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眉頭微皺,看着眼前的少女,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切:“你以後可不要隨隨便便與別人交心,這世上人心複雜,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
少女乖巧地點點頭,輕聲道:“記住了。”
秦風不再多言,轉身走向一旁癱倒在地的男子。
只見他大手一伸,就像老鷹抓小雞般把男子拎了起來,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
少女望着秦風離去的背影,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頰,她滿心都是感動。
在這茫茫世間,她感覺自己真的是遇到好人了。
這一刻,她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單純,隨隨便便就相信他人了。
這一次的遭遇,是教訓,也是成長,她會帶着這份警省好好活下去。
秦風一路疾行,順利地將這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帶回了他所在的村子。
此時,劉一刀等人正守在村口附近。
當秦風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時,幾個人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無比歡喜的神情。
劉一刀走上前,剛要開口,目光卻落在了秦風身旁那個身着女裝的人身上,不由滿臉疑惑地問道:“這女人是誰?”
秦風道:“別被表象迷惑了,這就是我們要抓的那個人,他化妝成了一個女人。”
劉一刀幾人聽聞,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這時,劉一刀不禁捧腹大笑,邊笑邊嚷嚷:“哈哈,真有意思,這傢伙化妝成女人竟如此漂亮,若走在路上,沒準還會惹得不少人回頭呢!”
秦風說道:“我撕開過他僞善的人皮面具,現在讓他重新戴上這層僞裝,是爲了讓大家更清晰地看到他的狡詐。”
很快,秦風就把這個男人帶回了家。他一聲令下,劉一刀等人立刻行動起來,端來一盆涼水,朝着那被綁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潑了過去。
冷水刺激下,男人漸漸有了意識,身體開始扭動掙扎。
劉一刀看着男人那副女裝打扮,嬉皮笑臉地說道:“嘿,你還別說,瞧這模樣真是俊俏得很呢,我都有點不忍心揭開他這副面具。”
秦風眉頭一皺,瞪了劉一刀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別胡鬧。”
劉一刀吐吐舌頭,這才命人上前把那人的面具給揭了下來。
那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水一激,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般,整個人猛地一個激靈。
他的眼睛先是微微睜開一條縫,似乎還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刺激,隨後猛地瞪大,眼中滿是驚恐與慌亂。
隨着意識逐漸回籠,他的目光緩緩移動,一下子就看到了表情冷峻的秦風,還有旁邊一臉戲謔的劉一刀等人。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一旁身着官府服飾的衙役時,他心裡已然明白,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肯定是被官府察覺了。
可他眼珠一轉,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瞬間堆滿了茫然與無辜,扯着嗓子大聲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會在我家中?你們可知私闖民宅是大罪!”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秦風眼神如刀般盯着男子,冷冷地說道:“你最好主動把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別等我們動手。”
那男子卻開始裝傻充愣,滿臉無辜地喊冤:“我有什麼罪呢?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秦風眉頭緊皺,向前一步,身上散發着逼人的氣勢。
“哼,別再妄圖狡辯,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不少證據。若是你還不說實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到時候有你苦頭吃。”
那男子聽聞此言,心中不免有些膽怯,額頭漸漸滲出冷汗,眼神也開始閃爍不定。
但他還是強撐着,努力做出一副非常淡定的樣子,梗着脖子說道:“我沒做過壞事,不怕你們查。”
秦風面色陰沉,他吩咐劉一刀等人牢牢看着那男子,隨後身形一閃,快步朝着那男子的房間走去。
一進房間,秦風銳利的目光便開始在屋內掃視,最後落在了衣櫃上。
他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猛地拉開衣櫃門,只見裡面藏着大量的人皮面具。
秦風冷笑一聲,將這些人皮面具一股腦兒地掏了出來,然後大步流星地回到男子面前,用力一甩,人皮面具紛紛掉落在地。
秦風怒目圓睜,大聲質問道:“這一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男子看着地上的面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脣顫抖着,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但緊接着,那男子竟迅速換上了一副笑臉,滿臉諂媚地說道:“我這就是個人愛好呀,覺着好玩罷了。我真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兒,難道咱大漢國的法律,連人有個愛好都不許?”
