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歌哪能不知道那些統衛一個個口是心非,可他並不在乎,這不過前戲罷了,他依舊是淡淡的,掃過所有人的臉,眼中醞釀的是死水一樣的沒有波瀾好看的小說。
“衆位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統衛,但本官可以告訴你們,北夷可汗阿史那留守的兵士也絕非泛泛之輩,換句話說,也就是這場仗是你們與自己打,本官只有一個要求。”淳歌頓了頓,扯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說道:“活着回來。”
統衛們這些日子與淳歌相處,淳歌一直都是冷冷的,這讓他們覺着先前傳聞官淳歌是個溫潤君子的消息是個錯誤,可淳歌的最後四個字卻足以證明他是個面冷心熱的大人。以往他們水裡來火裡去,都沒聽見一句窩心的話,猛地一聽,這話可真討人喜歡。
“是,大人。”因是在敵軍範圍內,統衛們也不敢高聲呼喊,只能是沉沉的應了一句。
淳歌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先退回去準備一番,本官阿九說幾句話。”
統衛們聞言便自行退到旁處,而阿九則是屁顛屁顛地往淳歌身邊靠,這次淳歌來邊境就只帶了他與阿奴,正是他與淳歌聯絡感情的好時機啊。
“阿九這是邊境城的內部圖全文字小說。”淳歌帶着阿九來帶到換上地圖的石頭旁,說道:“務必全都記住。”
“哦”阿九直接蹲在石頭邊上,眼睛都不帶眨的看着這副用石子刻上的圖。不由的問道:“大人,這裡怎麼有個缺口啊。”
“也算你心思縝密,否則是發現不了。”阿九指着的地方就是邊境城的一個小弱點,也就是便於入城的一個漏洞。只是這漏洞所在極爲隱秘,要不是蘇佑啓跟他說過,淳歌當真還就不知道邊境城也有這般缺點。
“此處乃是一個小縫隙,若不是常年駐守的將領是不會知道這個漏洞的,我如今告訴你的便是一件要緊的事兒。”淳歌吸了口氣,打了個哆嗦,這身子是差極了,想來這事兒若是了結了,他這病怏怏的身子非得調養個把月不可。
“大人你儘管說,赴湯蹈火阿九在所不辭。”阿九也是淳歌身旁的老人了。能淳歌口中稱得上是要緊的事兒。一定是重量級別的。
“等阿奴的五百人佔領邊境成後。你們剩下的人就守在此處,只要一見到什麼可疑的事兒,便在風中灑下此藥。”淳歌將腰間的一包藥粉遞給阿九。阿九接過後便想聞聞,淳歌趕忙說道:“這藥的藥勁足以使老虎昏厥半日,你還別聞的好。”
“啊”阿九手一抖,差點沒將這藥給倒在地上,說道:“大人,你不會是想讓我把藥撒出去吧。”
“萬一這風一吹,是往我這邊的,那可怎麼啊。”阿九又不是什麼神人,他堅信自己極有可能沒迷倒敵人,反倒把自己迷暈。
淳歌沒好氣地上了阿九一個青白眼。說道:“這半個月吹得都是東風,自個兒找個好地兒。”
“嘿嘿,還是大人厲害。”阿九名言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拍淳歌馬屁的好時機。
“不過話說回來,你獨自率領人馬與人對敵,切不可意氣用事全文字小說。”淳歌還是很喜歡這個插科打諢的阿九的,阿奴與十三都太過無趣,拂兒周路他們對他又有些距離,只有阿九這個拿着臉皮到處顯擺的傢伙,最能調節氣氛。
“這是自然,我還要留着命跟着大人吃香的喝辣的呢。”阿九眨巴眨巴眼,很認真的說道。
“就你貧。”淳歌笑着從懷中有拿出了一面有蘇的帥旗,說道:“照計劃行事,不容有差。”
“得嘞,我辦事您放心。”說罷阿九便轉身召集那千餘人馬,按照淳歌所說的路線隱蔽。
淳歌忍不住一笑,瞅着那個笑臉盈盈的傢伙,他深信阿九能夠完成這次的任務,而他則只需隨着阿奴,只要攻下邊境城,一切都會變得樂觀。一刻鐘之後,這片本事熱鬧的地方瞬間就平靜了,似乎從沒有人來過一般,只有淳歌所留下的地圖還印在那塊石頭之上,彷彿是在紀念淳歌他們曾經停留過。
夜還在繼續,風依舊在吹,卻怎也擋不住時間的流逝,忽然邊境城的北方有一道火光閃過,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面大旗在夜空中揮舞。所有的北夷士兵都認識,那一面便是有蘇的帥旗。
“將軍前方四十里出現有蘇帥旗是否派人出城打探。”這是一位年輕的北夷將領,身手不凡但卻心思單純,阿史那此番就是爲了鍛鍊他,這才讓他留守邊境。
