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子請留步。”雨馨已經跟着上了車,雨潔隨後對着孫若愚行了個禮便也上了馬車。
孫若愚眉頭微蹙的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馬伕揮起馬鞭,驅使着馬兒掉頭。
藏青色的油壁馬車漸漸遠去,孫若愚仍然立在原地,臉上掛着微微錯愕的神情。
孫若愚眉頭微蹙,神情懵懂的站在原地,身後忽然傳來低低的一聲嗤笑,“人都已經走了,還看什麼?”
孫若愚眸光一閃,臉上似是一抹不悅倏然劃過。轉過頭望向身後那發出笑聲之人的時候,孫若愚的臉上已是朗朗笑容,“三公子可是已經見過秦夫子了?”
“說什麼專程陪我來就見秦夫子,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好心,原來真的是同佳人有約。不過看起來這佳人似乎不怎麼待見你哦。能讓我們人見人愛的孫大才子也吃上一會閉門羹,這位聶大小姐可真是了不起的很。”
蕭成曄手裡搖晃着一把山水摺扇,晃晃悠悠的緩緩走來,一身鴉青色的軟綢長袍,乾淨的素色袍子襯得身材挺拔,只在袍擺處織着一團暗色的海棠花簇,看似不起眼的一團繁花錦繡乃是出自江南名織婁一珍,唯有眼力凌厲者才能憑着這一團錦繡識出這身袍子的穿着者乃是身份不凡。
“三公子誤會了,我不過是在想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聶大小姐,所以一時有些出神而已,而且聶大小姐事先也並不知道我會在此等候,只是機緣巧合罷了。”
蕭成曄身爲當今聖上同胞親弟靖親王之第三子,就算是孫若愚用最大的禮節示之也是承受得起,不過兩人之間除了君臣之義另外還有同窗之誼,所以此刻聽聞蕭成曄口氣戲謔,孫若愚只是略一拱手,然後溫聲說道。
蕭成曄眉毛一揚,故作誇張的對着孫若愚眨了眨眼,“原來今日能夠遇上聶大小姐只是機緣巧合啊,我還以爲若愚你是因爲聽我說起賀家族學出了個擅捉毛毛蟲的聶大小姐,所以纔會專門慕名而來呢。”
大軒朝的皇室子弟蕭氏一族,無論男女皆是天生一副好相貌,蕭成曄也不例外,斜飛入鬢的長眉配上那雙燦若桃花的雙眸,清俊之餘更顯濃麗,比起孫若愚溫潤如玉的柔和無害,蕭成曄的俊美不凡就多了幾分凌厲強勢。
就連此刻說笑之際,旁人做來像極了紈絝公子的眨眼動作,在蕭成曄做來卻別有一股名門世家子弟的悠閒適然。
“三公子說笑了,我剛纔只是詢問聶大小姐身上的傷勢,畢竟上次……”孫若愚笑着解釋,可一句話尚未說完卻忽然蹙眉,像是猛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從侍從手中奪過馬繮,躍身而上。
“你這傢伙!”被孫若愚不明不白的丟在這裡,蕭成曄詫異皺眉,等到他看清了孫若愚拍馬而去的方向之後,卻是瞭然一笑。
孫若愚的馬上功夫顯然是和他溫潤的相貌成反比的,雙腿一夾,那昂然的高頭大馬便因爲腹下吃痛揚蹄一蹬便疾奔而去。不過頃刻功夫,便將那輛藏青色的油壁馬車追趕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