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壁爐之中的火光跳躍着,將一切都塗抹上一層溫暖的暗紅,但是在康斯坦丁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和正午的陽光下沒有任何的不同。
他斜倚在牀頭上,微微的眯着眼睛,而纖細的胴體彷彿小羊羔一般依偎在他的身邊,女法師白皙的面孔上遍佈着暈紅潤澤的光亮,彷彿花朵一般嬌豔欲滴。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法師的體質本就孱弱,而康斯坦丁卻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心理的戰鬥,心頭火焰盛然……於是情濃之處,攻伐積累,只不過短短的半個沙漏不到的時間,克里斯汀就已經接連攀上了兩次的高峰,半是疲憊,半是失神的暈迷過去。
但即使如此,她的雙臂卻仍舊緊緊地扣住術士的一邊臂膀,似乎生怕他跑掉一般,綿長的呼吸彷彿如釋重負。睡夢之中也露出的一臉幸福的笑意,讓康斯坦丁的心頭不由得溫暖又充滿憐惜之意……雖然說擁有兩世的生命經驗,不過對於他來說,被全心全意的愛慕和依靠,這應該還是第一次的,明瞭的體驗……朦朧的甜蜜,感覺起來確實是異常的美妙。
其實一位高階法師當然不可能光是用來當作情人的,這個不通世事的小傻瓜顯然並不明白,一個發明家和技術研究者的真正意義——當然,在和平時代,他們看起來也確實沒有什麼太多的價值,除了能夠弄出一些高深的大理論或者方便大衆的小玩意兒……但是在這個戰火紛飛的環境中,她能夠起到的意義……
一個莫名的念頭在康斯坦丁心中閃過,讓他不由得微微一顫……這種莫名升起的思維是如此的功利和冷酷,讓術士一瞬間便皺緊了眉頭——難道是最近越來越緊迫的局勢的影響?自己有時候的想法會完全刨除掉一個人類應有的感情和道德底線……雖然這樣確實可以清醒的認識到所有的利弊,不過……
“唔唔……小主人,不要分心啦,這樣會沒完沒了的……快點給我出來一次,人家很想解解渴呢……”
有些含混的嗔怪聲音從雙腿之間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維,在哪裡,帕梅拉微微擡起了頭,伸手撥開一縷褐色的長髮,不滿的開口——口中說話,她仍舊沒有放棄靈巧的舔弄堅硬的分身。而魅魔的口舌功夫顯然不是克里斯汀那樣初涉此道的女孩子可以相比的……她那條纖長的舌頭從下到上,由左及右,直線,畫圈,中間還偶爾親親上面的大頭,給整個大棒洗了個徹徹底底的口水浴。哧溜溜的舔舌聲幾乎接連不斷,光是聽覺上的刺激就足夠人燃起慾火。
奈何這一招對於現在的康斯坦丁根本沒有什麼作用……稍遠的地方,西娜菲和莎莉莎正在相擁而眠,透明地液體帶着半乾涸的泡沫,在他們微微分開的雙腿間,已經泛着嫣紅的花瓣上塗抹成一片狼藉,尤其是欲魔小小的身體之中,仍舊有一絲絲的透明粘液,彷彿無法容納一般的汨汨流出,潺潺溪水一般地,透着濃郁的香氣,略帶腥甜氣味散佈空中,讓周圍的空間滿是淫靡的情慾地味道。
“真是厲害呢……不過我就不信,你真的這麼厲害……”
