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小寶趕緊抓住蕭遠的手然後再催促連遲握住蕭遠,福小寶五個人手拉着手繼續前行,沒有之前的酷熱焦灼,五個人這樣手拉着手前行是之前從沒有過的,這樣的感覺不僅是讓福小寶覺得溫暖感動,互相拉扯相扶相持這也許就是師父讓他們下山歷練的最終目的吧,每個人都不是萬能的一生中總會遇到他獨自所不能解決的不敢去面對的困難挫折,這個時候就需要親人朋友的鼓勵幫助幫他去克服給他勇氣力量。
“快看!”走在最前面的連遲的呼喊裡滿是雀躍,一點都不像之前他沉沉醇厚的嗓音。大家聽到喊聲不由的好奇擡頭往前瞧,只見他們前方是一片紅燦燦的開的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海,就連四周的崖壁上也被滿滿的花朵沾滿,沒有一絲空隙,那彼岸之花開的那樣熱烈張揚肆意的綻放着自己的美麗,與之前恐怖的地獄焰火相比眼前的景色就好比是天上的仙境,腳下的路也變的開闊了許多,足夠他們並排前行。
福小寶張着嘴巴看呆了,這是她第二次看到彼岸花,而這次顯然比之前看到的要壯觀的多,而且這次她能看到每朵花上都圍着一片猶如羽毛般輕盈的像棉花團似發着藍色幽光的東西,這些是長耐他們四個都看不到的,所以福小寶看到的景象要比他們看的美的多的多。
腳下沒有了地獄焰火,福小寶就鬆開了長耐和蕭遠的手,只是在鬆開蕭遠手的時候費了點力氣,福小寶不得不提醒他“二師兄,放心,我們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可是對方像沒有聽到一樣望着眼前的花海,福小寶也以爲二師兄只是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沒聽到她的聲音,只是她沒看到蕭遠嘴角微微翹起的得逞般的奸笑,福小寶只好用力往外抽,剛纔拉手是逼不得已,現在危險解除了還拉着福小寶總覺得有些尷尬,蕭遠感到他手裡握着的小手往外掙脫,可是這小手柔弱無骨一般握在手心裡軟軟的涼涼的很是舒服,他有些不捨得放開,可是畢竟同門師兄弟這樣拉着確實不太好,不得已他才鬆了一下手。
“哇,這裡是地獄?我不會是被剛纔的火烤的意識混沌了吧,地府哪裡會有這麼漂亮的地方?”溪太誇張的大喊道。
“要不要我打你一拳,看看你是不是意識混沌?”蕭遠擡起握緊的拳頭對着溪太道。
溪太趕緊搖搖頭,擺擺手嘿嘿地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意識清醒!”
引來大家的哈哈大笑。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走出焦煙之地”聲若洪鐘正是之前見過的崔鈺崔判官,他還是懸在半空之上,只是身邊沒有了上次的小跟班,“你們三個又是誰?今天地府可真夠熱鬧的,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無所畏懼的小娃娃。”
“說誰小娃娃呢?不要以爲你長着鬍子就了不起,我還說你是糟老——唔唔唔”一旁的蕭遠趕忙捂住溪太的嘴巴,在他耳邊低聲喊道:“不要命了,他是崔鈺!”溪太被無緣無故的突然捂住嘴巴本來還在掙扎扭動的身體在聽到崔鈺這個名字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完了完了,崔鈺啊,這可是崔鈺啊,完了完了,地府第一判官崔鈺,我剛纔在說什麼?糟老頭子?這下可全完了,這掌控生死的生死簿可是由他掌管的,今天可是得罪了最最不能得罪的人。
“崔鈺?”長耐一聽蕭遠這麼一說,立馬上前恭恭敬敬地對着崔判官行禮,“大人,請受在下一拜!”長耐除了道遠道長之外,最最讓他敬重的就是崔鈺崔判官了,他讀了很多關於講述崔鈺判官的一切書籍,就連街頭巷尾那些不實傳言他都去打聽過,這麼說吧,關於崔鈺的一切他都清楚,這一下子見到活的了還離自己這麼近,長耐這個激動啊,不言而喻。
“對,我就是崔鈺,一個糟老頭子”崔鈺把剛纔溪太沒說完的補充了出來。
