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愛上逢賦,她的結果就不會這樣,她不要愛情!
少女微微苦笑,心下默默道:南宮朝容,不該想的就別想了,睡一覺吧,以後御央只是合作者,不會有其他的位置,你給不了他要的,你也不敢要他給的!
想着想着,朝容不知不覺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虛虛幻幻的周遭,似乎是熟悉的地方……朝容漫無目的的亂走,她竟然來到南宮家的住宅,這裡空無一人,大夫人,南宮龐他們呢?怎麼都不在?
朝容看沒人,推開門走進去,也沒見流雲。
她走到大廳看沒人,口也渴了,自己動手倒水喝。
“你竟然逃到這裡來。”逢賦疾言厲色說道。
朝容轉過身,手裡的杯子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逢賦的臉上扭曲猙獰,手裡拿着一把刀。
“你別過來,過來我叫人。”
朝容慢慢後退,心裡佈滿恐懼。
“南宮朝容,沒有人會救你,誰讓你愛上我?愛真是可笑,我只愛朝歡,你的姐姐而不是你。”逢賦扭曲着面孔提着刀一步一步的逼近朝容,喉嚨裡發出咯吱咯吱的笑聲。
恍惚間,朝容似乎看見那不是逢賦,而是御央,他冷着臉,眼眸滲滿嘲諷。
“我不要愛你,不要愛你。”朝容手在空中胡亂的舞動着。
“朝容,你醒了,我來找你,看見你睡着正想走。”御央嘴角勾起,和吵架判若兩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讓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重。
朝容知道自己心思後,她認真的看看御央,他臉上的氣色不錯,想來和花秋儀聊天的關係吧!想着想着朝容心裡又開始酸酸的。
不行,說好的他只是合作者,既然是合作者那他喜歡誰,她沒有資格生氣,更沒有資格過問。
“你還好吧?”御央緩緩坐到屋子裡唯一的桌子旁,昨天朝容很生氣,心情很差。
朝容睡着時是合衣而睡,她掀開被子坐起來,臉上壓抑着痛苦換上小容。
“還行,你似乎也不錯。”朝容即使埋藏自己不爲人知的心思,一時之間讓她忘記眼前的男子,她也做不到,只能慢慢忘記。
“朝容,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揣摩過女孩子的心思,也沒關注過你想要做什麼,是我不對。”御央盯着牆角,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我的過錯。”
他竟然給她道歉,朝容根本沒想過,御央這大男子主義的男子,承認錯誤已經是最大極限,沒想到他能道歉,這是朝容始料未及的。
“沒事,也怪我考慮不周全,畢竟現在危險還沒有解除。”朝容理了理頭髮,想起今天聽見的事情,應該給御央說一下。
“對了,御央,今天我喬裝出去,現在還在嚴查,據說那些殺手都還在城裡,還沒有撤走,我們是應該更加小心。”
朝容嚴肅的說道,現在還真不能輕舉妄動。
御央點點頭表示知道,花秋儀一直感念他的恩情,會經常給他透露外面的事情。就是因爲知道外面情勢嚴禁,纔有昨天的吵架。
“這件事我知道,不過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你能原諒我,畢竟一條船上的人要齊心協力,否則就會三個和尚沒水喝。”
御央暗自感謝花秋儀。
“看來還是女兒家瞭解女兒家的心思,我這個男子始終猜不透你們的想法。”
御央眉毛上挑,看着朝容感嘆起來。
女兒家瞭解女兒家的心思,朝容聽完後眉毛蹙了蹙,這話表示着有人告訴御央讓他來道歉,會是誰?
早上御央和朝容相談甚歡的情景浮現出來。
“御央,你今日早上和花秋儀談話,就是說的我們吵架的事情?”朝容情不自禁的開口,似乎想要證明什麼,她沒仔細去推敲。
“啊,你今看見我和花秋儀了?”
御央想着自己虔誠的請教花秋儀女孩子的心思這事情,他臉上泛起紅暈,耳垂也開始變紅。後來一想,朝容都看見了,而且朝容不是沒見過他最狼狽的時候,於是大方的承認:“是啊,昨天我們兩吵架不歡而散,我沒哄過女子,那裡知道你的想法,只能去找花秋儀。”
歷來別人都是看御央的眼色,低聲下氣,不敢多說一句,那些女子看御央的臉色都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不想死纔會頂撞,朝容和他吵架讓他始料未及,大吃一驚。
一氣之下就甩袖離開,那考慮朝容的想法。
昨天夜裡,他翻來覆去睡不着,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不對,本想去找朝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早上起來後和花秋儀不期而遇,花秋儀看他有些愁眉苦臉,隨即問他有什麼事情。
御央心想,花秋儀也是女子,應該知道朝容的想法,他就虛心的請教花秋儀,和女子鬧矛盾怎麼才解開。
花秋儀告訴他:“女子都是用來哄的,她們不會無理取鬧,只是害怕被忽略,恩公是和小姐吵架了?恩公今日去找小姐道歉,小姐一定會原諒你的。”
御央的身份在那裡,他那需要給別人道歉?