“不可,可汗將大部分的兵馬帶出邊境,如今城內不過五千之兵,只可守,不可攻。”這個守城的主將還是頗有經驗的,否則阿史那不會留下這人守城。
“是”這位年輕的將士話音剛落,邊境前方便出現一小列有蘇的兵馬,他驀地嚥了口氣驚道:“前面有有蘇的探子。”
“傳令下去,繳殺這一股有蘇的探子。”那主將的手心一緊,四十里處出現有蘇的帥旗那就說明,有蘇的主要兵力還在四十里之外,這一小股士兵定是用於探聽軍情的,此時的邊境只有五千之兵,不能讓這一股士兵回到有蘇的主帳,否則有蘇一定會趁機攻城好看的小說。
“將軍,那一股士兵約有一千多人,敢問我方可派多少將士。”好在年輕將領眼力比較好,人還在城樓上便,便看見了個大概。
“兩千,你帶兩千兵馬萬萬不能讓他們逃脫。”主將將腰間的兵符直接扔給年輕將領,自己則是召集留守的所有將領開會。
等到北夷將領帶着兵追到城外約是十幾裡的地方,奇怪的是有蘇的兵馬一轉眼便消失了,好在他們已經讓一些兵馬堵在半路上,若是有蘇兵馬要回主帳定然會經過那個地方,只是都過了一個時辰了,有蘇的兵馬卻仍舊是不知所蹤,於是乎,那將領便領着這兩千人回城,哪知城門上卻掛着有蘇的帥旗。
早在邊境開城門的時候,阿奴便率領着五百士兵潛入城中,進行一系列的暗殺。前方的阿九十分盡職的吸引着北夷主將的注意力,這會兒在房中與人進行激烈討論的主將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士兵正一個接着一個消失,大概是外頭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他們這才走出房門,只是等待他們的卻是阿奴無情的匕首,不過是眨眼的時間,邊境除了阿奴帶來的人剩下的就只有死人。
“你們留在城內,我去將公子接回來。”說罷阿奴便沒了身影,他知道淳歌就在邊境城邊的一處林中,淳歌也早就說好了和他見面的地方。
“公子”阿奴來到約定的地方,但卻沒有淳歌的人影,他心中一急,剛叫了一句,便見着淳歌裹着披風斜靠在大樹下休息。
阿奴不再開口,他清楚淳歌這些日子的煎熬,也明白淳歌許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因此他所有的動作都無限放慢,放輕。他將淳歌摟緊懷裡,淳歌先是睜開了眼,但一見是阿奴,又安心的閉上。爲此阿奴的嘴角揚起了笑意,他抱着淳歌頂着夜間的風,回到了邊境城。
淳歌一睡就睡了一天左右,大概是他身子還未好全,又急着趕路,這才累着了,在淳歌睡覺的時候,阿奴與阿九已經將北夷剩餘的兵馬消滅,待到淳歌睜眼,阿奴就像是在鬆城一樣,端着早餐還有衣物,等在淳歌一旁全文字小說。
“我睡了多久。”淳歌揉着腦袋,輕聲問道。
“一天而已。”阿奴遞去熱騰騰的毛巾。
淳歌皺了皺眉,接過毛巾直接蓋在自己的頭上,說道:“將我的官服拿來。”
“是”阿奴與淳歌
離開鬆城之前已經將一些換洗的衣物準備好,其中自然就包括證明淳歌身份的官服。
“也就是這幾天,阿史那隻怕是要回來了。”淳歌拿下毛巾,心中計算着日子,距離他離開鬆城已經有七八天了,以阿史那的速度應是要回邊境了。
“公子。”阿奴抖了抖淳歌的官服,說道:“我只希望你能保重身體,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倒下的。”淳歌接過官服,那件略漸冰冷的官服,他又穿上了。
淳歌本想吃完早飯的,只是外邊的兵將高喊着,北夷可汗率兵回來了,淳歌一聽便放下手中剛剛拿起的筷子,迅速走了出去。見此阿奴只能嘆了口氣,隨着淳歌的步伐一前一後的走上城樓。
阿史那的軍隊一步一步的逼近,淳歌根本就沒有緊張,阿奴在淳歌的眼中看見了嗜血,看到了不同於往常的情緒,尤其是在淳歌瞧見阿史那微微一怔的時候,淳歌竟然笑了,是那樣的邪氣十足。
淳歌溫和地與阿史那談論,淳歌輕鬆地抓獲想要潛進邊境的方遠,事情的發展都在淳歌的掌握之中,淳歌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但只有阿奴知道這些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那個瘋魔了的淳歌,不過是在現在才緩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