秦風看着他這副嘴臉,心中暗恨此人的狡猾,眉頭皺得更緊了。
秦風扭頭對劉一刀說道:“這小子太滑頭,你想法子讓他開口,我出去透透氣。交給你,我放心。”
說完,秦風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劉一刀和那男子在屋裡對峙。
劉一刀摩拳擦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朝那男子走去。
秦風踱步來到外面,找了處空地站定,仰起頭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
自從做暗衛以來,他都快忘了有多久沒這般愜意地生活在陽光底下了。
此刻,那金色的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彷彿驅散了長久以來積攢在心底的陰霾,讓他不由得深深感嘆,原來這平日裡再尋常不過的陽光,竟是如此令人舒心愜意。
他微微閉着眼睛,盡情享受着這難得的閒適時光。
屋裡,劉一刀大手一揮,命令衙役們對那男子動手,想讓他儘快招供。
男人大聲說道:“你們不可以屈打成招。”
劉一刀皺了皺眉,就給他一巴掌。
“你懂的還不少若不想吃苦頭,就趕緊交代!”
劉一刀接着又神色嚴肅地說:“我們這一次可不是辦普通的差事,乃是奉丞相之命行事。”
那男子聽聞,着實嚇了一跳,眼中滿是驚恐。
劉一刀見狀,冷笑一聲說道:“哼,你若是不信,等會兒自然有機會見到丞相畫像。你這等作惡多端、畜生不如的東西,能有機會跟丞相之事沾上點邊,那也是你三生有幸了,還不老實交代!”
看到那男子不說話,劉一刀面色一冷,低喝一聲:“還愣着幹什麼,去好好招呼一下。”
那幾個衙役得令,各種手段齊出,對男子開始了殘酷的折磨。
男子一開始還咬牙強撐,可隨着折磨加劇,他漸漸承受不住。終於,他忍不住了,聲淚俱下地喊了出來:“別打了,我說,我說!”
他大口喘着粗氣,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最終承認了自己的確做了不少惡事。
緩了緩後,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的名字叫做盧雲,我知道我罪大惡極,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吧。”
劉一刀長舒一口氣,說道:“他肯承認就好,這下總算能向丞相交差了。至於怎麼審理,那就是丞相的事了。”
說完,劉一刀便轉身出屋,在外面找到了秦風。
劉一刀滿臉笑意地對秦風說:“那個畜生都交代了,他叫盧雲。”
秦風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這就向丞相彙報。這次大家都出了力,立了功,丞相定會有賞賜的。”
衆人聽聞,臉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彷彿已經看到了丞相嘉獎的畫面。
接着秦風神色嚴肅地說道:“把他帶走,還有他那些面具,一個都不能落下。這些面具都是他作惡的工具,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出更多他犯罪的線索,絕不能讓它們遺留在這兒。”
劉一刀聽令後,立刻指揮衙役們行動起來,他們粗魯地拉起盧雲,又仔細地將那些人皮面具收集起來,準備一併帶走。
很快,秦風便來到了丞相府,見到戲煜後,他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一番,告知那男子此刻已被押入縣衙大牢之中。
隨後,秦風問道:“丞相,之前那東方紅的案子是不是要重點審理了呀?”
丞相微微皺眉,目光深邃。
秦風趕忙接着說:“我已經告知縣令了,他會專門針對這個案子進行審理,尤其着重於東方紅相關的部分。”
丞相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做得很好。”
秦風見狀,又趁熱打鐵地說道:“丞相,這次參與的那幾個衙役都出了不少力,是不是應該給他們記些功勞?”
戲煜語氣平和地說道:“你自行去辦這件事便好,要賞罰分明,讓衆人都能盡心爲朝廷效力。”
秦風得令,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心中也暗暗盤算着該如何爲那幾個衙役記下這份功勞。
另一邊,晨曦劃破夜空,新的一天悄然來臨。
史大密和陳壽踏上前行的道路。
史大密心裡很清楚,經過之前的種種,陳壽授如今對自己已然有了隔閡,可他卻覺得無所謂。
在他看來,只要能夠最終完成心中謀劃的大業,這點小小的隔閡又算得了什麼呢?
況且在他眼中,陳壽授也並非是什麼舉足輕重的關鍵人物,只要不影響大事的推進,這些細枝末節的狀況,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此刻,史大密看向陳壽,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地說道:“你放心,每日清晨我都會給你吃解藥,只要按時服用,便能保你這一天安然無事。”
陳壽聽聞,無奈地點了點頭。
“陳壽啊,等咱們完成這件任務以後,你可以跟我去安息國遊玩一番呀。雖說那地方比不上中原這般繁華熱鬧,但也有着別樣獨特的風景呢。而且呀,我在還算有點人脈,到了那兒,我可以向國王商議一下,給你安排個不錯的差事,也好讓你不用繼續過這種貧困的日子了,你覺得咋樣?”
