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完慕容才子的淳歌神清氣爽地來到了官二伯的院子。迎接他的是官二嬸的一桌家常菜,但今兒的菜色十分的豐富,可見官二嬸早已存了‘犒賞’淳歌的心思。不過淳歌還不能吃,因爲他說好了要給官二伯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呢,還不是淳歌小小年紀竟在青樓包下了一個姑娘,東南可都傳的風風火火了,什麼風流才子,年少輕狂,都算是輕的。聽到這種傳言後官二伯,頭髮都快氣得豎起來了,找上淳歌,哪知淳歌傳話等鄉試後解決這事,於是官二伯便忍着怒火等到了現在。
淳歌敲門:“二伯”這叫聲裡有幾分討好。
“進來。”可惜官二伯不領情,瞧這語氣就足以證明這人還在氣頭上。
淳歌推門而進,不忙着說,先倒杯茶水,恭恭敬敬地遞上,還陪着傻笑。
“二伯請用。”淳歌那樣兒都不像他了。
“別以爲,我會喝,哼。”官二伯端起那茶,泯了一口,只是泯不是喝。
淳歌忍住笑說道:“二伯,這事兒我還真能說清楚。”
“你說。”聽到淳歌能解釋,官二伯終於能大口喝茶了,他一個武將,從來都是大口酒大口茶,這小泯還真不是他的風格,他是知道的淳歌做事沉穩,這事兒一定事出有因,可他還是不能忍受淳歌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聲。
“那秋葉樓與我頗有淵源,正巧我也是它的新樓主。”淳歌這話沒錯,當初方眉將信物交到他的手上,就是存了這想法,當然現在的方水也是樓主,不過不是大樓主罷了,淳歌這次與秋葉樓聯繫上後,成爲大樓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你?”這秋葉樓天下人都是知道的,淳歌曾說這些年他跟在皇上身邊學習,那這種朝堂外的勢力他是怎麼認識的,這讓官二伯不解。
“也是一番因緣際會,當初我在流民區遇見了天下第一行首方眉,她在臨去了將這樓傳給了我,但我這些年都在京城,雖和師傅勝似親人,但也不敢隨意聯繫這類的勢力,這纔等到現在與他們相認。”淳歌可是很耐心的解釋了。
“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就算你是樓主,那那個若雲姑娘是怎麼回事兒的。”官二伯已經不怪淳歌了,只是對淳歌這次的桃色緋聞還心有餘悸,他想着,淳歌正是年少血氣方剛,那個若雲又是出了名的有才有貌,保不定淳歌會喜歡上她呢,因此他必須謹慎,預防一切可能。
淳歌無奈一笑,他和若雲姑娘,就算他想也是有心無力,於是解釋道:“若雲姑娘是個好人我與方水的會面就是她幫我牽的線,我與她萍水相逢,並無深交,再說家仇一日未血,我是絕不會成家,考慮私情的。”
“你。”官二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終究是看輕了淳歌的決心。
還在這是官二嬸在房外喚了一句:“都快出來,開飯了。”
官二伯與淳歌默契一笑,便將這事兒告一段落。等到他倆出來時,官家兩兄弟已經回來就位只等開桌。
淳歌快步上去問道:“事兒解決了?
