微微下沉,也是無奈:“織織,你也體諒一下爹爹,你祖母縱使犯了在大的過錯我這個當兒子都不能這般絕情。並且你祖母現在已經悔悟了,自從把她接回來後,她整日待在家中給你孃親燒香祈禱,以彌補自己的錯誤。”
雲織冷冷的道:“既然祖母這般用心,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她不用猜也知道,祖母是故意在父親面前做樣子。雖然已經成親,不過陸家的房契和外面的幾十個鋪子依然掌握在她的手中,她不給,陸鶴年也不好意思張口要。
畢竟他虧欠了姜善初,他不想再虧欠自己和善初唯一的女兒。
“這……”陸鶴年面色有些爲難。
趙綏儒雅一笑,牽着雲織的手:“請安自然是要請的,等老夫人燒香後我們再去請安爺不遲。”
陸鶴年明顯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一眼趙綏。
待他們說笑着去了前堂,錦顰和朱存意也拎着大包小包的豐厚禮品回來了。朱存意攬着錦顰,錦顰故意挺起自己的肚子,一副生怕跌倒的表情。
陸鶴年正爲雲織成親那日錦顰兩口子沒來送親到現在還在生氣的,所以看見錦顰回來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你也捨得回來?”
朱存意看着趙綏和雲織十指相握,心裡頭別提有多難受了。那張俊美的容顏微微扭蹙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雲織的眼光和朱存意碰撞上,眼光帶着一絲挑釁,下意識朝趙綏的身邊靠近。
趙綏也感受到了雲織的異樣,而這種異樣是因爲朱存意而產生的。
趙綏本來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變的糟糕起來。
錦顰哎呦一聲,皺着秀眉往朱存意懷裡鑽,暗地裡將朱存意的手貼在自己的腰際,迫使他攬着自己。
朱存意機械般的配合着錦顰,像是失魂落魄一樣。
“爹爹,長姐,你們可是真真的冤枉我了,長姐大喜那日,我正要和侯爺一起來送親的,可半路上我突然暈厥了過去,回去後請了大夫才發現是害喜的徵兆,今日我是特意來看姐姐和姐夫的。本來侯爺叫我在家好好修養的,可是我覺得實在過意不去。”錦顰說完,拿着絲帕在頰上擦拭了一番,一副委屈的表情。
那日被朱存意母子氣的昏以後,醒來後才得知自己懷了身孕,當日她看到了希望,決定和朱存意冰釋前嫌,來好好養胎以便能給朱家添個大胖小子。
陸鶴年心裡這纔好受些。
雲織笑了笑:“錦顰妹妹有這份心我很感動,順便也向妹妹和妹夫道一聲喜了,也祝你和衛文侯喜得貴子。”
錦顰全身貼在朱存意的身上,笑的嬌媚如花:“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死寂沉沉的午膳中,錦顰時不時的在雲織面前和朱存意演一場恩愛的戲碼,似乎要故意氣氣雲織。
雲織則是平淡如水,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趙綏也不甘下風,對雲織體貼備至,一會兒給她夾菜一會兒問她渴不渴,一會兒又給她剔魚骨頭,一旁的陸鶴年和吟春看的直欣慰。
錦顰看的尤其嫉妒,一個勁的朝朱存意使眼色,希望他也能像趙綏對待雲織那樣貼貼呵護她,可是朱存意只顧埋頭用膳,根本沒有要搭理錦顰的意思。
錦顰氣的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一腳。
朱存意疼的抽一口氣,把之前喝的湯全都嗆了出來,在膳桌上出盡了洋相。
顯然陸鶴年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趙綏淡淡的道:“衛文侯慢點用,別噎着。”
錦顰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用膳後去了關雎院和朱存意又發生了口角。
雲織得知吟春有可能懷了身孕,心中不禁爲吟春高興。
“姨娘,看來陸家是要添子添福了,那龐夕顏肯定還會對你下手的,你要多加小心。”雲織給雲裳喂着豌豆黃,提醒吟春。
吟春將繡好的字畫抖開給雲織觀賞,笑了笑:“你且放心,龐夕顏現在被你父親禁在房間里根本沒機會傷到我,而況這府裡的下人全都是你的人,我不會出什麼差池的。”
雲織看了一番吟春繡的字畫,滿意的點了頭:“嗯,那我就放心了。”
朱存意實在煩透了錦顰的咄咄逼人,索性叫冬梅服侍錦顰,自己趁機溜開了。
走出關雎院的時候,看見雲織和吟春說笑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朱存意心情複雜,捏着手骨,訥訥的走了過去。
正好雲織也看見了他。
然而,卻只是冷冷的瞟一眼,準備去前堂。
“雲織……”朱存意顫抖的呼喚着。
“衛文侯叫我何事?”雲織轉身,冷若冰霜。
朱存意忌諱吟春在場,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
吟春並不打算離開,她擔心雲織和朱存意單獨說話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然而,雲織卻示意她暫時離開。
待吟春走遠後,朱存意好半天在滿懷痛心的開口:“那日是不是你故意把我騙去君歸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