“剛纔是在下的師弟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崔判官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連遲這麼一說,崔鈺也不好發作了,如果自己一發作就變成以大欺小了,而且剛纔還是自己說他們是小娃娃的,崔鈺嘆了嘆氣,擺擺手道:“你們幾個就算過了焦煙之地,也不代表就可以帶走陳元的魂魄,在閻王還沒發現之前我還是再奉勸你們幾個,早點離開爲好。”
“我們今天一定要帶走陳元的魂魄的,不然就算出去了也不見得就能活着,還不如拼一拼試一試。”
“奧?你這個小娃娃倒是可愛的緊,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爲,剛纔的焦煙之地也是因爲有你,他們幾個纔過來的吧”崔鈺低頭盯着福小寶,剛纔她在一旁自己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個看起來最弱小的小姑娘倒是個最厲害的角色,自己竟不能看不透她的前世而且她身上還蘊含千年蛇妖和亡靈的靈力,小小身體竟能容納如此強大的力量,不過這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福小寶被崔鈺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誰躲過了我佈下的焦煙之地啊?”一聲清清亮亮的聲音在他們幾個的上空響起,在四周環繞的空曠之地顯得尤爲清脆響亮,就猶如清泉溪水一般讓人聽了特別純淨毫無雜質。來人果然也如他的嗓音一般,白白淨淨的,劍形濃眉眼睛如閃耀的星星閃着淡藍色的光芒,頭戴冠旒,一襲荷花邊的素色白衣,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殿下”崔鈺對着那少年畢恭畢敬的彎腰深深一躬。
“殿下?”下面的幾個可蒙了,這小小少年,看着跟自己一般大小的人竟然是地府的閻王?那個傳說中威嚴可怕的閻王竟然是一個如此年少的人。
“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不用驚訝,我就是那個被世人傳道兇狠的地獄閻王”說着還對着福小寶他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是不是不像啊?沒想到我真身這麼年輕這麼英俊吧”說着竟從半空嗖的一聲落到了福小寶的跟前,臉上掛着笑意眼睛則一眨不眨地盯着福小寶。
福小寶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肆無忌憚的看着,而且還是一個眼睛發着藍色光芒的美少年,不禁有些不知所措,連遲連忙上前把福小寶護在身後,對着閻王拱了拱手道:“殿下,在下幾人闖入地府是有事相求,是”
那少年因爲被連遲一下子擋住了視線,心裡有些不高興,瞥了連遲一眼立馬打斷他還沒有說完的話,略帶不屑的道:“不就是想要帶走領陳元的魂魄嘛,我都知道了”。
“那殿下既然都知道了,還望殿下許可容我們把陳元的魂魄帶走。”連遲也不在意那少年態度多麼冷淡,徑直說出此來的目的,他只希望能快點帶陳元離開,如果再等下去恐怕陳元早已喝了孟婆湯忘卻前塵往事了。
“奧?那如果我不答應呢?”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冷冷地盯着對面的連遲,連遲沒有因爲對方是這地府閻王就有所怯懦,他擡起頭回給少年一抹笑意只是這笑意裡沒有一絲的情緒,就那麼回視着他,“殿下要怎樣才能讓我們把陳元的魂魄帶走呢?”
“殿下,我們只需要帶他離開一個時辰就夠了,跟村民解釋清楚了,我們一定會立馬再把他送回來的。”福小寶從連遲的背後移開,望着少年說道。
“好,我可以答應你們,不過,我要你們其中一個留下來陪我。”少年笑眯眯的看着福小寶回答道。
“留下來?那,那不就是等於”溪太不由得向後一退,雖然他一直都沒好好聽師父講課,但是活人是絕對不能留在地府之中的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現在這閻王要他們五個之中留下一個,那就是要殺掉其中一個,這能不讓他害怕嗎?
