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投醫雅蘭喜出望外
尹子策的功夫大都是尹風親授的,故而他一筆一劃尹風就知道如何見招拆招,果不其然,雖然又過去一段時日,尹子策的功夫也日益增長,但是面對熟悉的人,還是不夠精準。
“哐當”!劍墜落在地,尹風得勝。尹子策抱拳道:“父親……”
尹風挑起劍,讓它重新回落到尹子策手上,吼道:“再來!”
“再來!”
“再來!”
如此反覆幾次,尹子策一個劍走偏鋒,寶劍直指向尹風咽喉,尹風站立不動,閉着眼等待利刃劃過咽喉的刺痛感,就在那寶劍距離他喉嚨一寸之地,尹子策忽然收了劍,與此同時尹風那看似受傷的手忽然抽出來,直接跳起,呈霹靂之態,從正中央對準了尹子策的腦袋!
“王爺手下留情!”杜汀蘭原本是來送湯的,一見這架勢魂都快嚇沒了,她哪裡知道這是尹風對兒子的考驗,尹子策卻是知道的,面上閃過一絲不喜,道:“誰讓你來的?出去!”
語氣是不由分說的冰冷和抗拒。
尹風停下來,將劍交給身邊侍從,深深看了眼杜汀蘭,不說話。擡眸見對面的人一臉火氣地看着他,尹風原本冷然的眸子堆起笑意,忙不迭跑過去摟住了楊氏的腰,道:“小葭兒,你何時來的?”
楊氏將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撇開,冷哼道:“若是我再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對策兒動手了?”
尹風諂笑着道:“比武嘛,受傷是在所難免的。”
楊氏卻不肯:“我告訴你,比武事小,我兒子的平安事大。你若是敢傷了策兒一根汗毛,我就跟你和離!”
“咳咳咳!”尹風尷尬地笑笑,尹子策忙替父親解圍:“母親,是孩兒武藝不夠精進,不怪父親。”
尹風便喜上眉梢:“聽聽。他自己也說了,是他武藝不精,破綻太多。”
回頭看了眼杜汀蘭:“這兒媳婦該不是你選的吧,怎麼比你還急。”
楊氏對着尹風的胳臂就是一掐。疼得他齜牙咧嘴。她還不解氣,道:“分明是你想害我孩兒,兒媳也是擔心自己的丈夫,何錯之有?我還指望着兒媳給我生個孫子呢,你難道不想?還是你做夠了幾個孩子的爹。想做個孤家寡人,如此得逍遙也樂逍遙,要是這樣,風王爺您只管說,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聽到前半句,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待聽到後半句,杜汀蘭就受不了了,這,這真的是那個戰場上所向無敵的風王爺?旁若無人地跟自己的妻子打情罵俏。還是當着兒子媳婦的面,這……
這廂尹風恬不知恥地把嘴巴湊上去,被楊氏推到一邊,委屈地扁扁嘴,道:“當着兒子媳婦的面,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
雖然是在說着求饒的話,可哪裡有壓低聲音,分明就是說給他們聽的,好似要叫他們避嫌似的。可是,這是在碧水軒好不好?
杜汀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楊氏安撫了丈夫,回頭對杜汀蘭道:“還不來拜見你公公。”
尹風咳了咳,還故作正經地理了理衣衫,杜汀蘭便跪着拜了拜。道:“兒媳杜氏,拜見公公。”
這臺階也是夠寬敞的,尹風順着就下了,這一回語氣比之前和藹了不少:“起來吧。”
杜汀蘭慢慢地站起來,尹風這位公公,他還是頭一回見。很難想象這樣的一位公公,是怎樣培養出丈夫這樣一個冷清性格的人的。
楊氏伸出手:“紅包呢,這是兒媳頭一回拜見你,總不是空着手就過去了吧。”
尹風也很委屈,他是來查看兒子武藝的,怎麼會料到兒媳婦突然出現,算了,兒媳婦出現的同時妻子也來了,他總算是早了那麼一會看到妻子,就不跟兒媳計較了,但是紅包,哪裡有一個大男人還隨身帶着那東西的?再說他也是提前回來的,哪裡會想到這些?於是尹風翻遍了身上的衣兜,也沒抹下幾塊銀錢來,他可憐兮兮地攤開手,手心裡是幾塊碎銀子,可憐巴巴地看着楊氏,道:“小葭兒,要不然你借我一點?”那眼神好像是說,我身上的銀子都被你搜刮完了,就剩下這麼幾個銅板,不是也要被沒收吧!
楊氏見慣丈夫的無奈,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取了他腰間的玉佩,道:“就用這個抵消吧。”隨手就給了杜汀蘭,還道:“就這麼決定了,你公公身上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我看就數這玉佩最值錢,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了。”
尹風好“傷心”地道:“小葭兒,你怎麼胳臂肘往外拐啊!”那可是號令三軍的銅符啊,是當年先皇交給他的東西,小葭兒怎麼隨隨便便就給送人了。
楊氏敲了敲尹風的頭:“說誰是外人!”不客氣地瞪視了一眼丈夫,道:“還不快走?”
“哦!”尹風連連點頭,走前不忘叮囑杜汀蘭:“記住啊,早點給生個小娃娃下來,這銅符可是交換,別以爲你收了東西就算完事了。”
“爺,這個東西看起來好像很貴重,還是……”
“不用了,既然母親想給你,你就留着吧。”不等杜汀蘭說完,尹子策就發表了命令,那銅符代表什麼意義他是知道的,真不知道看起來這麼普普通通一個女子,爲何母親似乎對她特別優待?他不禁多看了她兩眼,才道:“以後沒有別的事情,不要打擾我練武。如果有事,可以讓阿文代爲通傳。”他不能再看,她尋常的面容卻有一股魔力,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探究下去,而這是對“她”的背叛,他曾經允諾過,一生一世都不會背叛“她”,即使“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她突然闖入他的生活,惹他厭煩了麼?杜汀蘭苦苦一笑,失落地往回走。
“爺,其實側夫人她……”阿文說道。
“與你無關!”
阿文便不再說話,對於尹子策冷漠的舉動也是覺得奇怪,爺這是怎麼了?
藕香閣裡杜雅蘭連喝了幾口水,胃裡還是翻來覆去的難受,紫綃見拖着也不是辦法,前後都請了好幾個大夫了,都說沒什麼毛病,可是杜雅蘭還是一天天地萎靡不振。紫綃哪裡不明白,風王爺回府,自己小姐想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孫媳,所以纔會強撐着,但是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小姐的精神頭是一天不如一天,紫綃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再替小姐診治診治。
“什麼?你是說……”杜雅蘭得知消息,嘴角微微地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