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煜又緊接着說道:“至於所謂的錢莊,對商業的影響非常之大,你要知道,錢幣對於通商是非常重要的,而鑄幣權也更加重要!”
“錢莊其實就是存儲錢財之處,可以把民衆的餘財存入其中,以票據作爲憑藉,手持票據即可以換錢取錢,而我們也能夠獲得錢財的使用權!”
“至於鑄造錢幣的用具則是來自於商會,而跑商的隊伍則會供給材料。”
“但是這個方法現在還沒有推行開來,還需要試點,畢竟青州和徐州也都是兩處比較小的地方,之所以能做起來,還是因爲我們有足夠的財力,也有儲備的糧食,能讓民衆安心,所以我沒和其他人說!”
“奉孝和孔明在做此事罷了,所以連你也不怎麼清楚。”
戲煜笑容坦蕩,但實際上他確實也在瞞着曹昂,不過不是爲了賭氣什麼的,只是他不希望曹昂知道此事,畢竟曹昂是自己的學生,而曹操、曹氏卻與他有着矛盾。
戲煜如今也算明白了夏侯廉所說的理論是什麼意思了。
天下確實就如同獵場一般,獵物只有那麼一點,你得到的多了,大家就得到的少了,因此就只能夠爭來搶去。
所以說也只有兩種情況,要麼自己拱手讓出獵物,要麼把其他原來飯制人全部殺死。
“若是如此,那我就回去和父親回覆一下,沒辦法的話只能從曹氏或者說是可信任的士族中選擇人才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如果真的選不出人的話,倒是可以讓荀令君幫忙去選擇,或者着重挑選一些勢力較爲弱小的士族出生的身人,從此以來也可以讓他們歸心!”
戲煜心中也算是門兒清。
戲煜看着面前的曹昂眼中閃出思索之色,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又問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其實戲煜也樂意幫曹昂解惑。
怎麼說也算是自己的學生。
不過,其實跟在戲煜身旁的諸葛亮,郭嘉能學到的東西更多。
“暫時沒有了,謝謝你了,小叔!”
曹昂起身行禮,姿態堪稱無可挑剔。
說實話,戲煜比較看重曹昂的,也正是因爲他是一個純孝之人,而且比較老實。
也不清楚爲什麼,曹家之人,真正能稱之爲梟雄的似乎只有曹操一個。
戲煜和曹昂告別之後,先去了內城某衙署,錢莊就被諸葛亮建在了此地。
百姓可以在這裡根據記錄,儲存自己的錢財或者是糧食。
說實話,這個理念在出現之後也得到了不少士族的擁護,他們認爲這能夠讓領地之內的財富更好的流通。
由於船塢修建的事情,山東半島以及渤海等航道被開闢,運河的作用也能夠讓沿途商業繁盛。
其他地方的那些高門貴族,亦或者是官員,若是想要購買各種商品,也得先來到徐州與青州兩處地方。
所以不到三個月,這邊就有了盈餘。
而錢莊之中做事的人也都是一些儒生,他們也使用了新式算盤,在那氣人的帶領之下,儒學的一些陳腐思想也被削減了不少,
因此寒門乃至於一些士族士子也不再覺得從商是一件非常低劣之事了。
商業發展甚至都可以用蒸蒸日上來形容。
戲煜戲煜來到錢莊前,就看見了那巨大的牌匾“煜錢莊”。
而錢莊整體也修建的極爲豪華,宛若宮殿。
門口處有不少百姓來往,來這裡存錢取錢,而他們存錢知識,也都會有專業人員評估價值,然後給出票據。
說實話,如今的金子和銀子已成爲最主要的貨幣,畢竟青州和徐州之內,也不缺乏銀礦金礦,所以戲煜也算是行了“鑄幣權”,制定好了“例錢”,甚至五株錢都漸漸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開春起,到如今快要入冬的時候,民衆們基本已經接受了錢莊的概念。
而戲煜在這個過程中也算是耗費苦心,甚至最開始的時候,還是用自己的名聲作爲擔保,才讓大家相信了錢莊。
不過如今也算是有所見效。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學堂中培養出來的儒生,基本也成爲了各個地區的錢莊掌櫃們,主要負責算賬對賬,而到了年末之時,也是技巧評估的時候,因此,各個地區的錢莊都比較緊張很忙碌。
也包括這總部。
戲煜走進了內院,看見郭嘉與諸葛亮在那邊忙裡忙外,只有賈詡在那兒悠哉遊哉地曬太陽。
“大人!”賈詡見到戲煜過來了,也急忙起身,然後行禮。
說實話,也已經過了好多年時間,賈詡也顯出了老態,只是性格還和小孩似的。
畢竟今年的賈詡已經五十有三了。
至於他兩個兒子,賈璣以及賈穆也都入仕了。
黃忠雖說和賈詡年紀差不多,但他身體還算是強健。
黃忠之子,黃敘,如今也在軍中任職,跟着典韋做事。
黃忠主要是爲了避嫌,纔會把他的兒子帶着,他那兒子黃敘早年的時候身體不算特別好,不過幸好得到了張仲景與華佗的醫治,也勤練五禽戲、太極拳,所以身體素質也都得到了一個飛速增長,
儘管他不如趙雲或者典韋那般恐怖,但在黃忠的教導下,箭術也絲毫不遜色於其父。
所以如今戲煜麾下也算是良纔不斷。
聽到賈詡說起大人二字,諸葛亮也連忙過來,感嘆道:“主公!今年,算是一個豐年!”
