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安希文的病房中,兩個警察,看着此時因爲他們的進來,大喊大叫在地上來回打滾的安希文搖了搖頭,無奈的走出了房間。
在他們看來,這個女人或許真的是瘋了,不然也不會每天不分白天還是晚上,都會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
醫生也告訴他們,就算病人沒有真的神經,那也有輕微的神經抑鬱症狀,不然一個漂漂亮亮氣質高貴典雅的女生,會把自己弄成一個神經病嗎。
雖然安希文的父親已經和上面打了招呼,但是也得到的回覆是,因爲安希文是當着衆人的面行兇,所以很難幫她逃脫罪名,所以只能先帶她去警察局,然後到等待肖明軒家人的意見。
安希文的家人,知道了這個結果後,只能耐心的等,告訴安希文,就算沒有真的瘋,也要裝瘋,不然只能去警察局等。
加上肖明軒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讓他們也無法向肖明軒的家人張口,說讓他們撤銷對安希文的狀告權利。
等待的時間有多漫長,只有安希文自己知道。
因爲警察的退出,恢復了安靜,然後瑟縮起來,彷彿一隻流浪的貓咪。
安希文抱着自己的雙臂,蜷縮着腿,呆呆的看着窗外。
外面雖然是冬天,可是卻充滿了陽光,讓安希文看着枯萎的花木,卻對陽光充滿了嚮往。
雖然有些嚮往,但是她卻不想也不敢走出房間一步,因爲外面有帶她去警察局的人。
安希文醒來後,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沉默,又到後面被父親告知,就算不瘋也要裝瘋,讓她脆弱的心裡,經受了一個漫長的洗禮過程。
因爲可以裝瘋賣傻,讓安希文不安且焦躁的內心,反倒得到了發泄,因爲她平時沒有機會這樣毫無形象的大哭大鬧。
她不敢問肖明軒的事情,有一段時間,她是盼着肖明軒醒不過來的。
可是過了兩天後,她開始盼着肖明軒醒來,似乎只有這樣,她的心裡才能放鬆。
剛剛放鬆的神經,因爲門的輕微響動,讓安希文出於條件發射的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然後猛然把頭低下,然後用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肩,持續的叫着,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全一些。
“希文,是我,好了,不要害怕,安靜!”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希文擡頭看着此時拿着飯盒走進來的齊軍,然後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把自己的頭,埋進他的懷中。
齊軍把手裡的飯盒放到牀邊的桌子上後,然後雙手把安希文摟在懷裡,然後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溫柔的哄道:“好了,沒事了,有我呢!”
安希文覺得,這兩天她聽着齊軍這樣一直重複的話,好像聽到了母親的聲音一般,讓她覺得心裡很是安穩。
雖然這段時間,她的父母都不怎麼出現,似乎怕受到她這個讓他們丟臉的女兒的影像一般。
和他們生活了這麼多年,安希文自然知道,自己的父母是那種,誰有用和誰交往的人。
雖然她是他們的女兒,但是他們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她的利用。
安希文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心裡總有種空虛和不抓到手裡不踏實的感覺,所以讓她養成了從小就有主見的習慣。
只是,就在她最需要父母的時候,她卻看不到他們。
而這個,她曾經不屑,也討厭過,推開過的人,卻不離不棄的在她的身邊呆着,並且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她。
安希文雖然沒有和齊軍說過一句“謝謝”,可是他所做的事情,卻都記在了她的心中。
齊軍不在的時候,她會感激很是害怕,彷彿沒有了保護她的人。
齊軍雖然不知道安希文的心裡,但是他卻很享受這段和安希文一直相處的時光。
他光明正大的照顧着安希文,並且感受到安希文對他的需要,讓齊軍從心裡得到一種滿足。
尤其不同於別人覺得安希文是裝瘋,齊軍是覺得安希文是真的神經出了問題,所以他纔會如此有耐心的對待安希文。
再說,齊軍是愛安希文的,所以他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回安希文的健康和平安,所以所說的話和所做的事情都能讓安希文感覺到他的誠意。
齊軍感覺的安希文在他的懷裡安穩下後,伸手拿過來帶來的飯盒,打開一層,指給安希文說道:“這是你媽媽讓人送來的,說是你最喜歡吃的牛排,你嚐嚐怎麼樣!”
聽到齊軍的話,安希文原本平靜下來的臉,頓時出現了那種不耐煩的表情,然後鄙夷的看了一下飯盒裡已經發冷的牛排,恥笑着說道:“我媽媽還真是貼心,知道她女人穿着比病號服,外面有警察把手,還懂得享受生活!”
如果說原來吃牛排讓安希文有種享受感覺的話,現在讓她看到,只有中想吐的感覺,彷彿連她的媽媽都在那這種早已遠離她的高雅來諷刺她。
如果讓她的媽媽,看到她剛纔剛剛從地上發瘋一般滾來滾去,還大喊大叫,並且說髒話,她是否還願意把牛排送給她這個曾經讓她驕傲,此時讓她丟臉的女兒。
齊軍自然知道安希文的感受,雖然他也對安希文的家人這段時間避嫌不來看她而感到很不滿,但是卻不能在安希文面前表現出來,免得更加刺痛安希文敏感的神經。
齊軍知道,此時對於安希文來說,疼的已經不是身體上的那個傷口,而是心裡那些抹不去的感受和回憶。
尤其這段她最脆弱的時期,她的父母卻爲了避嫌,不敢在醫院露面,只是安排人送飯而已。
原本對他還有敵意,但是看到他盡心極力在照顧他們女兒後,他們竟然也放心把自己的女兒就交給了他這樣一個外人。
而且齊軍知道,如果這段風波過去,他是再次被他們這個家庭排擠的。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安希文的身邊,而安希文也需要他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