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那執拗而倔強的樣子,南宮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露出一抹溫柔而責怪的笑容。
“有必要問嗎?我的慕兒,又怎麼會是能說得出如此惡毒話語的女孩子?”
“晝··”
南宮慕兒哽咽的哽哽喉嚨,眼眶慢慢的承載不住眼睛裡的淚水。是的,這樣惡毒的話語,她說不出來,甚至不要說說,就是看着都是觸目驚心的。但是,他們兩個居然都不過來質問她,甚至還平靜了這麼久!
“知道嗎?因爲這封信,我恨過你,真的是恨哦!”
南宮晝溫柔的歪歪頭,那平靜微笑的臉卻絲毫沒有恨的跡象,只是那眼睛裡卻慢慢的蒙上了一層冰寒,她知道的,當他的眼神開始發生變化的時候,他是真的在不高興了,而那種冰寒的眼神··
“雖然這封信上的內容不是你擬定的,但是慕兒,落款的你的筆跡當時真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明白,當你在這簽字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對不起晝,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解釋。我只能說的是——對不起。”
南宮慕兒自知理虧的低下頭,眼睛裡滿是深沉的懊惱。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當時籤的時候,連信上的內容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雖然這封信的內容的確很惡毒,惡毒到詛咒了家裡的每一個人,甚至沒有給她留一絲的後路。但是畢竟當初那個人幫助了自己不是嗎?這既是一份協議,又是一份契約。明明是她自己簽下的,她又有什麼好後悔的?
“也就是說,你也不會把這個供給你信的人供出來咯?”
聽了他平靜的話語,南宮慕兒再度緊緊的攢着衣角,重重的點點頭。
“罷了,以你那執拗的性格,如若真的不想說,就算逼死你也不會說的。”
南宮晝幽然的嘆了一口氣,俊逸的面容上滿是捉摸不定的神色。
“只是慕兒,爲什麼一定要選擇逃離的方式呢?爲什麼不等到我和夜去救你?在我們請來了外國有名的鎖匠的打開了房門的時候,就發現慕容菲菲已經被你打暈在地上,而你——知道嗎?那是二樓!你瘋了嗎?如果當時··”
“晝,我承認當時我魯莽了一些,但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望着他那擔心的眼眸,南宮慕兒笑着搖晃了一下南宮晝的手臂,嬌俏的臉上慢慢的展露出一抹清麗的笑容,
“當初爲了肚子裡的孩子,我孤注一擲了。如若能夠逃離,如若能夠保住他們,就算是萬丈懸崖我也跳。”
定定的看了她很久,南宮晝最終輕輕的將她攬進懷裡,閉上的眼睛上,濃密的睫毛微微的輕顫着,
“慕兒,你會想我嗎?哪怕有一點點都好。”
“會,我會很想很想你,晝,你永遠都是一個讓人心疼的人。”
南宮慕兒反手攬過他精壯的腰身,輕輕的依偎在他的懷裡,讓她感到很安心。再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是屬於別人的了呢。
“傻瓜,你纔是一個讓人心疼的人,總是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讓自己傷痕累累。”
“晝,你一定會幸福的,你一定··要幸福啊!”
“好。只要你說的,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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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但是手不能碰到水,平時洗臉的時候要多多注意哦!”
繫上最後一條繃帶的絲條,南宮慕兒微笑着放下南宮夜的手臂,一邊收拾着醫藥箱裡的東西,一邊細心的叮囑着。
“你手上的戒指··”
收回久久的落在她指端的眼神,南宮夜輕輕的擡起頭來看向她,眼神不禁有些複雜。
“是晝送給我的,他告訴我這個戒指有個美麗的名字,叫做‘女英’。”
南宮慕兒蜷縮了一下指尖,女英上那一圈晶瑩剔透的鑽石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知道它的由來了?那你似乎也該明白,女英並不是一件普通的禮物。或者說,它本是應該戴在雪的手上的。”
修長的手慢慢的攏下袖子,微微皺着眉頭的說道。卻眼見着她低下頭去,微垂着的頭髮讓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當初母親送給我們這對戒指的時候告訴我們,將來要用它們套住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子。晝主大,又比我年長,本應他得到‘娥皇’,而我是‘女英’。可是母親說,我性格乖張霸道,適合同等氣勢的娥皇,而晝性情溫婉,比較適合女英。不過說來也極具諷刺意味,娥皇女英,本是堯的女兒,卻同時嫁給了舜爲妻子,這是不是早就暗示了我和晝,會同時將娥皇女英套在你指尖的命運呢?”
“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太多,對我來說,這只是一件禮物,而且它是一件——非常珍貴的禮物。”
南宮慕兒輕輕的攢着拳頭,內心始終久久的無法平靜下來。是的,這個戒指本該屬於雪兒姐姐的,可是在當時,她又怎麼可以拒絕?怎麼可以拒絕··那麼憂傷到讓人心疼的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