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急切無比,卻不防聶昭陽用力拉住了自己。
“昭陽你快和我走啊,一旦聖旨下來可就來不及了!那地方可真不是什麼好去處,你聽孃親的,我自是不會害你!”
見聶昭陽穩穩的坐在那裡,月姨娘無比着急,心裡估計着聶昭陽還沒有想到那皇宮之中的可怕,可是一時間卻也沒有功夫和聶昭陽細說那些宮廷之中的陰私之事,只得用力扯了聶昭陽從美人榻上直起身來。
“孃親你先別急,爹爹還沒有回府。”
起身之後,聶昭陽卻是雙手用力拖住月姨娘,待月姨娘一臉急切的望過來,又認真說道,“孃親放心,我不想進宮,而且如今這事也還沒有真正定下,咱們先不能慌!”
“你這是,心裡有了主意?”
看到聶昭陽雖然眉頭微蹙,卻是神情鎮定,月姨娘也跟着鎮定下來,半信半疑的望向聶昭陽問道。
“我們才一回府,王妃就問了爹爹,說是還在宮中沒有回來。我已經交代了隨行的丫頭留在門房上,一看到爹爹回來就速來通報,所以現在孃親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聶昭陽並沒有承認自己是否已經有了主意,卻是將之前的安排說了出來。
“好,我坐下,你說。”
見聶昭陽情緒鎮定,話也說得有條不紊,月姨娘這才真的定下神來,拉着聶昭陽重新坐下急急催道。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細想了一遍,如今宮裡有意要我進宮只怕並非一時起意。這一次平叛,爹爹居於首功,除了得到大肆封賞之外,皇家還特意選召榮王之女進宮爲妃。儘管榮王府之女庶女出身,卻也能夠得到聖上青睞,一旦入宮爲妃,便是光耀門楣。皇家對待榮王府如此這般的隆重其事,雖說是給了爹爹臉面,同時卻也是在向旁人昭示皇家天恩浩蕩。爲的是讓世人知曉但凡忠心爲主便能得到無上榮寵,所以如今榮王府中之女入宮乃是既定之事,絕無更改之可能。”
聶昭陽緊緊的握着月姨娘的手,緩聲說道。
“怎麼能這樣,我們去求王爺,現在就去,我們等在聽風堂那裡,我們好好求他……”
月姨娘的心本就七上八下,聽到這裡便沒有了耐心,又從榻上跳了下來拉着聶昭陽就要起身。
“孃親覺得去求爹爹會有用嗎?”
聶昭陽用力一扯月姨娘,聲音之中多了幾分涼薄意味。
“當然會有用,王爺他如今正是覺得虧欠咱們母女……”
月姨娘眼眶發紅,連連點頭。
“當日爹爹能夠將咱們闔府女眷的性命置之不理,如今又豈會爲了咱們區區母女違背皇上美意?”
聶昭陽穩穩的坐在榻上,眼神淡淡,口氣淡淡。
彷彿一下子被抽去了渾身力氣,月姨娘歪倒在美人榻的邊沿處,張了張嘴卻無言應對。
當初榮王因爲同皇上密謀將計就計擒拿叛王,爲了保證計策成功,榮王一絲消息也不曾走漏,甚至明知榮王府會有危險卻不曾在附近留下一絲一毫的護衛力量,爲的只是應承皇命,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