“對,你們之中要死一個。”少年彷彿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條人命在閻王的眼裡恐怕真的是不值一提的,每天面對那麼多的生生死死,一個人的命而已他又怎麼會在意。
“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還望殿下成全。”連遲的心有些隱隱的不安,從這閻王看小寶的眼神中他就覺得他對小寶感興趣,他想要留下的恐怕是小寶。
“那你們的意思是都要留下來陪我嘍?那還真是好極了,好久沒遇到有意思的了,整天這麼待着還真是無聊呢。”
“殿下,我想你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們是想說要走一起走,我們是不會留下的,你就說吧除了這個條件還有什麼,只要我們能做到。”蕭遠上前一步拍着胸脯說道。
“還望殿下能夠答應”長耐和溪太也擡起手對着少年行禮道。
“可真是吵死了”少年聽的頭都大了一揮衣袖,殿堂就只剩下福小寶和他兩個了。
福小寶一下子矇住了,緩過神後緊抓住少年的手臂焦急地問道:“大師兄他們呢?你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你把他們殺了?”她急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你,你現在不要哭啊,不要流出淚來,這得多浪費啊。”少年被福小寶這麼抓着手臂,又看到她紅紅的眼眶,完全不知所措了,趕緊解釋道“他們好好的呢,我只是嫌他們太吵了就把他們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好歹也是地府之主,難道還要騙你一個小姑娘嗎?”
“謝謝殿下”福小寶一聽連遲他們是安全的立馬破涕而笑。
“那怎麼謝我啊?”少年湊到福小寶面前,玩味的說道。
“如果殿下能讓我們帶走陳大哥的魂魄,只要是小寶身上有的,殿下儘管拿去。”
“還懂得跟我講條件了,那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你能痛快的給我嗎?”
福小寶對上他藍色的雙眸,眼裡帶着勇士視死如歸的堅定道:“可以,我說過只要我有的,我都會給你。”
少年從福小寶澄澈的眼睛裡看到了無畏,他笑着嘆道:“放心吧,只要你不是自殺,沒有人會殺得了你,你會活得很久很久,我怎麼會讓你自殺而受煉獄之苦呢?”
福小寶不明白他說的深意,但是字面的意思她是明白了,她這條小命是保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是同意讓我們帶走陳大哥的魂魄了?”
少年搖了搖頭摸着福小寶的腦袋道:“我只是說不殺你,可沒答應你們帶走他的魂魄,你的理解能力有這麼差嗎?不知道道遠那個小屁孩是怎麼教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是道遠道長?”福小寶搖了搖頭有些生氣的問“不對,不對,這個不重要,你怎麼說我師父是小屁孩呢?”
“他當然是小屁孩了,我可是活了一千多歲了,難道他不是小屁孩嗎?”
“那你怎麼會看着跟我年紀差不多?師父說過就算是神仙也是會慢慢變老的,只是比凡人緩慢一些而已。”
“那說的是一般的仙人,我是誰?我可是地府之主,法力越強變老的速度就會越慢,反正從我當上這地府之主一來就沒變過,可想而知我的法力有多高強了吧,哈哈哈~”少年得意的笑道。
這閻王可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哪會有人自己誇自己法力多高的?還真是自戀的可以,福小寶呵呵一笑算是捧場,話題又回到主題:“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答應我們呢?”
“其實也很簡單”說着少年從衣袖裡拿出一個通體雪白純淨的小瓷瓶,拔掉上面的塞子遞給福小寶“對着它哭,什麼時候眼淚裝滿了,我就什麼時候讓你們帶走陳元的魂魄。”
“啊?可是,可是我現在哭不出來啊。”福小寶一手接過瓷瓶叫喊道,這個時候讓她哭,她怎麼哭的出來呢?這也太爲難人了吧。
“那我不管,什麼時候眼淚裝滿,我什麼時候就放你們離開,反正我是不着急,我還巴不得你留下來陪我呢,最好是永遠也不要裝滿,不過,離陳元過奈何橋就只剩一個半時辰了,你可以抓緊奧。”說着,少年一揮手,一張紅色的榻椅就嗖的變了出來,他隨即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上面,笑着說:“我先睡一會,等裝滿了就叫我哈。”
“喂,我~”
“噓!”少年一根手指放在脣邊,道“我睡覺可不喜歡被人吵!”
