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楓爲了進入護衛隊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一個月可謂是嘔心瀝血,除開日常的工作外,他都擠出時間拼命的練鐵石拳,途中數次累的暈厥,如何能甘心這名額被遠不如自己的人搶走?
錢楓當場提出請求,要與高奇偉手上見真章。
那身材不高不矮,相貌也十分普通的高奇偉見到錢楓雙眼望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肯定不是錢楓的對手,於是急忙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劉信。
劉信面無表情,但臉上已經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在他眼中,眼前這羣少年都是劉家的奴隸,是劉家的財產,自己做出的決定哪裡由得上一個奴隸來反駁?
至於公不公平?一個家奴配與他談公不公平?
劉信沒說話,一旁的孫長河已然是站了出來,他雙眼圓瞪,目光凌厲,對着錢楓喝斥道:“放肆!你一個奴僕敢質疑劉信大人的決定,你想造反麼?你想打架,我跟你打,你能贏我,我的名額就讓給你,你敢麼?”
這孫長河本身也是劉家的家奴,可此時卻第一個跳出來打壓錢楓,至於其目的,當然是爲了在劉信面前表忠心,討好他,如此進入護衛隊後也能更加的一帆風順!
錢楓臉色變幻,孫長河的實力高過其他人一大截,真與他一戰,他勝的概率很小。
可聽到對方言稱只要他能贏,那進入護衛隊的名額就讓給他,這令他狠狠一咬牙:“好!孫長河,那我就跟你打!”
劉信負手而立,沒有阻止,嘴角帶着玩味的笑容。
“喝!”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錢楓口中發出一聲爆喝,率先出手,兇猛的重拳直襲孫長河的胸口。
孫長河不躲不閃,他拳頭緊握,皮膚緊繃,隱隱可見拳頭指節上有堅硬的繭子,同樣是一記直拳砸出!
“砰!”
兩顆拳頭碰撞,有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錢楓踉蹌後退,只覺得拳頭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孫長河的拳頭彷彿不是肉拳,而是一塊石頭。
一次碰撞而已,錢楓的手骨就已然開裂,疼痛入骨!
其餘人練鐵石拳,都只是練‘招式’,一個月的時間太短,又能練到什麼層次去?
而孫長河不一樣,他父親是護衛隊的武者,有特製的藥膏幫助孫長河‘練拳’,鐵石拳的高深境界,就是將一雙拳頭練得跟鐵石一樣堅硬,打人碎骨裂髒,殺傷力強悍。
雖然孫長河遠沒到這個層次,可打一個鐵石拳剛入門的錢楓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一拳擊退、創傷錢楓,勝負已分,但孫長河卻並未罷休,他腳下連踏,逼近錢楓,一雙鐵拳毫不留情,接連砸出,如狂風暴雨,不給錢楓半點喘息的機會。
“停……停手……”
錢楓手骨碎裂,疼的面色蒼白,臉色扭曲,面對孫長河兇猛的攻勢壓根毫無招架之力,連忙想要發聲求饒。
劉信則也是袖手旁觀,沒有開口阻止。
“砰砰砰!”
呼吸之間,錢楓胸口、肩膀、腹部接連中拳,伴隨着骨裂之聲,口中鮮血噴出,身體直挺挺的癱倒在地,昏死了過去,身體無意識的微微抽搐着,絕對是傷的不輕。
這一幕看的衆人噤若寒蟬,這孫長河平日裡面對其他家奴便是不屑爲伍,如今得到劉信的授意,對同是家奴的錢楓沒有絲毫留情!
“你這低賤的東西連豬狗都不如!也配與我動手?”
孫長河看着地上昏迷的錢楓,
呸了一聲,滿臉不屑。
“這孫長河不錯……等學全了‘鐵布衫’,他三十歲前成爲九品武者不是難事。”劉信暗暗點頭,孫長河雖然如今也是家奴身份,可成爲護衛隊成員後,身份、地位都會非同一般。
劉信掃視一圈,淡淡道:“有誰不服我選定的名額,也可以站出來,我會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
被劉信目光掃過,一衆少年都低頭,見到錢楓的慘狀,誰還敢出頭?
“那就如此了,被我選上的跟我走一趟。”
劉信面無表情,隨即轉身離去,沒有再看衆人一眼。
這些家奴中根本沒有一人能被劉信看在眼中,更不認爲他們中有誰以後能入他的眼。
他傳授的鐵石拳,也只是一套殘缺的不入流的拳法罷了,即使苦練下去,十年如一日,連成爲入品武者都難。
至於明明已經內定了護衛隊的名額,爲何還要將所有年輕的家奴都聚到一起選拔,其原因也很簡單。
一來萬一這些家奴中真有那種良才璞玉,劉家自然會進行栽培,甚至讓其入贅到劉家,改姓爲劉,納爲己用。
二來則是爲了展現威嚴,打磨這些少年家僕的棱角,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也只有劉家允許,這些奴隸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秦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馬洪看了一眼秦坤,他眼中也有一絲惋惜,但開口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去。
馬洪能獲得這護衛隊的名額,不止因爲自身天賦不錯,顯然也與其父有關,估計對劉信有所打點。
而馬洪覺得秦坤習武的天賦很不錯,如果有劉家栽培,將來未必不能有成就,可也知道他也就到此爲止了,自己加入護衛隊,與他已是兩個世界的人!
劉信等人離開了,一個個少年則沉默,臉色蒼白,他們都很年少,也有人心中期望着靠自己的努力能夠改變命運,可今日發生的事情則讓他們的棱角都被磨平, 遭受了表的打擊,明白唯有全身心的爲劉家奉獻,纔有機會讓自己或是後代過上好日子!
“唉……錢楓還是太沖動了,不該當面頂撞劉信教習的。”
“呵呵,高奇偉那小子平平無奇……但他母親姿色很不錯,聽說前段時間他母親邀請劉信教習去他家吃飯了,期間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你小心點……別亂說話!禍從口出啊!”
劉信等人走遠了,在場的少年纔是竊竊私語了起來,有人覺得錢楓有點太沖動了,也有人猜測着高奇偉沒背景、本身也平平無奇,但能進入護衛隊的原因。
秦坤則沒有參與衆人的談論,默默的走開了,返回家中。
“這世道就是如此,雖然沒能進入護衛隊,但於我來說……也不過是些許一點小挫折罷了。”
回家的秦坤一邊生火做飯,一邊暗暗道。
自己苦練一個月,以爲有機會進入護衛隊,但實則名額早被內定,秦坤心中不憤怒、不感到委屈是不可能的,但他更加理智,知道衝動的下場就如同錢楓一般。
別說與孫長河對上,如今的他肯定不是對手,即使他真能贏過孫長河,也大概率會被劉信給記恨,即使進入了護衛隊也沒好果子吃!
當然,秦坤還能夠保持理智,沒如錢楓那般衝動,其一大原因也在於秦坤有‘血海神種’,即使不進入護衛隊,他也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底氣,只不過是多花費些時間罷了。
“慢慢來吧。”
秦坤看着爐竈中燃燒的火焰,再添了一點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