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挑眉,狐疑。
雲織笑了笑,看着前方的虛空:“我就知道,你是不會相信我說的這些話,其實,要不是我倒是其次,我肚子裡的孩子纔是最重要的砝碼。”
魏仲看着雲織,慢慢的有點相信她的話,眼中隱過一抹心疼,就勢握住雲織的手:“織織,她對你不好你爲什麼還留在他身邊呢?”
雲織笑中帶着淚水,眼中的哀怨更是加重了:“魏仲,這些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你爲了復仇,爲了得到那個虎符,你卻出賣了好不容易從趙綏身邊逃出來的我又推進了火坑····”說到這,雲織泫然。
魏仲後退一步,心頭也跟着一沉:“織織,對不起,當時我是被迫的,我恨趙綏奪走了你,更恨他害的我們魏家家破人亡。所以,爲了仇恨,我只好委屈你,利用你。”
“以前的那個仲哥哥還對我說過,要我跟他一起浪跡天涯,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無憂無慮的,估計這輩子也無法實現了,因爲那個仲哥哥已經死了。”雲織吸了吸鼻子,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魏仲眼眶微微發紅,倏然間將雲織緊緊的攬在懷中。
雲織迎合着他的擁抱,哭的越加的傷心。
“織織,你幫我這一次,如果成功了我一定實現當初的諾言。”魏仲的漆眸中帶着無與倫比的堅定。
雲織眼中隱過一絲憂慮:“可是我怕,我怕樑王和趙綏都不會放過我們。”
魏仲搖搖頭,微涼的手撫觸着雲織細嫩的臉頰:“不,織織,只要我們得到那兩個虎符就有機會打敗趙綏和樑王,相信我,只要兩枚虎符加在一起就能調動整個大齊的軍馬,到時候,任何人都別想傷害我們,織織,你知道,我這一生有兩個願望,一個是復仇,再有一個就是成就一番大業後將你奪回來。”
他頂起她的下巴,輕輕的覆上了她的嘴巴。
雲織不禁攀着他的脖子。
“世子爺,有些事情還是最好不要看其表面。”
魏仲和雲織這才發現重陽道人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帶着敵意看着雲織。
雲織忙收斂住自己的情緒,對重陽道人微微欠身。
雲織那眼角還未乾的淚痕使魏仲已經深深的相信了她的情意,所以重陽子的這番話令他不由皺起了眉頭:“道長,我跟織織青梅竹馬,不分彼此的,而況,趙綏是趙綏織織是織織,道長莫要把趙綏的芥蒂轉移到織織頭上。”
“貧道自然懂這個道理,不過貧道也希望世子爺要吸取之前楚王的教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重陽子始終對這個陸雲織保持着較高的警惕。
“道長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我現在一刻也不想和趙綏做夫妻了,實話告訴你們吧,其實樑王派的人早已經被我殺掉了,我帶着我的人趕赴這裡就沒打算在回到趙綏身邊。我若真的和趙綏一心,就不會冒險來到樑王這裡了,因爲我知道仲哥哥在這裡。”
魏仲聽見雲織的這番話,百感交集。
對雲織更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備。
重陽道人震驚之餘不得不開始相信雲織的話了。
二日,樑王接到趙綏的書信,信上說要到明日拿着虎符來交換雲織,樑王接到信,心中高興不已。
“趙夫人,你放心,等趙將軍將虎符親自交給了本王,本王就會叫你們夫妻倆團聚。”
雲織不做聲,一副害怕擔憂的樣子,很好的扮演着一個人質的角色。
夜晚,展英從樑王那裡探聽了一個消息,樑王正在開始訓練精兵。
也就是說,樑王即便是放了雲織去見趙綏,最終還是要對他們大開殺戒的。這點雲織早就已經想過。
“展英,幫我看守着外面,我去去就來。”雲織換上一身樑兵的裝扮悄然去了魏仲的房間。
此時,魏仲和重陽道人正在房間裡低低商量着什麼,雲織輕輕叩門。
魏仲抱着警惕的心態開了門,見雲織一身士兵的裝扮,意外而驚詫,忙將她拉進了房間。
“織織,你這樣很危險的,要是被樑王看見他一定會懷疑我們。”魏仲雖然這樣說,不過雲織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覺得甚是開心。
雲織來不及坐下,神情凝重的道:“仲哥哥,明天趙綏就會拿虎符來和樑王談判,趁樑王還沒有得到虎符之前,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雲織說到這,雙眸一狠,透着殘酷的殺機。
魏仲和重陽子面面相覷着,不可思議的看着雲織。
