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夏禾所言,對於那些散播不實流言的人,事實會給她們結實的一巴掌。
比試的第二天,也就是流言傳開的當天,就是拜師宴,夏禾早早打理好,到蘭溪苑等候指揮。
宴姑姑今日也特意打扮了一番,瞧着比平日得更爲莊嚴鄭重,一身白衣清雅出塵,與之冷清高潔的氣質相得益彰,宛如天山雪蓮,令人見之忘俗。
這日的午時一刻是個吉時,拜師就定在這個時辰,在此之前,夏禾要跟着蘇氏一起迎接招待客人,宴姑姑則可以先在偏廳休息等候。
臨近午時,客人陸陸續續到場,所幸邀請的客人並不多,加上二太太跟三太太在旁協助,是以蘇氏跟夏禾應對起來還算輕鬆。
客人都到齊後,蘇氏又帶着夏禾一個個去打招呼,所有人都看出來,夏府這是要擡舉這個庶三小姐了。
像是李太太,容太太這些相熟的,蘇氏帶着夏禾過去招呼一聲就離開了,因爲都當做是自家人了,也就沒必要那般客氣。
而像徐知府這樣的,就算熟,也不能不客氣,特別是徐知府連徐老太太都帶了過來,就更不能疏忽隨意了。
蘇氏帶着夏禾過去請安,徐老太太還記得夏禾,拉着她的手笑道:“小禾苗是福星高照,日後必定會大富大貴。”
小禾苗?夏禾被這個稱呼窘了一下。
拉着夏禾說了會話,徐老太太又將一對年輕男女拉到她面前,介紹道:“這是你紹祁哥哥,這是你柳兒姐姐,日後你們可以一起玩。”
徐紹祁拱手爲禮,端的是溫潤如玉,清俊如竹,徐柳兒則是福了福身,很是溫婉大方。兄妹兩人都是面善的人,讓人不由生出好感。
徐紹祁夏禾是識得的,當下禮貌地回以微笑,繼而又對徐柳兒福了福身,喚道:“柳兒姐姐。”徐柳兒忙將她扶了起來。
不難看出徐老太太是想拉近幾人關係,但夏禾並不反感,可能是因爲徐家兄妹給她的感覺很舒服吧,她十分樂意與他們來往。
又向徐知府徐太太請了安,得了兩個大紅包,夏禾就隨蘇氏去了下一桌。
一圈轉下來,夏禾收穫了一堆紅包,不管是熟的還是不熟的,大家都對她很親熱,紅包也一個比一個塞得積極,當然,介紹公子小姐給她認識就更積極了。
露完臉,就沒有夏禾的事了,她被安排到偏廳等候。許是怕她緊張,蘇氏又叫了江瀟瀟,夏蓮夏冰進去陪她。
其實蘇氏的擔心是多餘的,某人數紅包數得不亦說乎,一點都不緊張!
“沒想到拜師還有紅包,這麼好的事,竟然沒有人告訴我!”夏禾財迷兮兮地點着手裡的銀票,還不忘向江瀟瀟三人抱怨。
江瀟瀟撇嘴,道:“一會姑姑給你的紅包才大呢,你就等着驚豔吧。”
“真的?”夏禾驚喜大叫,只覺得白花花的銀子都長了翅膀,正撲哧撲哧向她飛來。
夏蓮滿眼羨慕,道:“我要不要也找個人拜師啊?”
這孩子是想紅包想瘋了。
夏冰笑道:“這紅包也不是白給的,莫說日後還禮,就是應付那些想向你學藝的小姐,就夠你煩的了。”
聞言,夏蓮連連搖頭,道:“那我還是不要拜師了。”
“嘖嘖嘖,這就是所謂的鍍金啊,感覺瞬間高大上了!”夏禾咂舌。
“我是不知道何爲高大上,我只知道某人慘敗給顧寶琪,哭得稀里嘩啦,最後被人家一件漂亮衣服給搞定了。”江瀟瀟挑眉挪諭道。
夏禾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趕緊灌了口茶,道:“你就別來埋汰我了,我是輸是贏,難道你還不知道?”
一聽這話,夏蓮跟夏冰來了興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一早起來就聽到你慘敗的傳言,還以爲你真的輸了呢,原來你沒輸嗎?”
“當然沒輸!而且還讓顧寶琪輸得心服口服!”江瀟瀟叉腰,仿似贏的是她一般。
夏禾斜睨她一眼,道:“別驕傲,下回再贏給你看。”
“哼!”江瀟瀟嘟嘴哼了哼,拉着她的胳膊使勁搖晃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看天鵝展翅!”
“我們也要看!”夏蓮跟夏冰忙不迭附和。
雖然她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但肯定是好東西就對了!
夏禾被江瀟瀟搖得頭昏眼花,好在吉時到了,她要出去走流程,不然她真心懷疑會被江瀟瀟晃死。
拜師的過程其實很簡單,主要是期間的一言一行要肅穆莊重,經過宴姑姑這幾日的教導,夏禾的言行舉止已端莊秀雅許多,應付這樣的場面還算有餘。
上了茶,磕了頭,收了紅包,叫了老師,拜師便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吃酒席。
宴姑姑不喜吵鬧,是以拜師結束後,就早早回了草葉廬,夏禾雖想跟着她回去伺候,但前院還有一堆客人等着她招呼,便只好拜託了夏蓮跟夏冰替她伺候。
她是有小心思的,想爲夏蓮夏冰提供一個機會。
辦酒席時,主人家是吃得最不好的,甚至沒得吃,因爲光顧着招呼客人了,根本沒時間搭理自己的胃。
夏禾跟着蘇氏遊走在各個席面間,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水了,因爲她不勝酒力,便只能以茶代酒敬每桌的客人,這樣一圈下來,她感覺走路的時候肚子都在晃盪了。
不在其中,自然不知其中的艱難,在夏顏三人看來,夏禾是風光無限,夏顏更是恨不得將夏禾拉開,她去代替夏禾,然而這隻能是想想罷了。
夏禾不勝酒力,蘇氏卻是被勸着喝了不少,往日她是很矜持的,很少在外人面前喝酒,但今天她實在高興,來的又大多是相熟的,是以便剋制不住多喝了幾杯,若不是夏永淳來阻攔,她還要喝更多。
好在也敬得差不多了,夏永淳將蘇氏交給丫鬟照顧,自己挽起袖子帶着夏禾將最後的幾桌敬完,如此,衆人更是看出夏永淳夫妻對夏禾的不同來。
等到所有桌子都敬完酒,夏禾已經累癱了,而她還有一羣小夥伴要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