陳壽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陳壽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多謝你的好意了,只是我向來習慣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生活,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我心裡總歸是不踏實。而且我也沒什麼大志向,就想守着自己那一方小天地平淡度日,所以並不打算去外面闖蕩了。”說罷,他微微嘆了口氣,目光看向遠方,似在憧憬着那屬於自己的簡單安穩生活。
史大密聽了陳壽的話後,不禁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幾分不以爲意,他擺了擺手說道:“既然這樣,那也無所謂。咱們現在當務之急呀,就是先把眼前這件事情給做好,其他的都是後話了。等這事兒成了,再去考慮別的也不遲。”
說罷,他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目光投向遠方,似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計劃。
夜幕再次降臨,如一塊黑色的綢緞悄然籠罩大地。
兩人像往常一樣,在趕路之後住進了一家客棧。
史大密可沒放鬆警惕,他要求陳壽和自己共處一個房間,這樣能防止陳壽趁機逃跑。
進了房間後,史大密把牀挪到門口,自己就睡在門口的關鍵位置。
如此一來,陳壽就算有逃跑的念頭,也很難付諸行動。
就在這看似平靜的夜晚,陳壽躺在牀上,雙眼望着天花板,心中卻翻江倒海。
他一直在苦思冥想,到底要怎樣才能把真實的消息傳遞給丞相呢?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讓他久久無法入眠。
到了後半夜,陳壽被尿意憋醒,他緩緩坐起身,準備穿上鞋子去茅廁。
這細微的動靜剛一響起,睡在門口的史大密立馬就警醒了過來。
他一下子睜開眼睛,目光警惕地看向陳壽,語氣急促地問道:“你要去哪裡?”神情顯得特別緊張,彷彿生怕陳壽趁機溜了似的。
陳壽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就去上趟茅廁,怎麼,難道這種事兒你也要看着啊?”
史大密一聽,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一邊起身一邊說道:“那我也得陪着你去。”
說罷,便緊緊跟在了陳壽身後。
兩人一同去了茅廁,又一同回到了房間。史大密看着陳壽,語氣稍緩了些,說道:“你可別覺得自己沒了自由,我還是那句話,等眼下這件事結束了,一切就都好了呀。到時候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也不會再這般盯着你了。現在只是特殊時期,還望你能多擔待着點兒。”
陳壽依舊躺在牀上,眉頭緊皺,還在苦思冥想該如何才能把消息更好地傳給丞相,可思來想去,卻始終沒能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或許是太過疲憊了,不知不覺間,他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然而,沒過多久,陳壽就被一陣夢話給驚醒了。
側耳一聽,原來是史大密在說夢話。
只聽他大喊着:“國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
那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又是新的一天來臨,陽光灑落在大街小巷,透着幾分尋常日子裡的安寧。
而縣衙那邊,對盧雲的案件已然審理完畢。
盧雲耷拉着腦袋,滿臉頹喪,在供狀上簽字畫押,承認了自己的累累惡行。
他多次喬裝打扮成別人的模樣作案,前前後後竟犯下無數起案子。
他還特意交代了冒充東方紅的事,說有一回瞧見東方紅從幽州學院離開,之後便依照東方紅的模樣製作了人皮面具,接着假借東方紅的名義在外爲非作歹。
盧雲本以爲東方紅不過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罷了,哪能想到,這人居然和丞相有着關聯呀。
此刻他心中滿是懊悔,可一切都爲時已晚了。
秦風神色嚴肅,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把盧雲案件審理的所有細節都向戲煜詳細地彙報了一番。
從盧雲如何製作東方紅的人皮面具,到他假借東方紅名義犯下的一樁樁案件,事無鉅細,全都講得清清楚楚。
戲煜認真聽完,緩緩點了點頭,目光深邃,似在思考着什麼。
秦風頓了一下,然後語氣恭敬地問道:“丞相,縣令大人有一事不明,現在盧雲已被關進大牢,只是不知後續要如何處置他?是直接斬首示衆以儆效尤,還是另有安排?還望丞相明示,縣令也好有所準備。”
戲煜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先讓盧雲在大牢裡待着吧,此事不急,容我再好好考慮考慮如何處置他。”
秦風恭敬地點點頭。
戲煜又接着說道:“你回去將這個消息告知縣令,然後繼續履行你的暗衛職責,就不要再過多參與縣衙關於盧雲這件事了。”
秦風立刻領命,抱拳行禮後,轉身快步離開,去執行戲煜交代的任務。
此刻,盧雲被衙役們押着,腳步踉蹌地走進了那陰暗潮溼的大牢。
一進牢房,四周瀰漫的陰森氣息便撲面而來。
他的心裡更是“咯噔”一下,滿是絕望。
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冒充東方紅作案,而東方紅竟是丞相的朋友,就憑這一點,自己這回怕是在劫難逃,肯定會被砍頭了呀。
想着想着,盧雲越發害怕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不住顫抖,牙齒也跟着“咯咯”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