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一聲,轉身拿起兩個罐子,放在南宮朝容的面前。
此刻的媚兒笑魘如花,眉眼如畫,如通仙子一般美豔。
“南宮朝容……南宮朝容……”她輕輕呢喃着這個名字,眼底滿是譏諷,說道,“你活了那麼久,看上去倒是舒服的很。憑什麼我要受那麼大的罪,而你卻繼續逍遙快活。我不甘心,所以我要用你的痛苦來補償我,一點一點的毀掉你!”
南宮朝容感覺自己已經承受不住快要暈了過去,她好想現在就死去,但是,她連自己的生命也無法做主。
媚兒打開一個罐子,裡面裝滿了蜂蜜。她用手指挑起一點,放在口中,一臉陶醉,“真甜。”
她把蜂蜜一點點的塗抹在南宮朝容的傷口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裡的慾望也越來越明顯,手中的速度越來越快。
南宮朝容一臉疑惑地看着她,眼中中夾雜着無助和崩潰。
媚兒沒有擡頭,繼續手中的動作,柔聲說道,“南宮朝容,這蜂蜜可是好東西,等到我把它塗滿你的傷口,然後就把那個罐子打開,把裡面的那些蟲子放出來。你說它們見到了你身上全是蜂蜜,會不會爬上你的身體,不斷的啃咬呢?”
南宮朝容看着媚兒,身體漸漸變得冰冷,不斷顫抖,嘴裡嗚嗚地叫着,可是卻無可奈何。
“你害怕了?當初就是因爲你,什麼寶藏!害得我丈夫我弟弟丟了性命,你當時怎麼沒有想到會是今天,就算你是一時失手又怎麼樣?我還是要替他們報仇。都是你的錯,這都是你的錯!”
媚兒輕輕擰開蓋子,南宮朝容臉色慘白,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小姐,你在嗎?”門外突然傳來小紅的聲音。
媚兒皺起眉頭,狠狠地把匕首扔到牀塌底下,瞪了一臉是血的南宮朝容,把衣櫃門關上。
她放下手中的罐子,走到門邊剛打開門直接一個巴掌打在了小紅的臉上。
小紅一臉錯愕的看着媚兒,喃喃道,“小姐……奴婢……”
“快說什麼事!沒事就給我滾遠一點。”
小紅聲音哽咽,低下頭,喏喏道,“回小姐,盛公子來了。”
“他?”
媚兒臉上帶着瞭然的笑,淡淡的說道,“知道了把他請到客廳,我稍後就去。”
“是。”小紅不敢停留,連忙離開這裡。
媚兒重新回到房間裡,打開衣櫃,看着虛弱的南宮朝容,突然心生厭煩,狠狠地踢了她一腳,厲色說道,“就算你知道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不會放過他的!你等着吧,盛譽央,等着給你的皇后收屍吧!明天的太陽你怕是看不成了呢。怎麼辦呢?我不會放過她的,哈哈哈!”
她換上一身紅色錦紗長裙,一支鎏金步搖簪再發髻上,長長的流蘇垂下來,隨着步伐輕輕晃動。
看着銅鏡裡的自己,伸出手,撫摸着銅鏡。銅鏡裡的人臉已經變得扭曲,再也不是曾經那麼媚兒。
她收回手,轉身,毅然離去。
推開門,微風吹過,揚起她的裙襬,烏髮飛揚。
盛譽央坐在那裡,臉色平靜,內心卻是十分擔心。他不知道媚兒姑娘會做出什麼事,也不知道容兒現在是否安全。
流雲感覺到了他的想法,迴應着他,“公子別擔心,待會兒我們好好問問媚兒姑娘,說不定她會告訴我們的。”
盛譽央搖搖頭,“可是我就是擔心媚兒姑娘會對容兒做出什麼事來。”
他垂下雙眸,無奈的扶額,說道,“而且今天之事原本就是我的過錯,如果不是我想出這個餿主意,就不會惹容兒生氣,她也就不會被抓。”
流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公子,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其實這個女人早就預謀好了,只是你恰巧點燃了這個*而已,只是讓這個矛盾發生的早了一些,無論你怎麼做,今天這件事遲早會要發生的。”
盛譽央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熱茶,笑着點點頭,輕抿一口,放下茶杯,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我現在只希望容兒一切安好,要不然我真的無法面對……”
流雲見盛譽央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媚兒一臉笑容,緩緩走了進來,輕聲說道,“盛公子。”
盛譽央擡眸,起身說道,“媚兒姑娘。”
媚兒笑着點點頭,伸出手,示意盛譽央坐下。
流雲突然說話了,“她身上好重的血腥味啊。”
盛譽央聞言,輕輕嗅着,空氣中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如果不靠近,或者不仔細是聞不出來的。
盛譽央越發肯定了南宮朝容就在媚兒姑娘這裡。而且,看樣子已經遇害了。
一想到這裡,盛譽央忍不住了,努力剋制住自己,開口說道,“媚兒姑娘,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咱們廢話不多說,我今天來找你是有要事和你商量的。”
“哦?不知公子想和我說些什麼?你儘管開口,我能答應你辦到的事,定然不會撫了你的意思。”
媚兒輕輕吹着茶水上的茶沫,好不悠閒,好似真的不知道盛譽央來找她是爲了什麼。
盛譽央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希望你能讓我帶走容兒,你把她放出來吧,我知道她在你這裡,你也不用和我隱瞞。”
