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淳歌端着酒,行了一禮。
“唉,咱爺倆還要這些虛禮嗎?”司馬舒一把扶起淳歌故作生氣道。
這倆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給在場的所有人聽去了,這夥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本來一個小解元還提不起他們的興趣,可這解元和統帥之間有了什麼關係,地位可就不同了,一個個是露出了八顆大牙,衝着淳歌一臉的親切,試想十來個三四品的官員這麼朝着淳歌笑,在別人眼裡是無比的羨慕,但淳歌卻只覺得?的慌。
“解元公原來和統帥大人是舊相識啊,怎麼不早點告訴下官,下官也好早些拜訪。”司馬舒那桌上一個四品的官員,特地湊到淳歌的身旁,說得好似熟人抱怨一般。
下官,淳歌冷汗不止啊,這位仁兄也太扯了吧,淳歌一個只有官服沒有官位的小子,他這麼客氣,連謙稱都出來了。有必要嗎,淳歌想道。
“大人事忙,子謹一個末學後進怎能讓大人親來,本是打算過幾日登門拜訪的。”埋汰歸埋汰,面上的話還是要的,淳歌對於這類見風使舵的人最是能打太極了。
那人見淳歌還給他一句不痛不癢的回答,雖沒覺得有什麼,但憑着多年的官宦生涯也知道,他越矩了但淳歌給他圓了回來,因而對淳歌是好感倍升,自是可呵呵地說道:“不必不必,解元公要是走這趟倒還不如在家溫書,等來年春闈金榜題名,給咱東南長長臉面。”
“承大人吉言,子謹定當牢記,不知大人是?”淳歌聽這人還是挺上道的,雖有些牆頭草的行爲但也不失爲可以結交之人,便也將話給順了下去。
“本官,閆諾,解元公可要記得哦。”那閆諾感到淳歌的好感也不拘束,還開起了玩笑。
“哦,原來是閆大人,子謹定不相忘。”這人原來是東南的鹽道使,閆諾,此人人不如其名,最不重的就是承諾,正應了那句官越大臉皮越厚,不過這人有一點好,不愛瞎折騰隨大波,所以這麼些年他這個鹽道使纔沒被頂下來。
“那下官先回坐了。”這話是閆諾對司馬舒說的。
“去吧去吧。”只見司馬舒大手一揮,準了。
閆諾便朝淳歌一笑,慢慢地退回去了。但這閆諾這麼一做,在席的官員又怎能落人之後呢,紛紛向淳歌發動進攻,淳歌是?辶耍??興?撬?耍?槐??木瓢。?嫺木瓢。??飧鼉屏扛?∷?鄧頻娜撕j艿淖÷穡?率抵っ鰨?懿蛔 uq奐浯靖璞懵凍雋俗硤??x稱撕炱撕斕模?桓鼉6?納敵Α?p
“解元公這是醉了啊。”也不知是席間的誰大聲叫出了這一句,惹得一幫人是哈哈大笑。
“可不是醉了,你們這些酒罈子,還不趕緊放人解元公回去。”司馬舒坐在淳歌旁,瞧着淳歌那慫樣,終於是說了句像長輩的該說的話了。
“放放放,來人找一件廂房讓解元公先去休息休息。”今兒的東道淳歌的大伯,揮手招來一幫奴才,將淳歌急急扶去休息了。
“咱們繼續喝,把那些個後生,也給他灌醉,嘿嘿嘿。”淳歌走後,這些大人也有些喝高了,便將注意力全投到慕容夜他們身上了,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慕容夜這夥人也逃不了宿醉的命運了。
這邊的大人們是喝得盡興,廂房內的淳歌可是苦不堪言啊,是吐了吐又吐,只差沒把苦膽給吐出來,一旁服侍的婢女看淳歌身上髒了便想幫淳歌換身衣服,這時阿奴便從角落中閃出。
“你們下去這交給我。”阿奴用了命令的語氣,那架勢像極了淳歌。
這婢女也是官府挑出來的當然是認識淳歌和淳歌帶來的貼身家奴阿奴的,現在阿奴這樣說誰也沒什麼疑惑,便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有次序地退了出去,順帶着還把門給關上了。