一隻柔軟的手掌就在魅魔這微微的一個分神之間伸了過來,緊緊地握住了那沖天的兇器,澤貝瑪低聲的嬉笑着,但是身體卻異常的敏捷……一個跨步之間,她已經將那兇器的一半收納進了自己柔軟的花蕊之中。透明的花蜜隨着這個動作被擠出了一片,被搶走了勞動果實的魅魔立刻不滿的尖叫起來,不過黑暗精靈根本就不管不顧,滿足似的喘了一大口氣,她開始靈活的擺動纖腰。
這位主母大人的功力自然極其深厚,她密徑內壁蠕動收縮起來,嬌嫩的媚肉重重迭迭地形成褶皺,彷彿一圈一圈的肉環,緊緊箍住康斯坦丁的分神,而每一次深入到最盡頭時,一團嫩嫩滑滑的軟肉便彷彿小嘴一般不住的吸吮着,而且越來越張大,彷彿在努力的適應着,最終要將那巨大的異物吞進自己之中。
康斯坦丁的喘息也不由得粗重了許多。
而魅魔這個時候也彷彿蛇一般的糾纏上來……心中的不滿讓她立刻開始着手懲罰敢於搶走她食品的卓爾主母,潔白的蜜桃一般的豐臀依偎在術士的腰間,她毫不客氣的將澤貝瑪一顆豐滿櫻桃納入到自己的口中,而手指則在另外一顆上揉捏錯動,讓卓爾立刻便開始了發出了一輪高聲的吟唱聲……
就在這個時候,妮爾溫推開門走進了房間。她的衣着已經穿戴整齊……只是掃了一眼房間裡的情景,她情不自禁的面色通紅,低低的啐了一聲。“怎麼還在……西莉婭女爵要求和您聯繫,獸人好像已經有所動作了……”將一枚水晶扔到術士懷裡,她轉身逃也似的離開,只是這位優秀的遊蕩者此刻雙腿卻不由自主的發飄,連走路的姿態也不自然起來。
“閣下……他們採用了齊頭並進的方式……這樣一來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機會,我已經指示他們按照您的計劃進行了,不過……”
不過,恆定了傳訊魔法的晶石中傳來的聲音同樣異常的不自然——通常來說這種小塊的晶石並不像是水晶球一般可以在對話的同時傳遞畫面,但術士手中這一塊卻是連接在某個特殊的法陣上的,支持着這個傳訊術的其實是整個空間法師塔,因此,只要傳訊者握住這枚小小的水晶護符,便可以得到幾乎和傳訊水晶球一樣的觀察效果,傳訊人周圍幾呎內的景色都會歷歷在目……
這種符石算是魔法塔的附屬設施,由不知道哪一任的塔主製作,只有三塊遺留在實驗室之中,極爲珍貴,因爲西莉婭要代替康斯坦丁指揮前線戰局,因此術士才贈給了她一枚,今天不過剛剛試用,出現在女爵面前的便是如此一幕……
但這位女士畢竟年紀稍長,心性堅毅,雖然一瞬間已經滿臉緋紅,卻還是堅持着報告下去:“不過,從前線傳來的回報之中,發現了獸人一些異常的狀況……執行計劃的十個小組之中有兩隊失敗了。”
“人員有傷亡嗎?”
“損失了一百多個低階傭兵和新兵,核心成員損失不大,但最麻煩的是,根據他們的回報……這一次獸人之中有些非常可怕的存在……似乎是某種大型的魔獸,好像是……”
“傳說中的巨龍?”
……
“即使是傳說中的巨龍都嚇不倒我們,那些人類怎麼想的,居然還敢派這麼一小隊孱弱的白癡來偷襲我們?勇士們,兄弟們!衝上去,讓這幫蠢蛋知道,他們的腸子是什麼顏色的!”
一個狼人發出一個含混的咆哮,他的下巴上那道猙獰的剛剛癒合的傷口幾乎扯歪了他的嘴角,根本不適合胡亂大聲的吼叫,但是他卻依然這麼做了,而代價就是連簡單的獸人語也喊得模糊不清。不過,顯然也沒有人去在意他的聲音是不是清楚……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命令罷了——隨着這個咆哮聲,他前面的一衆野豬人便揚起滾滾的煙塵,向着前方的一小撮剛剛布成了一個倉促的陣勢的人類軍隊發起衝鋒!
