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月姨娘嘴裡的唸唸有詞,聶昭陽躺在牀上默然不語,倒是立在一旁服侍着聶昭陽擦拭額頭面頰的雨馨雨潔聽了之後卻是想笑不敢笑,忍的十分辛苦。
兩個丫頭捧着水盆出門去倒,來了一處無人之地,看着棉巾上擦掉的那些白粉,終於不必再忍,俱都哈哈大笑起來。
雨馨更是舉着那沾有白粉的面巾作勢要向雨潔臉上抹去,嘴裡更是嘰嘰喳喳的笑道,“若要說起妙手回春,本姑娘實在當之無愧!莫說讓大小姐的臉上是由白轉紅,就算是再從紅變白,本姑娘也只需一盒白粉而已,姨娘剛纔實在是謝錯了人呢!”
“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雨潔比起雨馨的大大咧咧,到底是仔細了許多,雖然此處無人,卻還是一個箭步上去就捂住了雨馨的嘴,輕聲嗔了一句。
雨馨連忙點頭,雙手拱起誇張的連連作揖,這才逗的雨潔鬆開了手。
那邊月姨娘眼看着聶昭陽的臉色漸漸好轉,心裡以爲那大夫開的藥方對症,又看到聶昭陽眼簾微閉似是疲累的模樣,想到昨晚聶昭陽夜間跑肚或許是沒有睡好,所以便照顧着聶昭陽躺下休息,之後自己帶着蘭嬤嬤到了一邊,說話的聲音也刻意壓低了很多。
“姨娘,奴婢心裡實在是有些話想說,卻又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蘭嬤嬤扶着月姨娘在桌邊坐下,壓低了聲音猶猶豫豫的說道。
“嬤嬤有話儘管說就是。”
月姨娘坐下之後又轉眼看了看牀上躺着的聶昭陽,見她閉着雙眼才又轉過臉來,望向蘭嬤嬤。
蘭嬤嬤沒有開口,卻是皺着眉頭朝着房間四下看了幾眼,然後越發壓低了音量輕輕說道,“是不是這房子的風水和大小姐八字不合啊?大小姐以前向來身體都不錯,一年到頭也少有些頭疼腦熱,可是自從搬來這落英齋後,大小姐卻是小病小痛一直不斷,咱們是不是應該請了高人過來看看啊?”
聶昭陽躺在牀上閉着雙眼看似睡着,可是實際上卻只是養神而已,又因爲此刻的房間之中並沒有其他人在,所以雖然蘭嬤嬤已經壓低了聲音,可是聶昭陽卻還是聽到了三言兩語。
什麼八字不合,什麼高人的,聶昭陽只在腦中微微一轉,便明白了蘭嬤嬤心中的擔憂,忍不住心中暗笑的同時卻也浮起了一股濃濃的暖意。
聽到蘭嬤嬤的話,月姨娘忽然一怔,緊跟着卻是一臉的恍然大悟,竟是深以爲然的對着蘭嬤嬤重重點了點頭,“待昭陽這次病好之後無論如何都要稟明瞭大夫人,看能否請來大師入府。”
“嗯。”
蘭嬤嬤肅然點頭。
因爲落英齋召了大夫入府,所以聶昭陽突生急病的消息便很快在王府之中傳開,大夫人和其他幾位院子的姨娘小姐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也都是滿眼關切的過來探望了一回。
看着房中人流不斷,聶昭陽不由的心生煩悶,索性一直閉着眼睛裝睡,而月姨娘則是從頭到尾的招呼着,之後又陸續的將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