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劉徽微微一笑,對蔡星星的失態混不在意。“蔡星星!”
小流氓再次一驚,不過很快便鎮定下來,身爲宗主,他自然有符合宗主身份的辦法將自己的底細打聽清楚。再說自己冒名李小龍不過是爲了好玩兒而已。
“古人云,擁有大智慧者,往往以愚人之態居於塵世。”劉徽頓了頓,看了一眼身體微微顫抖的蔡星星,接着道,“你少年老成,知凡事謀定而後動,三思而行,實乃年輕人之典範。短短數十載,竟能獨自完成如此精妙的法訣,令人欽佩啊!”
蔡星星心思電轉,幾次欲上前答話都忍了下來,靜靜的等候着宗主說明自己的本意。
沉默了片刻,宗主突然點了點頭,“你的表現我很滿意,凡事不受他人言行左右,自有章法,能謀大事!希望你不管走到哪裡,都能將自己的優點發揚下去,這將是你受用終生的寶藏!”
“宗主過獎了。”蔡星星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卻在想,老子只是不知道怎麼接話而已,啥時候冒出這麼多優點了?就算有,自己平時的表現似乎也沒突出這幾點嘛!看來宗主的話另有深意了,莫不是在藉機教導於我?那話,怎麼聽起來有些送客的味道呢?難道.......
劉徽將那一紙未完的法訣遞於蔡星星眼前,道,“不知你是否願意將他續完,以爲我數學宗立下不世之功?”
蔡星星有些猶豫。
“我保證,三年內不將此法訣傳授下他人,以我的實力,再活三年還是有些自信的。”劉徽補充道。
“宗主嚴重了,弟子身爲數學宗門人,自然有義務爲本宗的發展略盡綿薄之力,只是弟子有個小小的請求.....”
“說吧,你要什麼?”劉徽平靜的說道。
“弟子別無他求,但願爲世人所知時,事情的真相是今晚弟子向宗主討要了這一套法訣!”蔡星星單膝跪下,雙拳抱於頭頂,懇求道。
劉徽並沒有立刻將蔡星星扶起,而是望着他那年輕的身影,由衷的點頭,“如此胸懷,事情就好辦多了。”
蔡星星眉頭一皺,但並沒有很傻B的詢問何事好辦多了。在宗主親自攙扶下,蔡星星緩緩站起,享有如此待遇,他並未感到有何榮幸,相反,他意識到了事情似乎變得複雜了。
在將早已爛熟於胸的九九乘法表默寫完以後,蔡星星忍不住讚歎了一把先哲的智慧,世人往往忽略了已知的看似簡單的東西在被人創造出來時的難度,在地球幼童熟知的九九乘法表竟然讓名動修真界的劉徽寫不出下一句,也許,在任何世界,難以琢磨的便是那一經發現便毫無新奇之處的規律和法則?
劉徽已閉上雙眼,完全沉浸在那包羅了無上玄妙的法訣之中。
良久,他才突然睜開雙眼,一道精光一閃而逝,他緩緩吐出一個字,“妙!!”
又過了不知多久,也許是幾個時辰,也可能是幾秒鐘,但蔡星星已經有些怯場了,他實在是不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一道淡淡蒼白火焰突然憑空出現,準確無誤的點燃了那一卷寫滿了蔡星星與劉徽如出一轍的蒼勁筆挺的毛筆字體的白紙一角,不多時,五星大陸唯一一張記載了九九歸一大法法訣的手筆就此徹底消失了。
直到最後一點火星熄滅,劉徽纔開口說道,“也許你已經看出來了,這並不是我叫你來的本意。”
蔡星星沒有說話。
“你在語文宗說過的話,我已經全部知道了,不管是真是假,它都會通過政治協會以真相的形式詔告天下,畢竟,有關滅世狂龍的一切消息都是五星大陸的頭等大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蔡星星難得的恭敬的低着頭,道,“弟子明白!”
“我和你一樣,都不希望政治協會以不可反駁的理由將你長期滯留在他們手裡,以求挖出更多所謂的真相,換句話說,他們的會長和長老都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儘管他們現在還不知道。”
宗主的話蔡星星只會越聽月糊塗,於是他索性直奔主題,“請宗主直言。”
“政治協會的會長和長老即將親自光臨數學宗,他們的來意我想你也清楚。在這之前,我希望你......離開!”
