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爲隱瞞蕭成輝的真實身份,蕭雁落已經深覺對不起睿親王,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蕭雁落更是自覺死後也無顏面去見睿親王。( 。天.天~小!說!網.
這一切都是因爲孫若愚!
可是如果沒有孫若愚,大概也不會有如今的蕭雁落。
想起自己和孫若愚之間的糾纏和牽連,蕭雁落下意識的緊緊咬着嘴脣,直到舌尖嚐到一絲血腥才茫然的鬆開牙齒。
無意識的抿了一口脣瓣上的鮮血,坐在地上的蕭雁落猛的睜開眼睛,眼神之中既有痛苦又有無助無奈。
真希望,從來沒有遇到過孫若愚。可是,可是她又好捨不得。
監牢昏暗的光線下,身穿大紅色衣裳的少女緊緊抿着沾有殷紅血跡的嘴脣,雙手像是吃痛無比的捂着胸口,眼角處,隱有星星點點的水光。
……
靖親王位於帝都的別院之中,蕭成曄和孫若愚相對而坐。從宮中回來已是深夜,拗不過蕭成曄誠意相邀,再加上今日能夠躲過這麼一劫反而將計就計實在是託了蕭成曄之福,於是孫若愚便向孫墨林說了一聲,跟着蕭成曄來到靖親王在帝都安置的別院之中。
兩人閒閒坐在院中涼亭,亭外一輪圓月盈盈,蕭成曄端着一杯美酒送到脣邊輕輕一嗅,笑着飲盡。
孫若愚手持玉筷卻神情恍惚。
蕭成曄笑着伸出手去,在孫若愚面前微微搖晃,“怎麼,若愚還在記掛雁落?”
孫若愚回過神來,神色複雜,“雁落雖然冒犯在先,可是之後卻爲了護我而不惜同蕭成輝翻臉,甚至還爲此說出了有關於蕭成輝的身世秘密來做交換,可是最後卻落的如此下場。”
“若愚想的提多了。”
比起孫若愚的感慨和無奈,蕭成曄就顯得輕鬆很多,搖晃着手中酒杯,輕聲說道,“若是今日我沒能認出那隻白玉酒壺乃是龍鳳暗轉鴛鴦壺的話,只怕真的要着了道。不但你我成了兩具屍體,而且還要累的天下大亂,百姓受苦。”
頓了頓,蕭成曄繼續說道,“至於雁落,當初既然選擇支持反王,那麼如今也理應承受失敗惡果。”
就着涼亭中盈盈的兩點燭火,蕭成曄臉上的笑容像是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清冷漠然之中卻是越見俊美。
畢竟孫若愚還曾經被蕭雁落護住,可是如果蕭成曄沒能自救成功的話,那麼無論落在蕭雁落手中還是蕭成輝手中,他都是必死無疑。
對於曾經意欲謀害自己的人,蕭成曄實在提不起絲毫的同情之心。
“三公子說的是。”孫若愚嘆了口氣,擡眼對着蕭成曄笑了一下,只是心中卻仍然在想着蕭雁落曾經對蕭成輝說過的那句話。
她讓蕭成輝放了他,說是他曾有恩於她。
當時孫若愚雖然扮做昏迷,可實際上卻是耳聰目明,自然不可能聽漏。可是思來想去,孫若愚卻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曾經對蕭雁落施過恩。
自從蕭雁落入京之後便時常纏在孫若愚的身邊,孫若愚每遇便躲避不及,又怎麼可能去向蕭雁落施恩?而且蕭雁落身邊護衛衆多,又怎麼可能讓孫若愚有機會去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