沒想到雲織的想法居然和他們商議的不謀而合!更是沒想到,雲織這樣一個弱女子,心思居然這樣縝密凌厲。
“仲哥哥,如若不除掉樑王,你是永遠都得不到虎符的,等把樑王解決掉你冒充樑王和趙綏談判,在拿我肚子裡的孩子威脅趙綏把手裡的虎符交出來,這樣一來,兩枚虎符不都是仲哥哥的嗎?”雲織以爲魏仲有顧慮,便說出了自己周密的計劃。
“織織,我當然是沒有顧慮的,我只是覺得你的智慧和才能簡直超乎我的想象,就連我和道長都有些自愧不如了。”魏仲說完,將雲織緊緊的攬在了懷中。
最後,三人策劃好後,便準備夜裡動手。
此時,趙綏也打算夜裡攻襲樑地。
其實他之前是沒想過要夜晚突襲樑王的,只是急於想要看見雲織。
起先,魏仲和杜決是不支持趙綏這樣做的,可是趙綏一旦決定的事情那是任何人都說服不動的,也只有聽命的份了。
樑王從訓練營中回來已經是子夜時分。
展英和施劍鋒爲首的樑兵拿着武器把守在了外面,不得任何人進來。
樑王用了晚膳,便去了寢宮休息。
快要熟睡的時候,透過帳幔看見一個黑影朝牀榻逼近,樑王一向警惕性頗高,即便是睡覺也要把武器隨身放在身邊,看見一個人影,頓時抽出劍從榻上驚坐了起來。
突然,就在此時,樑王的身後竄出兩個黑影。
樑王來不及想這兩個黑影是怎麼出現在牀榻上的,便被捂住了嘴巴,樑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抽出劍錚的一聲劃傷了黑衣人的手,黑衣人卻是捂住他的嘴巴不放,緊接着,另一個抽出腰間的劍刺入他的胸膛····
魏仲拿着手
裡虎符,滿身是血的來到了雲織的房間,緊接着身後的展英和施劍鋒也已經氣喘吁吁的跟了進來。
“立刻將樑王屍體藏起來,別擾亂人心。”顯然,雲織已經知道樑王已經被魏仲解決了。
緊接着,冒充樑兵的幾個丐幫的兄弟便按照雲織的吩咐將樑王的屍體掩藏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雲織和魏仲商議好了明天的事情後便準備去自己的房間,然而魏仲卻不想叫她離開,滿眼柔情,噙着一絲繾綣。
“仲哥哥,我今天有些累,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對付趙綏。”雲織避開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
心中卻又是矛盾的很。
明天,只要趙綏的虎符一拿到手,他就有權利調兵對付趙綏了,雲織應該能想到這個結果,可是爲什麼還不願意把她完完全全的交給自己呢?
想到這,魏仲感到心裡不是滋味。
“織織,明天的事情我們不是已經計劃好了嗎?只要按照計劃行事,我想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的。”他看着雲織皎潔的臉龐,心中更是愛煞至極。
身邊有這樣足智多謀的女子,是上天對他最好的賞賜。魏仲那憂鬱的神色露出了少有的滿足,他捧着雲織的臉蛋,俯身吻了下去。
雲織想要推開,可是又擔心引起魏仲的懷疑,便只好由着他了,可是魏仲想要的不單只是這,他想要的更多····
而云織想要的是魏仲身上的那枚虎符。
雲織感受到了魏仲那雙手的不安分,心頭不由一驚:“仲哥哥,我,我懷孕了,暫時不能···”
這句話像一記悶雷一樣敲醒了魏仲。
“不過,等我生下孩子,仲哥哥想怎麼疼愛我都行···”雲織再一次貼在魏仲的胸膛上,靈巧的手輕輕的觸摸到了魏仲腰間的虎符,正準備掉包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影。
“夫人,魏世子!不好了,城門失火了!”重陽道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打斷了雲織進一步的動作。
魏仲一急,不得不放開雲織:“好好照顧夫人,我去去就來。”
等魏仲走後,雲織不由皺起了眉頭:“展英,是誰放的火?”
展英默了半天:“夫人,是,是將軍。”
“他也真是,就不能在等等嗎?現在把我的計劃全部都打亂了。”雲織焦急踱着步子。
“夫人,將軍只帶了幾千人馬,只怕要寡不敵衆了。”
現在樑王是除掉了,可這裡的十幾萬樑兵總得安置吧,總不能叫他們跟着魏仲一起淪落成叛黨吧?
只要把魏仲的虎符掉包過來,就可以化險爲夷,可是趙綏那傢伙···
“他活該!”雲織有些氣不過的一跺腳。
默了片刻只好吩咐展英:“放出消息,就說樑王暴斃。”
樑軍一旦聽樑王死了,一聽會方寸大亂。只要擾亂樑軍的心智,或許,趙綏就不那麼危險了。
失火的城樓殺聲震天,趙綏只率領着幾千人馬攻進了城門。
情急之下,魏仲只好代替樑王披掛上陣與趙綏交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