其實這位狼人手下,所謂的“巨龍都嚇不倒的勇士們”只有一百四五十人,規模上只能算作是人類的建制中,一箇中隊之類的人馬,或者說是一個小部落的人手,除了成員都是野豬人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身上穿着的皮甲都有些破破爛爛,十個人裡還會有一兩個赤手空拳的……如果不是他們身後還停靠着二十多輛裝的滿滿的大車,上面歪歪斜斜的插着幾面旗幟,那麼他們看上去就跟一羣野盜也沒有什麼兩樣。
但現在他們的士氣卻空前的高昂,……原因無他,只是他們對手的外表,看來似乎比他們還要悽慘一些。
三層幾十支長槍組成了一個簡陋的槍陣,後面是十幾塊盾牌組成的防線,但是長短不一的木質槍桿和參差不齊,甚至帶着鏽蝕的槍頭,以及那些持槍者顫抖的身體,讓這個防線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堅固可言,更何況後面那些盾牌竟然還有一半以上不過是隨便用木板拼湊再釘上一層鐵皮的樣子貨。甚至有些人身上連一身像樣的皮甲都沒有,只穿了一件破爛的麻布衣……
從那一面高高挑起的破旗子看來,這一支從稀疏樹林之中衝出來的人類軍隊應該是所謂的反抗軍——非正式的人類部隊,或者說,一羣拼湊起來的武裝流民。
隨着愛丁行省那個什麼所謂的反抗軍的行動,這種零星的匪徒似乎越來越多了……一些投機分子在到處流竄,被獸人們佔了土地的人類數不勝數,這龐大的人口基數根本就是最理想的叛亂溫牀,現在甚至在某些貧瘠的地方,只要隨便找個村子振臂一呼能忽悠來大批窮得只剩下一條命的壯漢們破家造反……這些流寇性質的“自由戰士”爲了填飽肚子,四處打家劫舍,而面前這樣,獸人的糧草護送隊伍,總是他們最眼饞的對象。
只不過,他們通常還會懂點腦筋選擇一下……可能是已經餓到了極限,腦筋都不清楚了吧,狼人指揮官想。不過不要緊,反正都不過是些人類罷了……護送糧食的任務本就沒有什麼油水,將他們幹掉的話,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功勞,而且,那些傢伙之中有幾個身上的皮甲看起來還算完整,幹掉之後,用來給兄弟們補充一下也是好的。
野豬人發出了憨憨的咆哮,他們龐大的身體雖然並不靈活,可是強壯的後肢,厚實的皮膚和遲鈍的感官實際上卻讓他們的衝鋒頗具威力……獸人的指揮官根本不在意那迎面架設起來的簡單防禦——只有三層長短不齊的長槍,這不足以擋住高速衝擊的野豬人;那從後面飛來的稀稀落落的箭矢在數量的優勢下根本不值一曬;只要在再衝出去那麼幾十碼,野豬人強悍的身體就足夠將他們碾成一灘肉泥!
近了,更近了,人類的面罩之下,那些混合着緊張和驚恐的目光都已經清晰可見,野豬人們吼叫着,腦中已經閃過熟知的鮮血四濺的場面……
但就在這時,人類之中突然爆發出了一個尖銳的哨音,地上騰起了大團的煙塵,於是,衝在最前面的野豬人立刻停了下來……
他們不得不停下……
塵土隨被衝鋒帶來的亂流吹散到一邊,可是那緩緩散開的塵土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五排長槍!閃亮的槍尖與那些雜兵手中的樣子貨完全不同,鋒銳的青芒令人一見便心寒……由於事出突然,前面那些野豬人再想剎車已經停不下來了,即便有個別機動靈活的傢伙想要後退,後面的同伴的巨大慣性也讓他們只能碰撞着踉蹌向前。於是隨着令人鬱悶的撲哧聲,最前面的十幾個野豬人無一例外地撞在了雪亮的槍尖上面!
跟着就是第二波、第三波……先被紮上的野豬人被串到了下面,猛一看去就像是待烤的野物……對於生命力強悍的野豬人來說,被這種碗口粗細的木樁刺中,一時間也無法致命,但這個時候不死不過是在延續痛苦而已,幾十個野豬人淒厲的哀嚎在戰場上回蕩,一時間將喊殺聲都掩蓋了下去!
