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叔叔,你在哪兒?”小花的聲音傳來,我對着屋內說道:“怎麼了?”
小花從祠堂中蹦跳着跑出來,“嘣噔你個嘣噔!”
“呵呵!”我笑着將她拉到了一邊坐下,摸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樑。
“她是?”陳裡也笑着問道。
我對着小花指了指陳裡說道:“叫他陳叔。”
“呼啦啦,陳叔好。”小花也不認生,胖嘟嘟的小手挽住我的胳膊,“怪叔叔,你們在幹嘛?”
“聽故事。”我微笑着說道。
陳裡也點了點頭,多了小花以後,也沒覺有什麼,童言無忌嘛。
鬼村後來陳裡帶隊來過,因爲到鬼村比較近,而去豐都鬼城又很遠,所以從中可以節約一筆不小的收入。團長的命令下達後,陳裡也只有硬着頭皮來了。
去鬼城的人,無非就是圖個刺激,而鬼村也的確夠刺激的,空曠的地方,人跡罕至的樹林,再加上和棺材同住!
大部分旅客在到了鬼村之後,都會以各種理由放棄去豐都了,如果真的還有人堅持去豐都,那陳裡和忠叔就會分開,由忠叔帶隊先回去,而陳裡帶着餘下的人去豐都。當然,在陳裡帶人之前,會講解一些去豐都的利害關係。
我根據陳裡話裡話外,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首先,鬼村的人並不排外,相反還很好客,只是他們傳承的方式出了故障,倒是各方面都還很落後,所以窮得有些嚇人。
當一個人長時間沒有吃飽肚子的時候,那麼吃人肉,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湖北湖南一代,地勢算不上太好,而且像這種樹林裡面,根本不好打獵,也沒什麼好打得。鬼村的人不喜歡離開存在太遠,所以長期吃不飽肚子。
鬼村有個醜陋的習慣,女人居多!
很有可能是母系氏族公社時期,這個地方就已經建立了,所以一直援用到了今天。鬼村的人大部分都是女人,男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年長男人是副村長,還有一個小男孩算是副村長的備胎。
鬼村的傳承是每一代人都留下一個男人,負責傳中接待,而那些生下來的女孩就會養起來,而同一代中,生的男孩比較多的畫,就會在南海當中選擇一個發育比較好的留下,而其他的南海,就會被當成食物。
剛生下來的嬰兒,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鬼村的人會將初生的男性嬰兒選出一個後,其他的全部割掉頭顱,頭顱放進祠堂裡的棺材裡,而嬰兒的身體,將會被全村人吃掉。
村裡大多數都是女人,但是一個個卻並不是善善之輩,嬰兒的骨頭還沒有長完全,很對骨頭都還是嬌嫩。
她們吃人都不用吐骨頭。
陳裡說:吃了人肉的人,身上會有一股死人的氣息!
我不明白他所說的死人氣息是什麼,因爲人吃人?這人敢信?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我對着陳裡問道。
陳裡嘆了口氣,滿臉擔憂地說道:“曾經這種事,也發生過,不過那一次不是我帶的團,我們旅行團走到這邊的時候,也是天黑了,另外一個團早先一步進入了村子,我們便在外面搭了草木屋,睡了一晚上。”
“那些旅客願意?”要想到,旅客都是花錢來享受的,誰願意天爲被蓋地爲牀?
“那時候沒有發生什麼衝突,旅客們以爲是野外生存遊戲,不但沒有反抗,反而很樂意。”陳裡笑着說道。
我無話可說,但今天的事讓這裡的人,不可能和上次的人一樣那麼好忽悠了。
“那上次的那夥人呢?”我問道。
陳裡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第二天我進入這個村子以後,村名們熱情招待了我們,而招待的食物……”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我已經猜到了,看來上次有團人得罪了這個村子裡的人,所以第二天進入這個村子裡的人,有肉吃!
“他們主要是用什麼手段?”我急忙問道。
陳裡沉思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平靜。”
“我頂你個肺!怕個球啊!”這時候,胖子走出來,“半仙,如果是妖魔鬼怪的話,胖爺我沒有半點辦法,但是如果是人的話,打架!胖爺我還沒怕過誰。”
我點了點頭,我瞭解胖子,這傢伙經常跟死人打交道,膽子大。盜墓的,那個沒有看過糉子?還不是往死裡打?
再者說,胖子長期盜墓後,身上的戾氣很重,在加上脾氣也火爆。
“這樣胖子,等會你去屋裡面守着,要是有人趕進去,你就動手滅了他們。”我鼓勵道。
胖子點了點頭,“這地方殺人應該不犯法吧?”
