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什麼意思?”
南宮晝不解的皺起眉頭,臉上滿是詢問。雪和他分開,難道不是爲了他們各自都幸福嗎?
“晝,告訴我,當初你決定娶雪兒姐姐是爲了什麼?”
南宮慕兒深吸了一口氣,漂亮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眼前的人。
“是爲了南宮集團。是爲了讓南宮集團能夠在金融危機中有更好的合作伙伴。”
茶褐色的眸子微微忽閃了一下,修長的手隨之緊緊的攢起拳頭,
“慕兒你知道嗎?當初在我和雪在一起的時候,我確實有想過,也許這一輩子就這樣就好了,只要能夠看到你幸福,我也就會感到幸福了。可是當我面對着雪的時候,你的臉每天都在我的大腦中縈繞,我根本就無暇去想其它的。你懂那種感覺?你懂那種瀕臨窒息的人的感覺嗎?”
“晝——”
那驟然變得激動的人影讓她驀地一震,潔白的貝齒輕輕的叩着下脣。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愛着的人,心心念唸的想着的那個人都是夜。可是慕兒,眼看着你和夜在一起,一天天的不開心下去,眼看着他根本就無法對你好,還不斷的去傷害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如果他不能夠好好的照顧你,我寧可拋棄一切的陪伴在你身邊!”
“晝,不要再說了。”
南宮慕兒蒼白着臉色的輕掩住口鼻,那一bobo暈眩的感覺讓她有些站不穩腳,胃裡翻江倒海的嘔吐感讓她驀地彎下身子,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抓着他匆忙迎上來的手臂,難過的嘔吐起來。
“慕兒,,慕兒你怎麼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南宮晝着急的攙扶着她的身子,俊逸的面容上滿是急切的樣子。
“不用,可能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吧。”
蒼白的臉上竭力的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卻讓他心裡更加的擔心了。不是想要刻意的隱瞞,這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提及這個孩子的事情了。
“慕兒,這個樣子的你怎麼能夠讓我放心呢?讓我陪伴在你身邊好不好?如果不能夠親手照顧你,我永遠都不會安心。是的,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後悔娶雪兒,後悔把你讓給夜!”
南宮晝緊緊的攢着拳頭,茶褐色的眸子已經不復往日的平靜,反而充滿了一片狂瀾。
“晝,你怎麼可以這樣子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娶了雪兒姐姐,卻又做着不負責任的事情呢?”
南宮慕兒吸了吸鼻子,大大的眼睛裡慢慢的氤氳起一團水霧,她既替溫婉的雪兒姐姐叫屈,又爲晝的狂亂感到心疼。他們本來都該是幸福的人啊,爲什麼到頭來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我也不想這個樣子!我也想一心一意的對雪兒好,可是慕兒,人的心又怎麼能夠受意識的控制呢?我的細胞每天都要叫囂着你的名字,我的腦海中無處不在的充斥着你的面容,我感覺自己,就像被下了咒語一般,無法逃離,也不能夠逃脫。而你,知道那句咒語是什麼嗎?”
俊逸的脣角慢慢的上揚起一抹自嘲的淡笑,
“那就是——你曾說過,我不會離開你,我會陪伴在你的身邊。”
“晝,我想在你對我說這一切以前,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情。一件雪兒姐姐讓我絕對不可以說出去的事情。”
南宮慕兒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緊緊的攢起身體兩側的拳頭,眼神充滿了決絕。
“那天你不在,我正好去探望雪兒姐姐,在病房門口我聽到了她在裡面哭泣,後來經過我再三的詢問,她才把那張報告單子拿給我。晝你知道那上面寫着什麼嗎?那上面寫着‘先天性卵巢障礙,終生不孕’,正是這次住院做全身檢查的時候,檢查出來的。”
聽了她的話,好像回不過神來一般,南宮晝久久的呆在原地,大腦一直在不斷地迴旋着她剛剛說過的話。
“對一個女人而言,不孕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又有哪個女人不想跟自己心愛的人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呢?可是晝,正因爲雪兒姐姐愛你,所以她才選擇放手,不讓你的瘋狂阻礙了你的理智和思考,你好好想想,到底什麼纔是真愛,什麼纔是佔有。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分得清這二者的關係。”
纖細的小手慢慢的拉過他的大手,像是安慰一個迷茫的孩子一般。
“和雪兒姐姐的愛相比,晝你的愛真的顯得好狹隘,因爲自始至終,你都只考慮過自己的感受,而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因爲愛,而是一種習慣性的佔有慾而已。你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總是希望別人能夠永遠在你身邊陪着你,可是晝,你好好想想,對於雪兒姐姐,你真的··腦海中一點屬於她的片段都沒有嗎?”
隨着她話音的落盡,霎時間,一張張病弱的容顏,嬌俏的容顏,溫婉的容顏,堅定的容顏在他的腦海中一一的劃過,讓他慢慢的閉上眼睛,體內如同有一根根小針一般,扎的他一陣生疼。
“慕兒··”
“晝,如果你想到了什麼,就先去做吧,畢竟有很多東西,都不是時間所能夠等待的。我就在這裡等你,等你辦完了事情再回來好不好?”
南宮慕兒輕笑着歪歪頭,漂亮的大眼睛裡光芒流瀉。後者略略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的鬆開她的手,轉身向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望着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南宮慕兒輕輕的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隨即轉身跳下巨巖,朝着相反厄方向越走越遠。
對不起晝,我騙了你。因爲我不想再爲任何人而活,這一次,我想爲自己好好的活一次。只是這一世,再也沒有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