媚兒嗤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揩了揩嘴角,慢悠悠地開口,“公子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你爲什麼要說她在我這裡呢。這府裡的下人們都可以證明,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她在我這裡的呢!”
“媚兒姑娘,人在做天在看,難道你真的沒有抓容兒嗎?你不用和我解釋,她肯定就在你這裡!”盛譽央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站了起來。
媚兒也不隱瞞,輕輕笑着,說道,“你猜的沒錯,那個賤人是在我這裡。可是那又怎麼樣?你能把她找出來嗎?如果你想帶走她,除非你殺了我。”
盛譽央直勾勾地看着媚兒,媚兒同樣看着他,眼中帶着嘲諷的笑意,嘴角微微挑起,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盛譽央很是不解,於是開口說道,“容兒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麼恨她,你居然想要她性命,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無冤無仇?我狠心?”媚兒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許久,停了下來,冷冷地說道,“盛公子,我應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天真呢?你到底隱瞞了這麼多事情,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的。你現在居然爲了她那麼費盡心思的找到這裡,真是讓我感動。”
說罷,她不再看盛譽央,只是悠閒的品着茶,不時的吹着茶沫。
“媚兒姑娘,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今天我必須帶走她,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希望你能夠把她交給我。”
盛譽央暗暗觀察着四周,見這裡一個下人也沒有,難怪媚兒姑娘剛剛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媚兒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不屑地看着她,說道,“我爲什麼要交給你,我還沒有玩夠呢。等到我玩膩了,我自然會把她交給你。但是在我心裡面的仇恨還沒有消散之前,我是不會把她給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一聽這話,盛譽央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看來這媚兒姑娘與他們之間果然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他想了一會兒,又說道,“媚兒姑娘,我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這麼對容兒,你難道不知道她今日就要和我一起離開了嗎?”
盛譽央試圖從她嘴裡得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的事,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讓媚兒說出來。
“我自然是知道的,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不介意告訴你。”
媚兒像是知道盛譽央心裡想什麼似的,看着他,輕輕笑着,緩緩吐出這句話。
盛譽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媚兒頓了一會兒,見是盛譽央沒有說話,於是自顧自的說道,“寶藏。”
“我弟弟死了,和安死了,殺人兇手就是南宮朝容。是她,她這個賤人殺了和安!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的!我一定要她死,才能一解我心頭之恨,才能爲和安報仇!”
盛譽央忽然覺得身體一片冰冷,又是寶藏,它到底害了多少人。
無論是在哪裡,寶藏永遠會出現,圍繞着他。
他原本不想去招惹,可是偏偏找上了他,他也累了。
媚兒忽然一臉呆滯,接着說道,“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帶走她!誰帶走她我就殺了誰,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來兩個我就殺一雙!”
她笑着,瘋癲,可怕,卻是那麼讓人心痛。
流雲深呼一口氣,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話。
流雲就那麼一直靜靜地坐在盛譽央身邊,無言。
盛譽央見流雲一直髮愣,於是說道,“你發什麼呆呀?難道你忘了你這次來是幹什麼的了嗎?還不趕快讓她放人。”
對呀,她這次來是找小姐的,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流雲猛得一拍腦袋,暗暗罵着自己,怎麼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