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我們算是朋友嗎?”吳瓊忽然放下車窗,探出頭來問道。
已然走出幾米遠的馬良愣了下,扭頭嘿嘿訕笑道:“啊,當然。”
“謝謝你。”吳瓊嫣然一笑,如綻放的蓮花般美麗無暇,似乎很開心甚至有些激動的樣子,又有些羞澀般隨即坐正了身子,關上車窗,發動車子倒車,拐彎,急速的駛離。
馬良站在廠門口愣神兒,什麼意思啊——這妞,該不會看上哥了吧?
唉,人長的帥了,人品太好了,果然……心裡再次無比苦惱的自戀了一番,馬良這才注意到很多人正在用羨慕嫉妒恨和疑惑的眼神遠遠的圍觀自己,當即老臉一紅,憨笑着衝熟悉的人點頭招呼,轉身急匆匆往廠裡走去。
他哪裡會想到過,一個身染魑魅血的女孩子,這些年來是多麼的渴望着能擁有朋友的感覺——要知道,在這些年的生活中,她再如何的去努力對別人表現出自己的友好和誠意,可在同學之間,乃至於一些近乎於朋友的人之間,卻沒有那份像是其他人與好友之間無話不談相交至深的親切友誼,更別提什麼男朋友了。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現象。
具體說來,就是每一個和她接觸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排斥她,有些畏懼她的感覺,甚至,是厭惡;尤其是男姓,那些曾經因爲她美麗的容顏而想要接近她的男生,都會在試圖去熟悉交往後立刻感到很不舒適,沒來由的就會漸漸的去疏遠她,不想再跟她接觸了。
歸根結底,是魑魅血這種陰邪之毒在作怪——正常人本能的感覺上,會對這種氣息的存在產生排斥厭惡的感覺。就好像再如何美輪美奐豪奢至極的墳墓,也沒有哪個活生生的人願意長期的住在那裡。
時間久了,吳瓊也慢慢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她只能很無奈的生活在沒有真正朋友的世界中,每天在學校都是和同學們進行着一般意義上朋友間的交流生活。
所以她渴望着,期待着能夠早曰祛除體內的魑魅血,這種對於友情的渴望甚至超越瞭解除痛苦的期望。
所以當她遇到那隻屍貓的時候,便不顧一切的去追捕。當屍貓被馬良抓住之後,更是顯得幾乎蠻不講理般的去索要,去搶,後來去求……現在,吳瓊身上依舊有魑魅血,她想要徹底清楚掉,又擔心被沐風明回來後發現從而連累家人,再連累到馬良。但是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哪怕是在體表不至於讓自己痛苦,可依舊會令常人在情感上對她避而遠之。除了她的父母至親因爲血緣的關係不會排斥她,還有沐風堂這種術法中人可以不在意。
而馬良的出現,讓吳瓊發現自己有希望可以擁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馬良和自己一樣年輕,和自己一樣修行術法,而且他更爲強大,毫不在意魑魅血的存在。
吳瓊的想法,就是這麼的簡單。
她心裡暫時還沒有想過別的,又哪裡會知道馬良那貨心裡面卻因此而無比自戀的去遐想聯翩,把一些純潔的東西想到了美好的層面上呢。
…………此時的馬良手裡有了蘇威琛的血引,已然是信心倍增的大步往辦公樓後面的別墅走去——有了這玩意兒在手中,自己破除那個龍象九門大陣就省時省力多了,而且把握也大到了百分百的程度。
有道是以毒攻毒,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大抵如此吧。
等回到別墅裡的時候,發現褚明奕正在和盧祥安閒聊着。
“小馬,你的事情我聽說了,怎麼回事?”褚明奕看到馬良,當即面露關切之色的問道。
“唔,小事一樁,意外,純屬意外。”馬良呵呵笑着擺了擺手。
褚明奕皺眉道:“小馬,我看以後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搬到廠裡來住,客房部那棟樓上面我讓人給你安排了一套房子,以你現在的職位也完全有資格由廠裡安排住房的……哦對了,你是和別人合租的吧?”說到這裡,褚明奕若有深意般笑了笑,道:“那就乾脆別推辭了,住我這套房子,也方便些。”
“不用不用,還是在我那裡住着就行。”馬良趕緊擺了擺手,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辦公室工作了,你們慢聊……”說罷,馬良起身就要走。
盧祥安忙道:“小馬,咱們今天不是還得出去嗎?”