“奧”福小寶趕緊立馬閉上嘴巴不敢出聲,萬一惹急了他,他改變主意了可不得了,可是這哭怎麼給哭出來啊?雖然平時她也沒少哭,可是那都是之前了,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也漸漸長大了,變得堅強勇敢了,怎麼才能哭出來呢?福小寶雙手握着瓷瓶思考着來回踱步,奧,有了,疼就能哭出來,對,福小寶立馬用左手拿着瓷瓶,用右手對着自己的大腿使勁的捏了一把,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可愣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換一種方法,對,辣椒,記得前年又一次三師兄拉着自己到後山去抓野雞,結果把後山師父栽種的絕根草都給踩死了,這絕根草一株只長一片葉子,這葉片的汁水和硃砂混在一起用來畫出來的符咒會更靈,但是卻極其不易種植,是師父花了三年的時間研究它生長的習性纔好不容易養活的,所以那次就被師父罰去幫趙師傅切辣椒,而且要切的和米粒一樣大小切了整整滿滿一缸的辣椒,辣的眼淚不停的流,第二天眼睛都腫了,三師兄腫的更厲害,因爲他眼睛本來就小,眼睛整個都腫起了個大包,把眼球都遮住了,看什麼都看不見,整整七天才慢慢消腫的。不過現在也沒有辣椒啊,要不要叫醒他,讓他給變一個出來?剛纔那榻椅不就是他變出來的嘛,連這麼大的椅子都能變的出來,小小的辣椒不會變不出來吧。
福小寶躡手躡腳的走到榻椅的旁邊,榻椅上的少年微閉着雙眼,大概是終年不見陽光的關係,皮膚很是白淨比女孩子的看着都要白上好多,長長的睫毛陰影落在眼簾上,睡的香甜的樣子讓人不忍心吵醒他,“喂~”福小寶蹲下身子對着他的耳邊輕聲的喊道,一點都沒有反應,“喂~”福小寶加大了聲音,少年還是紋絲不動,繼續睡他的。
“喂~”這下福小寶換成了吼的方式,可沉睡中的少年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算了算了,還是再另想辦法吧。
“這又是哪兒啊?”大師兄他們呢?閻王和崔判官怎麼都不見了?溪太摸了摸腦袋難道失憶了,剛纔不是還在滿是彼岸花海的殿堂嗎?爲什麼此刻置身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耳邊充斥着孩子的歡笑打鬧聲,小販的叫賣聲,應該是市集,可是爲什麼他會在這兒?
溪太心想算了,何必想那麼多呢?正好自己肚子也餓了,先填飽肚子再慢慢找大師兄他們,沒準兒自己吃飯的功夫大師兄他們就找來了呢,這樣想着,溪太剛纔還有些恐慌的心就定下來了。
“賣包子嘍,包子嘍,剛出鍋的豬肉餡的大包子嘞!”一陣吆喝聲成功的吸引了溪太的注意,他徑直跑過去,用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賣包子的老頭喊道:“老闆,給我拿五個,奧,不,十個,給我拿十個包子。”可是那老頭卻像沒有聽到溪太說的一樣,繼續叫賣,溪太以爲他沒聽到,又對老頭喊了一遍:“喂,老闆,給我拿十個包子”那老頭還是一樣沒有理溪太,這可把溪太給惹急了,這送上門的生意不做,什麼意思?怕我付不起錢不成?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拿着手裡對着那老頭用力的晃了晃,“喂,老頭,看到沒?我有錢,不就是十個包子嘛,這錢都夠買你的包子攤了。”可是那老頭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都沒看他一眼,怎麼回事?溪太后知後覺才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他上前去拍那老頭,可是手怎麼也碰不到他,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就是觸碰不到,溪太嚇得不得了,“不會吧?難道我已經死了?這裡是第幾層地獄啊?完了,完了,那閻王說要留下一個人,啊,是把我給留下了啊,啊!”