郭嘉也滿臉興奮:“先前我並不認爲我們能夠賺什麼,甚至覺得行商是一件很恥辱之事,但是如今來看,我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青州的賬目已經對好了,比以往的收益多了足足三成,共計三百餘萬兩黃金,七百餘萬兩白銀,其中有一成是屬於民衆的,至於其他的,也都是我們這邊的!”
“倒也算不得太多!”戲煜語態非常平靜:“金銀只在我們這邊等同於錢幣,只有從外面獲得了相應的物資纔算是有了突破,否則我們只能算是自娛自樂!”
“不過!”諸葛亮收起笑容:“如今錢莊在分潤利益之時,確實能夠讓百姓多了收益,明年他們想必就能夠更加努力地工作了!”
郭嘉眼中疑惑,其實他雖然想把此計策在青州與徐州推行,不過他感覺利益肯定是有限的,不過如今來看賬的話,發現其實每個地區都有不少的盈餘。
這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了。
亂世中,物資纔是最重要的,而糧食則是重中之重,百姓士族會把存糧當做衡定價值的唯一標準,其實金子銀子也只是爲了換取糧食,畢竟糧食就等同於性命。
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但也是無奈之舉。
亂世之中,就是這種情況。
說實話,如果一個地區開始研究商業乃至於錢幣之事,就代表着此地民生算是發展到了不錯的情況,至少百姓不會忍飢挨餓,要不然也不會考慮除了農業之外的事情。
有了農業作爲基礎,自然也會輕鬆不少。
而且青州和徐州這兩個地區,通過大運河,可以與江東交換物資,甚至能夠從荊州換取各種各樣的物資。
因此,商品就會變得更加豐富。
先前戲煜改善印刷技術,徐州內紙張通行,制筆技術與制墨技術也因此而提升。
這其實也得歸功於戲煜設立的科學院,無數工匠耗費了幾月之功,慢慢調整出了新技術,龐統也算是因此嘔心瀝血。
其實原本百姓以爲紙張會非常昂貴,但是,當真正面世之後,紙張的便宜程度還是讓大家都感覺到震驚了。
畢竟紙都成捆賣了。
那些文士儒生,也都興起了一陣編書熱潮。
比如說,經學、地理志、水利書乃至於農學之書,就像是百花齊放一樣出現。
紙張一旦變成了書籍,其附加值就不知多了多少,這種獨特產物也在徐州,慢慢流行了起來。
戲煜所說的話,讓諸葛亮與郭嘉看到了更美好的前景,甚至所有士族都因此而變化。
甚至可以這麼說,士族的概念都因此而漸漸消亡,都轉變爲世家。
“那我們要不要設宴慶祝一下?”
“肯定是要的呀!”
戲煜哈哈一笑:“不過我並不是覺得你們掙的不夠多,其實只是對我而言不算多罷了,但也算是在我的預期之內!所以肯定是得慶祝的!”
戲煜也大致解釋了一下:“你們可以仔細想一想,我如今已經算是控制了青州徐州兩地,錢本來就只有這些,如果沒有其他錢財出現的話,我就只能算保本!”
“我和百姓是兩個概念,若是沒辦法掙到來自其他地區的錢財,其實也只能算是財富的一種流通,而並沒有增殖!”
“這倒是有道理!”
諸葛亮和郭嘉笑了一下,他們折騰了一年的時間,才明白了什麼叫做“流通”,
若是讓他們自個兒折騰的話,確實讓百姓們掙到些錢,然後再變成稅賦,流通在市面上的是更加多樣化的商品,但在過程之中,百姓也因此而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間。
肯定是有着收穫的。
看來以後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其實以前的時候,儒生並不覺得商業有多麼重要,感覺商業只不過是“投機倒把”之舉罷了。
而如今他們卻覺得,商業之中也有着不少的門道。
百姓富足,也和戲煜息息相關。
之前戲煜也聊過這個方面的話題。
商品賣出去的話就會有價值,無論怎麼轉手,價值是依舊存在的,交易也是很久不變的,所以倒也不擔心商品賣不到江東與荊州乃至於幽州,只要不打仗即可。
“其實我之前,也想過,甚至還打造了一個專屬於戲家的印記,乾脆就叫做“戲印”,直接打下我們的貨物上!如此以來,大家也都能清楚這些商品來自於何處了1”
“對呀!”
諸葛亮眼中當時就閃出了光彩:“那主公也能夠因此而養望!”
賈詡也來到了這兒,他嘆着氣說道:“不過曹氏的人,肯定會更加不夠用!”
“但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戲煜其實也已經適應了賈詡的神出鬼沒的情況:“年初的命令,你又不是不清楚!”
