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夜懷懷疑林若婷還有道理,又怎麼會去懷疑二皇子呢?
“那最近可有傳來關於媚影閣和墨閣的消息?”夜懷將手放在窗框之上,媚影閣現在的閣主是林若婷,自上次的事情出現之後,他就派人去追查了有關媚影閣的消息,至於墨閣,它很神秘,至今他的人都沒有打聽到有關於墨閣閣主的任何消息。樂文小說|
“我們的人幾日前曾經在江南的烏鎮看到過媚影閣的人的蹤影,不過他們的人很警覺,進入烏鎮之後便失去了蹤影,現在下落不明。至於墨閣,墨閣的人一直都按兵不動,半絲風聲也未曾傳出。”赤劍慢慢道。
“或許他們都到了青州也未必可知!”夜懷看着窗外的夜色,今夜了無星辰,夜空漆黑如墨,若非是三條主街道都有高大的客棧亮着燈籠,普通人的視線都幾乎要淹沒在黑暗之中了。
“你去通知三皇子和安主子,就說是青州城中混入了媚影閣和墨閣的人,讓他加派人手防範!”夜懷冷冷命令一聲。
“是!”冷寂心有疑惑,還是點頭接受了命令,縱身一躍,融入了外面的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夜懷站在窗邊,看着遠處南邊的街道半晌,忽然眼中亮起一束亮光,他的武功非比尋常,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能視物,遠遠的,有跳躍的黑影競相飛往一個地方,似乎是在支援。
高冉冉正想上前詢問一些事情,就聽夜懷忽然又對着暗處喊道:“流夏!”
“主子!”流夏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你去看着陸遠風和雲鏡,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及時向本王稟告!”夜懷再次下達命令。
“是。”
風輕,人遠。
高冉冉皺眉,夜懷這是在擔心雲鏡和陸遠風會中計?陸遠風和雲鏡救下那個女子,就被分化開來,按照冷寂那個古怪的表情看起來,陸遠風救下的那個女子應該有些古怪,或許這是一個圈套。
她努了努嘴,眼前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夜懷,可看着夜懷那凝着的眉,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將那些問題問出口。
根據夜懷與冷寂的對話她可以分析出一些東西,林若婷很可能也下了江南,甚至有可能帶着媚影閣的人入了青州城,還有那個在驪山之中幫了林若婷一把的神秘的墨閣,這次也應該是來到了青州城內,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或許是想幫老皇帝除掉一些人,也有可能是來尋找一些東西。
高冉冉忽然想到了一個能夠令他們趨之若鶩,不遠千里前來的目標——前朝的傳國玉璽。
老皇帝在幾十年前從幽冥谷空手而歸,雖然自己安然無恙,可帶去的人受到重挫,死傷無數,幾十年前沒能親手待會傳國玉璽,這次,他定然不會再放手。
夜懷看着南街道那邊,那裡燈火通明,將南街道的每一處都照的很亮,與這邊的冷清很是不相同,有不少房檐上面都掛上了新的燈,幾乎讓人無處藏身,他皺了皺眉,那些人入了青州之後到底會藏在哪裡呢?
“夜懷,你在想什麼?”高冉冉低聲問道。
“本王在想林若婷和皇甫湛會帶着媚影閣的人還有墨閣的人去了哪裡?我能感覺到他們就在青州城內,可是他們具體的落腳的地方,本王的人還是無法確認。”夜懷沉吟着答道,目光在那些街道上的宅院之中一一搜索,可依舊毫無收穫。
“你懷疑皇甫湛是墨閣之主,蘇家的後人?”高冉冉大膽的猜測道,夜懷說過,老皇帝不會將蘇家的人放在暗處,但也不會放在明處,林若婷有幾分幾兩,她都清楚着,所以唯一她琢磨不透的人就只有皇甫湛了。
她對二皇子的接觸不同,第一次碰到二皇子是因爲銘月,二皇子喜歡銘月,若皇甫湛真的是蘇家的人,那他對銘月的喜歡就該不是真的。
“原先只是懷疑,現在是可以肯定了。”夜懷認真的道,皇甫湛是老皇帝從民間帶回來的兒子,對於皇甫湛的身世,他從來都不曾查到過,他的身世就很值得懷疑,現在迷山那邊皇甫湛又下落不明,蹤跡是被人故意用隱跡術給抹去了,蘇家之人最是擅長蠱術,與蘇淺一脈同枝……
原本震驚的高冉冉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神情反而異常的平靜,山雨欲來風滿樓,皇甫湛本就非池中之物,不過現在就是換了一個身份,一個讓她連帶着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的身份而已。
