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行禮打包的好好的,她能去哪兒?”爲了躲他,連行禮都不要了。
季平晟望着空蕩蕩的屋子,眼露絕望。
“季安,你說,這次我是不是真的找不到她了?”他站在原地,神色悽楚惶惶,就像原本支撐他的那個筋一下子被人抽掉,令他軟趴趴的,似乎下一刻就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爺!”季安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他,隨即被手上的溫度唬了一跳,“爺,您又發燒了!”
“是這兒嗎?”外面男子的聲音響起,接着一個女聲嘟囔:“應該是這兒啊,她本來說要走,知道我要來,說要我來接她。”
千葉皺皺鼻子,嫌棄道:“她怎麼越來越嬌氣了。”說嫌棄也不對,因爲她神色平靜,倒像只是單純的抱怨一下。
“人呢,定安!”
“潘定安!”
“潘小五,要我請你出來嗎?”千葉嘖嘖搖頭,幾天不見,這姑娘怎麼架子越來越大了。眨眨眼,她奇怪看着站在屋子裡的男人,隨着她的出現,男子眼底的光一點點消失,最後變成絕望。
千葉警惕:“你們是誰,爲什麼在這兒?”手悄悄摸上身後的菜刀。一旁,舒笙事不關己的,很悠閒的掏出一包糕點,吃着。
……
她捂着昏昏沉沉的腦袋,狠狠的咬了咬脣,直到嚐到血腥味,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不會再昏睡下去,才睜眼看着周圍,很簡單的一個山洞,不算多寬,但是夠深,裡面還有很久以前人生活過的痕跡。
呆了好一會,她纔想起來,自己似乎是被綁架了,而,這次,沒有人回來救她!
她試了試,手腳被綁的牢牢的,以她的本事,絕對掙不開,她不由坐在原地發呆,似乎腦子裡一片空白,連最基礎的思考都做不到。
吧嗒吧嗒,外面響起的腳步聲驚醒了她,定安回過神,心跳如鼓,但她依舊維持表面的平靜,她覺得她被綁跟商萍那個瘋女人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她狠狠的咒罵季平晟,她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果然,商萍施施然的進來,看到她,臉色的神色得意又解恨。
“怎麼樣,我送你的大禮滿意吧!”
定安垂下眼簾,不說話。爲了不刺激她更是爲了自己免遭罪,定安覺得自己應該保持沉默。
可商萍卻不滿意她這副沉默是金的把戲。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的嗎?”商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臉,陰冷的笑,如一條毒蛇吐信:“怎麼,啞巴了,我記得我可沒毒啞你!”
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定安很平靜的看着她,平靜的臉上有種看破生死的平靜:“我求你你就會放了我?”
“怎麼可能?”商萍瞪眼,原本美麗的鳳眼,眼角拉着,透着股陰氣與狠厲,“你要知道我可是多麼恨你”她看着定安這張臉笑的狠厲,看着看着,忽然一巴掌扇去,這巴掌用盡她全身的力道,定安半張臉很快就腫起來,接着她又狠狠踹了幾腳,半響力氣用盡後,才扶着旁邊的石壁,氣喘吁吁:“賤人,你敢打我!”一想到當初定安給她的兩巴掌,商萍就恨的咬牙切齒。
“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嗎?”她伸腳重重的踢在定安肚子上,“潘定安,我告訴你,野山雀永遠只是野山雀!”
定安疼的直哆嗦,額頭冷汗直冒,根本沒心思聽她在罵什麼。
“你在幹什麼?”鼠大從外面進來,見到定安疼的蜷縮在一起,他眯着老鼠眼冷冷的盯了商萍一眼,就好像蠍子揮舞着毒尾一樣:“我說過,要用她來換銀子,你給我安分一點!”
“那麼多銀子,季平晟肯給嘛?”商萍盯着地上的定安,眼底染了毒汁,她哪裡比不過這個賤人、土貨,不過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東西,一想到季平晟竟然爲了她那麼對自己,她恨不得現在就要定安生不如死!
“不是你跟我打包票,季家大爺很在乎這個女的嗎?”鼠大盯着商萍,冷哼:“你最好沒騙我!”
他眼神冷的像刀子,再觸及到那雙陰狠的老鼠眼,商萍僵硬了一下,乾巴巴道:“我沒有騙你,你不是也打聽過了嗎?”
“哼,那就別毀了我的事,這可是我的財神爺!”要不是打聽季家大爺確實在找人,鼠大也不費這麼多心思把人帶回來。要是要報仇,隨便往哪裡一賣就好了!
商萍怨恨的盯了定安好一會,恨恨的走了。
晚上,千葉蹲在屋前發呆,全程一張冷漠臉。
舒笙擠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塊豌豆黃:“千葉,有心事啊!”
她皺着一張臉,很是苦惱:“我覺得,定安好像出事了!”
“雖然這麼說有點落井下石的感覺!”舒笙臉上顯而易見的茫然“但是,定安是誰啊?”
千葉回頭,定定的看了他兩眼,抿脣:“你記得當初送明鏡師太走的時候有幾個人嗎?”
“好像是四個?”他不確定的說道。
千葉問道:“哪四個?”
“你,我,還有貪吃又膽小的不固小和尚,再就是一個,沒出家的尼姑?”他不確定的看向千葉,後者肯定的點頭:“記得她長什麼樣嗎?”
舒笙還是一臉茫然:“不記得,就記得她好像沒有眉毛!”
“咳咳!那就是定安!”千葉有些不好意思,因爲自己的力氣,怕不知輕重弄傷她,所以她基本上都是惡整定安,現在想想,好像是過了很久,以至於想起來,記憶都有些恍惚。
“看你這心虛的樣,肯定是你乾的!”舒笙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
“你有什麼意見?”千葉不善的盯着他。想到定安,其實她心裡很明白,一開始定安只是跟她爭寵,明鏡師太相當於她們的養母,誰不喜歡自己的母親更喜歡自己呢,後來庵裡的食物變少,大概是她接濟自己的姐姐們吧,因爲理虧怕被趕走,所以心虛所以膽怯,所以豎起全身的刺來保護自己,她怕自己被趕走,卻又因爲覺得對不起她們想被趕走,所以故作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