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我感應錯了不成?”
蕭天闕面露疑色,單手託着下巴,片刻不移的注視着面前的水晶棺槨。
這水晶棺乃是當日天帝所贈,可保人肉身萬年不腐加之葬天劍葫之內皆是靈液,理應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可如今卻令他心頭莫名不安。
“這是?”
水晶棺內,一片雪花般的印記吸引了蕭天闕的注意。
那片印記的範圍竟拳頭般大小,位於蘇小蠻心臟處,若不仔細觀察,極難發現。
蕭天闕心中愈發的不安。
葬天劍葫一直在自己身上,打開之法只有自己曉得,怎會莫名其妙出現這樣一個印記?
顧不得多想,當務之急是確認蘇小蠻的肉身安全。
“哐當。”
重逾數千斤的水晶棺蓋被他掀開,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
這味道與二人在南詔第一次相見時一模一樣。
蕭天闕仔細探查,感知到她僅存的一絲神魂尤在,體內生機尚存,懸着的心這才落下。
“還好無事。”
他輕拭少女的臉頰,不知是喜是悲,淚水不由的從眼眶滑落。
“傻丫頭……”
叮噹……
清脆的銅鈴聲響起,蕭天闕的目光落到了少女手上。
手腕處繫着一枚串着紅線的鈴鐺。
蕭天闕,小心翼翼的將解開紅繩,將鈴鐺放在手心,口中囁嚅着,
“贈爾之鈴鐺,一步一響,一步一響……”
他的眼眶早已溼潤,淚珠滴落在銅鈴上,發出微弱的聲響。
“傻丫頭,等等我,我一定會讓你活過來的!”
他俯身看着棺中的少女,替她整理好散亂的秀髮,不捨的將棺蓋合上了一半。
他怔了怔神,將銅鈴系在了自己腰間。
昔年,她贈自己銅鈴,嫌這是女子之物,便還給來她。
而今,想佳人贈鈴、系鈴卻已是物是人非。
蕭天闕溫和的笑着,輕晃了兩下鈴鐺。
如同那活潑俏皮的少女如今依舊纏在自己身旁不曾離去。
下一秒,蕭天闕臉上的笑戛然而止,緊接着變成了驚愕,最後是痛不欲生的悲苦。
棺中少女的肉身竟被一層薄薄的輕霧包裹,似一層輕紗那般。
緊接着,少女的身體竟散發出淡淡的光輝,最後少女整個被光芒包裹,竟一點點的飄散在空中。
如同萬千螢火蟲那般。
“不……不要……”
蕭天闕想伸手抓住這漫散的光粒,卻好比是水中撈月……
少女的肉身消散了,棺中什麼也不曾留下,唯一剩的只有那枚銅鈴。
“怎麼會這樣?”
蕭天闕想不通,爲何這肉身會突然消散?
……
“這獸皮之中當真有功法,龍爺怎麼就看不透啊……”
龍傲天沒日沒夜的研究手中的獸皮,而今已是一臉的憔悴。
以至於有人出現在他身後他的毫無察覺。
“龍爺現在沒時間和你鬧。”
龍傲天目光不移,隨手將肩上的手拍了下去。
下一刻,他心頭猛然一驚。
“誰!”
隨着一聲怒吒,他竟直接退後數丈,手中長槍直指來者咽喉。
“我。”
看清來人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槍收回,嬉皮笑臉的上前。
“你來的真好,快和我說說如何才能搞清楚這獸皮上的奧妙。”
蕭天闕沉默,將水晶棺槨取出,擺在面前。
龍傲天先是一愣,而後瞳孔猛縮,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開口,
“她,她人呢?”
“消散了。”
“消散?”
龍傲天一臉懵。
直至蕭天闕將經過告知,他這才明白過來。
“你可知這是怎麼一回事?”蕭天闕焦急問道。
龍傲天搖了搖頭。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這小妮子的身份不簡單,或許這具肉身消散並不是壞事。”
“說說看。”
“當初她遭弒神槍所傷卻未死,不僅是因爲有九轉冰心蓮相護,還有一點就是她本來都身份。”
“女媧後人?”
“正是,女媧乃大地之母,造化萬靈,其後人又豈會尋常,而且她還不是一般的女媧後人。”
“此話怎講?”
“據我所知,她極可能是女媧親子。”
當然,這只是龍傲天的猜測罷了,並無實際證據能夠證明。
“那抹神魂你可曾留下?”龍傲天又問道。
蕭天闕緩緩張開手,蘇小蠻僅剩的那抹神魂被他封印在了銅鈴中。
“還在就好。”龍傲天長舒了一口氣。
“待你日後修爲冠絕天地、手段通天之時,必可憑這一抹神魂令她復活!”
“希望如此吧。”
蕭天闕喃喃,下一刻便從龍傲天眼前消失了。
“小子,你還沒有告訴龍爺這獸皮要怎解?”
……
而今弒天殿一切步入正軌,蕭天闕將事務交予魔衍、赤陽古龍後便準備閉關修煉了。
“莫老,弒天殿可有閉關之所。”
“有一處天然的修煉寶地,只不過如今不知是否還存在。”
“在何處?”
“殿主請隨我來。”
在莫老的帶領下,蕭天闕來到弒天殿的一處不起眼的分殿。
蕭天闕望着眼前破爛不堪,佈滿蛛網的一隅偏殿,嘴角抽搐,望着身旁的老者,“這就是你說的修煉寶地……”
“殿主,莫要被凡物外表迷了眼。”
“哦,也就是說這破殿另有玄機。”
“正是,殿主隨我進來便知。”
一老一少踏入這不起眼的破殿。
僅是一隻腳踏進門檻,蕭天闕便感受到一股濃郁的灼熱的能量。
他嘴角微微一勾,眼中也愈發期待,“還真是暗藏玄機啊!”
莫老呵呵笑道:“此殿名爲地火殿,昔日可是由我弒天殿的大長老親自坐鎮,乃是弒天殿根基之一,殿主日後務必要讓一個信得過的人看守。”
“根基?”
蕭天闕卻是有幾分疑惑。
莫老並未解釋,只是開口說道:“殿主隨我來就曉得了。”
地火殿不大,竟夠百人容身,其中也沒有什麼擺設器物,一張渾然天成的茶桌,一副早已被灰塵淹沒的茶具,一張蒲團還有一具滿是裂痕的石俑,僅此幾樣而已。
蕭天闕指着地上的蒲團,“不會是這吧?”
“殿主說笑了,若是這,地火殿還談不上是弒天殿的根基。”
“殿主,這纔是真正的奧妙所在。”
“這尊石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