“直接把我派遣出的那一百多個儒生遣返,讓其變成了流民,曹氏與夏侯氏不僅沒有以禮待之,甚至還加以諷刺,現在沒人可用,又想找回來,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賈詡點頭:“也正是因着這個緣故,所以我做了些許安排。”
“這又是什麼?”
戲煜心中一動。
賈詡總是揹着自己搞這搞那,不過都能做出一些不錯的成就,所以倒是沒有讓戲煜覺得很生氣什麼的,只能由着他來了。
“我讓許靖他們去把冀州人才的考察情況,送了送過去!說實話,沒有太多人才,畢竟士族們幾乎悉數歸附戲大人,至於這一次,寒門得到了他們二人的推薦,也能夠趁勢啓用!”
賈詡斟酌了一下之後,又緊接着說道:“我還讓他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當地民衆,說是您的心意。”
郭嘉和諸葛亮也不多說了,都把目光投向了賈詡。
“當然我說得肯定不會特別明顯,但一定會對您有着感激之心。”
戲煜撇了撇嘴,倒也沒多說。
這個賈詡,還蠻狠的呀!
這幾乎是釜底抽薪之計了。
根本不給冀州留後路。
其實,冀州內最先投降的倒不是曹操,而是戲煜,
戲煜看上去是曹操的部下,他們二人的關係感覺好像也確實是非常之親密,但這事,戲煜卻沒跟任何人說。
畢竟當初封侯,身旁跟着的也都是可信任的心腹,曹操之後提出的東西也都是讓戲煜固守後方。
因此戲煜在這邊一陣操作,曹操是有點生氣的。
而那些士族說實話必須聽曹操的,去各個地方擔任官員,不過,賈詡搞了這麼一通,寒門也得歸附戲煜了。
如果戲煜以後有心思的話,估計只需展示一二,就能讓冀州酸到無以復加。
“行行行!”
戲煜也都無奈了。
說實話,郭嘉和諸葛亮要和賈詡比,可能在很多方面都要強一些,但是比起老辣狠毒乃至於長遠性,還是差了一籌,
如果硬要去形容的話,賈詡就是掀起風暴的小蝴蝶。
他如今的這個舉動,估計也是在幫戲煜買一條很長遠的線。
這個老東西還真是陰!
不過戲煜很喜歡。
賈詡又敲了敲腦門,然後又接着說:“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要與主公說一下,先前不是要鑄幣嗎?我們這邊也研究的差不多了!許昌的話,我和荀彧也曾經商量過此事,他會跟天子說一聲,把詔書要回來。”
“這倒是一件好事兒!”
戲煜都樂呵了,這也是他最想聽到的事情。
有詔書的話,那他纔算是高枕無憂。
說實話,這天南海北,不少地方都有他的商隊。
“不過!”賈詡眼中又閃過陰冷,同時低聲說道:“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
“去裡面說吧。”
戲煜點點頭,又和那邊的郭嘉以及諸葛亮打聲招呼,把賬目交給其他人處理之後,四人共同來到內堂。
賈詡的事情一般只跟戲煜說,郭嘉和諸葛亮一般參與這個,
四人落座,一封書信被攤開。
“夏侯氏,啓用了這麼多司馬家的人?甚至,司馬懿還把曹操的二子曹丕收尾的徒弟?”
戲煜看到之後都有點懵了。
司馬懿、司馬孚、司馬朗三人爲官,甚至司馬釜都被啓用了!
“此消息來自許昌。”
戲煜其實也不是沒有埋設“驚喜”給吵架以及司馬家。
就在去歲,年關之時,前往許昌的那個時間段,戲煜角派遣手下的人前去,並且以各種身份潛伏下來。
他們也都把消息傳遞了回來。
而那些人一共有着兩百人。
分別是黑騎和白騎,
一者負責刺殺,一者負責探查。
他們的身份也算是天衣無縫。
而在回來的時候,戲煜也沒有不帶人,而是帶了另外的兩百人,僞裝成着原先的兩百人,用來混淆視聽。
這倒也不是特別困難,畢竟戲煜手下的黑白騎早就擴充到三千之數。
而且這些人全都是經過了精心訓練的“死士”,他們甚至能爲戲煜放棄生命。
而黃敘,則是率領百名布部下的一名隊長。
六年前他跟身體就差不多好了,看上去是一名校尉,跟着典韋。
但實際上他也已經加入到了黑白騎的隊伍中。
而且還是由戲煜親自教導這方面的知識。
武藝方面的,則是由黃忠、趙雲、典韋三人共同教導,比如說箭術來自於黃忠,將槍術來自於趙雲。
典韋和戲煜也在教他打熬氣力,馬術也得自趙雲。
至於儒學方面,郭嘉和諸葛亮親自教授,賈詡則傳他兵法心計。
說實話,他還真的是挺幸運的,畢竟與戲煜親厚的人之中,他是唯一的一個小輩。
誰都願意拉他一把。
至於黃敘,他也感覺自己確實是萌受戲煜的恩情,所以也算是非常之努力。
如今,也能夠毫不誇張的說上一聲,他已經是戲煜座下年輕一輩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