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妙一道兄是不同意以我們之間的戰鬥輸贏來確定真假了?”鍾元見此,灑然一笑,問道。彷彿,剛纔妙一真人齊漱溟說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太過注意一般。
如此的情形,自然是讓讓妙一真人齊漱溟頗爲憋悶。不過,憋悶歸憋悶,他卻也不敢就此爆發出來,只能夠繼續的壓抑下去,道“不錯,此法子不妥,我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鍾盟主還是另想他法吧!”
“其他的辦法,也不是沒有!”鍾元這時,面上的笑容,陡然間燦爛了起來“事實上,現在,我就已經可以確定,這位並非是長眉真人的意念降臨了!”
說話之時,鍾元的手指,毫不客氣的指向了長眉真人的戰意。
“鍾盟主,還請慎言!如果,你這話沒有足夠的理由的話,那我只能夠將你這話當做對我峨眉派的侮辱,這樣的話,我們兩派之間,也只能夠一戰了!”妙一真人齊漱溟聞此,當時強硬無比的道。
“妙一真人不必氣惱,我說這話,自然是有理由的!”鍾元對於妙一真人齊漱溟的態度,完全的無視,淡然一笑,道“自剛纔到現在,時間,已然過去不少了。我們之間的交談,就是關乎長眉真人的。而眼前這位長眉真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就這麼不聞不問,聽之任之。
這般的情形,怎麼也不符合長眉真人的個性吧!即便,他只是長眉真人的一縷意念降臨所化,也絕不應該如此!”
鍾元此話一出,整個凝碧崖,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火藥桶“嘭”的一聲,爆炸了開來。到處都是喧譁之音。雖然,還沒有人敢指名道姓的對峨眉派進行指責,謾罵,但是“旁敲側擊”、“擦邊球兒”之類的,卻是數不勝數,不絕於耳。
這一刻,妙一真人齊漱溟的腦袋,也是“嗡”的一下,懵了那麼一下。因爲,這麼一個明顯無比的破綻,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妙一真人齊漱溟素來強勢慣了,講究掌控,無形之中,卻是忽略了,眼下,峨眉派最大的人,並不是他這個二代掌教,而是長眉真人“降臨意念”這個一代掌教!
不過,妙一真人齊漱溟終究是個老江湖,心中雖然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波盪不休,面上表情,卻是不顯分毫,渾然當做沒事兒一樣。就好像,鍾元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情況,可理可不理。
當然,這一切,只是表相罷了。暗地裡,他卻是在暗暗的溝通長眉真人的戰意,讓其出言,掌控大局。
這種情況,按照長眉真人飛昇之前所設下的禁制,是不被允許的。
可是,有了妙一真人齊漱溟這個二代掌教的諭令,那就一切沒有問題了。當是時,長眉真人的戰意開口道“鍾元,你覺得你這麼一個後生晚輩,有資格質疑我的身份嗎?你的質疑對我而言,有影響嗎?我之所以不出言,就是想要看看,自我離去之後,世間再度冒出的英傑,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沒想到,不外如是!”
說到最後,長眉真人的戰意還刻意的搖了搖頭,顯得非常之失望。
“前輩,我姑且這麼稱呼你吧!”鍾元並沒有因爲長眉真人戰意的開口反擊,而有所失望,恰恰相反,如此一來,他反倒是愈發的確定,眼前的這位長眉真人,是假的了。心下篤定,說話的底氣自然是更加的足了“現在,您對我失望不失望,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重要的是,您的身份問題。
不知道,您是如何看待我對您身份的質疑的?您願意選擇與我一戰,或者說,敢於選擇與我一戰,來決定身份的真假嗎?”
鍾元的最後一句話,簡直如同一柄開天闢地的巨斧,瞬間擊破了以妙一真人齊漱溟爲首的,峨眉派二代長老的心防。
氣勢,就是這樣,如同彈簧一樣,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鍾元的強勢,使得他們的心,都開始不自信了起來。
尤其是妙一真人齊漱溟,心中更是焦急,生怕長眉真人的戰意直接應了下來。因爲,他很清楚,長眉真人的戰意,本就是高傲絕倫,不服輸的,如此的挑戰,他幾乎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所以,在這一刻,妙一真人齊漱溟的心念,如汪洋大潮一般的洶涌,竭力的溝通長眉真人戰意,讓其放棄這麼一場戰鬥。因爲,他輸不起,峨眉派,輸不起!
也不知道是妙一真人齊漱溟的溝通,起了效果:還是長眉真人的戰意本身,就是如此想的,總而言之,他開口的言語,卻是十分的附和妙一真人齊漱溟等人的心意。
“戰鬥,無所謂敢於不敢,只在於有沒有必要!你非我峨眉派教下,又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之事,我不會出手懲戒於你。至於比鬥,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不過,如果你非要與我一戰的話,倒也不是不行,你只需要刻意的對我峨眉派進行挑釁,也就可以了。”
鍾元聞此,也是一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長眉真人居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絕妙之迴應。因爲,這樣一來,等同於將壓力,又重新的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現在挑釁峨眉?鍾元還沒有白癡!自然是不會去做。當下裡,其又道“前輩既然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如此一來,我卻是沒有別的辦法來證明前輩的真假了。或許,前輩可以自我證明一下!”
“我需要證明嗎?我現在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除了我,還有誰能夠以一點兒意念,在人間維繫如許之久?”長眉真人沒有一丁點兒的吭哧,直接便行回道。
聽得這個,鍾元便即明白,自己是真個失誤了,這位長眉真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思量,早就將自身的破綻,彌補的圓滿了。自己再如何繼續,也只能是無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