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淳歌叫得悽慘,只因那碗中的拿東西曾是他爹在逃難是煮給他吃的。
那是淳歌還沒到青山村的時候,淳歌一家又因山匪的屠城,逃離。淳歌記得那天早上,他們一家的乾糧已經吃完,餓着肚子的淳歌和他的母親倚在樹旁,而淳歌的父親官鵬去找吃的,淳歌印象裡好像是過了半個時辰,官鵬纔回來,帶回一水袋的不知名‘食物’,說是食物其實就是一種雜湯,是番薯條混着野菜葉。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們一家人吃得很香,淳歌也從父親略帶劃傷的手上知道了,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如今物事而人非,真真是我心傷悲。
“小孩子,光叫爹可飽不了。”老人瞧着淳歌那樣,心裡估摸着淳歌一定不是第一次吃這個菜,那摸樣老人也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嘆一句,亂世啊。
“我該叫你什麼呢?”淳歌抹去淚水,調整好心情,才發現自己似乎失態了,在一個素不相識的老者面前。
“你這孩子不行,別人家的娃見着我都還叫一句爺爺,你到問起了。”老人不滿意淳歌埋怨着淳歌,不過最後還是鬆口:“也罷,爺爺聽久了也膩了,我住在山林,你就叫我林老吧。”
“林老,我是淳歌,恕我只能這樣跟你打招呼了。”淳歌聽了林老的介紹,心中也明白,人家不想透露真實姓名,那也好淳歌也就不說什麼了,兩平。
“我怎麼才發現你這孩子不討喜呢。”很明顯林老對淳歌的不冷不熱頗有怨言。
淳歌不理林老的那副小孩就該有小孩的樣的嘮叨,自顧自喝着那湯。淳歌這表現也是情有可原,他本就心情不佳,面對的又是個陌生人即便是有些好感,可仍舊是陌生人,既然如此心力交瘁的淳歌不願多想。
見淳歌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反倒是笑了,搖着頭說道:“這德行,簡直和那個臭小子一樣啊。”
“臭小子,原來你還有小子。”淳歌經過和老人的交談可基本斷定,這傢伙是不拘小節的貨,所以並不需要特別關注他的年紀,更別說禮貌了。
“當然不是我的小子,也是個到山裡的小孩,和你差不多,讓我想想是多少年前啊,不知道是二十還是三十了,記不清了。”林老還真沒介意淳歌的無力,反而談上了。
“我還真想知道是誰還會和我一樣遇見你,可真是緣分啊。”像林老這樣的高人若不是這次的意外淳歌定是遇不上的,這本就算是巧了,未曾想竟有前人,淳歌還是真有點好奇。
“那傢伙,可是我的得意門生。”林老說得驕傲。
“這樣一來,我倒更想知道是哪位高才。”淳歌喝着湯,略有興趣道。
“姓官,單名鵬,還字叔平,你知道嗎?”林老問道。
“還真巧,我還真知道,官鵬,官叔平,這個可是當世大儒啊。”淳歌沒有馬上說什麼,倒不是他不信,而是他現在不好認。
“那他有沒有生孩子啊?”林老一臉的興奮。
“他是個男子怎麼生的出娃,不過他的妻子倒是給他生了個男娃,你問這個幹嗎?”淳歌經過這段日子之後,更不想將自己的女兒身份,顯現出來,所以他已經將自己當做一個徹徹底底的男子。
聽完淳歌的回答,老人不由地拍手道:“秋丫頭真是好樣的,你可不知道這幾年我一人呆在這,都要和地一樣長草了,弄個孩子來玩玩,解悶吶。”
“老頑童。”淳歌笑道,與林老的關係彷彿更進一步,這都要歸功與林老那句秋丫頭,淳歌曾聽父親說過鮮少有人知道他母親的姓氏,可見林老和淳歌的爹關係只深不淺啊。
“淳歌,你還不準備,讓我倒弄倒弄啊。”林老一臉討好地朝着淳歌邪笑。
看着林老那樣淳歌只能暗歎一句,能讓他爹做徒弟的,過讓不是簡單人,淳歌也不下牀,也不改變姿勢,只是輕輕地叫了句:“師公。”