話說官家兩兄弟早就在幾年前就開始隨着官二伯從軍,那麼多年了早已可以獨當一面了。前段時間,因爲兵馬調動兩人不得已離開杭城到了遠一點的宜城安排,今兒正好回來。
“嗯,我們兄弟同心,其力斷金。”樂山一直盯着淳歌笑得傻氣。
“你老盯着淳歌幹什麼?”樂水在樂山一旁自是將樂山的傻樣看在眼裡。
“我在想,什麼時候淳歌能和我們一起去。”樂山很誠實的回答。
此時淳歌和官二伯也已就位,聽到樂水這話,眉頭不約而同地一皺。
“你做夢,淳歌只用坐鎮後方。”樂水說得很篤定,是的,樂水一點也不想淳歌上前線,在他眼裡淳歌適合運籌帷幄,粗活還是留給樂山幹吧。而官二伯則在一旁點頭同意樂水的話。
“不,我會上前線的,和你們一起。”淳歌並不想老老實實當一個文官,而東南的戰場是淳歌看好的一個立功跳板,所以他早就將計劃好了。
“不可能,以你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去。”不是樂水不信淳歌,而是他這話是事實。
淳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周圍瞧了個遍才放心說道:“今年秋闈後,皇上會開恩科專門針對東南的軍情。”
“什麼。”官二伯一家幾乎是都嚇到了。
“不必驚訝,這是我離京之前就定了的,就在我鄉試之後。”淳歌的進程其實早已在蘇見豫的安排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爲了你?”官二伯問道。
“有八成是,還有兩成是試試東南的水深。”淳歌與蘇見豫的這個決定的出發點就是這倆點,爲淳歌製造機會是毋庸置疑的,摸清東南的各方面勢力也是勢在必行的,故而恩科就是一塊新鮮出爐的香餑餑。
“你們太可怕了。”樂山被淳歌與蘇見豫的那位心思嚇到了。
“話不可亂說,要成大事就必須有這份心思。”樂水還是一如既往的支持淳歌的一切。
“好了,這是以後再說,今兒是爲淳歌考完鄉試慶祝,哪來這麼多話。”官二伯出言打斷淳歌與官家兄弟的談話。
“是啊,對着二嬸的菜說這些話,還真倒牌子。”淳歌說的倒牌子是官二嬸孃家的方言,就是丟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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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嘴甜,趕緊吃吧。”官二嬸還是很高興淳歌還記得她老家的話的,這麼一來淳歌碗裡的菜有高了幾層。
在官二伯家的這頓飯吃的很快,大家談談笑笑似乎歲月從未將他們隔離。
“淳歌今兒就別再走了。”飯後官二嬸將淳歌摟在懷裡說道。
“行。”淳歌眯着小眼,應道。
“真的啊。”樂山第一個跳起來。
“安分點。”樂水一掌拍在樂山的肩上。
可樂山纔不理他,在樂山眼裡淳歌纔是一個寶貝:“淳歌,今天咱倆一起睡?”樂山一個勁兒得朝着淳歌眨眼,看起來很是期待。
淳歌感受着樂山的期待,想了一想才答道:“好吧。”淳歌自認自己和樂山是兄弟,一起睡很正常。好吧必須承認淳歌對男女之防了解的不是很透徹,或許說是一竅不通更合適。
“好吧,我和淳歌就勉爲其難的和你一起睡吧。”最後樂水朝着樂山這樣說也敲定了淳歌今夜的最終睡房,他絲毫沒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
而淳歌當然是與樂水‘狼狽爲奸’一同‘欺壓’樂山,事實證明時隔數年,他們三人之間狼與羊的地位是不會變的。好在樂山已經被欺負習慣了,只是嗚嗚了幾聲,便偃旗息鼓了。
官二伯和官二嬸看着和諧的三人組都笑着回房了。不大的院子裡只剩下淳歌三人,這三人皆躺在搖椅上,一臉的享受。
忽然淳歌叫道:“阿奴。”
“公子。”不過幾秒阿奴便出現在淳歌的身前,其實阿奴早就想出來了,當淳歌同意與官家兄弟同房時,他就差一點要掉下來了,但他謹記慕容夜的勸告,不能惹淳歌生氣,這才忍到現在的。
“你回去告訴慕容夜,我明兒在回去,還有你也不用回來了。”淳歌吩咐道。
“公子你確定要。”阿奴的話未完就硬生生的在淳歌的冷漠下閉嘴了,阿奴不是怕淳歌的眼神而是受不住淳歌對他的冷漠,不知爲何那樣會讓他心如刀絞。
“我說的就是你要做的。”淳歌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對阿奴的要求就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阿奴回的心酸不已,他何時才能還清他那年的所作所爲而留下的債,他何時才能再與淳歌親如一家。似乎一切都不可能了。
夜不冷,可夜色中的背影卻被拉得那樣的長,長得不像離開那院子裡的那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