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你覺得這畫好不過是因爲顏色佔了機巧而已,回頭我教你如何調製這些顏色,你就也能畫出這樣鮮亮的畫來了。”聶昭陽大大方方的說着。
話音未落,就只見段悅芯欣喜的擡起眼睛,“真的嗎?你真的願意教我調製這些顏料?”
“能有什麼不願意的?不過就是些胭脂水粉而已,只需略略用心選出顏色,然後多少適中的摻雜起來調兌就是了。”聶昭陽嘴上說得輕鬆,沒有人知道當初爲了弄出這些顏料足足花費了聶昭陽多少心血。
上輩子聶昭陽在榮王府中備受排擠,唯一能夠派遣心中苦悶而又是自己擅長之處就是畫畫,所以經常會揀來各院姨娘丫頭們用剩下的胭脂水粉盒子,用那殘餘的用量摸索着勾兌,足足用了大半年的時間這才試驗成功,調製出這紅是正紅綠是翠綠,濃豔適中稀薄正好的各色顏料,如今正好拿來用作引人眼球。
“那咱們可就說好了,回頭下了學一到家我就給你下請帖,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教我。現在你先告訴我都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我好回去之後就提前叫人準備好,等你到了也好馬上就能教我。”聶昭陽的話說到了段悅芯的心坎上,十四五歲的少女頓時滿臉興奮,伸手握住聶昭陽的手指熱絡說道。
段悅芯本來是打算向聶昭陽將這一幅彩色畫作討要回去,然後自己慢慢比照着畫作勾兌顏料的,卻不料聶昭陽如此爽快,見自己喜歡張口就說要把這調製顏料的本事交給自己,段悅芯簡直覺得是遇上了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長平侯當年也是和榮王一樣依靠從戎之後立下的軍功起家,膝下兩子已經成家,唯有段悅芯這麼一個幼女養在跟前。因是武將出身,所以將這麼一個幼女也養的一副颯爽性子,平日裡和那些自視甚高的嬌滴滴世家小姐們很是說不到一處。
此刻見了聶昭陽,段悅芯便忍不住眼前一亮。想起同樣出自榮王府的其他三位小姐,聶紫瓊是張揚跋扈眼高於頂,聶嫣然是自命清高孤芳自賞,聶雲蘿則是膽小怯弱連說話時候聲音大些彷彿都要受到驚嚇,段悅芯便忍不住越發覺得眼前這個榮王府的大小姐性子明快又不藏私,簡直是對極了自己的胃口,於是心裡便有意交好。
“難得碰到段三小姐也是喜歡畫畫之人,能接到府上請帖我是求之不得。”聶昭陽笑着點頭。雖說原本打算用畫畫打入這個世家小姐圈子,可是難得碰到段悅芯這樣真正喜愛畫畫又性格爽朗的少女,聶昭陽也是發自內心的願意和她相交。
“還叫什麼段三小姐啊?我又不是沒有名字?你就叫我段三或者悅芯好了。”段悅芯不滿的皺了皺眉。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悅芯也叫我昭陽好了。”直呼對方排行畢竟有些不恭意味,於是聶昭陽便選擇了稱呼段悅芯的閨名。
“好好好,我就叫你昭陽!”段悅芯笑着點頭。
先有了一副畫作拋磚引玉,接下來不過三兩句話而已,段悅芯便和聶昭陽漸漸親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