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王殺手
一
這一生鐵石心已不知經過多少腥風血雨,牆後面不管是不是陷阱,他決定闖一闖。
他這個人寧願被人打倒,也絕不被人嚇倒!
二
鐵石心躍上牆頭,只見好大一座屋子,鐵石心定了定神飛身躍落天井,大廳廳門敞開。裡面黑沉沉的了無人聲。
鐵石心閉住呼吸,一步步走進廳來。
過得片刻,眼睛逐漸適應黑暗,這纔看清廳後是一道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旁,一間間的房子盡皆緊閉。唯有走廊盡頭一間房子亮着微微的燭光。
鐵石心走到那間房子跟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擡手輕輕敲了一下門。
門攸然打開。
門後站着一個灰衣人。
腰畔彆着一把刀。
漆黑的刀柄,漆黑的刀鞘,一如他漆黑的眸子。
刀未出鞘,已有一股冷冷的寒意透過刀鞘隱隱傳來。
刀冷,目光更冷。
刀鋒般的目光正冷冷地看看鐵石心。
三
這個人正是日前在綠柳巷遇見的那個目光冰冷的年青人。
鐵石心沉聲道:“閣下是誰,爲什麼要連殺嶽誠兄弟?”
灰衣人冷冷道:“我殺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誰?”
鐵石心尚未回答,身後忽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他就是鐵石心,六扇門的第一名捕。”
聽聲音正是那紫衣女郎。
灰衣人的瞳孔忽爾聚攏,收縮,森然道:“你就是鐵石心?”
鐵石心道:“不錯。”話音未落,微風拂背,鐵石心陡地凌空拔起,一個“細胸巧翻雲,向後掠出兩丈,輕飄飄落在地上。
面前果然是那紫衣女郎。
紫衣女郎手持一柄長劍,劍寒如水,俏臉一板,頓足道:“三哥,你爲什麼不出手?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壞了本教多少大事?
灰衣人雙目中寒光一閃,有如厲鬼,傲然道:“我殺人,從不用人幫忙。”
紫衣女郎又一頓腳道:“好!我看你如何殺他。”
灰衣人左手緊握刀柄,一步步向鐵石心逼近。
四
斗室中寂靜如死。
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上也能聽出來。
良久良久,鳳凰幽幽道:“梅若華,你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你不問問我怎會躲在箱子裡?我又怎麼會知道你會再來瑞福祥?”
梅花郎低聲道:“問了又有何用?你若是想說,你自然就會說出來,又何必要我來問?”
鳳凰望着他,雙目中愛恨交織,忽然輕輕嘆了口氣,道:“若華,你還是這個犟脾氣。一點沒變。頓了一頓,又道:“這麼多年來,你知不知道我,我找得你好苦。”
梅花郎望着桌上搖曳不定的紅燭,眼中有一種古怪的神情。緩緩道:“鳳凰,你不該這樣的。我這樣一個江湖上的草莽漢子,不值得你爲我付出那麼多!”
鳳凰癡癡道:“爲了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梅花郎閉上了嘴。
--一個爲了你,什麼都願去做的女孩你卻不能愛她,因爲在你的心中,早已有了另一個女孩……
--面對這個女孩,你除了感激,歉疚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愛,不僅僅是一種幸福,有時還會是一種負累吧?
鳳凰又嘆了口氣,擡手解開梅花郎身上被封的穴道;黯然道:“你走吧,我也不想勉強你。”
梅花郎站起身來,想說什麼,張開口來,欲言又止。
鳳凰道:“若華,我已經想通了。咱們雖然無緣,但是在我心中,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大哥,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梅花郎道:“不錯。”咱們雖然不能做夫妻,但是還可以做兄妹。“於是將碧海青天夜夜心如何失落,蝴蝶如何失蹤之事簡略地說了。鳳凰睨着他,道:“這個蝶舞姑娘,是你的什麼人?”
梅花郎吶吶道:“是自小認識的一個朋友。”
鳳凰撇撇嘴,道:“不會這麼簡單吧,不過,不管她是什麼人,只要是你的朋友,我一定會幫你救她。”
梅花郎自懷中掏出一塊布遞給鳳凰道:“你看看這是塊什麼布?”
鳳凰拿過來,看了看,道:“這種布叫五羅銀月綢,製造極不容易,用量少,這兩年
瑞福祥已經不再織了。所售賣的也是以前的存貨。”
梅花郎皺眉道:“什麼人在這些日子買過這種布,你知不知道 ?”
鳳凰抿嘴一笑道:“這有什麼不知道的。瑞福祥大大小小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
梅花郎心頭跳動,道:“那心這幾個月來買這種布的人都有誰?叫什麼名字?”
鳳凰道:“買這種布料做衣裳的人近十個月來只有一個人,叫做--”
五
灰衣人緊握刀柄,一步步向鐵石心逼近。
左手指節因用力而顯得蒼白。
鐵石心望着他,忽然大笑起來。
笑聲在走廊中來回激盪。--哈哈哈--
灰衣人止步,眉尖向上一挑,道:“你笑什麼?”
鐵石心笑聲一頓,沉聲道:“我笑你是個膽小鬼,名字都不敢對人說。鐵某生平不殺無名之輩。”
灰衣人目光如電,冷冷道:“你既然想死個明白,我就告訴你,我叫風冷情。”
六
“風冷情?你說他就是、風冷情?”
“不錯,買這種布的人就是風冷情。就是近年來魔教中聲名鵲起的玄風旗旗主,號稱天王殺手的風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