很顯然,這傢伙也被鬼村裡這些野人吃人肉的舉動給惹惱了。
陳裡嘆了口氣,但也沒說什麼,畢竟他也是一個正常人,而且負責帶團,要是他帶的團裡的人有什麼事了,他回去也不好交代,很有可能惹上官司。
至於鬼村的人,說道地和陳理也有過一些交情,只是他跟村長的對話看起來非常不愉快,應該是村長已經和他翻臉了。
“半仙,你身上的傷沒事吧?”胖子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就是被要了幾塊肉嗎?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平常人劃了個口子還要嚷半天,我這個經常受傷的人,被咬掉幾塊肉,反倒是小傷。受傷都習慣了!
“嘣噔你個嘣噔,聽起來好好玩的樣子呢!呼啦啦!”小花在一邊拍手稱快。
我曾經也天真過,我能理解小花,只是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她的成長,小花雖然現在還很單純,但是畢竟是精怪,我擔心有一天她也會變壞,所以讓胖子帶着小花先進去了。
然後關好門窗後,我圍繞着整個祠堂走了一圈,這個祠堂背面有一面峭壁,只有兩個通風口和一道門,牆面也是由泥巴堆砌而成的。
我感覺後面還是很安全的,兩個窗口都很小,人根本轉不進去,而要是挖牆的話,就肯定會有動靜,屋子裡面好歹也有六十幾個人,進去一兩個野人簡直送死。
確定背面安全後,我纔再次回到了門口,陳裡和忠叔顯然跟我的想法也一樣,我們三人在門口生了一堆火,本來很涼爽的夜晚,瞬間增加了一些溫度。但這個火堆對於我們來說,只是提供照明而已。
夜越來越深,周圍也變得越來越安靜,屋子裡,一些人已經打起了鼾。
我和陳裡忠叔三人分別盯着三個方向看,在祠堂的前面有一塊空場,空場上雖然長了草,但是並不怎麼茂盛,只是一些低矮植被而已,而在空場的對面有一條來時的路,除此之外,就是雜草叢了。
我們的目光大多數都是看向草叢,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從草叢裡竄出來。
等待,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尤其是漫無目的地等待,我們都知道今晚肯定有事發生,但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這種煎熬,十分難受。
到了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陳裡顯然很少熬夜,已經開始打盹了,如果不是理智尚存,恐怕早就誰着了。
忠叔雖然上了歲數,可是一點都不疲憊的樣子,依舊很精神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目光如炬。這個忠叔我也看不懂,但他身上的正氣很濃,這隻能說明他爲人很正派,以前年輕的時候,要麼當過兵,要麼抓過賊。
熬到了早上五點鐘的時候,如果村裡有雞的話,恐怕到了打鳴的時候,我咬了咬牙,堅持,堅持,一定要堅持!眼看黎明就要來臨了。
五點三十分左右的時候,俗稱黎明前的黑暗,天地間黑暗交替,有了一陣短時間的黑暗,這個時候,我和忠叔都急忙聚精會神,生怕這個時候有什麼東西突然來襲,這個時候只要過了,那麼天就亮了。
大概五分鐘左右的黑暗時間,黑暗過後,天緩緩明亮起來,我眉頭緊皺,這一夜太過平靜了,平靜得讓我感覺有些不太自然。
難道鬼村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雷聲大雨點小?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地方,只不過是我們自己嚇自己?
我看了看身邊的陳裡,他可能覺得安全了,已經倒在地上誰着了。陳裡雖然穿着黑時尚,但怎麼說也是經常爬山的人,睡得倒也自在。
“難道沒事了?”我對着忠叔問道。
忠叔看了看我,滿臉疑惑,顯然他也不太相信這份平靜。
六點多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我們面前的火堆在自然亮的對比下,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而到了七點的時候,天已經徹底大亮了!
夏季的時候,七點多的太陽,就足矣讓人覺得難受了。
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坐了一夜,腿腳有些不靈活了,簡單地活動了一下後,突然看到空場前面有一個野人緩緩走來。
走來的野人居然是村長那個老女人,她一隻手打着柺杖,另一隻手端着一個木盆。
古式的木盆是用木塊圈成一個盆子,裝水了後的木盆非常重,所以被淘汰,然而老女人隻手端着一個木盆,絲毫不顯吃力。
忠叔也站起身來,滿臉嚴肅地看着老女人,而我也嚴正以待,老子等了一夜不來,現在天都亮了,還敢來?
老女人走得很慢,走到空場上後,她微微擡起頭,頭髮遮住了她半個臉,而露出的半邊臉,十分髒亂。
她突然咧開不滿血絲的嘴脣,用乾涸的聲音說道:“肉來了!我最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