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靜瞟了身邊陳巖一眼,笑着道:“師叔,若是本門至交門下,能否有此仙緣?”
蕭清悠悠道:“沒有本門心法,豈能找到我老人家的那幾把東天乙木真氣薈萃的靈木神劍?不過其他外來門下弟子,也想一試機緣,我老人家就藏九口佛門般若慧劍在山中,看看誰有機緣?”
目光一轉,對朱鸞道:“朱鸞師姐這九年最好和商世兄留在蓬萊仙島,等誕下一對麟兒,找到我老人家給送給他們的法寶,纔可一道同回土木島。”
朱鸞一下霞生雙頰,垂下頭去,眨眼就惡狠狠擡起頭來,兇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騙我孩兒上當。你的法寶我們不稀罕,我們去找芬陀大師和楊師叔討要去,免得當了度鼎大師還要被你取笑!到現在說贈人法寶,也不見將法寶拿出來,不是存心戲弄是什麼?”
蕭清笑着道:“我這般若慧劍要是尋常人能看見,就不叫般若呢!這是我在九天仙府從一個瘋和尚那裡學來的。順道提醒朱鸞師姐一句,我那頭笨龍過來了,可千萬要從它那裡討要見面禮。這笨龍上了一次靈空天界,可是得到了不少好處,兩朵波羅神焰關係重大,可要先下手!”
朱鸞羞臉道:“就你不要臉,連自己坐騎都要算計,還好意思!”
話音一完,就見蕭清已經憑空無蹤。
易靜埋怨道:“朱師姐又將小師叔給氣走了,我們還沒有打聽他去九天的事情呢!”
朱鸞宛如沒有聽到,正呆呆出神。易靜一下會意過來,知道這將要爲人母的世妹,正在打元鼉的主意呢。全天下就她一人和元鼉情分特殊,是元鼉親自送過去土木島出嫁的,現在誕下麟兒,那頭大笨龍可絕對不會吝嗇見面禮的。
眉目一轉,就知道這妮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多半是要去討好玄霜師妹。這纔是龍師兄的根本要穴。
正欲取笑,突然啞然失笑,她仙府的事情都焦頭爛額,哪裡還有時間管他人閒事。現在蓬萊仙島才一搬入開山祖師長眉真人留下的別府,就惡戰不斷,好不容易消停兩天。法力最高的雙英又去天外,而原來的幻波池別府,師命又不許暫時荒廢。
她只好和癩姑分開,一人照顧一處,更將仙府門人弟子全數帶來,任憑那小癩子躲在地洞裡當主人。不過幸好本門師兄弟中,法力低微的皆在東南諸省行道,經常過去相聚,倒不缺人手,比起七矮素來禁制重重的金石峽,大不一樣。
想了一想,對新進移居過來蓬萊仙府的林寒道:“林師弟,這幾日妖人皆退,小師叔又回來了,暫時沒有妖人有膽子來此生事。這仙府就由你暫時主持三日,我回玄龜殿一趟,最多兩日遍回。人英師弟替幾個小淘氣暫時看守金石峽,也有幾日纔回,仙島就勞煩你多費心了。”
肩頭阿難劍化爲一道白光,朝南邊遁去。身邊的陳巖見她說走就走,又不好意思上前追去,只好率領弟子飛回仙府不提。
蕭清人影一晃,就出現在千里之外,遙望前方萬重碧波中,一圈佛光出現在空中,下方一個身材高大的老僧,正閉目懸空虛立,任憑下方千股冷光攢射,儀態甚是安詳。
旁邊還站立着一位仙風道骨,相貌醜怪矮小的道人,也無什麼雲光寶光飛起,正朝下面沉聲喝道:“成萊老人,太白乞婆,再苦苦相逼,就不要怪我不念昔年交情,強行動手了!”
白光一閃,一位富態的老婦人凌空出現在前面,笑着道:“敗軍之將,何干言勇?赤屍神君,你連看家神光都失去了,還要與老身動手不成?不給點厲害,你還以爲老身這些年改了脾氣!”
手中鐵杖朝前一舉,一片白茫茫的雲光就朝前面射去。赤屍神君將手一飛,也是一片青光射出,化爲一道長虹,和白光抵在一起,僵持不下。
蕭清遠遠站在數千裡雲空中,也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心頭躊躇再三,想出數十個主意,皆有所不妥。
“蕭真人可否是爲前方那幾個老怪物犯愁,老身也是遇到同樣難題,特意邀了西崆峒那兩個老和尚過來解圍,不料天殘地缺那兩個老怪物恰好路上遇到紅雲那孽障,被她多年苦心所煉的遠古混元毒霧所困,暫時脫身不得。老身正舉棋不定,不料救星天降,正好一道上去,各自勸說一邊。”
耳邊突然傳來一老婦人的聲音,正是大荒盧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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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心念一動,就在此老千裡傳音一落之際,玄功默運,就附身在這一絲無形無相的傳音上,銀霞微閃,一下落在三千里外的一座孤島上。
見一位貌美如仙,雲鬢霞披的妙齡仙女正俏生生地站立在前面,身前還有一個小小法壇,四片蕉葉交織在一起,中間現出一片神光,正映出數千裡外的景象,一絲不差。法壇外有一團小小的雲煙,看似海霧山嵐,稍微不留意,就被瞞過。
這次知道是盧老太婆是神遊至此,面前這仙女正是所借用法體。
盧嫗好像看出蕭清的詫異,輕笑道:“此具法身乃是我義女東陽,此時她們夫婦二人正在鐵刀峽閉關,助那孽龍脫胎換骨,化成人身。故此法身借我所用,好故佈疑陣,讓幾個老怪物不提防。縱使如此,我還借有一片天蟬靈葉,遮蔽蹤跡,才讓成萊老人的寶鏡沒有看出蹤影。”
蕭清一聽,立刻頭大起來,忍不住道:“早知道我就自己動手,拼着得罪兩人,也不過來上你這番大當!怪不得你們這兩個老怪物,誰也不想招惹。就算是天蓬山劉老兒,明明有求於你,卻寧可上玉清仙境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