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腳步的越發加快,聶昭陽隱約聽到前面似乎傳來人聲,足下一緩,步子越發放慢放輕,躡手躡腳的靠近過去。
這處的地勢是盤山的上坡路,雖有一大塊巨石從中央探出將路擋住了大半,可是這路卻依然寬闊,聶昭陽將身子緊緊的貼在石壁上,挨着石壁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前方的人聲雖然仍然聽不清楚內容,可是卻明顯已是越來越清晰,而那一大塊從山上探伸出來的巨型石巖也隨着山路的上行而漸漸縮小,如今那尖峭斜伸的一角只能勉強遮擋住聶昭陽大半的身形。
聶昭陽不敢再向前走,而是將身子靠在前方石巖之上,慢慢的放低重心蹲下身來,直到身子幾乎趴在了地面上才小心翼翼的將腦袋伸了出去。
幸虧聶昭陽沒有因爲聽到人聲就激動的走過去,因爲這一塊石巖在隨着山路一轉之後已是一片平坦,如果剛纔聶昭陽貼着石壁轉了過去,勢必會將自己完全的暴露出來。
而此刻她趴在地面上小心的向前張望着,雖然地勢是上坡,可是前面那一大片開闊的斷崖平地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擋,足夠聶昭陽將前面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同時又因爲石巖的遮擋和聶昭陽身形的放低而不至於被前面的人發現。
聶昭陽看到,前面空地上站着五個蒙面的男人,而被圍在正中的則是跌坐在地上的月姨娘。
……
月姨娘被蒙面人帶到這處開闊平地上後便被放下,因爲在來的路上雙手已經反剪在身後用繩子捆住,所以月姨娘在雙腳落地之後無法保持平衡,歪歪扭扭的踉蹌了幾下之後還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嘴裡被堵着東西,月姨娘知道自己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而這一點含含糊糊的聲音是根本不可能喊來任何援助的,於是月姨娘也懶得再白做工,收住了不止的眼淚,恨恨的瞪着面前圍攏着的五個蒙面男人。
那五個蒙面男人當中有四個幾乎都是同樣身高,看上去膀大腰圓身材十分粗壯結實,而那個立在正中間的蒙面男人卻是矮小了許多,身材也不像另外四個男人那樣粗壯結實,可是看那四個粗壯男人衆星拱月一般的姿勢,似乎這個矮小單薄的男人才是首領。
此刻,那四個粗壯男人正圍在矮小男人兩邊,微微頷首等待的模樣,似乎是剛纔說過什麼,此刻正在等候着首領的命令。
而那矮小的男人則是雙手揹負在身後一副思考模樣。
……
聶昭陽趴在地上,將前面這五個匪徒的數量數了一遍,然後又將這五人的身材細細打量一番,牢牢的記在腦海裡,然後便緩緩起身,打算返回叫人來幫忙。
可是聶昭陽纔剛剛從地上直起上身,尚未來得及完全從地上爬起來就只聽到身後傳來低低的一聲驚呼,“呀!”
這一聲驚呼音量並不算高,可是此刻四下安靜,聽上去便非常分明。
聽到這低低的一聲驚呼,原本坐在地上雖然姿態落拓可是神情卻還算安然的月姨娘驟然臉色蒼白,滿眼驚懼,而站在空地上的五個蒙面男人則是齊齊的轉過頭來,爲首的那個矮小男人更是驟然揚聲和喝問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