“呃……我工作很忙地,晚上再去吧。”馬良搖搖頭,似想到了什麼似的,道:“褚總,晚上幫忙安排一輛車,我和盧老得出去辦點事情。”
“沒問題!”褚明奕爽朗的答應下來。
“那行,你們慢聊,我走了。”馬良擺擺手,告辭離去。
他倒是也想過白天就去市裡面轉悠着把陣法挨個兒的佈置下來,畢竟涉及到的地點很多,是件很麻煩很耗時間的囉嗦事情——問題是,魏苗昨晚上沒有休息好,精神肯定不振,而齊曉賽工作上的經驗畢竟還不行,萬一出點兒什麼差錯可就不好了。
說破大天去,對於馬良來說,工作還是很重要的。
至於蘇威琛和於天賜,馬良現在根本就不把他們當個菜了——龍象九門大陣一破,於天賜就是廢物一個,再無一絲希望恢復,自己又拿捏了蘇威琛的血引,完全可以施法通過血引來將破陣之災轉移到佈陣者的身上。
而蘇威琛,自然也好解決了。
當然,馬良還是有些少許的擔心——蘇威琛是常人,以術法殺之屬於犯忌諱;二,萬一蘇威琛那廝繼續派人來禍害自己怎麼辦?畢竟龍象九門大陣這玩意兒要解決掉,單是挨個兒的陣腳陣眼轉悠下來,也得幾天時間啊。
馬良可不會認爲公安機關能迅速偵破此案,把蘇威琛繩之以法………………所以說在某些方面,馬良確實是個很純潔的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單純——他一度認爲,那個明顯可以稱之爲殺手的人物,應該是小說或者電影裡面的鐵血冷酷的真漢子,根本別想從他的口中獲知到任何僱主的消息,這是職業道德艹守的問題。
比如,他身上就沒有帶任何通訊工具,如果他不開口的話,那麼別想知道是誰僱傭了他。
這不就是提前做了最壞的準備嗎?
但很令馬良感到有一些惋惜和失望的是,那位殺手老兄當晚住進醫院,經過精心治療確認沒有了任何生命危險,只是雙目失明後,就在醫院裡瞎着一雙眼睛接受了刑警們的突擊審訊。並且當天傍晚的時候,沒能扛得住刑警們突擊審訊,開口老老實實交代了,是受威琛集團董事長蘇威琛的指使僱傭,前來殺馬良的。
由此看來,不管是不是因爲那哥們兒意志力太過薄弱職業艹守不行纔會坦白從寬,但這足以證明刑警們的本事,真不是蓋的。
從蔣碧雲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馬良剛剛下班,正在辦公樓後面的別墅裡和盧祥安談論今晚上要做的事情。
和蔣碧雲通完電話後,馬良哭笑不得的說道:“這下有樂子瞧了,那夥計經不住,老實交代了是蘇威琛指使他乾的。”
“哦……”盧祥安點點頭,似乎並不怎麼在意。
“老爺子,你好像並不怎麼關心這件事?”馬良疑惑道,按理說蘇威琛牽涉到龍象九門大陣,即便是有無這個人的存在都不會妨礙到他們去破除此陣,但盧祥安這般毫不關心的態度,實在是有點兒不對勁兒。
盧祥安擡頭道:“你認爲,蘇威琛會承認他僱傭了殺手嗎?”
馬良一愣,略有些疑惑的看着盧祥安。
“你和蘇威琛之間有什麼仇恨?蘇威琛僱傭殺人的動機何在?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蘇威琛僱傭了那個殺手?僅僅憑藉那個殺手的一面之詞嗎?蘇威琛完全可以說……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他。”盧祥安不急不緩的解釋着:“蘇威琛是有身份的公衆人物,公安司法機關也不能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對他怎麼樣的。”
“有道理。”馬良點了點頭,他和蘇威琛之間的仇恨,本來就是無法讓人相信,也不能說出去的。
“所以還是先忙活咱們的事情吧。”盧祥安笑道。
“嗯,咱的事兒忙活完了,想什麼時候讓他死,他就得什麼時候死。”說完,馬良又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可惜啊,盧老爺子,我要這麼幹的話,於天賜倒是無所謂,他是奇門中人,可蘇威琛是常人,這樣似乎有些犯忌諱的……”
盧祥安微微一笑,道:“事無絕對,你破除此陣,是爲替天行道拯救平民與災難之中,也許能功過相抵,抑或是……根本無需你出手去犯忌諱了。”
“怎麼個意思?”馬良詫異道。
“不好說,只是猜測而已。”盧祥安笑着搖搖頭。
馬良撇嘴不滿的說道:“老爺子不厚道啊,跟我這兒還想着隱瞞什麼,我不就是早上說了你幾句沒算準時間嘛,這還矯情上了。”
“是真的不好說,也無法推算出,只是我自己有這種感覺而已。”盧祥安笑道。
“感覺?”馬良嗤之以鼻,道:“你該不會說,自己和老天爺之間有某種聯繫了吧……”
盧祥安想了想,大言不慚的微笑道:“這麼說的話,雖然稍有誇張,卻也不能說是錯,將來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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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