“推開他們,推開那些架子!”
獸人的指揮官憤怒的大吼大叫起來,他這個時候已經發現了問題——這個裝置是早就製造好了的,似乎是跟人類的那些拒路馬之類的東西一樣的,一種防禦性武器,木欄固定斜支在地上,要比用人排成的槍陣穩固不少。不過這個東西最大的優勢就是隱蔽性,事先可以平放在地下並蓋上浮土,在獸人接近時才突然被拉起。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完全針對着自己這些人的圈套!
只不過他發現的無疑太晚了……野豬人終於停了下來,可是也已經付出了四五十人傷亡的代價,他們血紅的小眼睛盯着眼前可怕的槍陣,尋找着可以繞開的方法——狼人的吼叫他們不是沒聽到,可是真的面對着十幾根血淋淋的槍尖時,即使是荒原之子也會感到猶豫的……而那個裝置竟然足有一百多呎的寬度,讓他們連繞行都感到費事!
更何況,那些人類根本就不給他們繞行的機會。
‘武裝流民’們在第一時間已經扔下了手中殘破木盾,一架架漆黑得令人膽寒的機械在他們手中揚起……重型十字弓!幾個有點見識的野豬人立刻轉身,於是剩下的半截隊伍便被他們衝的混亂了起來!然而還沒來得及形成潰逃的局面,大片大片的橙黃色粘稠物已經結成了巨大的網絡從天而降!讓他們只能無奈的翻滾着,踉蹌着,面對那些可怕兇器的一輪輪攢射!
雖然仍舊在咆哮着,怒吼着,但是狼人指揮官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再去管那些倒黴的勇士兄弟們了……事實上在那些人類端起重型十字弓的時候,這條老狼就已經開始向後飛退——狼人的腳程幾乎可以跟馬匹相提並論,這些僞裝的襲擊者沒有坐騎,即使再厲害,也沒辦法追上他……雖然說丟了一批糧草是足夠被撕碎的大罪,但是隻要自己將這個消息報告上去,明理的首領應該不會過多追究……畢竟……
胸口上傳來的刺痛讓狼人驟然一抖……他晃了晃頭,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面前那個驟然出現的黑影是什麼?自己似乎沒有注意到?可格烏什在上,一眨眼前這裡還是平坦的大道啊?
狼人簡單的腦筋很快就沒法思考更加複雜的問題了,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胸口上似乎是開始迸發出一大股的血液!可是很奇妙的,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一種冰涼的麻痹……
或許是那些傷口上迸起的,一團團的青藍色火焰的原因?仔細看看,他發現那些火苗化作一個個細小透明的骷髏頭骨,往自己體內鑽去——像是錯覺般眨眼就不見了,但是那麻痹很快就竄到了身體的每一處!
狼人驚恐的嚎叫着,他想要向一邊衝開,遠離眼前那個拿着一柄巨大長劍的人類,可是視線晃動了一下,他一個筋斗便撲倒在地上……他拼命的活動着身體,試圖站起來,卻只能注意到自己健壯的手腳正在以一種可怕的狀態萎縮下去,像是陽光之下的雪團……不,比那個要快了千百倍!
於是他的嚎叫聲中帶上了幾分絕望……他轉動着唯一還能控制的脖子,卻只看到自己手下的野豬人正在那些巨大的蜘蛛網中哀號着,一頭頭的被斬殺……轉眼間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然後……
格烏什在上?
狼人不敢置信的使勁兒眨眼,那些人類身後的雜木林之中,竟然走出了十幾個獸人?
但他們顯然不是自己的援兵——雖然他們手中拿着武器,穿着鎧甲,完全不像是俘虜的樣子,可一個人類正在吆喝着簡單的獸人語,而在他的指揮之下,這十幾個獸人順從的走過來,開始驅趕起了些大車……而其中的一個狼人已經來到他面前,從他腰間拉下了代表着身份的木雕牌……
他們要幹什麼?狼人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他的同族在拿走他身份證明的同時已經熟捻的一爪抓開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