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菲回到自己的住處,沒有開燈,一個人在黑暗中換了衣服,默默的抱着雙膝坐在那裡,頭腦裡面一片模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想要這樣一個人靜靜的呆着。
在黑暗中不知道靜默了多久,眼淚落在手背上無數次,像是一隻只小蟲子在手背上爬過。
直到全身冰冷麻木了,指端已經沒有了知覺,李曼菲才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站起身來。
“李曼菲,別這樣,瀟灑一點。是時候跟過去告別了,不要再想他,不要再想他了!”就算是這樣對自己說,她仍舊覺得很難受。
沉重的敲門聲響起來,李曼菲一驚,這個時候,難道是吳浩傑?
趕緊擦淨臉上的淚水,她不想讓吳浩傑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是誰?”
“曼菲,是我!”
肖明軒的聲音在門外傳過來,李曼菲吸了一口涼氣,他怎麼會來?
此時,剛剛整理好的心情再一次被攪亂,猶豫着要不要讓他走。
“曼菲,你開門,我想要見你!曼菲,我有話對你說,你開門讓我進去!”
肖明軒的聲音越來越大,砸門聲也越來越猛烈,似乎咚咚的敲着李曼菲的心。
終於,李曼菲把門打開了,他就近在咫尺的站在自己面前,李曼菲還沒有說話,肖明軒就把她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你……”
“曼菲,什麼也別說,讓我好好的抱着你,讓我安靜的抱着你。”肖明軒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李曼菲本來想要掙扎,但是被他緊緊的箍着,一動也動不得,肖明軒似乎要把李曼菲永遠的鎖在自己的懷裡。
“明軒,你怎麼了?”
李曼菲的聲音在他的耳畔輕輕的響起,幽幽的帶着一股溼熱,肖明軒扳着李曼菲的肩頭讓她正視自己。
“你爲什麼不對我說?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不依靠我,讓我幫你分擔?”
李曼菲愣愣的看着肖明軒,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肖明軒,別這樣!我們不能這樣,還有一個星期,我就要跟浩傑結婚了。”李曼菲突然清醒過來,掙開肖明軒的束縛,冷冷的對肖明軒說。
她不能這樣再跟他糾纏不清,因爲還有一個星期,她就是別人的新娘,就算是爲了吳浩傑,她也不能這樣。
他是那樣坦誠的對待自己,爲自己做了那麼多,她不能辜負吳浩傑。
儘管眼前的肖明軒看起來那樣可憐,那樣無助,但是她不能再心軟。
“曼菲,不要跟吳浩傑結婚!你不能,不能跟他結婚,不能跟除我之外的別人結婚!你怎麼能?怎麼能答應嫁給別人?”肖明軒的情緒明顯的有些激動,抓住李曼菲的肩頭。
“我爲什麼不能?我要跟他結婚了,以後跟你就再也沒有瓜葛了。”
李曼菲覺得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根鋼針紮在心頭。儘管淌着血,流着淚,可是還要說。
“不行!你不能跟他結婚!李曼菲,你自欺欺人!你騙了別人,也騙了你自己!不跟你不愛的男人結婚……”
“夠了!必要再說了!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不要再來糾纏我!”
李曼菲覺得自己的心臟馬上就要不堪重負爆裂了,因爲太疼。
肖明軒看着淚流滿面的李曼菲,心裡隱隱作疼,伸手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珠。
“對不起,曼菲,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是我不好。我知道,五年前你是被我媽媽逼着離開的,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受傷流淚,讓你傷心的離開。都是我的錯,我還怪你把我扔下……”
李曼菲聽到這些,瞬間就呆住了,原來他都知道了,五年前的事他都知道了。
“你怎麼會知道?”李曼菲一臉的狐疑。
“我無意中聽見了我父母的談話。爲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爲什麼不跟我說?”
肖明軒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原來他們就這樣錯過了五年,如果自己再不知道真相,她就要嫁給別人了。
“你知道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
李曼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兩人爭論了這麼久,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她再也沒有辦法跟肖明軒糾纏。
李曼菲慢慢的坐在來,不再說話,至於肖明軒,他想走就走,要留就留。
肖明軒看着李曼菲坐在那裡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緒也慢慢的平復下來,拉了椅子坐在李曼菲的對面,她不肯擡頭看他。
“曼菲,你看看我,你忘了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嗎?你忘了我們曾經約定不分手嗎?”
他的聲音漸漸平和帶着一絲無奈和憂傷,李曼菲的心已經軟了下來,她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忍不住向他妥協。
“曼菲……”
見她不說話,肖明軒輕輕的擡起了她的下頜,讓她不得不跟自己對視。
他的目光深邃而迷離,瞬間就把她吸了進去,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任由着肖明軒把自己抱住,而後脣上是溫熱的觸感……
腦海中瞬間閃回過往的片段,模糊而又撥動心絃,讓人慾罷不能,肖明軒的氣息灼熱而帶着一點迫不及待,李曼菲只能被動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曼菲,跟我走,不要嫁給他。”
肖明軒的氣息還不穩,說完拉着李曼菲就往外走,李曼菲有點猝不及防,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絲恐懼。
“不!你要帶我去哪?”李曼菲驚恐的瞪着大眼睛問道。
“去哪都好,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我再也不要離開你!”肖明軒不由分說把李曼菲拉上他的車子,李曼菲有點着急了,現在的肖明軒明顯的失去了理智,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儘管彼此相愛又怎樣?
她還還有一個星期就是吳浩傑的新娘,而肖明軒跟安希文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他們是不可以在親近的關係。
“不行!你要帶我去哪?開門!讓我下車!”李曼菲此時的頭腦開始清醒起來,掙扎着要打開車門。
肖明軒早就把車門都鎖上了,任由她掙扎,把安全帶給她繫好,便發動車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