婢女出去了,房內就只剩下,牀上醉得跟死人一樣的淳歌,和清醒無比的阿奴。這次此刻,阿奴的臉開始有了鬆動,不似人前那般木楞。
“你又喝大了,瞧着樣兒,到底是你喝酒呢還是酒淹了你啊。”阿奴一邊換下淳歌的衣服,一邊像聊家常一樣的嘮着嗑。
淳歌的衣服穿的不多幾下就脫好了,阿奴將脫下的衣服甩了幾下,一股子酒味兒,可阿奴卻不嫌棄,小心翼翼地將它疊好,又拿起那件乾淨的衣服,給淳歌穿上。當淳歌外部已經不像個喝醉的人了,阿奴再拿出淳歌交給他的醒酒藥丸,輕輕地塞進淳歌的嘴裡,看着它被嚥下。所有的一切阿奴都做的極爲純熟,他不自覺的撫上淳歌的臉,那張可男可女的臉,忽然淳歌的眼皮動了動,阿奴就像觸電般逃開了,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只是再沒到淳歌的牀邊,而是守在屋內的角落裡。
半個時辰後
廂房內的淳歌在醒酒藥的作用下醒了,說這藥也靈,淳歌這一醒,也沒什麼頭暈眼花的,還挺舒服。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誰呀。”淳歌懶懶地應了一句。
“你叔。”門外人回道。
淳歌是一個激靈,從牀上爬起開門,等人進了門,又很自覺的將門關上。
“叔可給你長臉了吧。”司馬舒也就是淳歌在青山是的書叔,瞬間來了個大變活人。
淳歌轉身是一臉的‘爲老不尊’,沒什麼好氣地說道:“長臉,我看我還是長點心好。”
淳歌自然是知道書叔說的那個長臉,無非就是讓淳歌在東南大部分官員面前亮了個相,給他貼上了一個有靠山的標籤罷了。
“怎麼能這麼說呢。”自個坐下的書叔敲了敲手旁的茶杯示意淳歌倒茶。
淳歌翻了個白眼,很認命地倒起茶來。
“你這次的卷子,我看了,功底還是挺紮實的,解元是實至名歸。”書叔到底還是誇了淳歌一句。
而淳歌則是送了他一個‘這還用你說’的眼神:“這都過去了,我問你,你爲什麼提前把我拉進你的陣營啊。”書叔沒打一聲招呼,讓東南的一干官員知道了淳歌是他們家的人,這讓淳歌很不爽啊,這時逮到了機會自然是要問的。
“呦,怪上我了,還不是你這尊大佛,左接北王,右接林洎,我能不先下手爲強嘛。”,書叔說得還極爲委屈,也是自打鄉試淳歌奪魁,這小子儼然成了有蘇新生代的明日之心,昔日有過幾分交情的人都是虎視眈眈。爲了讓淳歌在這個敏感時期立住腳同樣也是滿足書叔的私人需求,這位淳歌的叔啊,是毅然決然這麼做的。
“好吧,就算你是爲了我好,但叔啊,我也到不了你的帳下。”淳歌聳聳肩代表接受了書叔這個解釋。
“難不成你要到那倆那去?”書叔驚道。
“哪裡跟哪裡。”淳歌一撇嘴接着說道:“我有消息說是皇上會開恩科,我準備去考考。”
“呦,你的消息還真靈通啊。”書叔今天正好收到皇上和林相他們在商量恩科的事兒,淳歌反倒是先他知道,可見淳歌早有安排。這孩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想一面的孩子了,書叔頗有感慨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淳歌淡淡說道。
“倒是我們小覷了你。”書叔乘淳歌不備,彈了一下他腦門,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啊,這些天還是收斂點的好。”
淳歌揉着腦門,各種委屈:“哦”
這夜淳歌和書叔有聊了很多,反正是這夜的蠟燭是換了好幾根,只不過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天亮後,該去睡覺的去睡覺了,該去巡視的去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