花秋儀看出御央的猶豫,她笑着說道:“恩公,你應該喜歡小姐吧,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要她開心。”
喜歡嗎?喜歡吧!不喜歡他不會在乎朝容的想法,想通自己的心思,御央大步流星的來找朝容。
哪知道朝容竟然睡着了。
“朝容,別生氣好嗎?你如果喜歡,以後我給你搭建一個大大的舞臺,你隨意表演。”
御央有些寵溺的說道,眼裡溺死人的溫柔。
朝容覺得她頓時全身輕鬆,原來御央只是去找花秋儀出謀劃策,而不是花前月下,是她多想了。
隨即想起千雪的話,朝容更加肯定她真的喜歡上御央,喜歡這個陪伴她一起走出南宮府的男子。
女子最好的歸宿是相夫教子,她也想有一個愛的人,和他白首偕老。
只是御央他是風高霽月的男子,她是一個孤苦無依的靈魂,她不敢奢望,眼中慢慢積滿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冰釋前嫌的兩人在藝館過上安靜的生活,朝容每天都會和千雪聊天,學習笛子。
晌午,朝容一個人站在窗戶,推開牀和,安靜的聽着外面的聲音,目光遊移不定。這段日子的沉澱,御央的不在,她心安靜許多,也堅定很多,那一場流淚似乎只是夢裡,御央不成開口,她也不提起。
“怎麼站在牀邊吹冷風。”
御央踏進屋子,入目的就是朝容的背影,說不出的孤單,想着朝容離開往日喧囂的南宮府邸,孤獨肯定會有。
“沒事,今天不冷。”朝容再次聽見熟悉的聲音,她身影有一瞬間的僵硬,這幾天的不見,她沒有特意去問其他人,他去那裡,朝容只是和千雪聊天,更不成提前御央。
御央看朝容沒有轉身的意思,他自顧自的走到桌子邊,伸手一撩袍子,坐下來,眸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提起壺斟滿茶杯。
“別站着了,過來喝水。”
有點越俎代庖,御央對着朝容的背影說道。
朝容整理心緒,轉身後臉上都是微笑,亮晶晶的眸子勾起的脣角。
朝容坐下,擡起杯子,藉着喝茶的時候打量御央,看樣子傷口應該全好了,她心裡的擔憂也落下,他眉眼還是那麼好看。
“幾天不見,不認識我嗎?自從我進門你一句話都不說。”御央眉毛挑了挑,開玩笑的問道:“還是說你有心事?要不要說出來再下幫你分析分析。”
御央十分肯定朝容有心事,他搖搖頭,這女兒家還真是心思細膩,想着花秋儀說的那些,御央想朝容這樣果敢的女兒家一定不會有。
進門後朝容一句話不說他有些尷尬。
“能有什麼心事,看看外面的風景,閒看雲起雲落,坐看花開花謝,這樣的生活豈不是快哉。”朝容雲淡風輕的說道,手裡的杯子還有半杯茶,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她和他突然間沉默了,這樣的生活都是他們想的,只是一個皇子,自古九子奪位,不想參與不得不參與;一個是重生的庶女,爲自己報仇,還帶着母親的未解之謎,他們都過不上這樣的生活。
房間突然的安靜讓窗外的鳥鳴聲變得清晰可聞,朝容似乎可以聽見花開的聲音。
“對了,你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我的傷也好了。”御央打破沉默,朝容輕耳聽見他的傷好了心裡大石頭完全放下來。
傷好意味着他們要啓程,這裡不是歸宿,這裡只是驛站。
“過幾天就離開這裡。”小容和流雲他們應該快到這裡了,還有走散的暗衛,也去聯繫御央沒有說這些,隔牆有耳,這裡雖然安全,那只是相對的。
朝容手一頓,她笑了笑,沒問爲什麼。
“我知道了。”朝容想要不要喬裝出去買路上用得到的乾糧,傷藥,想着藥朝容就很擔心。
兩人又安靜下來,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練習萬冰寒針,就算不能練習你的針法,也可以修習內功,不用太擔心。”御央想起那時候在南宮府邸兩人算是無話不談,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也相處自然。
藝館中兩人相敬如賓,關係越來越陌生。
“知道。”朝容點點頭,她也想念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