“那麼我還有多長的時間準備?”蔡星星問道,早知道這些人不是這麼好騙的,就是不知道週二娃將自己的第二個謊言告訴他們沒?
“兩天!在這兩天內,如果有任何需要你儘可來找我。”
“我會的。”蔡星星也不客氣。
第二天一大早,蔡星星便早早的起身,昨晚熬夜,這貨已將此行所需的東西列成一張足有半人高的清單,若是多給他些時間,估計這張清單的長度還能再翻上幾倍。
二錘自然被折騰了一個晚上,有關各種藥物的名稱和功效都被一一列舉下來,甚至還包括了每次的用量,在經歷過妖姬事件以後,蔡星星也不禁對藥物的用量多了一個心眼。
在蔡星星的淫威下,二錘也算是捨命陪小人了,當問及蔡星星爲何突然對藥物感興趣時,蔡流氓只說自己立志成爲一代藥王,以便早日配出絕世毒藥,害死化學門那幫狗孫子。
蔡星星出門一邊努力回想自己還有哪些忘帶的東西,一邊朝阿牛哥的牛棚走去,希望妖姬能給他一些提示。不料,一頭撞上了滿臉鐵青的週二娃!
蔡星星一陣心虛,急忙將清單藏於懷中,腦中飛快的轉動,思索推卸這樁婚姻的藉口。
誰知週二娃對蔡星星與如花的好事隻字不提,一言不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遞給蔡星星。
蔡星星吃了一驚,急忙將包裹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套繡滿了蓮花的盔甲!此盔甲做工精細,條紋清晰,但未見絲毫能量波動,蔡星星有些疑惑,修真之人本應淡薄虛華,對這衣物早已看得極淡,爲何週二娃會突然送自己這麼一套華麗的衣衫呢?
一個有些驚人的想法突然在小蔡心中冒出,莫不是週二娃隔着重重時空竟與那東方不敗有着相同的癖好,酷愛針線之功?小流氓驚出一身冷汗!
“瞎想什麼呢?”週二娃隨手一個相當夠勁的暴慄賞在蔡星星頭上,“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盔甲!你有見過這麼輕的盔甲嗎?一點常識也沒有!此甲名曰虛無,它能將身着之人的一切真元波動屏蔽!”
蔡星星白眼一翻,“那不就是個擺設嘛!還不如送我一套鋼盔呢!...哎喲.....”
自然又是一個暴慄,“真是白癡!外面的世界何其兇險?就你那點破修爲,連頭厲害點的猛獸都打不過,你拿什麼自保?穿上它,你至少能夠躲過修真之士的法眼,混跡在茫茫平民之中,那纔是你的安全之道!”
小流氓臉色一變,立刻從懷中摸出十來根早已準備好的金黃色帶過濾嘴的香菸遞了過去,嘻嘻一笑道,“原來師父您老人家早就知道弟子要出遠門兒啊!”
週二娃不懂聲色的將菸捲收入懷中,“哼!老子好歹也是數學宗的第二長老,他宗主要趕我的弟子出門還能不給我打個招呼?”
蔡星星心中一暖,想當初自己臨走時愚公將自己的愛牛與鋤頭相送之場景,竟與今日如此相似,小流氓頓感鼻子發酸,心中暗道,若不是你家閨女如花長得的確不咋地........
“等等,等等.....”蔡星星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您剛纔說,這件盔甲能將修真之人的一切真元波動掩蓋?那女人能不能穿?”
“當然能!虛無保甲能根據主人的身形自動調整大小和長度,直到所穿之人行動最方便爲止!怎麼,你要把它轉手送給哪家姑娘不成?”週二娃問道!
蔡星星立刻嗅出了一股別樣的味道,“當然不是!哦,師傅,宗主找我還有事,我先去也!”不等週二娃有何反應,蔡星星早已跑得不見了蹤影。
望着蔡星星遠去的方向,週二娃佇立良久,突然,他的臉上泛出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自言自語道,“收了小女的嫁妝,還怕你小子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