她周圍的人感覺都帶着面具在過活,林若婷是如此,皇甫湛是如此,銘月也是如此,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你方纔說能感覺到他們都到了青州,但是查不到他們的蹤跡,我想,既然皇甫湛是蘇家的後人,他定然會用蠱術中的隱跡術將他們的蹤跡給掩蓋了,不過他的咒術也是有限的,縱使他是蘇家的後人,可是蠱術的真正發源地是在胡夷,所以若是論起蠱術,蘇淺應該不會比他差纔是。”高冉冉想起住在隔壁的蘇淺道,蘇淺是胡夷的公主,胡夷皇室是蠱術的正統傳承,所以論起蠱術的傳承,蘇淺應該不會比皇甫湛差。
“蘇淺的蠱術繼承自胡夷皇室,但是蠱術並不是像武功一樣,若是皇甫湛的蠱術在蘇淺之上的話,蘇淺怕是難以抵抗。”蘇淺是胡夷的公主,就算是解決不了皇甫湛,他也要保證蘇淺的安全。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們可以不讓蘇淺與皇甫湛正面交鋒,讓蘇淺利用蠱術追查他們的下落也是可以的。”高冉冉的聲音之中隱含了一抹情緒。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去隔壁找蘇淺看看她會不會有什麼辦法。”夜懷拉着高冉冉去了隔壁,看見隔壁的燈還亮着,夜懷門也不敲,直接就推門而進,而恰好這房門裡面也沒有鎖……
於是入眼就看到紗幔輕遮的牀上,冷寂與蘇淺兩個身軀扭打在一起,難捨難分的場景。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高冉冉急忙擋住直接的眼睛,順便也伸手將夜懷的眼睛給擋住了着。
牀上玩鬧的如火如荼的兩人聽見聲音,一張妖孽的臉同一張俏麗的小臉一同轉了過來,見着是夜懷和高冉冉兩人,臉色都瞬間脹成了豬肝色。
“冉冉,不是你想的那樣。”冷寂首先出聲解釋。
蘇淺的目光在高冉冉身上定了幾秒,又掃了另一個人一眼,又將冷寂纏了纏,哭着道:“高冉冉,宣王,你們也看到了,可要爲我做主啊!”
“你這個花癡女,你胡說什麼!”冷寂白希的臉黑了不止一圈,他可是英俊瀟灑的冷公子,冷七少,竟然會被蘇淺活脫脫的說成了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了。
“蘇淺,你放心,我和夜懷會給你做主的!”高冉冉調皮的衝着蘇淺眨了眨眼睛,蘇淺喜歡冷寂不是一日兩日了,若是真能促成一對也是好事。
“可以將手拿開了嘛?”夜懷的聲音幽幽傳來。
高冉冉趕緊撤回了自己蒙着夜懷眼睛的手,此刻的冷寂和蘇淺背對背端坐在牀上,穿着整齊,除了頭髮有些凌亂,一絲也看不出之前兩人同牀共枕的痕跡。
“你們進來都不知道敲門的嘛?”冷寂怒氣衝衝的道,他們若是進來之前敲門了,他也不至於讓冉冉看到他和蘇淺的這個尷尬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敲了,你們沒聽見而已!”高冉冉撒了個小謊,他們折騰的那麼起勁,就算是他們真的敲門了,恐怕他們也不會聽見的。
“那我怎麼沒聽見!”冷寂有些不依不饒,想要尋找一些錯處來掩蓋之前犯下的事實。
“你一個紈絝惡少在獸血沸騰的欺凌無辜少女,自然是聽不到的。”高冉冉側了側身子,走進了房間,坐了下來,夜懷則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眼神盯着窗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你!”冷寂惡狠狠的瞪着眼睛,想說些什麼,被夜懷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着。
高冉冉知道夜懷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也急忙走到了窗邊,向外看去,蘇淺他們這個房間的窗子的視線不及他們所住的屋子的視線開闊,但是也可以勉強看到南街道那邊,那邊燈火比之前亮了一些,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夜懷這麼用心,到底在看些什麼?
蘇淺和冷寂見他們兩個人都神色鄭重,都急忙走到了窗邊,在碰到對方的時候,互相冷哼了一聲,冷寂往夜懷的方向靠了靠,蘇淺則往高冉冉的方向靠了靠,兩人看着遠處平靜的街道,眨了眨眼睛,沒有發現什麼。
“你們在看什麼?”蘇淺看到的除了漆黑一片就是一條空無人煙的街道,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能看得這麼專注,一條破街道,有什麼好看的。
“噓!”冷寂做了“噓聲”的動作,他放開功力,細細探查開去,視覺和聽覺都變得十分靈敏,隱約可以聽見樓上的人在籌劃着什麼“動手”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