“娘,我想吃包子”一聲稚嫩的童聲傳來,溪太停住哀嚎,扭頭看到對面一對母子朝着包子攤走過,那小男孩胖嘟嘟的兩三歲的模樣,旁邊一個婦人應該是小男孩的孃親,一手提着個籃子一手拉着男孩兒寵溺着對他說:“好,曉兒想吃什麼,娘都買。”溪太盯着男孩兒的母親愣了一下,爲什麼男孩兒的母親看着這麼眼熟,像是很久之前就見過,可又很模糊,看到她很溫暖很想流淚。
“老闆,拿三個包子。”
“好嘞”老頭接過男孩兒母親遞過來的銅錢,用紙包了三個包子遞給她,“您拿好。”
男孩兒母親接過包子說了聲謝謝,然後蹲下來從紙包裡拿出一個包子給了小男孩兒,然後把紙包包好放在籃子裡,對小男孩兒說:“曉兒乖乖待在這裡等孃親回來,孃親去前面買菜,好不好?”小男孩兒一門心思的咬着包子,胡亂的答了一聲。
“乖乖等孃親回來奧,待在這兒不要動。”她再三叮囑道,然後挎着籃子就往前走了。
溪太本能的感覺到,這可能跟自己的身世有關。
小男孩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一個大包子給吃完了,顯然他還沒有吃飽,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孃親的身影,就邁着小步子跌跌撞撞的跟着人羣走了,溪太焦急的衝着小男孩兒大喊:“喂,不要亂走,待在這兒等你孃親來接你,快停下來,停下來!”
小男孩兒當然不會聽溪太的話,他也聽不見溪太的聲音,繼續向前走,溪太不放心也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後,他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事情。
等到巷口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婆婆顫顫巍巍地拄着柺棍邁着小碎步跟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串糖葫蘆,她走到小男孩的身邊笑着說:“小朋友,你娘呢?”
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回道:“娘去買菜了,晚上等爹回來一起吃好吃的。”
“我帶你去找你娘好不好?”
小男孩盯着那老婆婆拿着糖葫蘆的手,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給,拿着吧。”老婆婆把糖葫蘆遞給小男孩“現在奶奶帶你去找你娘哈”說着就拉着小男孩拐進了一個僻靜的巷口,扔下柺棍,抱起他就跑,這速度比誰都快。
“你個吃貨,她是壞人,一串糖葫蘆就把你給騙了,你真是~”溪太替小男孩着急,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着人販子把他抱走。
緊接着畫面就變了,溪太又到了另一個場景,一對夫婦領着一個男孩兒在趕路,那男孩兒不是別人正是剛纔他看到的被抱走的孩子,只是他瘦了些身上穿的衣服也沒有之前穿的那麼新,一個補丁摞着一個補丁,看起來更像個小乞丐,那對夫婦更好不到哪兒去,那男人腳下的鞋子破了好幾個洞,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走了一段路程終於停了下來,這裡——蜀山,他們在蜀山門下停了下來,難道——
溪太的心砰砰的一直跳個不停,雖然之前他也猜測過可是結果被證實還是讓他很難接受,出來的正是師父,年輕時候的師父,旁邊還站着兩個小男孩兒,其中一個對着他做着鬼臉,另一個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如果沒有猜錯那個做鬼臉的就是二師兄,另一個就是大師兄了,大師兄原來從小就是這個樣子,看什麼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
“道長,這孩子就託付給您了,我們實在是養不起啊,這孩子飯量太大了,家裡能吃的都給他吃都不夠,哎!我們就沒有那個命,自己生不出孩子,領養一個還——”那婦人說着說着不由的哭了起來,摸着男孩兒的頭心有不捨。
“施主放心,這孩子貧道自會盡心養育,只是——”
“只是什麼?道長但說無妨”
“只是,還望你們能去官府自首,交代出拐賣孩子的那人,這裡有道符,你們拿着,隨身佩戴,最多三年你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兒。”道遠道長隨手變出兩道符交於二人手中。
從第一眼見到這對夫婦,道遠道長就發現他們身上陰氣偏重,是無論如何也懷不上孩子的,雖然他們買孩子是不對,但念着他們沒有虧待過孩子,道遠道長把護陽符贈與他們,希望他們能夠有自己的孩子感受到爲人父母的那份情。
二人道謝後就下了山,道遠道長笑着去拉小男孩的手:“你以後就叫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